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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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5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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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相这回可确实看走眼了哦。”

    说着话,崔耕一点指着那宅子,到:“袁相,你仔细看,这宅子上还有牌匾呢。我能临时说谎,却不能临时把字迹给变了。”

    “啥?还真有字?”

    那牌匾上的字细小之极,袁恕己离得又远,刚才还真没注意。这回得了崔耕的提请,他赶紧凑到跟前,仔细观瞧。

    可不是吗?这些牌匾上,竟写着“醉仙居”“迎客来”“彩缎坊”等等称谓。

    由此可见,人家崔耕之前的确是想在定昆池畔开店的。

    “这这怎么可能?”

    打死袁恕己,也不会相信李裹儿的思想境界比自己高啊,不由得一阵目瞪口呆。

    当然了,他的判断完全正确,这定昆池如此安排,其实是崔耕的手笔。

    当初李裹儿提出要兴建定昆池的时候,崔耕想到此事主要有两个弊端。

    其一,钱财不够,李裹儿可能会强索民宅田地。为此,崔耕拿出了一千五百万贯钱,让她不必吝啬钱财。

    其二,就是定昆池占地四十九里方圆,太过招摇了。崔耕对此事的解决办法,就是把定昆池改成一个综合商务圈加公园的所在。

    想出这个法子不难,难的就是如何让李裹儿同意。

    对于此事,崔耕也有办法。

    崔耕为了讨李裹儿欢心,交给了她三样赚钱之计:香水、香皂和胸罩。钱财还是自己赚的花起来爽一些,于是乎,李裹儿经商的热情非常高涨。

    于是乎,崔耕就趁机就提出,可以在在定昆池上,修建一些高档会所,把女子的高端生意做起来。不光是这三样东西,什么胭脂水粉、衣衫香料啊,都可以做。总而言之,安乐公主出品,必出精品。

    想想,美丽可爱的安乐公主,在众贵妇的围绕下,详细介绍着本季的流行趋势,收获一片赞叹,那有多美?

    既然要做生意嘛,态度就不能太高傲,这个定昆池还是允许百姓出入才好,只是要分层次罢了。

    一般的地方,任何百姓都可游玩。旁边有修建好的各种商店提供服务。

    其精华之地,那就得有一定身份的人,手持安乐公主的请帖,才能进入了。这些请帖每年换一次,允许转赠。不仅可以限制人流,还可以彰显来客的身份。

    定昆池的核心之地,不仅是客人,就是商户都得精挑细选。安乐公主乃至达官贵戚,可以在此任意享受逛街的乐趣。

    别小瞧了这个“逛街”的乐趣,按规定,朝廷五品以上的官员,不得进入东西二市。也就是说,包括李裹儿在内的达官贵人,是不能随意逛街的。再说了,与贩夫走卒为伍,既有失身份,也有安全方便的担忧啊。

    在历史上,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伟大的李显陛下,甚至命宫女们在宫里假扮商人开起了市集。

    古往今来干过这件事的,可都是盖棺定论的无道昏——东汉的灵帝刘宏、西晋的愍怀太子司马遹、南北朝时的刘宋少帝刘义符,现在再加上大唐李显。

    李显受过良好的教育,这些典故他岂能不知?然而,久居深宫,喜欢热闹的他,硬是不顾千古骂名,把宫女集市开起来了。

    父女天性,李裹儿也是不安份的主儿,听崔耕说可以肆无忌惮地逛街之后,马上就被劝服了。

    当然了,对袁恕己崔耕就没必要解释其中的前因后果了。

    他跪倒在地,对李显道:“安乐公主体恤百姓,一片仁心,臣为陛下贺!”

    李显当然知道自己女儿到底是什么德行,然而,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高兴地道:“再家从父,出嫁从夫,都是二郎你教的好啊,哈哈!”

    崔耕又道:“在定昆池建成之日,臣请陛下驾临定昆池,与百姓同乐。”

    李显就更求之不得了,道:“什么请不请的?你我翁婿之间互相作客,乃是人之常情,那天朕一定到。”

    事到如今,桓彦范拉崔耕一块辞官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

    首先,当然是因为有了皇帝的背书。其次,有沙盘为证,有两千五百万贯钱财做保,定昆池日后定然成为达官贵戚乃至平民百姓的最佳休闲之地。他要是再敢说定昆池的不是,就是与长安所有人为敌!

    桓彦范心思电转,将求救的目光,投降了崔玄暐——若不能把崔耕兑掉,自己辞的哪门子官啊,当初李显提的那个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就挺好。

    然而,崔耕察言观色,怎肯给他这个机会?

