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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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6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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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休璟道:“崔相,你不该接这个差事的。大臣队这边有老夫坐镇,你赢不了。”

    “哼,那也未必。”崔耕抖擞精神,道:“唐相您老了,今日拔河之战,恐怕您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为一旦。”

    “哼,死鸭子嘴硬,咱们走着瞧。”

    双方各自整队。

    拔河比赛的关键,无非在于两点,一个是协调大家形成合力。另外一个,就是鞋子。

    在鞋子的问题上,崔耕可以占些便宜,大臣们上朝都穿着朝靴,鞋底比较光滑。

    宫女们要干活,鞋子就比较实用了。纵是有鞋子不大合适的,崔耕也可以让她们马上换鞋。

    当然了,大臣们的体重,要远远超过宫女队,这两者相当于互相抵消了。

    另外,尽管男子相对女子的体力优势很大,但大臣们中有很多年纪大的,气力不足。宫女们俱皆正当盛年,在力气上,哪边儿更胜一筹,还真不好说。

    所以,到了最后,实际上比的是崔耕和唐休璟的协调指挥能力,以及大臣们和宫女们的军事素养。

    崔耕想了一下,高声对众宫女道:“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官以为,重赏之下,勇妇也是有的!我宣布,若这场拔河比赛赢了,每人可得丽人坊九天仙露一瓶,香皂一块,胭脂水粉一套,精美宫装一套。”

    所谓丽人坊,就是李裹儿在定昆池开的商号。这个商号专走精品路线,所有商品都是正常价格的数十倍乃至上百倍,专供高官贵戚的妻女享用,简直比后世的lv还要牛逼。

    “多谢崔相!”

    崔耕的许诺整好搔到了宫女们的痒处,顿时欢声雷动,斗志昂扬。

    崔耕见军心可用,继续道:“大家可练过拔河之戏没有?”

    有人回道:“崔相但且放心,我等在宫中练过拔河之戏,以娱陛下和皇后,这次绝不会给您丢脸。”

    “很好,待会儿,大家听本官的号子用力,我喊一二,大家就蓄力,我喊“走”,大家就用力往前拉。注意配合,不要用错了方向。”

    “是,谨遵崔相之命。”

    临阵磨枪,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稍后,宫女队和大臣队们各就各位,李显一声令下,拔河比赛正式开始!

    “一二走!一二走!”崔耕注意控制着节奏,先是喊得较慢,然后频率逐渐加快、

    唐休璟乃大唐名将,杀得吐蕃人胆寒,对军中拔河非常了解,此时也驾轻就熟得道:“冲冲杀!冲冲杀!”

    虽然口号不一样,但是,原理是相同的。

    在韦后的想法里,大臣队都是男的,又有唐休璟指挥,简直没有输的理由。崔耕这次,肯定得大败亏输,徒惹人笑。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是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之外。

    刚开始,双方还有来有往了两下。但不消一会儿,竟是宫女队这边大占上风。

    眼瞅着这帮大臣队被拽得东倒西歪,马上就要到了失败的边缘,韦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莫非崔二郎真会使什么仙法不成?”

    其实哪是什么仙法啊,这个结果基本在开赛之前就已经注定。

    首先,崔耕那边的宫女众志成城,求胜之心甚强。但大臣队这边呢?若没有唐休璟这个臭不要脸的主动表态,大家会不会同意一起参与拔河还得两说。所以,大臣队的大部分人都没什么争胜之心。

    其次,唐休璟为了复相,投奔韦后,从背后捅了崔耕一刀,这事儿也干的太不地道了。人人心里有杆称,很多人乐得出工不出力,给唐休璟拆台。

    最后,经过崔耕的鼓舞和换鞋子,双方的实力差距或许有,但远没表面上那么大、

    所以,功夫不大,就成了一边倒的效果。

    “哎呦呦!”

    终于,在崔耕的口号声中,宫女队一齐用力,将标志着胜利的红点,拉过了正中间的大旗。

    唐休璟心有不甘,拼命抵抗,直被拽得摔倒在地,摔了个四肢朝天,全无半点儿大唐宰相的风度。

    你以为这就是他最丢脸的时候吗?远远不是。

    马上就有人轻笑一声,道:“崔相说得没错啊,唐相着实老了,不中用了。”

    “张兄说得极是,若非如此,咱们怎么可能会输呢?”

