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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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5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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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要什么证据?全长安的人谁不知道?”卢若兰道:“当初在李迥秀和韦阿臧的婚宴上,你不是以太平公主情人的身份,和崔湜三兄弟,一起为太平公主撑场面吗?当时二郎可是风光得很呢,怎么这时候又不认账了?”

    “我”

    崔耕总是下意识地把崔湜、崔涤和崔液,归到太平公主男宠那类去,却把自己摘出来。

    现在仔细一想,对哦,当时自己虽然没有明言,但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了。

    怪不得前些日子,魏晃跟自己提起太平公主的时候,满眼都是“你懂得”呢。

    崔耕咽了口吐沫,道:“不是他是这么回事儿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行,没问题,反正今儿也没什么公务,夫君您慢慢编。”

    “我编什么啊我?事实就是”

    蹬蹬蹬

    话刚说到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紧接着,帘栊一挑,宋根海手持一张请帖,走了进来,道:“大人,有人邀您赴宴。”

    崔耕随手将请帖接过,漫不经心地道:“谁啊?”

    “是太平公主。您快看看吧,那来送信的人说了,太平公主请您今日务必一定到场,还请尽快给个答复。”

    卢若兰这回可逮着理了,轻笑一声,道:“太平公主?今日赴宴?看来二郎和太平公主,真是熟不拘礼啊。”

    这话有理。

    别说太平公主和崔耕这样的贵人了,就是平民百姓请人赴宴,也得提前三天。

    正所谓:提前三天叫“请”,提前一天叫“叫”,当天那叫“提溜”。

    崔耕直感觉窦娥都没自己那么冤,道:“许是今日我帮了太平公主的大忙,人家着急感谢呢。”

    “哦?感谢?”卢若兰道:“这救命之恩,该何以为报呢?是不是以身相许?”

    “什么啊?你莫要”

    蹬蹬蹬

    崔耕刚起了个头,却听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响,小九儿走了近来。

    当然了,现在小九儿也快三十了,茂伯正式退休颐养天年,他成了崔府的大管家。现在崔府里边,也只有崔耕在他的名字面前,加一个“小”字。

    至于外面?呃这不还有整天泡在崔府里,随时准备拍马屁的宋根海吗?

    巧了,现在小九儿的手里,也拿着一份十分精致的请帖。

    “二郎,有人请您赴宴。”

    “嗯?是谁?”

    “是安国相王千岁。快看看吧,那来送信的人说了,相王千岁请您今日务必一定到场,还请尽快给个答复。”

    呃怎么跟太平公主的人一个说词?

    崔耕终于扬眉吐气了,道:“若兰,看见没有?相王今日也请我赴宴。不用问,人家就是为了表示感谢。我总不会和相王有啥暧昧吧?”

    “哦?是吗?”

    卢若兰站起身来,道:“那二郎你到底是准备赴哪家的宴呢?去太平公主那,难免行禽兽之事。去相王那,辜负了美人恩,可就禽兽不如了。”

    “我当然是诶,怎么说话呢你?我当初好心好意地给你讲个笑话,你现在倒好,拿这话揶揄起为夫来了?”

    卢若兰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总而言之,夫君去哪家都难免得罪另外一家,还请考虑清楚哦,妾身就不打扰了。”

    言毕,施施然转身离去。

    崔耕还真有些有些为难,暗暗寻思,今天到底该赴谁的宴会呢?李隆基虽然不怎么样,但李旦却是个厚道人,驳了他的面子不大好。但与此用时,太平公主多日不见,还真有点想她呢。

第925章 崔是令公孙() 
最终,崔耕决定,自己不能禽兽不如。

    理由也是现成的,如果李旦某日责怪起来,自己就可以充满无辜之色的,来个“你懂的”的眼神。

    李旦一琢磨,人家崔耕跟太平公主有那种关系,自己怎么比啊?优先去太平公主家,简直太正常了,太可以理解了。

    如果旁人问起来呢?崔耕就更义正词严了:“什么?你说本官和太平公主的关系暧昧?你什么思想啊?简直太龌龊了。告诉你,本官官之所以这么做,不是为了太平公主,而是姨母上官婉儿。现在,姨母住在太平公主的府邸里,寄人篱下。现在我得罪了太平公主,难道不怕她给我姨母穿小鞋?还是说你觉得现在上官婉儿不在宫里了,我就不该认这门亲戚?”

