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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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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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上官婉儿也是心中焦急,只待吉顼的语音稍歇,她就赶紧道:“陛下,且听婉儿一言。”

    武则天面沉似水,道:“哦?婉儿是想给崔耕求情?朕心意已决,勿复多言!”

    “可是”

    “嗯?”

    “是!”

    伴君如伴虎,上官婉儿明白,要是自己再强行进言,不但救不了崔耕,自己也得搭进去,赶紧闭口。

    吉顼志得意满,跪倒在地,道:“陛下,微臣以为,现在孰是孰非已经很明显了。还请陛下下旨,将崔耕交给微臣处置。”

    武则天面色稍缓,道:“那河内王武懿宗当众欺君,是不是也交给吉相处置呢?”

    纳尼?这次不但能搬倒崔耕,还能搬倒河内王武懿宗?这次我吉顼可就算真的名扬天下了!

    此时的吉顼,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道““呃微臣以为,也无不可啊!”

    武则天的面色愈发和蔼,缓缓道:“不畏权贵,连朕的侄子都要下狱吉卿可是大大的忠臣一名啊!”

    “陛下谬”

    嗖!

    就在吉顼听了武则天的夸奖,愈加得意之时,女皇陛下突然拿起几案上的砚台,恶狠狠的香着他的头上砸去。

    “哎呦!”

    吉顼惨叫了一声,额头上流出了一道血迹。

    他都被打得懵圈儿,道:“陛下,为为什么?”

    “怎么?朕打你你不服?”

    武老太太面色肃然,语调阴沉,霎时间,变成了吃人的饿虎,道:“大唐太宗皇帝有匹宝马名叫师子骢,肥壮任性,没有任何人能驯服它。当时,朕作为宫女在太宗身边侍奉,对太宗说:‘我能制服它,但需要三件东西:一为铁鞭,二为铁棍,三为匕首。用铁鞭抽打它,不服,则用铁棍敲击它的脑袋,又不服,则用匕首割断它的喉管。’太宗夸奖朕有志气。今天你难道想玷污朕的匕首吗!”

    吉顼直吓得两股战战,连连磕头,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啊!只是微臣也没敢对您不敬啊?”

    “你对懿宗不敬,对武家不敬,就是对朕不敬!朕活着的时候,你就敢这样做,那朕死了,武家岂不得被你抄家灭族?”

    吉顼不敢继续争辩了,赶紧连声道:“微臣死罪,微臣死罪,还望陛开看在微臣曾薄有微功的份儿上,开恩啊!”

    武三思看出了便宜,马上道:“臣弹劾吉顼纵弟为恶!”

    闻听此言,吉顼一口老血好悬没喷出来,道:“梁王千岁,咱说话得讲良心啊!我我弟弟吉琚才是个小小的鄠县县令,我怎么就纵弟为恶了我?”

    “哼,本王早已查明,吉琚居于馆驿之时,曾经自称过殿中侍御史,要求馆驿给他五品官待遇。这还能做得了假?”

    说着话,武三思从袖兜中,拿出了一个锦盒。

    把锦盒打开,里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几张纸张,不但有供词,还有吉琚的亲笔画押,堪称证据确凿!

    当然了,换一个角度,也可以说,这纯属诬陷。

    道理很简单,吉琚虽然才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但他哥哥吉顼已经官居宰相之职了啊。管驿里的人,敢把他当成普通的县令看待?

    但是,若超出规格招待,就没法报账了啊,这可咋办?没关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直接把吉琚写成五品官不就行了?

    至于吉琚呢?他虽然算不上什么贪官,但送上门来的好处,怎么可能不要?于是乎,痛痛快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在官场潜规则中,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追究此事,不就是占了点公家的小便宜吗?一贯钱都不到,你算贪墨也就罢了,咋还扣上冒充官吏的大帽子了呢?更难以理解的是这点破事儿,跟吉顼这个当哥哥的有啥关系啊?

    吉顼深吸了一口气,道:“梁王千岁,下官承认,当初查办成均监遇刺案时,是曾经对您稍有得罪之处。但是,这纵弟为恶之罪,吉某人可不承认。”

    武三思的俊脸上现出一股狞笑,道:“稍有得罪之处?强索本王的小妾,令崇训口称叔叔,这也是稍有得罪之处?姓吉的,你现在还不知本王是如何过关的吧?”

    武懿宗插话道:“正是本王查到了你威逼皇室宗亲的详情,报知陛下,陛下才心有有悔,宽宏大量,不再追究此事。吉顼,你如此嚣张,今天算是恶贯满盈了!”

