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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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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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坐在他旁边的宋温听到曹天焦的要求后,倏地面色巨变,附耳低声道:“东翁,万万不能答应啊,这处迎宾楼学生想”

    “想什么?”

    胡泽义有些不悦地打断了宋温的进言,皱眉斜视道:“这栋废楼荒着也是荒着,又是县衙公产,平日也没甚大用,索性就就给他算了。”

    “不行不行。”

    宋温一听胡泽义动了心,越发急了,连连摆手道:“这两天学生本就想跟东翁说来着,迎宾楼学生另有用处,还望东翁能将其调拨给学生”

    “调拨给你用?”

    胡泽义见着宋温又习惯性打起县衙公产的主意,越发地不悦了,哼道:“那筹办县学馆的六百八十贯钱,你出啊?”

    宋温郁闷地摇了摇头,哭丧着脸道:“学生哪里拿得出这么多的银钱啊!”

    若是换做方铭没有将崔氏祖产卖掉的话,他倒是还有办法让梅姬拼凑出这么些钱来,不过现在嘛梅姬除了留给他一具百玩不腻的酮体之外,几乎是负资产。

    至于他自己,这些年跟在胡泽义身边损公肥私,东敲诈西勒索的,满打满算也就置办了一套崇文坊的宅子,和不过几百贯的积蓄。

    这些积蓄还是被他家的胖婆娘管着,几乎是只进不出。

    至于你让他厚着老脸去别人那儿借六七百贯银子来买下迎宾楼,首先这楼不值这个价,其次,现在的梅姬在她眼里还真不值六七百贯钱。

    他这几天之所以想打迎宾楼的主意,正是想不花一文钱将这便宜公产从胡泽义手中挪借过来,然后讨梅姬的欢心,让她用迎宾楼开上一家客栈,一来可以继续哄住梅姬这小骚蹄子,二来也可以让梅姬帮他挣点银子。

    现在好了,原本设计好的计划,又被曹天焦这老东西给破坏了。

    狗日的曹天焦,敢坏老夫的好事,早晚有一天灭了你!

    宋温怨恨地看了一眼满脸堆笑的曹天焦,咬牙切齿之余,唯有空叹的可惜。

    “准了!”

    胡泽义思虑一番过后,点头道:“你若愿意出这六百八十贯钱,本官就作主将这迎宾楼无偿转让予你!晚些时候你可以到县衙,找陈县丞,哦不,陈县丞不在,你就直接找崔县尉,一手交付钱数一手签订契约。”

    曹天焦道:“县尊大人英明!”

    说罢,他不忘追问一句:“这说好之事不会再有更改吧?莫一会儿县尊大人出了醉仙楼,事后又不认”

    “放肆!”

    胡泽义面色瞬间铁青,狠狠击打来了一下桌子,大喝道:“本官是那种言而无信之辈吗?你愿意独家出六百八十贯钱来支持县学,本县将那小小迎宾楼让于你又如何?在场诸位都是见证,这事儿本官绝不诓你!”

    曹天焦叫了一声好嘞,便又傻乐傻乐地重新坐了下来,坐下之后不忘冲台上的崔耕看了一眼,貌似在邀功似的。

    崔耕置之一笑,随后轻轻拍起了双手,故作惊讶地冲曹天焦方向竖起拇指,狠狠点了个赞,高声说道:“诸位,瞧瞧,像曹东家这样的才是本县商贾的楷模啊!小小迎宾楼又值几个钱?他却愿意独出六百八十贯钱来支持县学馆筹办。啧啧,这大魄力,本官亦是佩服得紧啊!”

    迎宾楼价值如何,在场来宾心知肚明,讲真,绝对是值不了那么多贯钱的。他们都很纳闷,这曹天焦也不傻啊,为何就愿意花上这么多银钱来购置这么一栋荒楼呢?就图离崇文坊坊口的地段?还是说就图迎宾楼是离县衙最近的,可做商用的建筑?

    这时,崔耕缓缓从台下走了下来,重新回到胡泽义那桌宴席上。他还没坐下,就看见宋温正恨恨地盯着远处的曹天焦,不由促狭道:“宋户曹,你这就小气了啊。曹东家人那是溢价出了好几倍的银钱,才换来这迎宾楼的。你肯定是跟曹东家有过节,人一听说你要打这迎宾楼的主意,便宁可舍了大价钱,也要先你一步拿下。”

    “胡扯,我与他无冤无仇!”

    宋温一急眼,立马快语骂道:“而且他怎么知道我要打迎宾楼的主”

    话一出口立马后悔了,抬头看着崔耕的刹那,发现对方的眼中透着几分诡笑,嘴角扬起,似在讥讽。

    呼地,宋温心里一突,暗道,难道是我身边的人走漏了消息,姓崔的又跟梅姬与我有仇隙,这就鼓动了曹天焦这老东西今日有此一出?是了!今晚这宴是他张罗的,赴宴的人是他请的,那刚才那一出绝对是他事先就算计好的。

    哗啦

    宋温忿忿而起,咬牙切齿道:“崔县尉,你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崔耕耸耸肩,无辜地看着宋温,不解道:“宋户曹,本官又怎么你了?我欺你?你算老几啊,值当本官出手我欺你吗?”

