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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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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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您不能这么办啊!”

    曹玉德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好么,自己大部分手下都去京兆府了,留下废物三两个有什么用?自己不就成了光杆司令了吗?

    他简直都要哭出声来了,哀求道:“卑职虽然今天做得差了,但还是让蒋容和冯英去接您了,总比万年县彭大江那个瘪犊子强多了吧?”

    “是强多了。所以,本官要区别对待。”崔耕恶狠狠地道:“万年县上上下下,包括做饭食的老妈子。只要愿意来京兆府任职,我一个都不给彭大江留!”

    听完了崔耕的介绍,曹玉德不禁心中暗忖道:黑,真黑啊!崔耕这一个釜底抽薪之计,可是让武懿宗一个多月来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长安、万年两个衙门,不废而废,武懿宗招揽我和彭大江,算是做了无用功。

    四大势力之主虽然应邀参加了武懿宗的酒宴,但手底下人却受了崔耕的恩惠,到时候会倾向谁,那还真不好说。

    至于各位勋爵?拉倒吧,就武懿宗那两下子,怎能得到他们的忠心效忠?

    崔耕的谋划,传的飞快,功夫不大,芙蓉楼内就已经尽人皆知。大家看这位新鲜出炉的京兆尹,越发意味深长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崔耕请的人陆续赶到。另一边,武懿宗请的人,也全部到齐了。

    尽管人很多,但大家立场尴尬,全场气氛凝滞,鸦雀无声。

    忽然,“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响,有人高声道:“河内王驾到,欧阳娘子到!”

第689章 咏莲芙蓉楼() 
紧接着,帘栊一挑,一群穿红着绯之人,走上了三楼。

    为首一人,头发花白,身材短小,腰背弯曲,塌鼻子小眼睛,脸上皱纹对垒,正是河内王武懿宗。

    在他身旁还有一身材高挑,眼角含春,身着绿裙的妙龄女子,看来她就是欧阳莲儿了。

    “参见河内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人们纷纷起身行礼。

    当然了,长安的富贵人家太多了,大家也就是躬身而已,不会跪倒磕头。

    崔耕也勉为其难的跟着行礼。

    “哈哈,诸位快快请起。”老丑鬼沙哑的声音响起,道:“承蒙大家赏脸,参加本王的以文会友之宴,小王真是幸何如之啊,哈哈!”

    “呃河内王,您恐怕是误会了点什么。”崔耕轻笑一声,打断道:“本官只是凑巧在这芙蓉楼内请客而已,可不是来参加您什么以文会友之宴的。”

    “嗯?”武懿宗的笑容顿时一滞。

    其实,武懿宗临来之前,那芙蓉楼的伙计,已经把现场的情况讲明了。

    他刚才就是故意那么一说,把崔耕看成特意来参加自己宴会的客人,准备息事宁人。要不然,双方针尖对麦芒,武懿宗是见识过崔耕手段的,还真担心怼不过他。

    不过,现在崔耕这么不给面子,他也就不能示弱了,道:“哦?那可巧了。本官以文会友,请的是长安城内的头面人物。不知崔京兆,请的是什么人啊?”

    “下官请的,乃是大周的头面人物!”

    “啥?大周的头面人物?”

    “不错。”崔耕微微一招手,道:“临淄王,还不快快向河内王见礼!”

    “我”

    刚才李隆基就一直往人群里面退,就是不想搀和崔耕和武懿宗之间的破事儿。但是现在,既然崔耕点名儿,他也就不能不有所表示了——莫忘了,慧范和尚的五十万贯钱还没兑现呢。

    崔耕苦笑着站出来,冲着武懿宗躬身一礼,道:“小侄隆基参见河内王!”

    李隆基他爹李旦和武懿宗算是远房的表兄弟,自称小侄,乃至给他行一个礼,都算不得吃亏。

    武懿宗却误会李隆基和崔耕是一伙儿的了,冷笑道:“这么说临淄王是不远千里,来给崔京兆站台来了?好,好得很呢!”

    李隆基含糊道:“小王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崔耕接话道:“对,临淄王和本官就是恰巧遇到了。所以,本官准备在芙蓉楼宴请他。河内王,您觉得本官所宴请的,算不算大周的头面人物呢?”

    “这”

    老丑鬼一时间还真被问了个哑口无言。

    人家李隆基再无权无势,也是武则天的亲孙子,临淄郡王。他不算头面人物还有谁头面人物?仔细算起来,自己这边比李隆基身份高贵的人物,那还真没有。

    他冷了一下,索性悻悻地摆了摆手,道:“那咱们各请各的,互不相干。”

    “好,就依河内王所言。”

    武懿宗主动认输,崔耕也就不为己甚了。

    说白了,这个京兆尹对他的吸引力没那么大。只不过是武懿宗做的太过分了,就必须给他一个反击而已。

    随后,伙计上菜,双方开始饮宴。

    按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武懿宗旁边的欧阳莲儿低声问道:“王爷,那个什么崔京兆,就是名满天下的“崔飞将”吧?”

