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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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6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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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那年轻人紧走几步,来到石玉奴的近前,温言道:“石小娘子,你没吓着吧?”

    石玉奴微微一福,道:“多谢这位公子仗义出手,不过您还是赶紧走吧。”

    “哦?为什么?”

    佳人面色惨然,语带哭腔儿道:“您斗不过他们的。这是朔方军副总管、灵州刺史王晙之子,名叫王班。这几日他一直来店里打扰奴家,没想到今日竟然动强了。”

    王班得意道:“姓李的,听见没有?小太爷是灵州刺史的儿子。你打得了我这几个手下,能对付得了灵州城内的大军吗?想在,识相地话你哪凉快给我去哪待着吧!”

    “哈哈哈!”那年轻人朗声大笑,道:“灵州刺史王晙,好大的名头!听闻他曾经为了大将韩思忠,弹劾过魏元忠,以至于被贬出外近十年。想不到如此“虎父”,竟生了个“犬子”!”

    王班怒道:“你敢骂我?”

    那年轻人两拳互捏得“咔咔”直响,向着王班走来,冷笑道:“骂你?即便是王晙亲至,我也敢当着他的面儿这么说!”

    “你你到底是谁?”

    “中书侍郎赵彦昭之子赵范。怎么着?你不服?”

    即便赵彦昭现在还不是宰相,那也只距宰相一步之遥;比王晙的身份只高不低。

    王班的面色马上就和煦如春风起来,道:“您果真是赵侍郎之子?”

    “那还能做的了假?”

    说着话,赵范从袖兜中掏出来一份官员告身,道:“你自己看吧。”

    王班接过来一看,道:“盐城县令赵范?”

    “正是本官。我刚从吏部拿了告身,正要去盐城上任,偶然间路过灵州。不成想,竟坏了王兄的好事!”

    他虽然说得客气,但言语之间的讽刺之意昭然若揭。

    王班打了个哈哈,道:“哪里,哪里,王兄说笑了。我刚才干什么了?什么都没干啊!”

    “哼,你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

    略顿了顿,赵范缓和了一下语气,道:“王世兄,你以后好自为之吧。令尊的一世英名,可不要毁在你的手中。”

    “一定,一定。多谢赵兄教诲。诶,我说赵兄,听说令尊马上就要登上相位了。俗话说得好,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您身为宰相之子,怎么也能撑下我吧?那个那个以后您见了我爹,可千万别提今天这点儿小事儿啊。”

    兴许是怕赵范向自己的父亲告状,王班的语气极为谦卑。

    赵范无可无不可地道:“那就要看王世兄的表现了、。”

    然后,他才重新走向石玉奴,道:“现在小娘子该放心了吧?以后这王班再也不会骚扰你了。”

    石玉奴深深一福,道:“奴家再次多谢公子!”

    “小娘子快快请起。”

    赵范伸手虚扶,两人挨得太近,似有意似无意间,他的手碰触到了小娘子的玉手。

    “嗯”石玉奴发出了一阵销魂蚀骨的娇哼。

    “不好意思,在下鲁莽了。”

    “不,是奴家起得太急,须怪不得公子。”

    二人四目相投,暧昧至极。

    都是过来人,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即围观的众人中,有人阴阳怪气儿地道——

    “被人碰下小指就脸红,,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石四娘哩!”

    “赵六你少说几句行不行?莫坏了人家石四娘的好姻缘。”

    “对,是场好姻缘哦,年少多金,宰相之子,换我我也得贴上去。但是我就奇怪了,人家为啥会看上她呢?”

    “看上她怎么了?石四娘的胡旋舞如此绝妙,还配不上那小白脸儿?”

    人们议论纷纷,石玉奴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赵范似乎对这些话充耳不闻,轻咳一声,道:“石小娘子是本地人?”

    “是,是吧。”

    “那敢情好,在下想在灵州城内游览一番。不揣冒昧,还请小娘子稍作引领。”

    那意思,就是让石玉奴做他的导游了。至于言外之意么嘿嘿,谁不知道啊?

    石玉奴的脸更红了,道:“不冒昧,不冒昧,能给赵公子带路,奴家真是不胜荣幸哩。呃公子在我们店里住下了没有?”

    “还没有,我只是在此店喝酒。”

    “那奴家给您安排一间上房,公子请随我来。”

    “小娘子请。”

    眼见着这俩人要去后院了,崔湜简直心里都在滴血。

    他低声嘟囔道:“完了!完了!这赵范和石玉奴去了后院,瞧他们那干柴烈火的样儿,恐怕马上就要成其好事。有了这层关系,那石大安更不可能改口了。”

    崔耕也感到此事非常棘手,站起身来,道:“走!”