    宋温气恼站起,喊道:“你”

    “你什么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

    话未讲完又被崔耕无情地打断了,不过崔耕不再理会他,而是看着胡泽义,笑道:“县尊大人,可喜可贺啊,有了这前期筹办县学馆的银钱,重振县学指日可待了!届时,大人得了朝廷的嘉奖,可莫要忘了下官才是。”

    胡泽义本来是挺郁闷的,不过听着崔耕这小小的马屁话,心情确实好了些。

    但一想到这六百八十贯钱只是前期建馆所需的费用,学馆落成之后,每月三十贯源源不断的支出还没着落呢,一时间又心有阴霾,颇为惆怅地叹道:“这只是开始啊,以后这每月三十贯的银钱补贴,上哪儿寻去?你看这些卑贱的商贾,是铁了心不愿意为县衙分忧了!”、

    崔耕闻言心里冷笑,呵呵,你当别人都是傻帽不成?合着全天下的便宜都要给你胡泽义一人占全了?

    心里想归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而且让曹天焦拿下迎宾楼只是开始,后面才是重头戏。

    于是乎,他又站起转身,冲四周在座的士绅商贾们高声喊道:“诸位,曹东家仗义疏财,替胡县令解了忧。那接下来县学馆每月的三十贯补贴投入,诸位也是不是可以效仿一下曹东家,为县尊大人分忧解愁呢?”

    霎时,在场所有人又开始装聋作哑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就是不支声儿。

    不过心里面却是把胡泽义这个专打他们主意的昏官给恨死了,但凡在坐之人,心里对胡泽义不骂上一声娘的,都不是好汉!

    就在冷场之机,又见曹天焦忽地站起,高高举起右臂,非常霸气地喊道:“这县学馆以后每月三十贯的投入,我们聚丰隆出了!”

    嚯哦

    又是曹天焦!

    崔耕见状,本要配合地站起来问话,可谁知胡泽义又抢先站起,急急问道:“曹东家又愿意一家独出?这每月三十贯可不是一锤子的投入,是长年累月源源不断地投入,你真的愿意一家独出?”

    曹天焦很果断地点头说道:“回县令大人,草民绝不是信口雌黄,这笔钱,我们聚丰隆出了!不过草民”

    “说,你有什么条件!”

    胡泽义已经学会抢答了。

    没办法,胡泽义心里清楚的很,这每月三十贯的投入可不比之前那六百八十贯钱,这是长年累月都要往里白给的,别说小小的曹天焦,恐是泉州府的首富,也不一定有这魄力和家底敢一家承办下来啊,

    所以当他听到曹天焦愿意再次一家承担这笔看似不多,实则是无底洞的支出后,他完全失去了最后一丝的矜持和冷静,急不可耐地问了出来。

    曹天焦又是人畜无害地笑了笑,道:“其实也没啥大条件,支持县学,人人有责嘛。不过聚丰隆还是希望县衙将平日里收缴上来的粮税、商税、还有牲口市的税款,从今往后,都能统统存入我们聚丰隆号里来了。”

    胡泽义面色巨变,惊得手一抖,险些将拿在手中的杯盏脱落在地。

    “呀嗬,好大的口气!”

    而宋温仿佛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猛地窜立起来,抬手一指曹天焦,尖叫道:“姓曹的,你们这聚丰隆到底是干甚用的?”

    曹天焦温煦地笑了笑,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说道:“聚丰隆啊,是俺们新开的银号!”

第57章 聚丰隆银号() 
聚丰隆银号?

    宋温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阿伯,虽是第一次听说银号,但从字面上不难理解,这聚丰隆银号跟吴家的天顺钱庄应该是如出一辙,只不过换个了称谓而已。

    唔?这么说,曹家这是要开钱庄啰?

    宋温阴鹜的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暗暗思量道,怪不得姓曹的要让东翁答应,从今往后县衙的商税粮税,还有牲口市的税银,都统统存入他家的聚丰隆银号里头。敢情儿是想借鸡生蛋,拿着县衙的官银税款作为储备金,然后再放债出去生息挣钱啊。

    这要放到崔耕梦中所见的后世银行,这就是在揽储啊!

    “哼打得倒是如意算盘!”

    当即,宋温便向胡泽义劝谏道:“东翁,此事万万不行!这姓曹的打得好算盘,居然将主意打到县衙的头上来了。东翁明鉴,绝对不能同意了这厮的无理要求!”

    宋温反对的这么激烈,自然也有他自己的小心思。

    其一是今天曹天焦这老狗在众目睽睽下,屡屡与他作对,让他大失颜面,他自然也不可能让曹天焦痛快;其二是官银税款存放在县衙中呢,他作为胡泽义的头号心腹,自然是能趁机揩油,总有机会从官银税款里头捞点实惠,甚至可以暂挪他用,为自己牟利。但是以后这些税银都统统存入聚丰隆银号里后,他哪里还有这种机会?这不是绝了他的敛财心思了吗?

