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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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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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那是那是!”方铭闻言乐得点了点头,讪媚地哈着腰,恭敬地看了一眼宋温。

    宋温并未理会方铭,而是贪婪地看了一眼身旁端坐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梅姬,随后冷哼一声,道:“如果他们不敢跟老夫抢,那算他们懂事儿。如果谁敢冒头拔尖儿,嘿嘿,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我保证让他在清源县没有立锥之地!”

    宋温约莫五十岁许,尖尖的下巴瘦瘦的脸,三角眼微微一眯,尽是阴鹜之色。

    此时,已有伙计将倒好的木兰春送到了宋温、梅姬他们手中。

    “这酒倒是醇香出奇,待老夫先品一品这吹破天的木兰春酒再说。”

    宋温轻哼一声,将小碗捧起放到嘴边微微一抿,霎时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将酒碗放下。

    旁边的梅姬见状,暗中奇道,莫非这酒真有这么好?

    也是将碗放到嘴边,浅尝了一口

    不过梅姬还未说话,却见方铭已经咕咚咕咚满饮入口,顾不得与崔耕敌我对立的关系,情不自禁地大呼:“狗日的,真是好酒!”

    瞬间,酒会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酒后呱噪之声。

    “好酒,真是好酒啊,这绝非市面上那些酒酿所能攀比啊!”

    “天啊,我徐仁德这辈子喝过最好的一口酒,就在这一碗里!”

    “唔,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啊!”

    “这酒若没有几十个年头,绝对没有这般醇烈啊!”

    “此酒之香,世间罕有。此酒之醇,难有匹敌!”

    嘭!

    突然,在场有一名东家激动地站了起来,朝着端坐在台子西侧的崔耕大呼道:“崔二郎,这木兰春酒怎么卖?我看你那坛子约莫十斤装,这样,在下徳裕酒肆出价十贯钱一坛木兰春,卖我十坛,怎样?”

    现在的米价才斗米百钱,一贯钱能买十斗米了。也就是说德裕酒肆这个东家,一斤酒出价到了一贯钱了。这对于市面上的酒价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这边崔耕还未讲话,又有几个酒肆食肆的东家纷纷起身,逐一竞价了起来。

    “十贯钱一坛?你们德裕酒肆就这点出息?我出价十五贯一坛!”

    “我醉仙楼出价二十贯一坛,二郎你且卖我一百坛。我哪里放我醉仙楼里镇场压阵!”

    “切,二十贯算个球?贤婿,你卖岳父一个面子,我出出二十一贯,我全要了!”

    就连崔耕的便宜岳父曹天焦都满脸通红,迫不及待地站起来了。

    “哈哈,曹天焦,亏你还自认崔二郎的岳丈,二十一贯钱一坛?你就这点出息!”

    这时候,薛氏酒坊的薛松年遥遥站起,一脸鄙夷地看着曹天焦,然后竖起五根手指,财大气粗地喊道:“五十贯钱一坛,这木兰春酒,我薛氏酒坊,统统要了!”

    “嘶”

    霎时,场中响起一片唏嘘之声。

    薛松年竟然出价到了五十贯钱一坛酒,合着一斤酒已经喊到了五贯钱,足足五千枚开元通宝啊。这尼玛是喝酒,还是喝钱啊?

    一时间,不少实力较弱的东家都偃旗息鼓了下来,就连薛松年的老冤家曹天焦都不情愿地低下了头。不为别的,就因为现在曹家的钱袋子在女儿曹月婵手里攥着,这么大的叫价,他做不了主啊。

    崔耕听着这些人的叫价,脑袋都快蒙了,敢情一个个看似穿得这么朴素寒酸,感情都是藏富的主儿啊。他不仅感叹,俺们大唐的商贾们,实在是太有钱了。

    薛松年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知道这批木兰春酒的价值,别看自己叫到五十贯一坛,但只要统统把这所有酒囤在手中,那就是孤品,那就是奇货可居。到时候送到泉州府城,送到岭南,甚至送到富庶的江浙路一带来卖,他都能卖到天价去!

    此时他见着没人和自己竞价,脸上隐有得色,自觉已经胜券在握。正要走出人群,朝崔耕招呼去,突然某个角落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木兰春酒,我们方氏酒坊,出价半贯钱一坛,统统都要了!”

    ”谁在胡乱放屁!“

    薛松年猛地驻足转身,正看见一脸跋扈的梅姬,喝骂道:”你这女人,捣什么乱?信不信将你轰出场去?“

    “你轰一个试试!”

    梅姬身侧的宋温一脸阴沉地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薛松年,冷笑道:“薛坊主多日不见,脾气见长啊!”

    宋温这一起身,薛松年顿时没了脾气,整个人也变得蔫蔫。

    他再财大气粗,又如何敢跟宋温争酒?难道他不想在清源县立足开酒坊了?

