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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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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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则天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道:“都起来吧,河内王也重新就坐赐绢万匹。”

    这一天的云彩散了?

    众人起身归座,却见武则天的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气氛一阵冷场。

    “陛下,天官侍郎张昌期有急事求见。”正在这时,高力士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

    “宣他进殿!”

    “是!”

    不消一会儿,张昌期已然带到。

    他跪倒在地,扯着脖子喊道:“还请陛下为微臣做主啊,那右控鹤监监正崔耕,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两个月前,微臣去长安公干”

    张昌期当然知道崔耕和李裹儿的组合不好对付,所以,他在叙述的时候,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没有任何地添油加醋。

    反正据大夫说,自己的小弟弟恐怕以后就不能用了,这就是最大的道理,足以让崔耕和李裹儿吃不了兜着走。

    武则天听完了,更感觉腻歪了——朕的朝廷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天到晚都是这种破事儿啊!

    她往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儿,道:“你们怎么看?”

    张昌宗和张易之当然得向着自己的堂兄啊,道:“崔耕殴打天官侍郎,这是以下犯上。理应处死,以儆效尤!”

    “哼,以下犯上,本王可不这么觉得。”说话的正是淮阳王武延秀。

    他曾经和崔耕一起出使突厥,甚至能从突厥逃回来,都是多靠崔耕留下来的后手。,

    武延秀为崔耕说话,道:??刚才那张昌期说得清楚,是安乐公主打得他,而不是崔耕崔二郎。认真说起来,不好好地立正挨打,才是张侍郎以下犯上哩。”

    哈哈哈

    武则天宠信二张,其实从客观上,就分薄了武家人的圣眷,大家岂能不心里不满。

    只是二张势大,不敢表现出来而已。

    现在本着法不责众的精神,起个哄又如何?

    “嗯?”

    武则天似乎有些意外诸武的表现,道:“河内王,你觉得呢?”

    武懿宗不屑道:“这点破事儿,就是两个孩子打架,陛下贵为天子,若是插手此事,反而不够自重身份了,不如就由他去吧。”

    “听你这话的意思,可是有些偏向崔耕。”武则天脸上无悲无喜,慢条斯理地道:“你难道不因为崔耕护送庐陵王入洛阳,对他恨之入骨吗?”

    “那怎么会呢?崔大人是受了姑母你的命令,我要是恨他,那不是连姑母您恨上了吗?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呃其实我和崔二郎关系不错,一直兄弟相称呢。”

    “这样啊,怪不得你偏向崔二郎呢。”武则天语气平稳,也不知她是赞同还是反对,又看向武三思道:“梁王,你觉得呢?”

    武三思道:“说实话,微臣和崔二郎之间,颇多龃龉。但陛下问起,微臣不敢不秉公而断,此事错在张昌期抢男霸女,至于崔耕么他没什么错。但是安乐公主的下手太重了,应让太子殿下严加管教。”

    “秉公而断?恐怕若是真有什么深仇大恨,想要秉公而断,也不可得呢!想来,你和崔耕的关系也还算不赖。”

    顿了顿,武则天又意味深长地道:“崔耕既是太子的心腹,又和你们的关系尚可,说起来真是个异数呢。”

    与此同时,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涌上了武则天的心头——武家诸人,天生愚蠢,这是没得救了。自己百年之后,他们很可能被抄家灭族。但是,如果有个人做武家和李家的润滑济,会不会能给武家留下一线生机呢?

    至于说张氏兄弟?这两个小鲜肉的确可人儿。但是,这么好的人,在自己百年之后,不跟着自己而去,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什么?张氏族人?管他们去死!

    想到这里,武则天轻咳一声,道:“关于崔耕和张昌期的案子,朕宣判如下:张昌期强抢民女,无人臣体,着从今日起,免去一切职司,削职为民。崔耕行事鲁莽,罚俸三个月。安乐公主出手太重,致人重伤,禁足三个月。”

    好么,崔耕和安乐公主这两个打人的,相当于屁事儿没有,而张昌期这个小弟弟被废的,却要被削职为民。这偏向的太明显了吧?

    张昌宗着急道:“陛下,还请三思啊!您可知道这份圣旨真正下达,对我们兄弟,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539章 月婵终现身() 
武则天当然明白这对二张意味着什么,安慰道:“张昌期的事是他的事,不会连累到你们。至于崔耕么有朕做主,难道还怕他日后欺到你们的头上?”

    什么叫日后欺到我们的头上,他现在就狠狠地把我们按在地上摩擦了好不好?

    张昌宗苦着脸道:“可是”

    武则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行了,没什么可是的。作为补偿,朕再任命张昌仪为洛阳令,这回你们兄弟总该满意了吧?”