    武则天道:“还有,你竟敢污蔑崔爱卿。算上这次,崔爱卿已经救过朕两次命了。如果这种人朕都要怀疑,那朕不知道,天下还有何人不可疑?更不知,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吉顼明白,这次自己是彻底触了武则天的逆鳞了,如无意外,绝无幸理!

    他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张氏兄弟,道:“吉某人对陛下的忠心,天日可鉴,日月可表!张常侍、张少卿,你们你们最明白吉某的为人了,倒是给下官说句话啊!”

    “陛”当即,张易之就想为吉顼说几句话。不过,他刚刚开口,就感觉衣角一沉,扭头望去,是自己的弟弟张昌宗在微微摇头。

    “吉顼这家伙就是条白眼狼,没人能降服得了他。咱们兄弟若是一时心软,早晚得被他反噬!”

    张易之瞬间就想起了张昌宗曾经对自己说过这话,马上改口,道:“陛下,微臣以为吉顼此人鹰视狼顾,脑后生反骨,迟早会有不臣之心。为江山计,为社稷计,不可不除啊。”

    完了!

    吉顼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怎么回事?

    前脚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连梁王武三思和河内王武懿宗都不放在眼里。怎么眨眼间,自己就性命都未必保全呢?

    是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那高高在上的武则天,是梁王武三思河内王武懿宗,是张氏兄弟,还是

    霎时间,吉顼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状若疯狂地冲着崔耕喊道:“崔二郎,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第536章 青天美名扬() 
这当然是崔耕搞的鬼。

    当初,武懿宗向崔耕问计,如何把吉顼搬倒,崔耕心思电转,就想起了历史记载中,吉顼倒台的经过。

    当时,吉顼和武懿宗在武则天面前争功,“顼视懿宗,声气凌厉。”

    武则天与今日的反映一般无二,脱口而出道:“顼在朕前,犹卑我诸武,况异时讵可倚邪!”

    女皇陛下金口一开,吉顼瞬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有此“先例”在前,崔耕给武懿宗出的主意就是,故意在武则天面前,和吉顼争辩,而且每次都要表现自己非常无能,被吉顼欺负的没脾气。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崔耕万没想到,当初给武懿宗的定计,今日发挥出了效果,吉顼倒台不说,还救了自己一命。

    另外,这事儿还有个意外之喜。

    武懿宗对崔耕的计策举一反三,向武则天哭诉,武三思若是被圈禁,武家就没什么人才了。陛下百年之后,武家必定被人抄家灭族。

    武则天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另外,也确实没证据证明,这些人是武三思指使的啊。万一,他是被人陷害的呢?于是乎,也就把武三思放出来了。

    武三思一阵后怕之下,一方面对借机勒索自己的吉顼恨之入骨,另一方面,也对出这个主意的崔耕心怀感激。

    所以,从那以后,武三思也不再对崔耕冷颜相对了。当然了,对他多么热情也不可能,双方只是正常交往而已。

    最终,武则天还是顾念吉顼这么多年为朝廷效力的功劳,没有要他的命,只是将其贬为九品的安固县尉。

    当然了,吉顼的身体虽然没有死亡,但其政治生命已然结束。这件事的余波,也影响也越来越深远。

    原来大周宰相班子是六人,狄仁杰、魏元忠、娄师德、苏味道、李峤和吉顼。

    吉顼被贬为出外,娄师德寿终正寝,宰相班子就只剩下了四个人,必须找一个人递补。

    武则天遍视朝野,还真没什么合适的人,不得已,将在李昭德谋反案中,被牵连的韦巨源调回来,任命其为地官(户部)尚书,文昌左丞,也就是事实上的宰相。

    这对崔耕来说,也是一大利好。当初李昭德强闯推事院救他,韦巨源也在其中,算是半个自己人。

    对崔耕更大的利好是,声名一时无两。

    毕竟,吉顼倒台的过程,太过玄奇了。

    吉顼不仅是二张的心腹,本身还颇有才干,咋说倒台就倒台了呢?河内王武懿宗这个骑猪将军有啥能耐?武三思身处嫌疑之地,说话肯定没分量。说二张自断臂膀,谁信啊?

    最后,广大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致认为,事情的关键,恐怕还是出在崔耕的身上。

    这虽然歪打正着,猜到了部分真相,但是关于这件事的解释,就太偏离正确方向了。

    人们纷纷认定,这事儿说明崔耕的圣眷要远高于张昌宗、张易之兄弟,以至于他们连官职最高的心腹吉顼都保不住。

    崔耕一方面有些自得,一方面也深深明白,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张氏兄弟枕头风的威力岂可小觑,自己若是真当真了,可就是愚不可及了。

    时光悠悠,又是三个月过去。

    武则天关于崔耕的封赏,依旧没下来,崔耕猜到可能是二张作梗,这事儿急不来,也就由他去了。

    单独给崔耕剩下的右控鹤监,也没啥公务可言。

    进献美少年这种事儿,张氏兄弟就抢着办了,崔耕也乐得轻松。

    至于进献玩乐之物?

