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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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 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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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开系着皮袋的绳索,把画轴从里面拿出来。手刚接触到画轴,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条系统提示,把他吓了一跳。

    丧乱帖:王羲之。。

    王羲之的真迹?!

    李牧虽然活了两辈子都没有爱好过书法,但是人的名树的影,王羲之的大名他还是挺过的。他最有名的作品叫做兰亭序,中学的时候还背过这篇古文。丧乱帖李牧没听过,但既然是系统认证,那必定错不了,肯定是王羲之的真迹无疑。

    王羲之的真迹啊!这得值多少钱!

    李牧的手都在发抖,他把画轴拿出来,铺开在桌子上,借着烛光仔细打量,虽然一点也看不明白,但这不妨碍他觉得字很漂亮。

    书圣不愧是书圣,写得着实是好啊!

    李牧感慨一声,正要去拿第二个画轴,忽然脑海中又冒出一条系统提示。

    观摩“丧乱帖”让你对王羲之的书法有所感悟,触发“模仿”,要素收集进度110。。

    什么情况,这样就十分之一了?也就是说,再有九张王羲之的真迹,就可以完成要素收集,模仿王羲之的笔迹了?

    哇喔!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这可是王羲之啊!李牧瞬间脑补出一个画面,李世民再次责备他不勤奋练字的时候,他拿起笔,刷刷点点写出一幅兰亭序,李世民得是什么表情!他可知道,李世民最推崇的书法家就是王羲之,还不惊掉他的下巴?

    只不过到哪儿去弄九幅王羲之的字呢?

    虽说唐朝距离东晋,不过三百余年。王羲之的真迹,在世间尚有不少存量。可是这些真迹,哪一个不是被人密藏起来。就算是李世民,也没听说他收集到了几幅。一幅两幅或许有可能,十幅,有点想多了。就算明知道谁手里有,人家也不可能拿出来给你看。

    李牧把皮袋内剩下的画轴都翻看了一遍,果然再没有王羲之的真迹了,都是他不认识的人。倒是有一幅王献之的中秋贴,写得也是不错,但是没用啊,都是110,也写不出来。

    李牧找了个木箱,把字画收好。躺在摇椅上,琢磨了起来。

    说不动心那是假话,写字难看这件事,已经困扰他很久了。练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得日积月累,他又没那个耐性,所以一直就没练。现在有了模仿这个技能,让速成变成了可能,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但王羲之的真迹太少,凑齐十条要素,短时间来看几乎不可能。让李世民帮忙找?若没有假传圣旨的事情,倒是可以一试,现在去求他帮忙,岂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这可怎么办啊!

    欸?

    假传圣旨?

    李牧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王羲之的真迹不好找,李世民的真迹有的是啊。不如就模仿一下他得了,再刻一个玉玺的印章,下回再假传圣旨的时候,可就真的天衣无缝了。

    说干就干!

    李牧翻箱倒柜地把所有圣旨都找了出来,全都摊开放在桌案上,看了半天,发现施行不了。他仔细对比过后,才知道,原来圣旨不全是李世民亲笔写的,他亲笔写的圣旨,只在少数。大多数都是通过中书省下旨,而中书省下旨,写字的是中书舍人,跟李世民的书法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看着310的进度条,李牧又犯愁了。上哪儿去找七幅李世民的墨宝呢?难道要他进宫跟李世民说,陛下我仰慕你的书法很久了,你给我写七幅字,让我复制一下你看可好?

    不现实啊,皇帝又不是小弟,再说正在气头上,还是别去找晦气了。

    李世民也不行,李牧又想到了一个人。在铜钱上面题字的欧阳询,在没凑齐王羲之的真迹之前,模仿一下他的笔迹先用着,至少比自己狗爬式的写法要强得多。李牧打定了主意,决定明日早起去拜访欧阳询。

    当世的书法家中,以欧阳询和虞世南为最。二人在书法上面的造诣不相伯仲,但由于欧阳询曾得到李渊的重用,在铸造开元通宝的时候,题了这四个字,李渊在位的时候,欧阳询隐隐要高出虞世南一线。

    但也因如此,欧阳询在士林之中,引起了不少的非议。清高之人认为欧阳询的字,因“开元通宝”沾染了很多铜臭气,已经落入了末流,后来玄武门之变,李世民登基,欧阳询因是‘旧皇派’遭到边缘化,虞世南得到李世民的重用,被任命为礼部尚书。此消彼长之下,虞世南又高出欧阳询一头了。

    士林风评因此更向虞世南倾斜,搞得欧阳询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书法是不是真的落入了下乘。这些年,他已经刻意地在规避原来的运笔手法,字体也从楷书,逐渐向行楷转变,极力想要摆脱“开元通宝”带来的影响。但写了一辈子的楷书,忽然改成行楷,别说他自己,就是其他人看了,也有些别扭。而他的主要对手虞世南,擅长得正是行楷。