    瞧瞧,多么完美的解释啊!我简直太机智了。

    崔耕心情不错,带着宋根海、封常清等几个伴当,和太平公主送信的小厮一起,来到太平公主府门前。

    不过,他的好心情很快就消失殆尽了,因为出来迎接他的,并非是太平公主,而是崔家三兄弟崔湜、崔涤和崔液。

    倒不是吃这几个人的干醋,而是现在崔耕真不想和崔湜做过多接触。

    首先一点,就是崔湜的道德下限太低了。

    现在崔湜托太平公主的门路,当上了中书侍郎,距离宰相只有一步之遥。

    前些日子,李显下旨,令中书侍郎崔湜、太常少卿郑愔、吏部侍郎岑羲主持铨选。

    什么是铨选呢?就是给科举、起复、举荐等途径得官的人,进行一次官帽子大批发。

    这个位置可牛逼大了,足见李显对他们的宠信。

    结果这三位也真对得起李显,大肆收受贿赂,把这场铨选弄得乌烟瘴气。

    有个人气不过,在拜见三人的时候,在靴子带上拴了一百个大钱。

    郑愔奇怪啊,就问这是为什么。那个人回答说,如今选官,没钱不行,我这是向三位表示,咱爷们儿有钱,给我选个好官儿做。

    还有个人绕出官员的队伍独行,崔湜问他为什么。那人就说:“我这是向三位表明我有力气,要不是朝廷制度不允许,我能背着米表演给三位看。”

    崔湜笑道:“你这么大力气,应该到兵部去选武官啊,到吏部来干啥?”

    那个人道:“不对吧,我听说崔侍郎选官,只要有力气背的动钱袋就行。”

    崔湜听了大为惭愧,然后钱财照收不误。

    铨选过后,那些选官实在是太生气了,就遍了一首童谣:“岑愔獠子后,崔是令公孙,三人相比较,莫贺咄骨浑。”

    这首童谣的意思就是:岑羲和郑愔是僚人的后代,崔湜是崔令公(崔挹)的孙子。你要问我他们谁最厉害啊,我不知道,总而言之,是三个差不多的混蛋。

    其实,什么僚人的后代啊,人家郑愔乃是荥阳郑氏的大才子。岑羲更不得了,他的爷爷岑文本曾经做过大唐的中书令,他的叔叔岑长倩也曾做过武则天的宰相。童谣说他们是“獠子后”,,就是无中生有的骂人。

    可以想见,这三位是有多遭人恨。

    现在崔耕委实不想和崔湜掺合到一块去——丢不起那个人。

    当然了,这还不是崔耕不鸟崔湜的主要原因,主要是,崔耕有点信不过崔湜。

    在历史记载中,郑愔是官场风向标、背叛专业户,崔湜也不遑多让。

    据说神龙政变后,张柬之觉得武三思对正义力量的威胁太大,就派崔湜去投靠武三思做卧底。

    结果,崔湜觉得武三思势大,反手就把张柬之卖了。

    再到后来,***驭宾天,李隆基发动唐隆政变,斩杀韦后,拥李旦登上了皇位。

    崔湜见机得快,投靠了李隆基。李隆基对他不错,倚为心腹,所有机密会议都请他参加,密谋对付太平公主。

    可崔湜的老毛病又犯了,觉得太平公主势大,转而把李隆基卖了。

    现在,尽管之前的交情还在,但朝政波涛诡谲,崔耕委实不想跟崔湜牵扯太多,因为他确实难以搞清这位到底是敌是友。

    正所谓,害人之有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崔湜三兄弟倒是对崔耕非常热情,一见面就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个不停,将崔耕引进了客厅。

    分宾主落座,略微寒暄几句后,崔耕道:“太平公主不是请本官吃饭吗?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呃公主正在接待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大哥稍等一会儿,她马上就到。”

    还有人比我重要?

    崔耕暗暗琢磨,现在朝中的实权派,还真没人的势力,能绝对超过自己的。

    至于亲密程度,莫说太平公主对自己的“兴趣”了。单说,自己刚刚帮了她这么一个大忙,她也应该先接待自己啊。

    怀着满腹狐疑,崔耕和崔湜三兄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环佩叮当,太平公主才款步进了客厅。

    见礼已毕,太平公主开门见山地道:“今天朝会上的事,妾身已经听说了。没想到、二郎竟肯为了我与皇后为难,妾身真是深受感动呢。”

    “呃,其实也没什么。”崔耕面色有些尴尬道:“我也就是仗义执言而已。”

    太平公主瞥了崔湜一眼,道:“能仗义执言已经相当不错了呢,有些人从本宫这拿了数不尽的好处,事到临头,却是不肯仗义执言呢。”

    崔湜面色有些尴尬,道:“我那两下子,公主您又不是不知道。即便站出来,也是白白牺牲,反挫了咱们这边的锐气。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大哥出马,才能力挽狂澜。”

    “哼,你还有理了不成?”

    太平公主深悉人心,点了崔湜一下后,就转移话题,道:“今日这关算是暂时过了。但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不知二郎何以教我?”

