《汉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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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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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谢宁能多生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将来就能多一处封赏,有很多人就有好日子过。”

    霍去病迷茫的道:“怎能如此蝇营狗苟?”

    “谢长川,裴炎他们打了一辈子的仗,该看透的早就看透了。

    知道不?昨夜谢长川居然跟我说什么红粉骷髅,还说这四个字是一个炼气士告诉他的。

    这四个字的含义可就很深远了,从这四个字的含义里,我能体悟到谢长川那颗已经死掉的心。

    他已经无欲无求了,只想摆脱目前的琐事,去跟着炼气士一起去炼气求个不死不灭。

    这种心态下,你还指望他大破匈奴,完成什么盖世伟业不成?”

    霍去病回头看着战火四起的白登山,不由得感慨道:“舅父曾经说过,越怕什么,就越是会来,他们害怕跟匈奴人死战,匈奴人说不定就会跟他死战!

    你说匈奴单于就要死了,说匈奴人就会内斗,怎么就没有想到只要有人彻底完全的拿下白登山,夺回匈奴王的陵寝之地,谁就会毫无争议的成为新的匈奴单于?”

    霍去病说的事情很可能会发生,当然,发生的前提就是匈奴人中间也出一个真正的英雄,因为霍去病的想法是一种真正英雄的想法。

    云琅不认为阴鸷的伊秩斜或者粗暴的於单敢在这个时候消耗他们仗以保身的军队。

    云琅想了很多,他认为历史会按照原有的道路继续走下去,伊秩斜会自立为单于,会跟於单在武州塞来一场生死大战,最后让大汉平白无故的捡拾一个非常大的便宜。

    刘陵也在努力,她努力的目标就是伊秩斜,从於单羞辱她的做法就能看的出来,於单不是一个好的王位继承人。

    因此,在一个红霞满天的傍晚,刘陵做了满满一锅黄焖羊肉,让彭春亲自提着,带着侍女如意走进了伊秩斜的帐房

    她坚信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只要欲望存在,就能让很多不可能的事情成为可能。

    充满欲望的伊秩斜这时候需要帮助,需要一个能随时告诉他军臣单于病情的人。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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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匈奴王的爱情() 
    第二十八章匈奴王的爱情

    刘陵早就想杀死军臣单于了。

    这不是出自她是一个大汉人的自觉,而是因为,跟着军臣单于她看不到任何出人头地的机会。

    她觉得自己的大好年华不能完全耗在一个老者身上,所以,用银壶装食物给军臣单于吃,已经变成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任何事情都贵在坚持,当她用银壶给军臣单于装了半年的饭食之后,她清楚地发现,军臣单于的身体在一天天的变坏。

    最开始的时候,军臣单于也就有点咳嗽,还只是在冬春日发作,自动开始使用银壶装过的食物之后,军臣单于的脸色就一天天的开始发青,咳嗽也从偶尔发作,变成了整日咳嗽。

    云琅说过,银壶能够让没病的人生病,生病的人变死人,如今,在军臣单于的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这是一种近乎于完美的祸害一个人的法子,军臣单于病倒在床上之后,刘陵就对云琅的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军臣单于生病,匈奴人自然是要从各方面进行衡量的,首先就要看看是不是有人在下毒。

    结果,不论是汉地来的医生,还是匈奴人的巫医,都没有给出单于是因为中毒才病倒这样一个结论。

    他们给军臣单于开了很多的药,有时候,这些药就是最后装在银壶里给老单于服用的。

    因为汉家医生说了,银器可以试毒!

    看着银壶被单于一次次的使用,刘陵也从最初的担心,变成心静无波,最后还有一丝丝的窃喜。

    平静的生活对刘陵来说是有害的,只有风云激荡的时候,她才能一点点的显露出她的重要性来。

    也就是说,只有老家伙死掉了,匈奴王廷才会发生新的变化。

    老单于病变的不够迅速,于是,刘陵特意用很粗的刷子狠狠地擦洗过银壶内壁之后,才把美味的羊肉汤倒进去,加上一点麦饼,就是老单于今天的食物。

    刘陵端着木盘给单于送饭的时候,如意也端着一个同样的木盘去了左谷蠡王的营帐。

    这是刘陵经营的新的人脉关系,她对云琅有一种近乎于盲目的信任,几乎在看不到伊秩斜有任何成为匈奴王可能的状况下,迅速的做出了决定。

    她记得云琅曾经给她说过的一句话——在等死的时候,哪怕是错误的决定也比没有决定要好。

    左贤王於单现在哪里都不去,整日里守在军臣单于的帐房外边,就等着大阏氏跑出来告诉他,军臣单于归天的消息。

    只要经过於单的身边,刘陵的屁股总是要遭灾的,这个粗鲁的男人下手又狠又重,眼中燃烧的欲火似乎能把她烧成灰烬,这种情感外露的模样,让刘陵对他的鄙视又加深了一些。

    军臣单于坚强的活着,虽然整个人已经枯瘦的没了人形,他依旧是威严的匈奴王。

    当刘陵用湿布给他擦拭身体的时候,总是很吃惊,她很惊讶军臣单于为什么还能活着,只要她一探手,就能触摸到军臣单于那具瘦骨嶙峋的身体,这样的身体跟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让於单进来!”