    崔耕这是想回自己的房间,跟人们商量一下对策。但是,他光说了一个字儿“走”,却被王班给误会了。

    王班双手一拦,指着苏玉容,道:“小娘子莫走啊,咱们俩还有事儿没说清楚呢。来人,给我把她带回府里去。”

    崔湜本来就心中郁闷,这会儿终于找着发泄地途径了,张嘴大叫——

    “滚开!”

    不好意思,这话依旧不是他说的,而是出自赵范之口。

第949章 画蛇又添足() 
王班怒道:“姓赵的,你的目标不是石玉奴吗?我都让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本官在此,焉能容你如此撒野?”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有两个美貌的小娘子,你一个,我一个,不是挺好的吗?你非得为她强出头干啥?难道你一点也不顾忌咱们两家的情义?”

    赵范紧打眼色,道:“某却不知道,咱们两家有什么情义。”

    “即便没情义,也有点别的东西吧?比如说约定?”

    “某更不知有什么约定。”

    这二人说得云山雾罩,旁听之人一头雾水。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赵范和王班,却是越说越僵。

    最后,王班真急眼了,道:“姓赵的,你忘恩负义!你得寸进尺!你特么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爷们今天不奉陪了!”

    说着话,他往前一指,道:“来人,给我把那个小娘子带回府里去!谁要是拦着,给我打折她的腿!”

    赵范往前一进步,沉声道:“我看谁敢?”

    “打!打!”王班跳着脚,道:“谁要是不上,本公子就杀谁的全家,我说话算话!”

    “是。”

    那些豪奴见自家主子真急了,也顾不得再顾及赵范的身份,一拥齐上。

    顿时,客栈大厅内,桌椅板凳齐飞,茶壶共杯盘一色,“哎呦”之声不绝于耳!

    功夫不大,豪奴们倒下了四五个,赵范也挂了彩了——不知哪里飞来半只盘子,将他英俊的面庞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滚滚而下,再无之前的翩翩风度。

    这回连宋根海都看出不对来了,道:“怎么回事儿,这孙子怎么不中用了?”

    剧士开冷笑道:“那还用问吗?他们刚才是在演戏,现在才是真打。”

    “擦!用灵州刺史的儿子做托来泡妞,这本钱可真够大的啊!”

    “本钱大,利更大。”崔湜咬着牙,道:“赵彦昭为了这个相位,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崔耕轻笑一声,道:“可惜红颜祸水,因为玉容妹妹,他这番谋划就要落空了。”

    “你说谁红颜祸水呢?”苏玉容可不满了,狠狠地掐了崔耕一下。

    崔耕赔笑道:“红颜祸水,那是夸你漂亮哩。其实女人长得漂亮有什么错,怪只怪男人自个儿把持不住。好比有人谋财害命,能怪苦主太富有吗?”

    “这还差不多。”苏玉容这才转忧为喜,道:“这么说我还立了大功了?”

    “那是自然。”

    “那石玉奴就因此和赵范分道扬镳了?”

    崔耕想了一下,道:“本来也不一定,可是谁让本官赶上了呢?”

    其实现在赵范的心里是别提多后悔了。

    本来他按照老子的指示,来到灵州,找王晙帮忙,追求石玉奴,借机拉拢石大安。

    其实,这事儿根本就没什么难度。石玉奴一个大龄女青年,除了胡旋舞跳得好之外,没什么特殊的优点。能得宰相之子垂青,简直是难得的福分。

    偏偏王晙之子王班出了个主意,让自己来个英雄救美。

    今天他前面倒是演的挺好,但最后被一个美丽的小娘子给迷住了。

    你说你就不能再忍一会儿吗?即便那小娘子离开了,凭你的势力,能找不着她的去向?

    现在可好,石玉奴正看着呢,我能不管吗?

    还有,你那些手下,不愧是边军悍卒,手底下真硬啊,让我之前的筹划,完全失败。

    罢了!罢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一条道走到黑。想必,凭我的身份和长相,足够让石玉奴揣着明白当糊涂。

    想到这里,他抖擞精神,屡出杀招,终于将剩下的几个豪奴打翻在地。不过他自己身上也挨了几下狠的,狼狈不堪。

    王班吓得小脸煞白,道:“你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别过来!”

    呸!

    赵范狠狠地吐了口吐沫,道:“滚!”

    石玉奴快步向前,微微一福,道:“赵公子今日两次仗义出手,真英雄也!奴家佩服之至!”

    行,这丫头够聪明。

    赵范暗暗松了一口气,道:“石小娘子过誉了,某不过是为所当为而已。”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奴家奴家”

    “当然是以身相许!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店外传来。

    紧接着,脚步声声,一名五十来岁,穿紫袍挎金玉带的老者,带着几个军士,快步走了进来。

    王班讶然道:“爹,您怎么来了?”

