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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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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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正大光明入相!趁此机会,彻底地堵住了那些反对她的李唐老臣的嘴巴。

    狄仁杰更是没想到自己会因此擢升三品,以后在政事堂里,再也不用看那几个老宰相的面色了,不用天天被他们挤兑“虽无三品却同三品”这种话了。

    当然,他没有忘记张柬之和董彦这两人,当场表示,此番献酒不敢贪功,趁机将张柬之和董彦也推了出来。

    对于与张柬之,武后自然是非常有印象,那个大器晚成的七旬老县丞嘛?还是哀家去年英才选拔时在殿试中圈定了他出任监察御史一职的,唔,这老头应该也是哀家的人嘛。

    对自己的嫡系,武后从不小气,大手一挥,直接将张柬之从小小的监察御史任上连升好几级,调出御史台,直接到洛州赴任司马去吧。

    洛州是哪里?就是大唐的东都,洛阳啊。

    按照历史轨迹,差不多再过几个月,武后就要正式该唐为周,改元天授,登基称帝了。称帝之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迁都。迁哪里?正是东都洛阳。

    至于司马一职是干甚么的。是洛州刺史的佐官,和长史各有司职。而洛州司马主管的正是洛州的兵马军事。偏偏,洛州又属于东都,洛州刺史一职是不实设的,而是由皇子或亲王遥领虚授。所以洛州地界儿就是长史和司马两人真正主事。

    洛州司马,主东都一切兵马军事,品秩为从五品的朝议大夫。

    想想,主管东都洛阳的兵马军事,而且这个东都在不远的将来会变成真正的帝都,取长安而代之。

    在武后的心腹们看来,武后对张柬之的这个封赏委实太重了,而且知道她图谋的心腹们都知道,洛州司马这个位置,非一般心腹臣子,不可能授予的。这些人不由暗暗艳羡,妈的,这个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的老小子,看来要飞黄腾达了!

    就连来俊臣和索元礼这两个酷吏都躲在犄角旮旯里暗暗羡慕嫉妒恨,尤其是索元礼,已经想办法开始琢磨如何和张柬之说和了。因为前些日子张柬之参了他一本,他还跑到升平坊,去张柬之家里大闹过一回。

    至于董彦,他品秩太低,是没资格来参加这次御宴的。不过狄仁杰和张柬之还是趁着武后高兴之机,帮他争取到了一个七品的宣德郎,授职龙溪县令。

    一场小小的献酒风波,居然给三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官场机遇来。

    不过这还没完,反对武后的那批李唐老臣工们终于忍不住,集体跳出来大唱反调。

    一个个义愤填膺,你妹的,不就小小献上一回美酒吗?居然要封赏这么多人,而且还是武后你自己的人,我们不服!

    立马,一个个又开始“臣有本启奏”“臣有话要讲”“臣有一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云云,谏言武后不该如此草率等等。

    武后见着有人这个时候跳出来给她添堵,自然心里不痛快。当场一个小小眼神,她的马前卒们纷纷跳将出来和李唐老臣们“据理力争”,其中又以来俊臣和索元礼这两货跳的最凶。

    最后,这两人为了替武后出气,为了要恶心那帮李唐老臣,竟然将木兰春酒的发明者崔耕也故意拎出来,上言武后:“此人造酒有功,缘何没有封赏?此等忠君爱国之士,也该封个官当当才是!”

    其中一名叫魏元忠的李唐老臣气得大骂:“一介商贾何德何能出仕?我大唐没有这个先例!”

    索元礼那双蓝眼睛滴溜溜一转,辩道:“我听说清源崔氏出自清河崔氏的旁支,祖上为躲避战乱从北方迁到南方来的。而且据臣所知,清源崔氏祖上并非一开始就是商贾,而是做过前隋的大理寺正一职,且以善断刑狱而出名。不过后来前隋朝局动荡,这才致仕迁徙至南方,最后才有了清源崔氏的旁支!”

    这话一出,整个朝堂轰的一声,炸开了。

    不是因为清源崔氏的由来而议论,而是因为索元礼的胆大妄为满口胡诌而底下窃窃私议。

    清河崔氏是什么样的人家?那可是根正苗红的五姓七望之一啊,在大唐都是一顶一的豪门大族!区区一个酿酒的清源崔氏,怎么可能和五姓七大家扯上关系?

    尤其是张柬之,狄仁杰,更是皱紧了眉头。清源崔氏是什么出身,他们会不清楚?哪里真如索元礼说得这般?

    不过他们看着武后满是浓浓兴趣的神色,也便忍住没有出声罢了。

    谁知老臣魏元忠已经被气得失去冷静,大骂:“那又怎样?他身无功名,商贾之身岂能出仕?”

    索元礼咧嘴地笑了笑,狡猾道:“可他祖上在前隋出过五品的大理寺正一职,依照我们大唐的礼制:凡五品官员子弟,且对朝廷有功者,虽无功名,但皆可凭门荫出仕。这个,你总该知道吧?我且问你,清源崔氏子弟献酒献秘方,是否对朝廷有功,是否足见对天子一片忠心?”