    不说薛松年,在场所有商贾一时都鸦雀无声,再无争抢。

    崔耕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幕,心中暗道,果真如我所料啊。

    这时,梅姬见着宋温压住了场,更是得意忘形,冲着崔耕遥遥喊道:“二郎啊,你看,没人再和三娘我争价了,半贯钱一坛酒,场中约莫有三百坛左右。合着也有一百五十贯了。够你吃喝玩乐一阵子了。怎样,咱们啥时候交割一下?钱货两讫,三娘绝对不会白占二郎你半文钱滴!”

    明抢,赤裸裸的明抢啊!

    在场诸人暗里怒骂梅姬和宋温,却似敢怒不敢言。

    谁知他们发现崔耕竟然没有半点愤慨,而是笑眯眯地站了起来,乐道:“三娘,你疯了吧?我没说这批酒要卖啊!”

    梅姬心里一趔趄,狐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宋温。

    宋温没有吱声,而是用眼神示意她听崔耕讲下去。

    只听崔耕又道:“感谢在场诸位东家掌柜的捧场,也感谢大家对我们家木兰春酒的抬举。不过呢,今日在下和田东家办这酒会真的只是让大家前来品酒,而不是为了卖酒!至于这三百头的木兰春酒,我们不仅不卖,还要送!”

    “什么?”

    “不仅不卖,还要送酒?”

    “崔二郎莫不是给这女人气疯了?”

    “天呐,这崔二郎败家之名声,真不是浪得虚名。”

    “是啊,这祖宗传下来的三百坛藏酒,居然拿来送人?古往今来,第一败家子,非崔二郎莫属了!”

    店堂中众说纷纭,议论不迭。

    却见崔耕继续说道:“诸位还请肃静一下,我崔二郎既没疯,也没癫。我算了下,不算来的三位酒坊坊主,此番来了十二家酒肆八家食肆的东家掌柜。这样,这二十家的酒肆食肆,我每家拱手送上十五坛木兰春酒,分文不取。提前让大家在街市坊巷中先兜售一番,提前让咱们清源县的百姓品上一品我崔家经过古方改良之后,精心酿造的木兰春酒。”

    “同时,趁着今天这大好日子,我崔耕正式宣布,崔氏酒坊,即日成立!酿造之酒,正是今天诸位所品的木兰春酒!”

    哗

    此言一出,满堂沸然!

    哐当!

    宋温猛地心一惊,手一抖,酒碗脱落在地,碎裂一地。

第10章 又起歪邪念() 
崔耕的现场宣布,无异于告诉所有人,木兰春酒并非崔氏祖藏陈酿,而是自己改良古方后亲手酿造的!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在场的这些人心里都很清楚木兰春酒的与众不同和价值。这酒一旦面世,绝对是横扫清源县酒市,甚至对整个大唐帝国的酒市都会造成一个前所未有的冲击!

    换而言之,谁掌握了木兰春酒,就等同掌握了一座金山,一座挖之不绝的金山。只要这世上还有人喝酒,这座金山就永远都不会枯竭。

    当醉仙楼酒会散场之后,这个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便传遍了整个清源县四街九坊各处。

    当日,各家酒肆食肆便将崔耕拱手相送的木兰春酒摆在了显眼位置,开始让食客乡邻试尝试卖。

    因为这酒并不是绝版藏酒,而是可以源源不断产出的,所以价格方面肯定是有所下滑的。众人私底下一合计,统一了定价,约莫半勺酒价十文钱。半勺酒差不多一两的份量。

    半勺酒价十文钱,虽然比不了今天酒会上的竞价,却比美人醉、一锅香的定价要略高。这个酒价也算对得起这酒的价值,而且这也是一个大众都能接受的价格。

    酒香不怕巷子深,同理,好酒不怕货比货。

    果不其然,木兰春酒一经各家酒肆食肆试尝试卖,短短一个下午的光景,便兜售的七七八八,几乎让木兰烧、美人醉、一锅香三大清源本地名酒滞销不动,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太可怕了!夫人啊,太可怕了,这木兰春实在太可怕了!”

    傍晚时分,城东丽景坊,方府。

    方铭手里拿着账簿,匆忙来到花厅中,打断了梅姬和宋温的闲叙,忧心忡忡地边一路小跑,边大声喊道:“夫人,我打听了一下,短短一个下午的功夫,崔二郎的三百坛木兰春酒几乎在四街九坊内的食肆酒肆脱销!而且,刚才有好些个掌柜的派来伙计,说是要跟咱们酒坊退订木兰烧!这,这可怎么办啊?”

    梅姬虽说对木兰春酒的畅销早有心里准备,但听着方铭这么一说,心里还是不禁咯噔一下,暗自骇然,没想到这酒居然会造成这么大的冲击。

    冲击得自家酒坊的木兰烧居然滞销不动,这绝不是好兆头。那么只要崔耕源源不断生产木兰春酒,那自家的木兰烧还能卖给谁?到时候,酒坊离关门歇业也不远了。

    不过她到底还是有城府的女人,有宋温在场,她自然不能表现的惊慌失措,免得让人看低。

    随即她横了一眼方铭,没好气地啐了一句:“义父在这儿呢,尽说些扫兴的话,他崔二郎再厉害,大不了咱们把酒坊关张嘛。有义父在,还能没了你我夫妻的活路不成?”