    世人对比二人的行楷,皆认为欧阳询要低一等。

    因此在李牧说要练字的时候,李世民是打算让虞世南来教他。是李牧自己选了欧阳询,还嚷嚷着要练就练“钱书”,只不过嚷嚷的虽欢,却因各种事情,一直也没能真正地去找欧阳询学习。

    欧阳询正经盼了一段时日,久等李牧也不来,以为他不肯学了,也就不了了之了。李牧大清早赶来,着实把他吓了一跳,问清了来意,赶紧迎到书房。

    欧阳询让儿子搬来一个大箱子,用贴身带着的钥匙打开,把里面的字帖拿了出来。

    “侯爷,这里是老夫生平得意之作,全都在这里了。侯爷尽管阅览,若是哪里不懂,老夫再为侯爷讲解。”

    “不着急,我先看看。”李牧压根也没存心思苦练,他只是来碰碰运气,若能copy成功更好,若是不能,暂时就维持原状。

    李牧拿起字帖,心中暗暗祈祷,一定要成功。因为若是欧阳询这里不成,王羲之那儿也成不了。到时候就算收集了十幅真迹,他也别想模仿出王羲之的笔迹了。

    不行的事情没有发生,在李牧翻看了欧阳询十幅不同的字帖之后,系统提示十条要素收集完毕。李牧大喜,忙要了纸笔,端端正正写了四个大字——开元通宝。

    李牧拿出一个铜钱,对比了一下,略有差别,但总体上来说,至少也有个九成相似了。

    “老学士,您看我写的这‘开元通宝’,与您写的‘开元通宝’相比,有什么不同么?”

    “开元通宝”这四个字,曾是他的巅峰,被他视为代表作。但后来随着风评的转变,这四个字又变成了他的心病,提都不想提。他这一箱子得意之作,唯独“开元通宝”的原稿被他毁去了,如今看到李牧写出的“开元通宝”,竟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第589章 大碗宽面(卷终)() 
“仅仅是看了老夫的字帖,未问一句章法,就能写出这样的字,侯爷天资之聪颖,为老夫平生所仅见也。若非老夫亲眼所见是侯爷写出,都要以为是自己写的了。只不过”欧阳询叹息一声,道:“侯爷,听老夫一句劝,还是不要学老夫的楷书了。老夫的楷书,已然失了灵气,您没听到过士林的风评么、老夫的楷书,铜臭之气太重——”

    说着话,老学士的眼眶通红,显然在心里,他是对这个评价不服气的。可是舆论已经成型,他又改变不了,除了一腔抑郁,还能如何?

    李牧对此事多少也有所耳闻,闻言搁下了笔,笑道:“老学士所说,本侯不能苟同。我来登门求教,就是因为‘开元通宝’这四个字,若没有这铜臭之气,我还不来呢。”

    “侯爷此言何意?老夫着实一片好心——”

    “欸、”李牧摆手打断欧阳询的话,反问道:“老学士过于妄自菲薄了,若您的字不好,本侯会来登门求教么?莫不是老学士以为,本侯没有眼力,分不出好坏么?”

    “不敢!老朽绝不敢质疑侯爷的眼力。”欧阳询如今不过是一学士而已,爵位也只是一个县男。李牧高居侯爵之位,又是当今陛下眼前的红人,他怎敢得罪,慌忙辩解道:“只是士林风评,唉,人言可畏啊!侯爷来年便要科举,若是因学了我的字体,而耽误了侯爷的大事,老夫怎承担得起呀!”

    “士林?”李牧哈哈大笑,道:“原来老学士在意的是这个,冒昧问一句,是何人带头贬低老学士的?”

    “这”虽说背后非议他人,不是君子所为。但为了这事儿,欧阳询已经窝火好几年了。见李牧对他的楷书如此推崇,更觉遇到知音,便把满肚子苦水一股脑地往外倒出:“先是大儒郑经,随后便是整个山东士族,学子,最闹腾的那几日,老夫便是连弘文馆都待不得了。还是陛下怜悯,把老夫调到了崇文馆著书,才躲避了风头。”

    郑经?

    好熟悉的名字。

    李牧搜索记忆,似乎想起来了,问道:“可是那个被陛下逐出长安的郑经么?”

    “正是!”

    李牧又笑,道:“我当是什么厉害人物,竟能一言而定老学士的书法优劣。原来是他,一个欺世盗名之徒!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评论您的书法?不要说他,便是整个山东士族,又算什么狗屁。我根本不放在眼中,老学士的楷书,在本侯的心里,就是当世第一!不然我也不会来请教,至于所谓铜臭之说,更是放狗屁!写在铜钱上就铜臭了?要是真清高,别用钱就是了!一边用着钱,一边喊着铜臭,这等人才是真正臭不可闻!”