    军臣单于的语气依旧威严,大阏氏露出一丝喜色,就匆匆出去了。

    刘陵安静的坐在床榻边上,仔细的用雪白的绸布擦拭老单于芦柴棒一样的腿。

    “你想活吗?”军臣单于突然道。

    刘陵撩一下垂下的头发安静的道:“你是我的丈夫,这事情该是你操心的事情。”

    军臣单于艰难的探出手抚摸了一下刘陵光洁的面庞遗憾的道:“你该早几年过来,就女人而言,还是汉家的好。”

    刘陵笑道:“现在过来也不晚啊,你是我心中的英雄,只要见到总是好的。”

    军臣单于无声的笑了一下,指着床榻边上的一个木头盒子道:“看在你日夜伺候我的份上,给你一条活路。”

    刘陵叹口气道:“我终究是要成为於单的阏氏是么?”

    军臣单于点点头道:“没有他,你没法活,汉人都说我匈奴人不知礼义廉耻,兄终弟及,子娶父妾,却不知没了男人的女子在这荒原上是一天都活不下去的。

    在活命与礼义廉耻之间,我们还是选择活命吧,大匈奴是昆仑神的子孙,他给了我们这片贫瘠的土地,我们就只能顺从,只能用我们的法子寻找活路。

    为了活下去,为了大匈奴人口蕃息,女人应该多多的生孩子,没有男人的女人,是没有用处的,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也是没有用处的。”

    刘陵笑道:“给我一些羊羔,让我陪伴在你的陵寝边上吧,等你躺进冰冷的坟墓里,说不定能听见我在外面唱歌。”

    或许是被刘陵的话语刺激到了,军臣单于蜡黄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

    “没用的,你长得好颜色,又做的一手好茶饭,等我死了,就没人保护你,也保护不了你。

    你汉家还有君王遗诏这回事,大匈奴没有,等我死了,我的权力也就随我一起死掉了。”

    刘陵笑着摇摇头,取过银壶,从里面倒出一碗温热的羊汤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给单于。

    “真是不甘心啊……”单于喝了一碗羊汤,就不再继续,长叹一声,就死死的盯着帐幕的顶棚看。

    “不甘心那就好好的活下去!活一天算一天。”

    军臣单于居然艰难的转过脑袋冲着刘陵笑了一下道:“你说的很对,传令,歌舞伺候!”

    刚刚进门的於单听到父亲的这个命令,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来到父亲床榻前面道:“您这是应该躺着,不该有歌舞。”

    军臣单于脸上的红晕更加的浓重了,讥诮的道:“你还不是匈奴的大单于。”

    於单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只是瞅了一眼站立在床榻四周的四个武士,才后退一步道:“您说的是!”

    军臣单于看着离开的儿子,摇摇头对刘陵道:“我祖父在传位给我父亲的时候说我父亲不如他。

    我父亲传位给我的时候也感慨我不如他,没想到等我快要死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儿子连我都不如!“

    刘陵笑道:“汉家有一句话叫做,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天下英雄莫过如此。”

    单于想了一下艰难的笑道:“还真是如此啊……我们去看歌舞,等歌舞完毕,我就要去白登山,在那里选择我的陵墓。”

    刘陵笑着领命,帮单于穿好衣裳,最后将他包裹进一袭巨大的黑熊皮里,眼看着他被雄壮的武士抱着离开了床榻,这才取过单于给她的木头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就笑了。

    匈奴王大宴……群雄毕至!

    刘陵甚至看到了汉使!

    军臣单于窝在熊皮中,指着汉使对刘陵道:“我准许你回去,以匈奴可汗阏氏之名回去,你愿意么?”

    跪坐在军臣单于脚下的刘陵抬头笑吟吟道:“我是一个匈奴女人,回去做什么?”

    单于笑道:“如此看来,你还真的不讨你皇帝兄长的喜欢,既然如此,你以为该如何处置汉使?”

    刘陵笑道:“听说前些日子,您的使者被汉军给杀了,以牙还牙如何?”

    站立在一边的於单怒道:“军国大事,要你一介妇人多嘴?”