    这话一出,宋温那对三角眼又是眯了起来,打量了方铭一眼,冷笑道:“方铭啊,亏你还是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还没个妇人有魄力!不过嘛”

    宋温话音一转,不再看方铭,而是将目光定格在了梅姬身上,轻声道:“酒坊关张倒是不至于,既然这木兰春酒这般好卖,那你家酒坊也生产木兰春酒不就行了呗。”

    “啊?崔二郎那小崽子还能将酿造木兰春酒的方子和手艺平白教给咱?”方铭一脸费解。

    倒是梅姬有些明白过来,试问道:“义父,您莫非有了拿到这方子和酿酒手艺的对策?”

    宋温唔了一声,道:“老夫虽然不懂造酒,但也知道,这每一种酒,它都有自己的独家酒方和一套区别于其他家的酿造器具。这都是独一份的东西,非亲近之人,崔二郎绝对是不会告诉的。所以要想从崔二郎身边的人下手,估计是行不通的。”

    说到这儿,他那对阴鹜的三角眼猛地睁开,眼中尽放狠厉之色,阴恻恻道:“既如此,那只能用非常手段来获取了。”

    有戏?

    梅姬心中一窃喜,正要说话,却见方铭急道:“敢问义父,用什么非常手段啊?”

    “呵呵”

    宋温笑了笑,还是懒得理会方铭,而是伸出五根手指摆弄了一下,道:“办法倒是有哦,不过可能要费些心思,这个嘛”

    “义父,您不是外人!”

    梅姬见机得快,狠狠心咬咬牙,趁势说道:“只要能拿到酿造木兰春酒的秘方,方氏酒坊您占五成份子。总不能让您老人家平白劳心劳力的,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聪明的女人啊!

    宋温贪婪地看着梅姬,心里赞了赞,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不过他并未应承,而是客气了一番:“梅姬啊,你都说我不是外人了,怎么还能这般客气?这样,我一会儿回去,好好整理一下计划,一个让崔二郎乖乖奉上木兰春酒秘方的计划。明天晚上,你来我府上一趟。如何?”

    梅姬有些弄不明白了,宋温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经有了办法,而且老娘也愿意让出酒坊五成份子了,还不肯说。还要拖到明天晚上去他府上才能说?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宋温起身,伸出手在梅姬的胳膊在捏了捏,笑道:“梅姬啊,明天晚上记得过府一趟。”

    “义父,如果五成份子嫌少的话,奴家可以再让一成的,只求义父能够助我拿到”梅姬也起身,有些心急地说道。

    宋温挥了挥手,佯怒道:“都是一家人,什么五成六成的?好了,老夫先回去了,明晚过府再叙,不用送了!”

    说罢,便不再理会梅、方二人,大步走出了花厅,起身回家。

    待得宋温一走,方铭颇有几分不悦地埋怨道:“夫人,你这也太大方了吧?白白就将酒坊让出五成去,咱们得来这崔氏的家业也不容易啊!”

    “你晓得什么?”

    梅姬没好气地瞪着他,说道:“如果咱们得不到木兰春的秘方,这酒坊就是十成在咱们手里又有何用?难道还继续酿造木兰烧吗?你不是说那些购咱家酒的掌柜都派人来退订了吗?但咱们拿到秘方就不一样了,半勺酒价十文钱的木兰春啊,就算咱们只占三成,也能让咱家赚得盆满钵满哩。你这缺心眼的傻货!”

    “呃”方铭略微想了想,便明白了过来,继而讪笑地竖起拇指赞道,“还是夫人想得高明!”

    梅姬得意地扬了扬嘴角,不过看着花厅外宋温离去的方向,嘀咕道:“不过宋温这是什么意思?心里明明有了主意,偏要明晚我去他家里再谈?看他那样子,应该不是对五成份子不满意啊!”

    方铭愣了愣,仔细琢磨了下,低声道:“夫人,你说这老家伙是不是对你不安好心,动了那个啥念头啊?”

    “呸!”

    饶是梅姬这种女人也不由得两腮微红,白了方铭一记白眼,啐道:”老娘可是认了他当义父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见着老娘第一面就想爬我床榻扒我衣服?呸,憨货,以后不许再说这种浑话!”

    “嘿嘿,”方铭贱笑了一下,看着梅姬鼓鼓囊囊的胸脯,舔了舔嘴唇,道,“那可怨不得我,谁让表妹你长得这般勾人呢?嘿嘿”

    “呸,满脑子尽是写腌臢鬼祟的东西!”

    周溪坊,崔耕临时租住的小院。

    在一处房内,崔耕看过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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