    张昌仪也是二张的堂兄,与二张更为亲近,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地官员外郎。

    洛阳令虽然比不上天官侍郎,但也算一个相当重要的职司了,想当初来俊臣就曾经受武则天信任,担任此职。

    二张明白武则天的脾气,知道这是她做的最大让步了,不敢执拗,跪倒在地,道:“谢陛下隆恩!”

    武则天又安慰道:“起来吧,你们俩也不要总是和崔二郎过不去。都是国家栋梁,难道就不能和衷共济?哪天朕把崔耕叫来,给你们说和说和,什么疙瘩解不开?”

    如果说上次吉顼被贬,还有些人觉得崔耕可能起的作用不大的话,那么这次崔耕废了张昌期而没受到任何惩罚,就足以让所有人闭嘴了。

    甚至洛阳城中,开始有童谣传唱:“要吃粮,找林堂;要穿衣,去永祥;要姑娘,上张舫;要克张,求二郎。”

    林堂是洛阳城内最大的粮行,自不必提。

    永祥布庄是在洛阳城内有三十八家分店,各种布料应有尽有,尤其是垄断了城内蜀锦的买卖,堪称日进斗金。

    张昉也不简单,其东主叫张由。此人走通了张昌宗的路子,获得许可,可以无视宵禁,在洛水中的游船上开妓馆,乃是洛阳城内的风云人物。

    虽然总的来说,这个歌谣的寓意不算坏,但崔耕堂堂的朝廷重臣,跟三个商人的名号搞在一起,总是非常别扭,崔耕暗暗不爽。

    这一日,崔府后宅。

    诤诤诤

    卢若兰轻抚七弦琴,琴声悠扬。

    崔耕、秦雨儿、王美芳正襟危坐,微闭双目,凝神静听。

    一曲弹罢。

    王美芳有些欣喜,道:“夫君好像说得没错,这时候小家伙就能听懂琴声了,刚才他还在我的肚子里随着琴声舞蹈哩。”

    “真的假的?嘻嘻,我来感受感受。”说着话,秦雨儿就往王美芳的肚子上摸去。

    “我也看看。”崔耕也要往跟前凑合。

    孰料,卢若兰轻喝一声,道:“二郎,你住手,咱们现在该谈谈正事儿了。”

    这语气不大对啊,崔耕道:“正事儿?什么正事儿?”

    “之前朝廷动荡,妾身怕二郎你分心,也就没提。现在看来,张昌期的案子确实是过去了。我来问你你和那安乐公主李裹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耕顿时就有些气短,道:“我和她没啥事儿啊!”

    “哼,没事儿?没事儿你们俩同乘一匹马?没事儿,他为了你,把张昌期给废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啊。李裹儿废张昌期,那是因为梁氏受了欺负,她一时冲动才闯了弥天大祸,跟为夫我完全无关啊!你想想,二张有陛下护着,我吃饱了撑的,和他们死磕?”

    “这回算你有理。”卢若兰微微一撇嘴,道:“还有你和李裹儿共乘已一马,你给我们解释下?”

    唰!

    顿时,三美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崔耕。

    “这个问题吧”崔耕根本就解释不清楚,弱弱地道:“如果我说是李裹儿主动的,为夫被逼无奈,你们信不信?”

    “”王美芳和秦雨儿没说话,齐齐摇头。

    卢若兰却是脸色肃然,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夫君,你也知道,妾身不是擅妒之人。若是有合适的,你再多娶几房小妾也没什么。甚至你和太平公主”

    崔耕赶紧解释道:“为夫和太平公主,绝对没什么,当初就是帮她一个小忙而已。”

    卢若兰道:“夫君不必解释,即便有也什么没关系。陛下再糊涂,也不能让太平公主弃了定王改嫁你吧?但是,那李裹儿可碰不得。他现在是太子殿下最宠爱的女儿,日后就是天子之女。若是她非要下嫁崔家的话,你到底是从还是不从?”

    响鼓不用重锤,崔耕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道:“若兰请放心,为夫日后一定注意,和那安乐公主保持距离。”

    “这还差不多。”卢若兰神色稍缓,道:“妾身还是那句话,若是日后碰上什么合适的呢,也不是”

    咚咚咚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个小丫鬟扒着门露出了半边脸,小心翼翼地道:“前院的人传信来,说有客人要见监正。”

    “什么人?”崔耕问道。

    “男的女的?”秦雨儿本能地就感到不对,回事就回事吧,这小丫鬟偷偷摸摸地干啥。

    反正自从崔耕和秦雨儿同房之后,为了洗刷自己禽兽不如的名声,已经把她装傻的事儿地挑明了,秦雨儿也不用再扮小可爱。,

    果然,那小丫鬟一激灵,弱弱地道:“女女的”

    三女异口同声地问道:“叫啥名儿?”