    “对头,关键是唐相指挥的不好,嘿,什么大唐名将啊,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也不能这么说,兴许是崔相的指挥能力,整好比唐相高一头呢。”

    人们议论纷纷,有意无意间,把这次失败的屎盆子,往唐休璟的脑袋上扣。

    无它,一群大老爷们儿,输给了一群小女子,这个责任怎么可能自己背呢?必须是唐休璟的错,也只能是他的错。

    “你你们”

    唐休璟直气的好悬没当场吐血。然而,就是这样,他老人家还舍不得辞官呢。

    最后,只是默默地归队。

    崔耕则是意气风发,对韦后,道:“微臣幸不辱命!”

    “赢了就赢了呗,有什么了不起的。”韦后故作漫不经心地道:“本宫答应你,将晴儿的婚事推后一日,也就是了。”

    “谢皇后娘娘。”崔耕跪倒谢恩,喜形于色。

    见让这副样子,贺娄傲晴终于有些动摇,她暗暗寻思:那冤家为何这般高兴?难道说他刚才说得都是真的?

    不,绝不可能,倩儿是不会背叛我的。

    是了,肯定是他故意演给别人看的,以示他的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我千万不能上当!可是这家伙演的真像啊,要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佳人这边愁肠百转,韦后却恨不得这篇儿马上揭过去。

    接下来也不再拔河了,人们饮酒坐乐,歌舞助兴,并招了百戏艺人入宫。

    眼瞅着红日西坠,玉兔东升。

    李显带领群臣前往玄武门城楼观灯,这时候,就不能带着所有的大臣了,那地方盛不开。

    最后,也只有几十名亲近的大臣,乃至十几名太监宫女随行。另外,李显还像是历史记载中那样,准许宫女们今夜出宫,随意观灯。

    可惜了,贺娄傲晴被韦后带在了身边,不可能偷偷溜走。另外,金小姬也加入了大家的行列,被李显派在崔无诐的身边。

    金小姬实在是太过美的惊心动魄了,如果嫉妒的目光能杀人,想必崔无诐已经死了千万次。

    这家伙虽然不喜欢女子,但此时此刻,真是相当自得,嘴巴简直要咧到后脑勺上去。

    功夫不大,大家已经到了玄武门上。

    微风习习,下方游人如织,各种花灯争奇斗艳,夜空中还有阵阵清丽的歌声传来,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忽然,有一阵歌声响起——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李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正是崔耕当日在金玉楼所作的长恨歌。

    李显听完了,长身而起,激动道:“是什么人在唱这首歌?给朕带上楼来!”

第981章 一夜鱼龙舞()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崔耕明白自己这首长恨歌,是抄人家白居易的,表面上写汉武帝刘彻,实际上是讽刺唐明皇李隆基。

    但是,他明白,李显不明白。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李显自己也宠信韦后,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他把这首诗当成特意写来讽谏自己的了。

    不过,他也不如何生气,相反地,他甚至有种得遇知音的感觉。在长恨歌里,作者对李隆基和杨玉环的爱情,并不是完全唾弃,而是很有几分歌颂的感觉。

    尤其是最后几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千年之后还脍炙人口,不知多少痴男怨女吟得如痴如醉。

    李显在心中暗暗琢磨,长恨歌里,“汉皇”为了美人,把江山都丢了。自己呢?为了韦后的性福,甘愿带上七八顶绿帽子,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到底是何人如此懂朕?

    所以,他才宣召那唱歌之人。

    功夫不大,人已带到,却是四男四女,三男四女做仆从装扮,拿着乐器,一个女子衣着华丽,仪态大方,应该就是那唱歌之人。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李显温言道:“你们是什么人?家住哪里,姓字名谁啊?”

    “启禀陛下,妾身名叫李容娘,并州人士,父母双亡,来长安投靠族叔。族叔的家境殷实,对奴家也甚好,我我不是卖唱。只是一时技痒,才在这上元之夜,唱起了最近甚为流行的长恨歌。”

    “原来如此。那你知不知道,这长恨歌到底是何人所做啊?”

    “嗯?难道不是崔相?”

    崔耕插话,道:“确实是微臣所作。”

    “唉,朕真是老糊涂了,想来也只有崔飞将,才能写出如此绝妙好诗哩。呃李容娘,你的嗓子甚好,这次不用伴奏,再给朕清唱一遍如何?”

    “遵旨。”

    简短截说,李容娘连唱三遍,李显还意犹未足。

    宗楚客见不是事儿,劝谏道:“长恨歌虽然文采斐然,但结局颇为不吉,不宜多听。不如,就让大家以上元夜为题,各自做诗一首,交由李荣娘唱来,以装点此太平盛世如何?”