    还有最后一个关键原因,便是天顺钱庄的大掌柜,吴家长子吴公礼在两天前也曾找过他,希望他今后能将牲口市每日所收之税银存入天顺钱庄中。作为回报,吴公礼会出银子替他在泉州府置办一套像样的宅邸,至少也是两进两出的宅邸。

    宋温身为清源县户曹,再加上跟胡泽义的关系,自然是完全有这个能力替吴公礼办到。再者说了,泉州城里两进两出的宅邸,地段好些的,少说也值两三百贯,宋温凭啥不干?

    不过这事儿他还没来得及找时间跟胡泽义嘀咕,他妈的,没想到就被曹天焦这老鳖孙抢了先。

    好你个曹天焦,今天是跟老夫干上了是吧?居然还来虎口夺食。

    看着坐在身旁的胡泽义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一脸沉思状,宋温越想越担心,猛地拍案而起,喝道:“曹天焦,县衙的税银,是不可能交到一介商贾手中的!”

    突地拍案,还没将曹天焦唬住,却吓到了胡泽义一大跳!

    “放肆!”

    胡泽义瞬间拉下脸来,瞟了眼宋温,哼道:“什么时候,县衙轮到你作主了?”

    崔耕见状,赶紧狠狠地补了一刀上去:“那是,县尊大人在坐,本官都不敢僭越,你一小小曹吏竟敢越俎代庖?还真是反了你了!”

    “姓崔的,你莫要挑拨离间!”

    宋温顿时反应过来,急忙俯身哈腰地冲胡泽义解释道:“东翁,学生并没有僭越冒犯之意,且听学生解释。事情是这样的”

    无奈之下,宋温只得将天顺钱庄掌柜吴公礼找他之事讲了出来,当然,吴公礼要送他一套两进两出的宅邸作为回报这种事儿,宋温自然是主动省略掉了。

    城东吴家与胡泽义是表亲,这个在清源县并非什么隐秘。

    “公礼也对官银税款有意?”

    胡泽义见这里头还扯出了自己的亲戚,表兄吴继堂的长子吴公礼也对税银存入钱庄动了心思,不得不重新思量了起来。

    两人是低声交谈,同席而坐的崔耕自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过隔了好几张桌子的曹天焦可是一头雾水,啥也听不着。

    崔耕听完宋温的话,又见着胡泽义犹豫的神色,心知要坏,果真同行是冤家,而且这个冤家还是胡泽义的表外甥!

    好在他之前和曹天焦还准备了另外一套方案,防的就是中途出现吴家此类不稳定因素,但是他和曹天焦离得太远了,该如何通知便宜岳父呢?

    忽地灵机一动,他猛地站起,冲曹天焦方向高声喊道:“曹东家,清源城中并非单单只有你们聚丰隆开钱庄吧?清源县衙的确是钱库吃紧,无法支撑的起每月县学所需的损耗。但你这条件提得也忒多了吧?今天天顺钱庄吴掌柜这位大金主是没来,不然的话,还能轮得到曹东家你在这儿趁火打劫?我可告诉你,天顺钱庄吴家,跟咱们县尊大人可是亲戚!”

    此话一出,曹天焦先是一阵错愕,不过再看崔耕别过头去冲他挤眉弄眼,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但这话也让宋温警醒了,他很奇怪为何崔二郎会突然跟曹天焦说这些话。

    这几句话听着像是为胡泽义鸣不平,像是在敲打贪得无厌的曹天焦,但宋温却是觉着,姓崔的是有意将自己和胡泽义的对话传给曹天焦听得。

    难道曹天焦这老货只是个牵线木偶,实际上,崔二郎才是这突然冒出来的聚丰隆的幕后掌舵人?

    不过还容不得他继续往下猜想,曹天焦便又开始高声喊话了:“县尊大人,并非曹某在趁火打劫啊。每月三十贯的无偿投入,长年累月源源不断,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曹某相信,纵是天顺钱庄家大业大,恐也不可能长此以往地为县尊老爷出这笔银子吧?”

    每月三十贯,源源不断,风雨无阻,长年不断

    胡泽义略微蹙眉,暗自一阵摇头,他太了解自己的表兄,吴家家主吴继堂了,这老倌是出了名的抠搜,而且是无利不起早的精明,他哪里会有这个魄力?在钱上,吴继堂这个表兄倒是和自己相像得很呐。

    至于自己那个表外甥吴公礼呵呵,他爹吴继堂还没死,哪里轮得到他这个毛头小子作主?

    曹天焦见胡泽义还是没有表态,狠心地咬了咬牙关,喊道:“县尊大人,今后若是能将县衙的官银税款都存入我们聚丰隆银号,除了每月三十贯的县学所需由我们出之外,聚丰隆还愿意出三百贯修缮扩建城外木兰溪的渡头!”

    “修缮扩建城外木兰溪的渡头?此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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