    “哼,你这逆子,竟敢当街强抢民女,为父焉能坐视?来人,给我打这逆子二十板子!”

    “喏!”

    王晙身后的军士冲上来,把王班拖出去,恶狠狠地打了起来。

    王班惨叫道:“爹,你不能这么干啊!我可是你亲儿子啊!我不就是没和赵范呜呜呜”

    那些行刑的军士早就防着他呢,拿出一块破布,把他的嘴堵上了。

    王晙对于自己儿子的境况视而不见,冲着赵范微微一躬身,道:“孽子无状,冲撞了赵县令,老夫代他向你赔罪了。”

    赵范赶紧错开一步,道:“王刺史言重了,不敢当,不敢当。”

    二人一阵攀谈。

    总而言之,王晙算是用自己的声望做保,给今日之事定了性了:此乃赵范英雄救美,自己大义灭亲,绝无其他隐情。

    即便日后有人指出此事的疑点,人们也不会相信:你谁啊?造谣的吧?人家王晙连魏元忠都敢弹劾,忠直不阿,怎么可能说谎?

    然后,王晙又旁敲侧击,要石玉奴嫁给赵范。郎有意,妾有意,眼见着一桩婚事就要成了。

    可正在这时——

    忽然有人轻咳一声,道;“王刺史一直抱病在床,本官公务繁忙,也没抽出来时间探望。今日一见,您的气色也挺好的嘛那本官就放心了。”

    王晙循声望去,顿时面色骤变,道:“崔二郎,是你?”

    崔耕胸脯一拔,道:“不错,正是本官。中书门下平章事,朔方军大总管崔耕!”

    我擦!

    王晙心中暗想:我非露这个面干啥?让赵范和石玉奴把这出戏凑合着演完,不就得了吗?又有多大的毛病?

    现在可好,被崔耕撞了个正着,要不要给他见礼呢?

    唉,我今天真是画蛇添足啊!

    噗通

    王晙左思右想,最终推金山倒玉柱,双膝跪倒,道:“末将参见大总管!”

第950章 王晙有委屈() 
说实话,王晙是真不想给崔耕跪下。

    无它,太憋屈了,太欺负人了,他不服!

    当初突厥大军四十万攻伐突骑施,崔耕临危受命为朔方军大总管,率军进入突厥腹地,修了三座受降城、

    此举堪称神来之笔,功德无量。

    注意,这只是一般人的看法,人家王晙显然不这么看。

    在崔耕临来之前,王晙的官职是灵州刺史兼朔方军大总管。这跟张潜的扬州刺史兼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是一个意思。

    现在可好,为了给崔耕腾位置,王晙就变成了“灵州刺史兼朔方军副总管”。

    他心中暗想,你崔耕要夺我的官职,就全夺了好不好?大唐那么多州府,我去别的州府任职也就是了。单单夺我的朔方军大总管算怎么回事儿?那不是欺负人吗?

    其实他还真错怪崔耕了。事实上,崔耕只想盖三座受降城,不想管理民政,才让李显下了这么一道旨意。

    等崔耕到了地方,发现王晙对自己避而不见,才发现有些不妥。但当时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处理和王晙之间的关系了。

    等把三座受降城建好,突厥也退兵之后呢?

    王晙直接给崔耕上了一道公文:说自己身染重病,恐怕不久于人世了。

    那暗含的意思,自然是:想让我去拜望你啊,嘿嘿,没门儿!

    崔耕对此也非常理解。

    在历史记载中,王晙可不仅仅是以直言敢谏着称。

    开元二年,他以鸿胪寺少卿、兼安北大都护、朔方道行军大总管的身份,统领丰安、定远、三受降城等地军队。吐蕃兴兵十万入侵临洮军,王晙率所部两千人与临洮军会师,又挑选精兵七百人换穿吐蕃服装,分为前后两队,乘夜偷袭吐蕃军营。不久,右羽林将军薛讷也率军赶到,两面夹击,唐军大胜。

    开元四年,突厥降户发动叛乱,王晙抄小路进军,轻骑奔袭,斩首三千。

    开元九年,兰池胡人康待宾发动叛乱,攻陷六胡州,进逼夏州。没用多时间,王晙三下五除二,生擒康待宾,进爵清源县公。

    如此人物,做谏官实在可惜了。这好不容易坐上了朔方军大总管的位置吧,还没大展拳脚呢,却被自己死死压制住了,那心里能痛快得了吗?

    自己能根据张仁愿的故智,提出建立三座受降城的建议。人家王晙单凭自己本身的才能,未必就想不出来!

    说不定,人家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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