    不待崔玄暐开口,崔耕就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这些百姓们告状告的甚是蹊跷。我连桓相的闺房之事都能有所耳闻,三百人进京敲登闻鼓,却毫不知情。您说说他们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呢?”

    桓彦范脸色巨变,喝道:“百姓们被强夺了田宅乃是事实,难不成,你崔二郎还要打击报复不成?”

    “嘿嘿,若百姓们的幕后主使,是为了替百姓申冤,崔某人当然不会打击报复。但是,若那幕后主使和消灭了赵履温贪赃证据之人,是一个人呢?恐怕其心可诛啊!”

    若是今天崔耕一开始就提起此事,人们恐怕会以为,这是他为了脱罪的狡辩之词。。但是现在,崔耕这番话就极有力量了。

    赵履温心思电转,猛然间大吼道:“我明白了,是姐夫!是姐夫在故意坑我啊!当初就是他暗示我可以中饱私囊,出了事儿有他兜着。没想到,他还挑唆百姓们的告状!我这是被他当枪使,对付崔相了啊。”

    桓彦范怒道:“你血口喷人!”

    赵履温也豁出去了,道:“什么血口喷人?姐夫,你若是果真行得正,走得端,不如就让御史大夫萧至忠把此案查个明白。”

    萧至忠此人外柔而内刚,既有能力,又素有清名,算是各方势力都能接受的人选了。从这个人选来看,赵履温选择了和桓彦范同归于尽!

    李显察言观色,就知道桓彦范干净不了,但是,若本朝真的爆出这么一桩龌龊案子来,自己这个当皇帝的,也面上无光啊!

    他看向崔耕道:“崔爱卿,你觉得呢?”

    崔耕道:“赵履温吞没公主的钱财,并非公务。公主宅心仁厚,也不想深究,陛下着他辞官不坐,再把赃款缴回也就是了。”

    对赵履温处理,崔耕倒是足够大方,算是对他反戈一击的报答了了。

    李显道:“那桓相呢?”

    崔耕耸了耸肩,故作讶然之色,道:“桓相不是在知耻之下,已经决定要退隐林泉了吗?看在他往昔也薄有微功的份儿上,陛下就不要继续追究了吧。”

    随后,又看向桓彦范道:“桓相,你说呢?”

    “我”

    桓彦范此时心里都在滴血,他明白,这是崔耕给自己开出条件来了。要么自己乖乖滚蛋,要么就让萧至忠彻查此案,自己身败名裂。

    形势比人强,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崔相说得极是,老朽愿意辞官不做。”

    李显道:“那袁爱卿回去之后,写份乞骸骨的奏章上来吧。该给的体面,朕会给你的。”

    “谢陛下!”

    宰相辞职有一套潜规则,并不能说宰相一辞职,皇帝马上就批准,怎么也得挽留几次。李显这么说,算是相当给桓彦范面子了。

    但是,再给面子,也改变不了,他的政治生命已经结束的事实。一时间,桓彦范的同党们,看向崔耕的目光都意味深长起来——有嫉妒、有怨恨还有几分惧怕。

    一场通天大案就此结束,略谈了几句善后事宜后,群臣告退。

    崔耕本来还想和李裹儿一起回公主府,谈谈定昆池的事儿,张柬之却一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道:“二郎莫急着回家,老夫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崔耕道:“也好!下官也有件事,想向张相您打听打听呢。”

第824章 怀璧是为罪() 
皇宫,尚书省一间静室内。

    伺候的仆役早已退去,屋内只剩下了一老一少两位宰相。

    张柬之苦笑道:“二郎,今日之事一出,你就成了清流的眼中钉肉中刺,可真是让老夫难做呢。”

    “是吗?”崔耕不以为然的道:“听您老这话的意思,好像不出这件事儿,我就和清流关系很好似的。诶,我就奇怪了,我崔耕到底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怎么清流一系就必欲除之而后快呢?”

    张柬之轻抿了一口茶汤,道:“好,既然二郎你问到这了,老夫也就直言相告。清流之所以容不得你,是因为你是如今大唐朝廷最大的威胁。”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神龙政变,以二郎你的功劳为第一吧?”

    “可以这么说。”

    张柬之叹道:“何止是“可以”啊,就是说整个神龙政变,乃是二郎你的一己之功,也不算过分。现在问题来了,你能来一次政变,就不能来第二次?”

    “我吃饱了撑的!”崔耕道:“当今天子是我的老丈人,我反他干啥?难不成我还能皇帝?”

    “话不能这么说,武三思还参与神龙政变呢,则天大圣皇帝可是他的亲姑姑。再说了,二郎你虽然不能当皇帝,却能当“皇后”,把这花花江山,传之子孙啊!”

    “你是说裹儿当皇帝?简直是无稽之谈!”

