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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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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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审言是被诬陷的,这个毫无争议。武则天本来想让他官复原职,继续去吉州做司户参军。

    不过,崔耕怜其之才,提议让他做欢喜诗一首,感谢女皇陛下为其平反。

    杜审言的文才真不是盖的,马上就作诗一首,称赞武则天英明神武亚克西,张氏兄弟英俊多情好好滴。

    武则天龙颜大悦,改了主意,任命杜审言为著作郎。杜并为父报仇,其心可嘉,让他到成均监读书,日后必有重用。

    议事已毕,崔耕与诸位宰相出了大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女皇陛下武则天呢?则和二张兄弟以及一帮无耻文人寻!欢作乐。

    当天晚上,张易之陪武则天回宫。

    张昌宗大排筵宴,一是为“崔英”接风,二是庆祝“崔英”得官,三是为他引荐自己的诸位心腹。

    别看“崔英”和他之前连面都没见过,但在这年头的道德观念里,张昌宗帮崔英的官,就是崔英的再生父母。所以,张昌宗对崔英的忠心毫无怀疑。

    啪!啪!啪!

    张昌宗连拍了三下手,侍女穿梭不停,诸般珍馐佳肴流水价般摆在了几案之上。

    他指着一个四十来岁,身着紫色官袍的官员道:“崔兄弟,知道这位是谁吗?”

    “下官不知。”

    “其人姓张名锡,现在官居天官侍郎。”

    崔耕赶紧抱拳拱手,道:“下官拜见张侍郎,以后下官也在天官任职,还请张侍郎多多关照。”

    “不用请他关照。”张昌宗微微摆了摆手,略带得意道:“张锡马上就要经由本官举荐,升任凤阁舍人、鸾台阁平章事了。离着太远,他想关照你,也关照不着。”

    “啊?”崔耕当然是认识张锡的,但是张锡升任宰相的事儿,还真不知道,忍不住惊呼出声。

    张昌宗只以为是崔耕震惊于自己的权势,更加得意了,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当初的吉顼升任宰相,本官也帮了不少忙。崔兄弟,你记住了,只要真心为我的效力,我亏待不了他。就拿这张侍郎来说吧”

    然后,张昌宗让崔耕和张锡都坐下,慢慢讲述了张锡的一个故事。

    前不久,张昌宗的弟弟张昌仪为洛阳令,求他办事之人,只要送上足够的钱财,没有不答应的。

    有一次,有个姓薛的官员,拿着五十两金子和要求任职的文书拦住张昌仪的坐骑,要贿赂他。

    张昌仪收下金子,把文书交给天官侍郎张锡。

    几天后,张锡不小心,把那个文书丢了,便问张昌仪:“你让我升官的那个人到底叫啥名啊?”

    张昌仪挠了挠脑袋,说:“我也记不得了,但咱们收了人家的钱,总不能不办事吧?那不就砸了招牌吗?这样吧,你看看有多少待提拔的薛姓京官,每个人给他们提一级,也就是了。”

    张锡后来一查,姓薛的京官,总共有六十多人,就都提升了一级。

    这事儿最终没瞒住,朝野上下皆知,张锡的名声一落千丈。不过,张昌宗确是因为此事,对张锡甚为欣赏,倚为心腹。

    如今宰相李峤体弱多病,不断乞骸骨。张昌宗就准备让张锡任宰相,李峤退为成均监祭酒。

    崔耕听完了,故作敬仰之色,道:“那下官为张常侍效力,岂不是日后也有望升任宰相一职?”

    “那是自然。”张昌宗道:“你别看表面上,本官对付起魏元忠来缚手缚脚,其实这里面大有隐情。要不是一个意外,魏元忠早就完蛋了!”

    “啊?”

    崔耕做卧底,到底是为啥来的啊?不就是魏元忠一案吗?现在,张昌宗终于说到此案,他马上心中一紧,稍露质疑之色,道:“意外?什么意外?”

    张昌宗喝了一杯酒,道:“当时,张说都已经被我说服了,要攀诬魏元忠。可是,就在他临近通天宫的时候,遇见了三个人:一个是本官的老仇敌宋璟,一个是殿中侍御史张廷,一个是左史刘知己。”

    顿了顿,继续道:“宋璟说:“名义至重,鬼神难欺,不可党邪陷正以求苟免!若获罪流窜,其荣多矣。若事有不测,当叩阁力争,与子同死。努力为之,万代瞻仰,在此举也!”,张廷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左史刘知几说:“无污青史,为子孙累!”张说被这三个人这么一通忽悠,才背叛了本官。”

    又是宋璟的手笔,不愧是史上有名的宰相啊!