    崔耕苦笑道:“咱们还能拿陛下和皇后怎么样?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太平公主正色道:“倒不是说拿陛下和皇后怎么样,而是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我想把宗楚客拉下来。”

    现在的宗楚客,除了没跟韦后上床之外,就跟之前的武三思差不多。在对付相王和太平公主一事上,更是起到了急先锋的作用。太平公主把他拿下,既能出气,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崔耕道:“那公主准备怎么对付宗楚客呢?”

    “我准备弹劾他受贿。”

    噗!

    崔耕一时没忍住,把刚喝的茶汤喷了出来。

    他连连咳嗽道:“受贿?这事儿能搬倒宗楚客?”

    那暗含的意思是——您眼前的崔湜都受贿受得人尽皆知了,还安然无恙。你是哪儿来的信心,凭这个搬倒韦后的心腹宗楚客?

第926章 惊变突骑施() 
太平公主道:“二郎莫笑,这次宗楚客受贿,可捅了大娄子了。”

    “到底怎么回事?”

    “二郎你见个人就明白了。实不相瞒,刚才我之所以没迎接二郎,就是接待此人。”

    太平公主吩咐下去,功夫不大,一个四十来岁,青衣小帽的中年人,被引入了客厅。

    崔耕看得眼熟,疑惑道:“这位仁兄,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难得崔相记得末将!”那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道:“末将乃安西大总管郭元振之子郭鸿。当初在兰州,曾有幸见过崔相一面。”

    “哦,本官想起来了。”

    当初崔耕以“吊哀使”的身份出使吐蕃,在兰州受到了郭元振的盛情款待,这过程中当然引荐了自己的儿子郭鸿。只是崔耕的身份太高,郭鸿说不上什么话,二人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崔耕奇怪道:“郭将军你怎么会做如此装扮?”

    “其实末将是偷偷跑回来的”说着话,郭鸿又跪下了,道:“还请崔相和太平公主,为家父做主啊!”

    然后,他将郭元振的窘境详细解释了一遍。

    崔耕听完了,默默做了个总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最近大唐在西域的战略形势不赖,吐蕃分裂为两部,太后赤玛类踞藏地,车骑长迟扎陆贡踞青海,双方征战不断。

    破屋更遭连夜雨,今年吐蕃境内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人畜死伤无算,基本已经难以影响西域诸国。

    至于突厥,一边是骨咄禄的小儿子阙特勤和大臣梅录啜,一边是同俄特勤和有宰辅之才苗神客,双方也斗了旗鼓相当,无暇西顾。

    现在西域最有影响的大国,无非是大唐和突骑施而已。

    突骑施的可汗娑葛既害怕大唐的军事实力,又受过崔耕的恩惠,也不愿意与大唐为敌。

    然而,在这个大好的形势之下,有两个人有起了歪心思。

    一个人叫阿史那献,乃是西突厥可汗的后人。西突厥灭亡后,王族大部分归降了大唐。

    阿史那献他爹阿史那元庆,当初因为得罪了来俊臣被杀,阿史那献也被流放崖州。神龙政变后,拨乱方正,他又被放回了长安。

    阿史那献就琢磨了,西域的形势这么好,我能不能在大唐的支持下复国呢?

    当然了,李显又不傻,怎么也不可能养虎遗患。

    但是,阿史那献有办法,他心中暗想,若是突骑施突然和大唐打起来,这不就用到我了吗?毕竟突骑施才是西突厥的十部之一,我凭着西突厥可汗后人的身份,完全可以号召其余几部帮大唐打突骑施嘛。到时候,借着这个机会,暗中扩展势力也就是了。

    但是,怎么挑拨大唐和突骑施之间的矛盾呢?

    赶巧了,这时候,突骑施内部不大安稳。

    当初崔耕陪着郭元振走了一趟突骑施,帮娑葛将权臣阙啜忠节弄死了。

    阙啜忠节的儿子阙啜临德,却趁着混乱,带着一部分族人逃走。现在他们收拢了一部分小部落,实力渐丰,开始挑战娑葛的权威。

    原来的大唐的兵部尚书是魏元忠,现在换成了宗楚客。

    阿史那献就送了一份厚礼给宗楚客,说我虽然是西突厥可汗的后人,但世受国恩,一心想为大唐效力。现在西域出现乱局,我有一言奉上:咱们大唐应该支持阙啜临德啊。他们两虎相争,咱们不该支持稍微弱一些的,让他们永远打下去吗?

    宗楚客看着长乐坊银号的钱票,觉得阿史那献说得太有道理了,马上就下了一道公文,让郭元振支持阙啜临德。

    郭元振看了这道公文之后,真是感觉日了狗了。

    现在阙啜临德只是看起来比较威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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