    “嗯,不错,怎么了?”

    “他对您如此无礼,您难道就不想教训教训他?”

    武懿宗心中暗想,教训?说得轻巧,我教训得了吗?就这个请全城的头面人物吃饭,还是武三思教给我的法子呢。结果怎么样?到了现在,都成了自取其辱了。

    当然了,尽管他是这么想的,在美人儿面前,总不能弱了气势。

    武懿宗皱眉道:“本王大人有大量,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再说了,崔耕旁边还有临淄郡王李隆基呢。他爹相王李旦的面子,本王总是要给的。”

    欧阳莲儿眼珠一转,道:“您是大人有大量,小女子却没那么多顾忌,我帮您教训教训他成不成??”

    武懿宗迟疑道:“你?你怎么教训他?”

    “您就瞧好吧。”

    然后,欧阳莲儿站起身来,道:“诸位贤达,今天河内王以文会友,不如,大家行个酒令如何?”

    人们也非常给面子,纷纷道:“那就请欧阳小娘子出题!”

    欧阳莲儿手托香腮,颇有几分风情,道:“出个什么题目好呢?嗯,这酒楼名为“芙蓉”楼,妾身又名“莲儿”。今日不如就以“莲”为题,大家各自做诗一首吧。”

    顿了顿,又道:“妾身先来抛砖引玉:微风摇曳落祥云,倩影欢声花露裙。莲子飘香人已醉,移来梦影似真君。”

    古代的“芙蓉”指的就是荷花。所以,欧阳莲儿,要在芙蓉楼上要求众人咏颂“莲花”,非常应情应景儿。她这首诗还真不赖,刚一诵罢,就得了个满堂彩。

    “此诗既是咏莲,又是咏美人,欧阳娘子好文才!”

    “久闻欧阳娘子文才出众,近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

    “恭喜河内王得此佳妇!”

    在人们的赞叹声中,欧阳莲儿嘴角含笑,下巴微昂,似乎颇为自得。

    直到人们的声音渐低,她才双手下压,道:“接下来,就请诸位贤达作诗了,做不出来,那可要罚酒一杯哦。梁小侯爷,您先来吧。”

    这位梁小侯爷姓梁名斌,颇为才气,也曾做过欧阳莲儿的入幕之宾。

    他站起身来,也不矫情,道:“好,那在下就献丑了:池上莲花荷角尖,水晶跌落玉盘圆。白莲素淡超尘俗,美艳红莲天上仙。”

    欧阳莲儿赞道:“梁小侯爷此诗,真是胜奴家百倍呢。妾身当浮一大白。”

    她将一盏酒饮尽,俏脸微红,愈见妖娆,又看向一个身着紫袍的年轻公子,道:“那孟公爷,您的大作呢?”

    “本国公当然也有了:玉质冰姿不染埃,前身应是住瑶台。更深池静风吟韵,月里嫦娥探妹来。”

    就这样,在欧阳莲儿的带领下,武懿宗宴请的那帮子达官贵人,开始吟诗作赋起来。

    刚开始,武懿宗还不知道欧阳莲儿是什么意思——人家崔耕有“崔飞将”之称,在他面前做诗,那不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吗?再说了,这跟帮自己教训崔耕有什么关系?

    到了现在,他终于懂了。

    你崔耕不是说,自己宴请的,乃是大唐的头面人物吗?那好。我们这边是在行文酒令,吟诗作赋,你那边在干啥呢?一群人在那“五魁首啊,八匹马啊”,甚至有人在玩“射覆”,说你们是上等人,亏心不亏心啊!

    嗯,不错,这欧阳莲儿,真是本王的贤内助啊!

    武懿宗心里边高兴,低声对欧阳莲儿道:“很好,继续!本王倒要看看,这崔二郎的面子往哪搁!”

    欧阳莲儿眼波流转,道:“王爷,您这就满足啦?这才哪到哪呢,看妾身的。”

    “什么?你还有手段?”

    “那是自然。”

    言毕,她起身来到崔耕的近前,道:“崔京兆,妾身这厢有礼了。”

    崔耕含糊道:“好说,好说。欧阳娘子,你找本官,到底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欧阳莲儿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儿的,道:“妾身那边吟诗作赋,崔京兆却一个人喝闷酒。妾身见了,真是心疼的很呢。不如您到妾身这边来,也咏诵一首如何?”