    索元礼这句话倒是没说谎,但凡祖上出任过五品或五品以上的致仕(退休)官员,若是子孙不能依靠科举入仕途的话,皆可凭门荫入仕途。就是说靠着祖宗留下来的福祉,进入官场。当然,如果这个子孙还能对朝廷有功,那入仕更是没问题了。

    很明显,魏元忠被索元礼摆了一道。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这时,一名老臣也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冷笑道:“索大人,你说清源崔氏出自清河崔氏旁支,可有考证?你说他祖上曾在前隋为官,且为五品大理寺正,可有凭证?目前而言,都是你一家之言罢了!”

    索元礼一见,竟然是苏良嗣这老家伙。的确,他也拿不出真凭实据来,其实他刚才就是想为了向武后讪媚,恶心恶心一下这些李唐老臣罢了。

    现在被苏良嗣这么一反问,轮到他哑口无言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悻悻然地退了下来,看了眼武后。

    武后见状,暗骂一声没用的废物,不过她见着封赏狄仁杰张柬之等人之事已经被转了话题,也就懒得再继续让那群老臣重回那件事上与自己纠缠不休。随即她摆了摆手,道:“好了,这清源崔氏是何出身,就不要去考究了。但是,有功必赏,这是必然的。通知泉州府的官员,有功便要赏,莫要冷了这献酒之人的一片热血忠心才是!至于如何赏赐,由他们自己作主便是!哀家今天也累一天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总不能都要哀家来决断吧?”

    说罢,便有些不痛快地站了起身,悻然离去,留下满朝各怀心思的臣工。

    过来几日后,索元礼和来俊臣两个投机分子琢磨了武后的一番话,最后一合计,决定彻底将那群李唐老臣恶心到底,就为博皇太后一乐!

    随即,两人直接交代了即将赴清源县的郭公公,让他带话给泉州府衙的官员:“清源县升为上县的话,不是有县尉的空缺吗?你们是不是考虑一下你们清源县那个献酒有功的崔氏子弟?”

    最后,才有了清源县县尉的替补人选,不单单是宋温一人,凭空又多了崔耕一人。

    崔耕了解完事情的始末之后,乐在脸上,不过也苦在心里。看这架势,若是我崔家祖宗积德,我若真成了清源县尉,那我岂不是自动被归入到来俊臣、索元礼这两个酷吏的团伙里了?妈的,这两人貌似可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臭名昭著啊!

    不过对于清源县尉一职,要说崔耕不动心,那是假的!

    他不仅动心,而且是非常非常动心!

    若是真能进入仕途步入官场,那可比让他重振崔氏酒坊,哪怕是做天下第一酒坊还要来得扬眉吐气,光耀门楣!

    尤其是在大唐盛世,当官真的比当商贾要来得有前途!

    想想啊,哪一天我崔二郎也能在长安之中,庙堂之上针砭时政,为民请命,那真是

    想着想着,崔耕心里的那点苦涩荡然无存,一抹掩不住的野望,让他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

    不过一想到花厅之中,无论是胡泽义还是陈子昂,包括宋廉,沈拓,估摸着都是比较倾向于宋温,他的心又沉了下来。

    也是啊,来俊臣索元礼两人虽然是有名的酷吏,可他们俩人目前的权力触角哪里能影响得到泉州府的官场啊?就凭他俩一句话,泉州官场的官员怎么可能会给他俩这个面子?

    尤其是宋廉这种正儿八经进士出身的官员,压根儿对酷吏起家的来、索二人,是非常不屑瞧不上的。

    笃笃笃!

    一阵拍门声将他从幻想中惊起,就连端坐着的宋温也跟诈尸般跳了起来,有些失态地大呼:“莫非诸位大人已经商议出人选了?”

    这时,一名宋廉的长随走了进来,躬身道:“长史大人有请两位移步花厅!”

    果然!

    到了宣布人选结果的时候了!

    宋温和崔耕两人下意识地对望了一眼,彼此之间,都能看到对方的眼中闪烁着灼热的火光,仿佛都想着要将对方烧死!

