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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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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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耕想起来了,难怪有些眼熟。

    当即,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很是痛快地答应道:“很好,明日起,你便调到驿站当差。每月发薪日,南北货栈的账房便会将这补贴的五百文钱送过来。”

    秦良油太清楚这南北货栈和崔氏酒坊的关系了,完全不担心崔耕会赖账,激动地连连抱拳道:“多谢县尉大人,多谢县尉大人,属下一定会恪尽职守,守好驿站的一亩三分地!”

    眼下这么大的便宜被秦良油给占了,其他那些手脚慢的捕快不由暗暗心生羡慕起来,尼玛的,就说两句话,每月就能多挣五斗米,这便宜事儿换谁都会干啊!

    崔耕心中暗暗笑了下,又道:“用不着谢本官,这是你应得的。本官对听话的人,从不吝啬奖赏。”

    说到这儿,崔耕又看了眼满屋的捕快,问道:“本官需要三个人领我去一趟牲口市旁的小酒肆,你们谁愿意带路?”

    带路?

    去牲口市的小酒肆?

    在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崔县尉这是要去找三位曹吏和宋捕头的不痛快啊。

    这尼玛得罪人的事儿,谁愿意搀和啊?先不说宋户曹那阴损的老东西不能得罪,就是宋捕头,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啊!

    瞬间,捕快房里又是鸦雀无声。

    “嗯”

    崔耕轻吟一声,双手抱胸,右手撑着下巴看着这些人,朗声道:“以后过往商旅会越来越多,这些商旅关系到本县的商贸繁荣,驿站那边恐怕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吧?驿站那儿再增加三个差役的名额,应该不难,这毕竟在本官的职责范围之内嘛。至于南北货栈那边,每月再多资助三个人的补贴,更不是什么难事啊。毕竟木兰春酒如此风靡畅销”

    “大人,属下赵二狗愿意带路!”

    “我,我,我,算我一个!别人怕他宋捕头,我曾阿炳可不怕,我只听县尉大人的差遣!”

    “属下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唰唰

    三名麻利儿地捕快从半死状态立即满血复活,跟秦良油一道儿,站到了崔耕面前。

    而剩下那七八个捕快,因为反应过慢,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

    崔耕见着眼前这四人一副上刀山下油锅的模样,又看着剩下那七八人跃跃欲试的劲儿,随即趁热打铁道:“本官履任清源县尉后,发现三班衙役的薪钱都少得可怜啊。找个时间,本官得找陈县丞商量一下,是否可以提高一下三班衙役的薪钱。尤其是捕班,缉盗捕贼,出案巡街,辛苦的很啊。拿着卖白菜的钱,干着要命的活,不妥不妥。你们说,捕班的薪钱是不是要提一提?”

    “县尉大人英明啊!”

    “大人可算是替俺们说了一句公道话!”

    “可不呗,老爷们都是大鱼大肉,俺们每个月却还要为几斗米奔波,这捕班的薪钱自打胡县令上任后,就没涨过啊!”

    “就是,崔氏酒坊的一个伙计,兴许都比咱们挣得多!”

    “妈的,就是!别看咱们在街上耀武扬威的,可谁他娘的知道咱家米缸都快见底了?”

    一时间,捕快房中怨声载道。

    这时,崔耕又道:“涨薪,问题不大。就算县衙不出这份钱,我崔氏酒坊也出得起这点小钱,无非就是多卖几坛子木兰春酒嘛!不过,这银子也要看花得值不值,是不?”

    话里话外,就算傻子,也听出了弦外之音。

    “大人,走吧,俺们陪你去牲口市!”

    不知谁嚷了嚷一句,瞬间,那七八名捕快也纷纷站起身来,拿锁链的锁链,拿铁尺的拿铁尺,潜移默化地在崔耕面前站成了两排。

    这就妥了?

    崔耕暗叹一句,银子这玩意,可真是好东西啊,有钱能使磨推鬼,一点也不假。

    “你们都自愿陪本官去牲口市那边?”崔耕问道。

    “愿意!”

    “宋户曹等人玩忽职守,本官身为清源县尉,自然有督导训诫之权。到了那儿,本官可就跟宋户曹还有宋捕头他们撕破脸皮了啊!”

    “不怕!”

    “如果宋户曹和宋捕头他们目无官长,甚至忤逆冲撞本官呢?”

    “那属下等人就干他丫的!”

    崔耕再次暗赞了一下金钱的魅力,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地喊了一声:“出发,前往牲口市!”