    崔耕心中对宋璟一阵称赞,嘴里却道:“这宋璟实在可恶,下官必定想办法,将他除去,为张常侍出气。”

    “宋璟的事儿不忙。”张昌宗摆了摆手,道:“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魏元忠的案子,不知崔英你有什么破局之策没有?”

    崔耕摇头,道:“呃下官仓促之间,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可否容下官思量一番,再报知张常侍?”

    张昌宗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不必了。你没有好法子我有!”

第602章 六郎能礼贤() 
“什么法子?”

    崔耕话刚出口,又故作推脱,道:“不好意思,下官失言了。有道是君不密则失其臣,臣不密则失其身,此等大事,还是不必告诉下官吧。”

    张昌宗颇为赞赏地看了崔耕一眼,道:“崔兄弟多虑了,这事儿其实不是什么秘密,乃是个阳谋。只是这个计划,还要靠崔兄弟你多多出力。”

    “还要下官参与?”

    “然也,要不然,我为什么今天非要和狄老头儿死磕,把你推上考功员外郎的位置呢?”

    崔耕正色道:“愿闻其详。”

    张昌宗连喝了三杯酒,擦了擦嘴角的酒渍,道:“嘿嘿,魏元忠中介耿直,朝野上下称赞。不过,他这一辈子,也不是没有干过亏心事儿。比如说他担任陇右诸军大使时,与吐蕃作战失利,大败而归。若是易地而处,崔兄弟你会怎么办?”

    这事儿崔耕还真不知道,略有些迟疑道:“主动上表请求朝廷处分?”

    张昌宗轻笑一声,颇为玩味地道:“那是一般的做法。但是这位魏大使当时也不知抽了什么风,把罪责都推到了副将韩思忠的身上,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但是,魏元忠当时圣眷甚深,没人敢为韩思忠说话。最后,还是殿中侍御史王晙看不下去了,提出,韩思忠是副将,并无决断之权。而且,其人有勇有谋,人才难得,不应诛杀。”

    崔耕问道:“然后呢?”

    “然后韩思忠降为小卒,戴罪立功,捡了一条小命。如今,此人已经官至碎叶镇守使,掌精兵一万,算是位高权重。”

    崔耕模模糊糊地猜到了张昌宗的想法,道:“张常侍的意思,是让下官想办法把韩思忠调回来,揭发魏元忠的罪状?”

    张昌宗摇头道:“不是韩思忠,而是王晙。此人上书为韩思忠鸣冤后,被魏元忠嫉恨,寻了个错处,贬为渭南县令。你今年考功的时候,就把王晙的功绩评为上上,再加上张侍郎发力,本官说情,定能让王晙官复原职!”

    张锡终于找着话头儿了,插话道:“王晙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名声甚好。他回到洛阳后,若是找魏元忠的麻烦,那些正人君子站那边儿,可就不好说了。”

    崔耕现在才算明白张昌宗的险恶用心,道:“如今张常侍和太子李显势均力敌。若加上王晙这么一搅合,平衡之势被打破,那魏元忠就必死无疑!”

    “正是如此,来,咱们为庆祝魏元忠之死,先共饮一杯!”

    崔耕虽然刚刚投奔张昌宗,但因为他的“考功员外郎”职司太过紧要,甚受张昌宗重视。酒席宴间,其位仅在张锡之下,远在宋之问、宋霸子、郑愔等人之上。

    非但如此,宴后,张昌宗还送他宅子一座,里面装饰豪华,仆役丫鬟俱全。另有黄金千两,随崔耕支用。

    最后,他拍了拍崔耕的肩膀道:“不是我张六郎吝啬,你就是再奢侈,这千两黄金用一个月绝无问题。至于一个月以后么,恐怕给你送钱的人,都得排成队了,哈哈!”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也得悠着点,别太过分,败坏了我的名声!”

    “呃”饶是崔耕见惯了厚颜无耻之徒,听了这话,面容都一阵扭曲,暗暗腹诽,你的名声还用得着我败坏?

    似乎看出了崔耕的所思所想,张昌宗道:“君不闻,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乎?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跟我张六郎混,你绝对不吃亏,哈哈!”

    言毕,转身而去,只留下崔耕怔怔地出神。

    老骗子韦什方走上前来,轻扯了崔耕的袖子,道:“二郎,想什么呢?”

    “呃,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张昌宗,跟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你是说,他礼贤下士?推心置腹?甚至,视钱财如粪土?”

    崔耕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以前的张昌宗,仗着陛下的宠幸,胡作非为,无法无天,令人一见生厌。但是现在他的表现说实话,若我真是什么益州崔英,还真愿意为之效力。”

    韦什方眉毛一挑,道:“这有什么难猜的?贫道说一个人,你就明白,张昌宗这般变化所为何来了。”

    “谁?”

    “梁王武三思!”