第690章 有人拉偏架() 
听了欧阳莲儿这话,崔耕真想骂一句:喝闷酒你麻痹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喝闷酒了?老子就不爱吟诗作赋,就喜欢跟封常清他们吆五喝六的,你管得着吗?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欧阳莲儿这么说了,崔耕还真不好回答。

    实话实说?那还不得被长安人鄙视啊。再说了,那不就把刚才吟诗的人都得罪了吗——人家“崔飞将”都不爱作诗,你们这些人还做个什么劲儿啊。

    但是,不实话实说,参与到欧阳莲儿这边?还是不行,那岂不是说明崔耕嫌弃自己宴请的客人吗?最可气的是,还不能拿不给妓子做诗说事儿——人家欧阳莲儿嫁给武懿宗为妾,也算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该找个什么借口拒绝呢?

    蹬蹬蹬

    正在崔耕为难之际,忽然,又是一阵脚步声响。

    在芙蓉楼掌柜的搀扶下,一个身形瘦高,须发皆白的老者,走进了屋内。

    “老哥哥,你怎么来了?小弟懿宗这厢有礼了。”武懿宗赶紧上前见礼。

    那些长安的头面人物们,也纷纷起身。

    “参见颖川王!”

    “拜见武老爷子!”

    “祝武老爷子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至于崔耕请来的那些人,则面面相觑,满脸疑惑之色,似乎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老者。

    崔耕也纳闷啊,看向身旁的漕帮帮主颜亮,道:“此老是谁?”

    颜亮简单介绍道:“您没听人称他为颍川王吗?这老爷子叫武载德,是陛下的伯父武士逸之孙,爵封颍川王。此老低调的很,从不过问政事,就在长安开了这么个芙蓉楼。”

    崔耕暗暗琢磨,武懿宗也是武士逸之孙,那岂不是说明,这芙蓉楼的东家和武懿宗的关系非常亲近?怪不得武懿宗要在这宴请群雄呢,这里确实算得上是他的主场啊。

    想到这里,崔耕额头上不禁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幸亏自己没让封常清在芙蓉楼撒野啊,要不然,今天可就不好收场了。

    他赶紧带着自己宴请的那些人,躬身行礼,道:“参见颍川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就是新上任的京兆尹,崔耕崔二郎?”

    “不错,正是下官。”

    “嗯,不错,不错,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大周有崔京兆辅佐,何愁天下不靖,四海不平?”

    “颍川王谬赞了。”

    武载德说话颇为客气,略微寒暄了几句,就命众人坐下。

    然后,又正色道:“刚才,本王听掌柜来报,说崔大人有意在芙蓉楼与河内王为难,就赶紧过来看看。你们都是朝廷栋梁,还要以和为贵啊。”

    崔耕干笑道:“哪里,下官只是想借贵楼请客而已。您看,这不挺好的吗?”

    “那本王就放心了。诶,对了,在本王临来之前,你们做什么呢?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莫陪着我这老头子了。”

    “好叫颍川王得知”欧阳莲儿道:“妾身想让崔大人做咏莲诗一首,人家好像不大乐意呢。”

    武载德面色微微一沉,道:“崔飞将,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难道本王这弟媳妇,还不值你一首诗么?”

    崔耕暗暗腹诽:武懿宗的小妾,能算你弟媳妇吗?再说了,我愿意不愿意做诗,关你屁事?敢情你这老头儿是一边貌似工正,一边拉偏架啊!

    当然,尽管是这么想的,他嘴里可不敢说出来。非但如此,连拒绝的话都不好说。

    毕竟,武懿宗这种参与朝政的武家子弟,那不给面子也就不给了。同朝为官,还能没有可磕碰的时候?

    但是,武载德则不同。这老头一直淡泊名利,从不参与朝政。你崔耕不给面子,是不是看不起武家人啊?武则天活着的时候,你都如此嚣张,那武则天死了之后,你还不得上天啊?

    所以,崔耕和颜悦色地道:“不是下官不愿意给令弟媳面子,只是只是这个”

    “怎么了?”

    崔耕心思电转,灵光一现,道:“此事说来话长。呃下官听说这芙蓉楼是您开的之后,一直心潮澎拜,难以自已啊!”

    武载德微微一愣,道:“嗯?心潮澎湃,难以自已?为什么?”

    “您想啊,跟您身份差不多的人,都在朝为官,享尽了富贵。但是您老,却甘愿在长安守着这么一个芙蓉楼,名声不彰,真是人品高洁、淡泊名利的楷模啊!”

    其实,武载德不参与朝政,是胆子太小,觉得武则天这个大周长不了,怕事后遭到清算。

    但是,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匹不穿。

    崔耕这么说,他还真是老怀大畅,道:“哪里,哪里,崔京兆谬赞了。呃对了,你说这个,跟作诗有什么关系?”

    “小子不才,想到了您,就想到了莲花。您想想,自己的品行,和圣洁的莲花,是否有几分相似之处?”

    “诶,你别说,还真有点相似。”

    “所以,下官文思如泉涌,想出了一篇文章,想题咏在这芙蓉楼上,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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