    单于张开嘴无声的笑了,指着於单对刘陵道:“他希望这些汉使活着,好去告诉你的皇帝兄长,大匈奴已经换了王,新的单于就要出现了,今后但凡有礼物,必须送到他手里。”

    於单连忙辩解道:“并非如此,儿子只想让汉国平静一段时间。”

    军臣单于犹豫良久,缓缓地道:“开宴吧!”

第二十九章苏稚的研究方向() 
    第二十九章苏稚的研究方向

    匈奴王开宴的时候,骑都尉也在开宴。

    早在云琅离开上林苑的时候,司马迁就想跟着一起来,结果被云琅给拒绝了。

    他游历了大汉的大半河山,唯一没去过的地方就是战场,对这个地方极度的好奇。

    这一次,他趁着各家给自家的男主人送东西的时候,就咬牙跟着过来了。

    一个文弱书生千里迢迢的跑到白登山,就是为了感受一下战场气氛,好回去写书,对于这样的疯子,云琅一般都比较尊敬。

    本来想要跟他好好地说说来到白登山之后的见闻,现在没法说了,因为司马迁给曹襄带来了一个很好的消息。

    曹襄的平妻牛氏生产了,孩子没有足月,提前半个月从母亲肚子里爬出来了。

    是一个儿子!

    “把云音给我儿子留着!”

    曹襄在确定母子平安之后,就立刻替儿子向云琅求亲。

    “你觉得我大女会嫁给你平妻生的孩子?”

    “滚蛋,云音还是你跟情人生的孩子,为什么不成?”

    “霍去病在一边笑道:“我成亲入洞房的那一天就已经帮我儿子求亲了。”

    曹襄怒道:“你儿子还在你老婆肚子里呢,再说了,你能确定你生的一定是儿子?”

    霍去病喝了一口酒悠悠的道:“我就是为了生儿子才入的洞房!”

    眼见几人搅作一团,司马迁连忙问道:“为什么白登山打的如火如荼,为什么你们这里平安无事?”

    李敢叹口气道:“前些天我们在钩子山上打的没日没夜的时候你偏偏不来。”

    “战损大么?”

    李敢抽抽鼻子道:“战损三成。”

    “四百多”

    “一百七十九人战死,剩下的都是重伤。”

    云琅不想谈这件事,举起酒杯道:“我们找到了冒顿的陵寝。只是没有时间把冒顿的棺椁挖出来,只挖出来了一个阏氏的棺椁,里面有一些羊皮卷,不知你有没有兴趣看看?”

    司马迁一下子就被云琅的话给吸引住了,对于他来说,从故纸堆里找到蛛丝马迹从而推断,还原出前人的真实生活,是他最大的爱好。

    埋在那些破旧古物堆里的司马迁才是真正的司马迁,一个掺乎到政事里面的学者,不是一个好学者。

    进入了政事堂,不论你持身如何正,总还是会有偏向的,会被个人好恶影响对事情的判断。

    尤其是记录历史的,更应该完全剔出自己的个人观点,只要忠实的将事件的原貌记录下来就可以了。

    总结得失,屏蔽失误,那是后人要在他原著的基础上做的事情。

    司马迁的到来不算什么,真正让云琅头疼的是苏稚也跟着过来了

    云琅在欢迎司马迁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身男装打扮的苏稚,尽管这丫头把脑袋都埋到胸前了,还是被云琅一眼认出来了。

    军营中出现一个女人是大多的一个事故,云琅是清楚地,尤其是在大汉军营,他们对女子的排斥是从灵魂上开始的。

    即便如谢长川这样的军事将领,也不敢带自己的侍妾来到军营,因为这会——大不吉!

    “家里没病人!”

    苏稚开始还有些胆怯,后来就仰起头看着云琅,不做半点的退让。

    “小妹,这里是军营,全是大男人,你一个闺女出现在这里你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我是医者!”

    “军营里有医者!”

    “你是指那些杀猪匠?”

    “我有时候也可以客串一下的。”

    “胡说八道,我下午去看了那些伤兵,经过你手处理的伤患还不到三成。”

    “我还有我的事情!”

    “所以啊,剩下的事情你都交给我,我最近刚刚打造了一套刀子,还想好好地用用呢。”

    听苏稚这么说,云琅的脸皮抽搐一下艰难的道:“你真的准备用刀子给人看病了?”

    “还有针灸!我研究过了,用针灸封住血脉,然后用刀子快速的割开肌肤,快速的清理了内部伤患之后,再重新缝合,这个念头应该是准确的,药婆婆如果不是身体不好,也会来的,是被我劝回去的。

    我告诉药婆婆,我会在边关进行这些实验的,会把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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