    欧阳询感动得差点哭出声来,追问道:“侯爷真是这样想么?”

    “当然!”李牧掷地有声道:“今日本侯学了老学士的楷书,便也算是老学士的徒弟了。我倒要看看,谁还敢拿‘铜臭’二字嚼舌根,给我听着了,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听李牧说要拔人舌头,可把欧阳询吓了一跳。老学士半辈子都在埋头练字,一生也未与人有过争吵,更不要说拔舌头这么残忍的勾当了,光是听了,就已经浑身颤栗,赶忙道:“侯爷千万不要这样说,老朽愧不敢当。侯爷只是看了老朽的字帖,老朽未加一丝指导,岂敢言师?拔舌之事更是休提,嘴巴长在他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老朽的字能入侯爷的眼,已经是知足了!”

    主动认师父还被拒绝,让李牧多少有点尴尬。时候也不早了,再待下去到了饭点儿,欧阳询就得安排宴席款待了。李牧不想叨扰,便借故有事,告辞离开。欧阳询一直送到门口,又赠了一幅千字文给李牧。这幅千字文乃是行书字体,多半也是为了让李牧多看看他的行书,少在他的楷书上纠结,以免惹出了事端,再连累到他。

    李牧猜出他的心思,却也没有说出来。毕竟人各有志,欧阳询已经是花甲之年了,图个安稳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么一看,似乎自己的名声不咋地啊,看把老学士吓得,都恨不得划清界限了。

    回到凤求凰,日头刚过巳时。今天的生意好,前院忙得不可开交,厨子都被叫过去帮忙搬东西了。李牧回到家,竟然没得饭吃。又不好为这点事跟白巧巧抱怨,只能是等着了。

    独孤九建议李牧去他老丈人白闹儿那儿吃,白闹儿的老伴儿王婆馒头蒸得不错,独孤九吃过几次,觉得挺好。但李牧却不想去,虽然现在他对白闹儿的恨意几乎已经没有了,但对白闹儿这个人,他还是不喜欢。能少接触,就少接触,没事儿的时候,几乎从来不会提。白闹儿也有自知之明,自打如愿以偿当上了京东集的市令,他也很少在李牧的面前出现,就算有事,也多是让二狗来传话,不会自己登门。

    “唔自己做!”

    李牧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去看白闹儿那张脸,转身进了厨房。独孤九站在门口不进去,拧着眉头道:“大哥,书上说君子远庖厨,你还是出来吧,这不合适。”

    李牧已经把面拿出来放在桌案上了,闻言道:“有啥不合适?哪有那么多规矩?我看你就是没饿着,饿着了,你就没这么多讲究了。”

    “哎呀——”独孤九见李牧撸胳膊网袖子,这是要真动手自己做了,也顾不得委婉了,道:“大哥,非得让我把话说明了么?我不是不饿,我是——你做出的东西能吃么?”

    “哎哟哟哟,还能吃吗?”李牧哼了一声,道:“知道你大哥我干啥出身的么?”

    “啥?”独孤九还真不知道,他对李牧的了解,都是他来长安之后的事情。

    “你大哥我当乡勇运粮,被突厥人俘虏。之所以能活下来,靠的就是做饭的手艺。我可是正经在突厥大营当了好几个月的厨子呢,我做得饭食,突厥人吃了都说好!”这可不是吹牛,真的是实情。若非原来的李牧会做饭,突厥人给唐使找厨子的时候,也轮不到他。李牧遇不到唐俭,也就没后面这些故事了。

    独孤九还是半信半疑,靠着门框看着李牧和面,嘟哝道:“突厥人跟野兽一样,他们懂得什么好坏啊。大哥,要不你还是别做了,我骑马去买些回来吃,用不了多少时候。”

    “不准去!”李牧瞪了独孤九一眼,道:“你哪儿都不准去,我做成什么样儿,你都得给我吃了,不吃就不是兄弟!”

    独孤九听到这话更加绝望:“大哥”

    “哎呀,你放心好了。”李牧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进入系统,找到烹饪术,把大碗宽面的配方学了,道:“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界,什么叫做面食界的霸主。大碗宽面,有没有听过?”

    “呵”独孤九抿嘴不答,李牧也不在意,自顾地揉面,团成剂子,拿擀面杖擀成片,然后用刀切成宽条。下锅煮,煮好了,放到碗中,倒上提前做好的卤子。看着碗里晶莹的面条,李牧不禁油然而生一股子成就感,拿起来给独孤九展示,道:“你看这个面它又长又宽,就像这个碗它又大又圆。你吃、我的、面、觉得、很好吃,我给你擀面、也觉得、很开心——”

    独孤九看着忽然抽风像是一个傻屌似的李牧,面无表情地从他手里接过碗,伸手拿了一双筷子,愁眉苦脸像是喝药似的往嘴里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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