第41章 这是开胃菜() 
牲口市。

    位于清源县城西的郊外,离县西城门不足百米,始建于前隋大业七年,当时规模占地不足半亩,牲口市中也只有三五家摊位,贩卖的牲畜也仅是耕牛和山羊。随着朝代更迭,时光变迁,经过七十余年的发展至今,牲口市的规模也不断在扩建,占地足有三亩地之大。光固定贩卖牲畜的摊位便不下十五六家,还不算外地和相邻几个县的往来牲口贩子。且贩卖的牲畜也不再是单纯的牛羊、还多了骡马、驴子、还有家禽野山货。

    如今的牲口市,不仅是清源县城及三乡八寨牲口贩子的聚集地,也是泉州府下辖诸县中最大的一处牲口贸易集中地。因此,除了本县之外,相邻几县的农户和商旅若要采购牲口,第一首选地都会选择清源县的牲口市。这里不仅价格实惠,而且种类繁多。

    渐渐地,牲口市也成了清源县衙赋税的一个重要来源渠道。

    所以,在牲口市中每日都会派驻两到三名的赋役在此,专门负责征税,如遇上每七天一次的集市,赋役的人数更是会增添至六名以上。

    随着牲口市的日渐兴旺,它的周边也延生出了很多小型的茶摊,饭档,还有酒摊。

    张记酒肆,虽然挂着酒肆的招牌,实际上就是一个临时搭起来的摊子,准确地说,应该叫张记酒摊。

    不过张记酒摊的生意却是牲口市这边生意最好的一家,而且据说有县衙户曹吏宋温的干股在里头,所以这酒摊掌柜堂而皇之地挂起酒肆的旗幡来,也没人敢笑话一二。

    此时,张记酒肆中。

    宋温等人正围坐在一张大圆桌上喝酒吃肉着,因是宋温想图个清静的缘故,摊子里也没什么客人进来。

    酒过三巡,羊肉都切了小五斤,几人这才吃歇。

    宋根海打了个饱嗝儿,随后揪起一根筷子粗鲁地剔着牙,不时吧唧着嘴,看得对坐的士曹吏姚度和仓曹吏何敬奎连连皱眉,暗啐黑厮粗鄙。

    宋温见状,不悦地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侄子,低声骂道:“快收起你那副腌臢作派,丢人现眼的东西!”

    宋根海啊了一声,嘿嘿讪笑两声,老实了起来。

    宋温问道:“衙门那边都交代好了?”

    “呃,叔父放心,俺手底下捕班那群小子绝对听俺话,其他两班的衙役,俺也打点过。保准姓崔的小子今天来衙门脸上难堪。”

    宋根海略微得意地说道:“哼,这厮抢走了叔父您县尉的位置,侄儿肯定不会让他难过。以后,他这县尉甭想支使得动俺!”

    宋温面色稍缓,唔了一声,眉宇间透着挥之不散的阴鹜,阴恻恻道:“那就好,今天老夫就让他知道,清源县尉哪里是这么好当的!”

    宋根海拍了拍胸脯,大声道:“侄儿办事,叔父尽管放心,妥妥的!”

    “呸!”

    一听他又在打包票,宋温没来由地一怒,一口唾沫直接啐在了宋根海的脸上,骂道:“你办事,老夫从没放心过!若是真放心,哪里还有仙潭村那事儿?若不是你错把姓沈的妻弟当成骗子抓了,他会临时狠狠阴我一把,最后便宜了崔耕这小畜生?”

    “昂?这,嘿嘿,叔父,那次是失误啊!”宋根海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陪笑道,“侄儿也是受人蛊惑,妈的,最可恨地就是写匿名信那厮,若不是他,我也不会信以为真,带人马去仙潭村抓人了。”

    宋温又是横了他一眼,训道:“难道你抓人之前,就不会鉴定一下这匿名信中所说之事的真伪再行动?哼,要怪就怪你自己蠢笨如猪,才会这般容易受人蛊惑。对了,匿名信出自谁人之手,查的如何了?”

    宋根海摇了摇头,摊摊手,道:“这还没个头绪,不过侄儿会抓紧追查的。”

    宋温唔了声,咬牙切齿道:“查,一定要给我查个水落石出,若不是这封匿名信得罪了姓沈的,这县尉的位置岂会便宜了崔耕那畜生?”

    宋根海低着头连连允诺。

    这时,宋温看了看摊外天色,问了下时辰。

    仓曹吏何敬奎道:“差不多午时末了。”

    倒是士曹吏姚度面有担忧地问道:“宋户曹,今天是新任县尉第一天履任,咱们一早上都不去衙门应卯,又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会不会有些过了?”

    霎时,宋温不悦地斜了他一眼,闷哼道:“怎么?姚士曹怕了?”