    小丫鬟一咬牙一狠心,道:“曹月婵。”

    曹月婵这个名字在崔家可是如雷贯耳,不仅仅因为她是崔耕的初恋情人,更是因为她曾经送过四百万贯钱的钱票给崔耕,算是新婚贺礼,示威之意昭然若揭!

    有杀气!

    忽然,崔耕感到屋内一阵冷风凛凛。

    仔细望去,但见三女脖子轻昂,眼神犀利,斗志昂扬!尤其是卢若兰,轻笑一声道:“哎呦,敢情是月婵妹妹啊,我们可有日子没见了,今天可得好好地亲近亲近。”

    崔耕道:“那咱们一起去见她?”

    “你傻啊?”卢若兰扭了崔耕一把,银牙紧咬,低声道:“我们姐妹这样子怎么见人?还得装扮起来呢。”

    随后,吩咐小丫鬟道:“你就说,二郎今天吃坏了肚子,在厕中出恭出不来,让曹月婵等一会儿。”

    “是!”

    小丫鬟领命而去。

    崔耕劝道:“你刚才还说有合适的领回来也没啥,咋这眨眼间,就如临大敌了呢?”

    “哼,我那是说“合适的”!”卢若兰冷笑道:“若是那曹月婵把自己从合适的,变成不怎么合适了。那些休怪我这个当姐姐的展一下大妇的手段了。”

    说是让人家卢若兰等一会儿,其实直到半个时辰后,三位佳人才表示勉强可以了,盛装出场。

    卢若兰满头珠翠,粉黛全施,身着四品深绯色诰命服,端的称得上高贵典雅,仪态万方。

    秦雨儿和王美芳,也仔细打点妆容,并且穿上了浅绿色的七品诰命服。

    说实话,这诰命服并不咋好看,但是,这年头这身衣服就代表了富贵与权势,给人的感觉自然不同。

    另外,三位美人人比花娇,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衣服,都能穿出独特的韵味。

    就这样,崔耕和一朵红花并排而行,两朵绿叶紧随其后,雄赳赳气昂昂,来到了崔家的正堂屋。

    “这”

    刚一进屋,四人就有些傻眼,

    尤其是卢若兰,她本来还想拿出一副大妇的架子,盛装出场,震慑一下曹月婵这个聚丰隆银号的大掌柜呢。

    然而,此时的曹月婵着一身青衣,虽然料子也还算可以,但总的来说平平无奇。

    头上几只银钗为饰,毫不张扬,脸上未施粉黛,素面朝天。更关键的是,佳人双目略嫌红肿,好像是刚刚哭过,怔怔地出神。

    这那是前来示威的啊,简直是一个受了婆家气的小媳妇回娘家。

    卢若兰心地善良,当时就有些愧疚,一是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是觉得自己身为大妇,气量有心不足。

    她轻轻一扯崔耕的袖子,道:“对人家好点。”,然后轻咳了一声。

    卢若兰似乎这才如梦初醒,道:“妾身拜见崔监正,拜见若兰姐姐,拜见雨儿姐姐,拜见美芳姐姐。”

    一听这个称呼,卢若兰心里的愧疚就更严重了。

    别看她整天“月婵妹妹,月婵妹妹”叫着,其实那是想先声夺人。事实上,人家曹月婵比她岁数大,除了从崔耕的妻妾那论,根本就不可能由此称呼。

    她赶紧上前,把曹月婵扶起,道:“行个见面礼就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起来吧。”

    “是!”

    曹月婵这才起身,众人分宾主落座,小丫鬟献上香茗。

    崔耕对卢若兰的了解甚深,总觉得她今天的表现怪怪的,不似之前的为人,

    略微寒暄了两句之后,他索性开门见山地道:“月婵,我还要多谢你那四百万贯的贺礼呢。四百万贯,想必突厥一年多年的军费都没那么多,这份礼可真够重的。”

    孰料,曹月婵满脸惊愕之色。道:“贺礼?什么贺礼?崔监正,你莫误会哩,真正的贺礼是那两个盒子,钱票可不是妾身给你的新婚贺礼。”

    “啊?”崔耕满脸惊愕之色,道:“四百万贯的钱票,不是贺礼,那是什么?”

第540章 蜀商宋子霸() 
曹月婵道:“当初崔监正为江都县令时,为了避免牵连到妾身和聚丰隆,和聚丰隆银号做了分割。但是,妾身又能昧着良心吞了你的份子呢?所以,这些钱票实际上,是你在聚丰隆银号这么多年的分红。”

    崔耕有些迟疑道:“那怎么好意思,当时你都按股份,折成钱票给我了啊。”

    曹月婵歪了外脑袋,有些俏皮地道:“那崔监正又有没有将那些钱票兑成银子呢?”

    “当然没有。聚丰隆的钱票本身就能当银子花,另外,本官有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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