第37章 临时大反转() 
此时,花厅中正讨论正酣。

    按理说,这县尉替补人选一事儿,既然朝廷和吏部那边已经让泉州府衙自行甄选,那身为泉州府长史的宋廉一个人就能拍板作主。而且临行前,刺史冯朴已经跟他交代,此番清源诸事,全权交由他来决断处理。所以,宋廉完全可以不用考虑在场几人的建议,直接圈定人选,然后完事儿走人打道回府。

    如果让宋廉从崔、宋二人之中选定一人,作为清源县尉的人选,其实他更倾向于清源户曹吏宋温。理由有三,一是宋温乃胡泽义幕僚出身,为吏十数载,在衙门诸事的处理上肯定比崔耕这种初哥要来得老道些,经验火候也足些;二是宋温从吏十数载,在清源县户曹吏任上也有四五年,虽说每月都拿着俸银,但好歹也为朝廷效力了这么些年,若有机会杂色入流的话,于公于私都应先考虑他才是。这也算是千金买马骨,能对各地县衙的曹吏起到一个鼓舞振奋的作用。至于最后一点,也是宋廉认为最关键的一点,那便是宋温自幼便读圣贤书,虽科举落地,但好歹也是圣人门下。他这读书人的身份出任清源县尉也不算辱没,总好比让一个只会敲打算盘珠子对账簿,天天只知道算计来算计去的臭商贾来出任清源县尉要来得强吧?

    若是这小小的酒坊主都能出任清源县的九品县尉,传扬出去,岂不是让相邻州府的官员们看泉州官场的笑话?

    一介商贾摇身一变,成了统管一县缉盗拿贼,掌管清源治安,判六曹的县尉!

    这也太失体统,太有辱官场体面了。

    宋廉暗暗摇了摇头,在心里已经否定了崔耕这个人选,不过见着旁边坐着的郭公公,不断地在朝自己挤眉弄眼,生怕自己忘了来、索两位酷吏托他所带之话,宋廉又陷入了一片纠结之中。

    长安朝堂之中现在是什么格局,宋廉虽接触不到,但时常听刺史冯朴提及,也多少有些了解。对于来、索这种靠着栽赃陷害和屈打成招而发迹的酷吏,但凡是正儿八经科举出身的官员都是非常鄙夷唾弃的,冯刺史也没少在府衙中大骂二贼,所以宋廉对他们二人带过来的话,压根儿就没有采纳的意思。

    不过他现在才五十多岁,在官场之中还是有上升空间的。据传言,这来索二贼不仅擅长栽赃陷害制造冤案,更是心眼小如针尖的睚眦必报之辈。若是这个时候因为这种小事儿,而得罪了在朝中正当红的来索二人,恐怕也不是什么理智的行为。这跟他一直以来的‘素以中庸之道而为官’的行事风格是相背离的。

    纠结啊!

    宋廉不禁在心里懊恼,早知道今日就该托病不起,也可以躲了这趟破差事儿了。

    这时,已经连番起身举荐了宋温好几回的胡泽义再次起身,拱手道:“宋长史,尽管崔耕献酒有功,但奈何他乃一介蝇营狗苟的商贾,终日只为钱财算计,既非读书人出身更无功名在身,岂能担负得清源县尉一职?传扬出去,我泉州府岂不成了众官场同僚的笑话?下官还是在此举荐本县户曹吏宋温。论出身论资历,宋温都是上佳人选。”

    话音落罢,郭公公忍不住出声道:“可是奴婢临行之前,御史中丞来大人,大理寺少卿索大人,可是跟奴婢再三交代,这清源崔氏出自清河崔氏旁支,祖上曾出过五品大理寺正,依照礼制是可以门荫入仕的,他也不算什么出身低贱之辈吧,而且他献御酒有功,天子和皇太后都非常满意,言及有功必赏,由他出任清源县尉怎么就成了笑话?而且来大人还让奴婢传话,说”

    “郭内典引!”

    胡泽义颇为不悦地皱起眉头,暗骂一声多嘴的阉人,继而冷冷说道:“朝廷和吏部都交代了由泉州府自行甄选,我看此事就不劳烦郭内典引费心了吧?”

    郭公公被胡泽义这么一数落,顿觉颜面尽失,又要开口,却被宋廉给抬手挡了回来。只见宋廉摆摆手示意胡泽义坐下,道,“胡县令,本官明白你的意思。那此事,陈县丞有何高见?”

    好吧,又把球踢给了陈子昂。

    陈子昂见状,还是淡然处之,微微起身,道:“下官初来赴任,不敢妄加提议。不过清源县尉一职事关本县治安,下官还是认为胡县令的建议更加老成持重些。”

    言下之意,他附议胡泽义的举荐。

    说毕,陈子昂默默坐了下来,只能冲张柬之这老鬼说声对不住了,一是他见过崔耕了,发现这人并不如张柬之说得那般优秀,其次是他以后还要和胡泽义在清源县共事,没必要因为这事儿和对方闹得不愉快。最后一点,他也觉得宋温是圣人门下饱读圣贤书,的确比一个商贾要来得更合适些。同为圣人门下都是读书人嘛,如果天枰没有倾斜的情况下,他更愿意帮衬读书人。

    好吧,现在清源县令和清源县丞都认为宋温比崔耕更要合适,堂上坐着的郭公公不由暗暗叹息一声,来大人索大人,您二位可别忌恨奴婢,这清源县衙的两位主官都不卖你们的面子,也怪那姓崔的小子自个儿倒霉吧。

    现在花厅中的意见已经很明朗了,胡泽义、陈子昂都支持宋温出任清源县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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