    姚度看出宋温的不快,低头不再说话。

    清源县衙六曹中只设三曹吏,曹吏本身就不是官,不再吏部官员编制内。这些县衙吏员都是历任县令在民间征辟的落第士子,属于临时工。姚度是清源县本地人,年约四旬,屡试不第,是上任县令留下来的士曹吏,原本胡泽义上任之后要将他辞退,然后重新在清源县中再征辟一名新的士曹吏。毕竟一代天子一朝臣,一任县令一任吏。上任县令留下来的临时工,使唤起来总是有些不够信任。不过姚度暗中疏通打点了胡泽义的心腹宋温,花了些银子,宋温又在胡泽义面前美言了一番,这才继续在士曹吏的位置上留任了下来。

    而仓曹吏何敬奎比姚度还要不堪,他是宋温的同乡兼发小,年近五旬还是个老童生,也是走了宋温的关系,这才大老远从老家跑来清源,寻了这份仓曹吏的差事,主管着县衙的粮仓和各类库房。

    所以别看三人都是县衙里各司其职的曹吏,但实际上,两人都是唯宋温马首是瞻。尤其是仓曹吏何敬奎,暗中替宋温不知干了多少阴损事儿,挣了多少昧良心的银子。

    昨日宋温痛失杂色入流的机会,与县尉一职失之交臂,于夜里就通知了两人,今早要罢崔耕的工,到点不去应卯,让六曹房进入空滞状态。两人知道后先是一惊,不过他们更害怕得罪宋温,毕竟宋温的身后,可是站着刚刚升了品秩的县令胡泽义。

    这才有了今早崔耕见到的尴尬一幕。

    这时,仓曹吏何敬奎赶忙奉承道:“哈哈,姚士曹多虑了,这新来的县尉又怎样?不过是无根的飘萍罢了!咱们只要紧跟着宋户曹,后面又有明府大人替咱们撑腰,何惧之有?”

    姚度心中轻轻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只得继续随大流。

    此时崔耕已经带着一众捕快声势烜赫地进了牲口市,一路之上听着衙差秦良油对现今县衙内局势的分析,现在差不多也对县衙内部情况有了一个整体的了解。

    “县尉大人,喏,俺家宋捕头就在那间酒肆里!”

    秦良油稍稍驻足,抬手遥指牲口市南边,百步之外的一家酒摊,道:“宋温和其他两位曹吏大人也在!”

    崔耕看了眼远处的酒肆,挥挥手,道:“继续,回头留几个人守在酒摊门口,没有我的应允,谁也不许放走一人!”

    “遵命!”众人齐声应诺。

    很快,崔耕便率众来到了张记酒肆外,酒肆外的嘈杂早已惊动了宋温等人。

    宋温隔着门瞅见十数名捕快围拢酒肆,略感莫名,正要叫宋根海出去看看。

    不过崔耕比他先快一步,带着十名捕快第一时间涌了进来,冷冷说道:“当值期间擅离职守,聚众饮酒,三位大人和宋捕头倒是很有雅兴嘛!”

    噹!

    士曹吏姚度惊得站了起来,毕竟是心虚,张大嘴巴看着似笑非笑的崔耕,一时半会儿吓得说不出话来。

    宋根海则是有些意外地看着崔耕身后的那些捕快,诧异地问道:“你们来此作甚?”

    倒是宋温镇定的多,徐徐起身,道:“这不是新上任的崔县尉嘛?擅离职守,聚众饮酒嗬,好大的罪名!卑职可不敢当!牲口市也属县衙管辖,卑职等人来这边执行公务,到了午饭的光景来此小酌一杯,有何不可?”

    崔耕闻言,嘴角微微一扬,他知道宋温能说出这番话,显然是早料到自己会来寻他,所以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

    旁边的仓曹何敬奎唰得起身,第一时间附和道:“对啊,宋户曹说得没错,我等是来牲口市这边查一查赋税情况,这也是公务嘛。崔县尉可不能乱扣罪名,我等虽只是位卑的县衙小吏,可食君之俸,定要忠君之事!所以卑职等素来兢兢业业,位卑不敢忘”

    “忘你妈的头!”

    崔耕第一时间粗暴地打断了何敬奎的屁话,直接让在场所有人傻眼。

    尼玛,你堂堂一个九品县尉,居然,居然

    何敬奎更是被崔耕惊愕得一时说不出后面半句话。

    崔耕呵呵冷笑两声,指着何敬奎的鼻子,斥道:“你乃六曹仓曹吏,主管县衙粮仓及各式库房,什么时候赋税一事轮到你仓曹吏插手了?你不司己职,却擅离职守,跑来搀和赋税一事,莫非这牲口市的赋税账目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什么?没,没有!”

    这下轮到何敬奎吓尿了,的确,崔耕说到点子上了,仓曹吏的职责就是带着看守衙役看管和巡视粮仓及库房,至于牲口市这边的赋税,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现在崔耕不仅说他擅离职守,聚众饮酒,又给他加了一桩搀和赋税勾当的罪名,容不得他不害怕。

    一时间,何敬奎吓得连连摆手,道:“不,不是,卑职没有来查牲口市的赋税账目,这卑职也无权查账,莫要乱泼脏水!”

    听他这么一说,宋温顿时脸一黑,暗骂一声蠢货,你上当了!

    果然,只见崔耕脸升笑意,道:“既然你说不是来牲口市办公务,那就是说擅离职守,聚众饮酒是确有其事了?呵呵,看来你这仓曹吏是当到头了!”

    说罢,他冲身后的秦良油一挥手,吩咐道:“来呀,先将他拿下!”

    哗啦

    秦良油带着两名捕快上前,直接将何敬奎扣了起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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