    张柬之摇头道:“是不是无稽之谈,二郎你说了可不算,得事实证明了才算。当今皇后命郑愔做桑条歌,有问鼎女皇之位之意,总是事实吧?”

    这话崔耕还真的无法反驳。

    郑愔之前做桑条歌是受了张昌宗的命令,用来让韦后利令智昏的。可是,万没想到,神龙政变后,他竟然借此事搭上了韦后的路子。

    如今长安流传的桑挑歌都有四五十首了,韦后欲为则天第二的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

    崔耕皱眉道:“众人皆知,我和皇后不和。就算她想当皇帝,也不关我的事儿啊!”

    “你和皇后不和,安乐公主却是皇后最宠爱的女儿哩。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自从懿德太子故去后,皇后对谯王李重福和卫王李重俊动辄打骂,甚至有意栽赃陷害。陛下至今未立太子,就完全是她从重作梗。若皇后有意登基之后,传位给安乐公主。这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你会拒绝?”

    “我当然会拒绝,皇后德浅福薄,压根就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女皇!”

    张柬之摇了摇头,正色道:“若有了二郎你的支持,却也未必!”

    “但我崔耕对大唐忠心耿耿,根本就不可能支持她!”

    “老夫相信二郎你的忠心,但我们不能把天下的安慰,寄托在二郎你的一念之间上。”张柬之道:“所以,为了天下计,二郎,你就辞官不做吧!”

    “你”

    崔耕万没想到,一向是自己盟友的张柬之,也是这个态度,直气得脑袋“嗡嗡”作响。

    他怒道:“你们这是自毁长城!张相,告诉你,现在清流最大的威胁,不是本官,而是武三思。你们以清流自居,揽朝政,谏陛下,看起来威风赫赫。实际上,早就恶了陛下,只待人家武三思一发力,你们就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崔耕这么说,当然是根据后世的记载。

    而张柬之,却如同在历史上一样,对武三思的威胁不屑一顾。

    事实上,在没有崔耕的真实历史中,也不是没人对张柬之等人发出过警告。

    比如,神龙政变后,洛州长史薛季昶就对张柬之、敬晖说:“二凶虽除,产、禄(产、禄是西汉吕后侄儿吕产和吕禄,暗指武三思等人)犹在,去草不去根,终当复生。”

    而这二位却回道:“大事已定,彼犹机上肉耳,夫何能为?所诛已多,不可复益也。”

    刘幽求也曾劝道:“武三思尚存,公辈终无葬地;若不早图,噬脐无及。”

    张柬之依旧不听。

    现在,张柬之听了崔耕的话,照样没往心里去,道:“武三思参与了神龙政变,陛下不好发落他。但是,异姓为王终究不祥,诸武的王位早晚会被剥夺。老夫没找诸武的麻烦也就罢了,他们又怎么敢主动招惹老夫?”

    崔耕道:“武三思狼子野心,还和皇后不清不楚的,其潜势力非同小可,张相你万不可”

    “二郎莫说了!”

    张柬之不悦地打断道:“说一千道一万,找各种理由,你是坚决不肯辞官了?”

    崔耕深吸了一口气,道:“您可以这么认为。而且,崔某人可以对天发誓,我之前对清流并无恶意。就是今天逼桓彦范辞官不做,也是为了保全他!”

    张柬之好悬没气乐了,道:“好,真是好一张利口!逼桓彦范辞官,是为了保全他。二郎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我信!”崔耕回答地斩钉截铁。

    “老夫却是不信!”张柬之从袖兜中掏出一份文契,道:“这是当初在狄相的主持下,你签的拜师文契。从今日开始,你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是你的老师,咱们恩断义绝!”

    说着话,张柬之微微一用力,将那文契扯成了两半。又扯了几下,整张文契已经四分五裂。

    崔耕也是心中郁闷至极,长身而起,抱拳拱手,道:“既然师父要跟弟子恩断义绝,弟子也没有死赖着不走的道理。不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待您被武三思逼得走投无路之际,弟子会出手保您一个安享晚年!”

    张柬之眉毛一挑,道:“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倒是二郎你从今往后,就是清流最大的敌人,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真等到了你身败名裂之时,老夫看在师徒一场的份儿上,也会施以援手。”

    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不欢而散。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朝廷表面上看风平浪静。毕竟,清流再看崔耕不顺眼,人家也是当朝宰相,李显最宠爱的女婿,没有过硬的证据就出手,肯定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崔耕自知跟清流、武三思都不对付,每日里只是履行京兆尹的职责,并不去尚书省办公。反正现在的宰相处在超编的状态,少了他着实不算什么。

    这一日,李重福再次拜访。

    他进了花厅的第一句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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