    如同一道闪电,在崔耕脑海中划过,他豁然开朗道:“我明白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张昌宗这是想当皇帝啊。”

    武三思是坏蛋,众所公认。但是,大多数人也就是心里骂骂而已,对其的印象也不是很坏。

    之所以如此,就是武三思为了当上太子,表面功夫做的非常到家,甚至大造舆论,让人们称他为“贤王”。

    张昌宗如今的表现,简直和武三思如出一辙,只是他既不姓武也不姓李,崔耕一时没想到这一层罢了。

    在新的崔府休息了三日之后,崔耕才溜溜达达进了皇城,来吏部上班。

    吏部考功司,依朝廷律法,有考功郎中一人,正五品。考功员外郎一人,正六品。考功令史十五人,从七品。书令史三十人,正八品。掌固四人,从八品。另外,还有书吏若干,整个考功司总共有将近两百人。

    原本考功司的老大是考功郎中,不过,考功郎中的权柄太大,简直能和吏部尚书分庭抗礼,所以一向空置。

    现在崔耕这个考功员外郎,就是考功司实际上的一哥了。

    “崔大人,你怎么才来啊!属下盼望您,真是犹如大旱望云霓,赤子盼父母啊!”

    崔耕刚进考功司,就眼前人影一晃,被人死死抱住了大腿。

    他仔细一看,正是老熟人,狄仁杰的三公子狄光昭。

    “呸!马屁精!”考功司其他官员心中暗骂了一声,也赶紧上前见礼,道:“卑职参见崔大人!”

    “诸位同僚快快请起。”

    崔耕似乎对狄光昭的表现非常满意,略讲了几句场面话,就令众人散去,独独留下了狄光昭。

    众考功司的官员见状,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这位崔大人专喜欢佞幸小人,应该不难伺候,自己受人请托更加方便。忧的是这家伙的胃口,恐怕小不了啊!

    然而,他们哪知道,狄光昭此时,正在和崔耕开展一场影响天下大局的秘谈。

第603章 秘室讲秘闻() 
眼见四下无人,崔耕也不隐瞒,将自己的身份直言相告。

    狄光昭高兴地道:“果然是你!无诏回京,二郎,你的胆子真够大的啊!另外,你这易容之术也甚是高明,要不是家父办过类似的案子,还真看不出来。”

    “嗯?”

    崔耕心中一动,道:“狄相爷也曾遇到过会类似易容术的人?什么时候?在哪?”

    如果这个答案揭晓,崔耕就能大概猜到老骗子韦什方,和他那股神秘势力的来历了。

    不过,狄光昭却连连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家父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也没细问。”

    “这样啊,那本官以后见了狄相爷再问。呃狄相爷那天被气的吐血,不是真的吧?”

    狄光昭面色一垮,沉声道:“半真半假,血是真的,不过不是气的老爷子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多少日子了。”

    崔耕算算时间,狄仁杰哪怕现在死了,也比历史上多活了一年,叹道:“生老病死,造化弄人,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狄相爷对我有什么交代没有?”

    “有,他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为了魏相爷的案子,上官婉儿已经与张氏兄弟决裂,绝对可以信任。”

    崔耕讶然道:“啥?他们决裂了?为什么?”

    狄光昭摇头,道:“家父也不大清楚内情,只是说这个消息绝对可靠嗯,二郎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上官婉儿没必要趟这滩浑水,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你说是不是因为二郎你呢?”

    崔耕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至于他和上官婉儿之间的亲戚关系,更像是一个拉近关系的借口。

    崔耕摇头道:“不可能和我有关。兴许是,二张和她之间诶,不对啊!”

    崔耕忽然又想到,徐彦伯在左控鹤监,曾经跟自己说过,上官婉儿和二张相好的日子不远了,甚至自己都可能一亲芳泽。

    这不像是决裂的样子啊!

    当崔耕把自己和徐彦伯的对答,告诉狄光昭后。狄光昭眼珠一转,道:“这事儿你别往好处想,往坏处想就明白了。兴许,他们是发现了上官婉儿什么秘密,想抓住这个把柄,逼着她就范!”

    “嗯,很有可能。但是,上官婉儿能有什么把柄?”

    狄光昭双手一摊,道:“这我哪知道啊?只要二郎你接近张氏兄弟,才可能探明真相。”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渐渐说到了太子李显的身上。狄光昭的消息甚是灵通,比老骗子韦什方知道的略多一些。

    李显也是人中之龙,不可能韦后吹什么枕头风,就信什么。他之所以相信武三思,还是有些自己的理由的。

    首先是,几个月前,武则天曾把李显、李旦、太平公主李令月和武三思,带到太庙之中。

    她让李显、李旦和武三思对天发誓,在自己百年之后,一定和睦相处,互相辅助,不可互相攻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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