    李显道:“可!”

    当即,人们纷纷赋诗。其中颇多上乘佳作,比如殿中侍御史崔液的“玉漏银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明开。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足可流传千古。

    不过,大家总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仔细一想才反应过来,人家名满天下的崔耕崔二郎没做诗啊!

    好么,天下第一的崔耕没做诗,大家巴巴地做个不停,那不成了班门弄斧了吗?

    宗楚客道:“崔相,此情此景,您难道就不该赋诗一首?”

    “唉,本官倒是有个作品,但是念出来,恐怕打扰了大家的雅兴啊。”

    “这个”

    宗楚客瞬间就秒懂了,崔耕刚被撬了墙角,那写出来的诗作,定然是充满了悲愤之气。

    李容娘当场唱出来,的确不大合适。但是,崔耕不做诗歌,大家觉得浑身不自在,还是破坏气氛。这可怎么办?

    李显却没那么多顾忌,道:“无妨,二郎有佳作,尽管让李容娘唱出来。把事闷在心里,总是不好的。”

    “是。”

    崔耕道:“取纸笔来!”

    这回他也不用旁人代笔,刷刷点点,用狗爬般的字体,将一篇佳作写在纸上。

    他介绍道:“这次我写的不是一首诗,而是一首俗曲儿,不知李小娘子可能唱来?”

    “可有曲谱?”

    “尚无。”

    “那可就难了”

    尽管这样说,李容娘还是接过了崔耕所写的那张纸。

    她稍微一扫,脸上马上就变了颜色,道:“虽是俗曲,但如能为这首俗曲谱曲,简直是妾身三生之幸!还请崔相稍待片刻。”

    李容娘闭目凝神细思,一刻钟后,终于睁开了眼睛,道:“崔相此文甚是绝妙,妾身灵思如潮,现在已经有了!呃妾身还有个不情之请,请崔相务必答应。”

    “你说。”

    “妾身所作之曲,定当随着您的这首俗曲,千古传唱。请您为此曲命名。”

    崔耕道:“那就叫青玉案吧。”

    “青玉案?四愁诗里的青玉案?”李容娘点头道:“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路远莫致倚增叹,何为怀忧心烦惋好名字,真是和这首俗曲甚是相配哩。”

    他们这么一唱一喝之间,已经把在场之人的兴趣彻底勾起,有人迫不及待地道:“李小娘子您就快唱吧,我等已经等不及了。”

    “那诸君请听好了。”

    李容娘轻启朱唇,清丽而又嘹亮的歌声在夜空中响起:“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没错!

    崔耕这次所写的,正是千古名篇,辛弃疾所作的青玉案元夕。

    这个大招一出,何止是什么李容娘啊,玄武门附近,竟然一阵鸦雀无声。

    写的太好了,太感人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简直每个人都有过类似的感觉。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李显和韦后的眼圈儿都有些泛红,两只手紧握在一起,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金小姬则意味深长地看向崔耕,这目光中有几分同情、有几分崇敬,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贺娄傲晴则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狂喊:这首诗是写个我的!一定是写给我的!如此真挚的感情是我错怪了二郎啊。

    不,不是我错怪了二郎,是我辜负了二郎。

    我亲手写了那份婚书,就是辜负了他!

    贺娄傲晴啊,贺娄傲晴,你这个蠢女子,今后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她越来越想不开,大叫一声:“二郎,对不起!”

    言毕,紧跑几步,就要往城楼上跳下。

    “莫冲动!”

    陡然间,人影一闪,将她拦腰抱住。却原来,是曾经在李重俊之乱中立下大功的杨思勖,突然出手相救。

    崔耕只是想用这首千古名篇儿,解释清楚和贺娄傲晴之间的误会而已,万没想到会产生如此后果。

    他长松了一口气,躬身一礼,道:“多谢杨公公仗义相救。”

    这时候,崔无诐那讨厌的声音突然响起,道:“谢什么谢啊?崔二郎你可要搞清楚,我才是贺娄傲晴的正牌夫君,你不过是他的野男人而已哩。”

    说着话,他将身旁的金小姬往怀中一搂,道:“我正妻是贺娄内将军,从崔相的手里硬抢来的。小妾乃是绝色佳人,乃是崔相用五十万贯钱换来的。诶,这横刀夺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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