    武三思急于把之前丢失的圣眷夺回来,给武则天进献玩乐之物甚急。崔耕好不容易和武三思关系有所缓和了,何必跟他争这个宠?

    于是乎,崔耕上表托病,平时的早朝一概不去,至于右控鹤监么?只是三五日去报个到而已。

    那平时崔耕干啥呢?当然是努力耕耘了。

    效果还是相当喜人的,王美芳怀孕了。她一向性子恬退,卢若兰和拉达米珠非但没有丝毫嫉妒,还喜悦异常。尽管离着预产期还有半年呢,就为新来的小生命做足了准备。

    崔耕以为,自己这种平静的生活,应该能持续到小宝贝出生以后,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该来的麻烦,终于还是来了。

    “长安无日月,神州有青天,小人被屈含冤,还请崔著作为小人做主啊!”

    这一日,崔耕在右控鹤监点了个卯,纵马回转。忽然,有一三十来岁的男子,背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满脸憔悴,拦住了他的去路。

    哥不干御史好多年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崔耕一使眼色,封常清就跳下马来,沉声道:“看你这样子,也是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打官司应该找有司吗?你有什么冤情,可以找县令。县令不管,有大理寺,有刑部,有左右肃政台,实在不行,还可以投宫城前的铜匦,让陛下为你申冤。我家大人现在只是个右控鹤监监正,你找错人了。”

    那男子连连叩头,道:“这位官爷,您说的有道理。但是,您这些法子,小人都试了,完全不管用啊。”

    “啥?都试了还不管用?”

    封常清闻听此言倒抽了一口凉气,推脱道:“他们都管不了,我家大人,一个小小的右控鹤监监正,那就更管不了了。这位兄弟,你就自求多福吧。”

    崔耕如今有了后人,越发不想在刀尖儿上跳舞,道:“既然投匦无用,可见陛下认为是你没理啊。本官何德何能,能比陛下看得还深远?”

    说完了,拨马就走,封常清等人紧紧跟上。

    那男子见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道:“苍天啊,大地啊,崔青天都不管,这天下还有讲理的地方吗?老天爷,你睁睁眼,睁睁眼看看这个污浊的世道吧!”

    他背上的小男孩,也“哇”地一声大哭出来,道:“娘亲!宝儿要娘亲啊!”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吁

    崔耕被这哭声震得心中一紧,勒住了缰绳,犹豫自己是该主持正义,还是昧着良心不管。

    可正在这时,有个软糯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道:“久闻崔监正有“崔青天”之名,现在一看,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嗯?谁?”

    崔耕扭头一看,原来是安乐公主李裹儿,不知为何,她竟躲在了人群之中。

    崔耕赶紧翻身下马,苦笑着见礼道::“安乐公主,您不知内情,就莫说风凉话了。”

    “崔监正你这话可说错了。”李裹儿秀眉一挑,挺了挺那傲人的双峰,道:“其实妾身对此事的内情,清楚地很呢,而真正不知内情的,恰恰是崔监正你。”

    “啥?你知道内情?”

    闻听此言,崔耕瞬间就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堂堂朝廷公主怎么会没人护卫,出现在一群老百姓之中,还恰恰遇到了此事?不用问,这个男子肯定是她安排的啊。

    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李裹儿亲自出马了,还是打听打听,那男子到底有什么冤情吧。”

    想到这里,崔耕抖擞精神,问道:“这位仁兄,你到底姓字名谁,家住哪里?既要申冤,可有状纸呈上?”

    那男子连连点头,道:“状纸?有!”

    “不,没有!”李裹儿冲着那男子连眨眼,道:“你哪有什么状纸啊?如此大的冤情,还不当众说出来,请崔青天为你做主!”

    崔耕见此状况,不由得心里一翻个儿,暗暗寻思:奶奶的,很显然,李裹儿这是想造成既成事实,把我架在火上烤啊。看来此事的麻烦程度,比我想想中还要大!

第537章 裹儿挺嚣张() 
“小人叫王允正,这是我儿子,小名叫小宝。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崔耕胡思乱想之际,那男子已然开口,对着崔耕以及围观的众人,将自己的冤情娓娓道来。

    他是长安万年县人,某日,和妻子梁氏一起在长安东市闲逛。当时,妻子一时兴起,将孩子交到自己的手里,道:“嘻嘻,夫君,追我,追我啊!”

    也是该他们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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