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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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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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之误会!还让我向我身后的主人美言几句,听的我云山雾绕,但却是爽哉快哉啊!”

    崔耕摆了摆手,道:“我估计他们二人是知道你我之前的关系,所以想从你入手,找我的痛脚。以至于让你在府衙中受那酷刑拷打,连累了何掌柜受这么大的苦,倒是让崔某过意不去的很啊!”

    “不会不会!”何明远连连摇头道,“何某早已与崔长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前若非崔长史从中斡旋帮衬,恐怕何某人的家业馆驿早被孙彦高吞得一干二净了!不过有一点,在下甚是不解,还望崔长史能为在下释疑解惑!”

    崔耕道:“何掌柜,请说!”

    何明远道:“崔长史怎么就知道,编造我与突厥可汗默咄暗中勾结,让他们以为我秘密在中原为默咄办事,会让他们知难而退?万一突厥可汗默咄吓不走他们,反而让孙彦高起了向朝廷邀功之心,将我扭送洛阳”

    后面的话,何明远没说,但崔耕已然听懂。

    何明远的心腹何贵也点头说道:“是啊,当时崔长史密令我在府中故布疑云,制造我家主人与突厥可汗勾结的假象。小的真是吓出了一身汗。这万一孙彦高和范光烈当了真,误以为识破了突厥图谋我朝的奸计,直接将我家主人扭送洛阳,向朝廷邀功的话。那我家主人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呀!幸好幸好,没想到还真将他们吓跑了。”

    崔耕笑道:“其实吧,一开始我也觉得冒险,甚至是有死无生。后来我琢磨了一下孙彦高和范光烈这两个货色,便释然了!这么说吧”

    崔耕缓缓站起,在厅中踱步一番,意味深长道:“这个事情放在朝廷任何一个官员身上,我都不敢去试!但这两货,我觉得成功的机率至少在八成以上!”

    何明远闻之,陷入了沉思。

    何贵却更是听得一脸迷糊,说道:“崔长史,小的还是不懂!”

    崔耕没有回他,而是看着若有所思的何明远,笑道:“你家主人已经懂了!”

    “是的,我懂了!”

    何明远道:“崔长史的意思是,但凡是朝廷的忠臣,大周的好官,这事儿都成不了。偏偏孙彦高和范光烈,这俩人一个贪婪无厌,一个贪生怕死,在定州境内是出了名的贪官赃官和庸官!再加上,定州地处与突厥交界处,一旦真的惹恼了突厥可汗默咄,那突厥骑兵不到两个时辰就能攻破定州城!所以,崔长史掐准了孙、范二人的脉门,将他们吃得死死的,谅他们也不敢拿我去邀功,最后得罪了默咄,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和前程!是也不是?”

    崔耕竖起拇指,赞道:“何掌柜分析的很精准,难怪买卖做得这么大,不错!”

    何明远谦虚道:“不敢当,是崔长史已经将揣摩人心练到了极致啊,在下当真是佩服之至!”

    “哦,原来如此!”

    何忠这回才明白,总结了一句话:“意思就是说,好官面前行不通,坏官面前肯定行呗!”

    崔耕和何明远闻之,皆是一笑!

    “不过,通过这件事情,我倒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崔耕说道。

    何明远问道:“什么奇怪之处?”

    崔耕微微皱眉,说道:“我发现孙彦高和范光烈畏惧突厥可汗默咄的程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在想,这两个老东西是不是还暗中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故对突厥人畏惧的如此离谱?”

    “孙彦高和范光烈暗中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何明远微微沉吟了一番,最后摇头道:“这个我在定州这么些年,倒是没有听说过。会不会是崔长史您想多了?”

    连何明远这个定州土著都没听说过,崔耕耸耸肩,也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随后笑道:“不管了,反正留个心眼,多多堤防着这两货指定没坏处!”

    何明远也道:“崔长史放心,我也会派手下人多留心,多打听,如果真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肯定瞒不过咱的眼睛!”

    崔耕嗯了一声,道:“也只能如此了!”

    随后,何明远让何贵安排何府后厨,准备了酒菜,邀请了崔耕在府中吃晚饭,答谢崔长史的救命之恩。

    二人喝至夜半三更,这才散了席。

    自从何明远这件事后,孙彦高和范光烈居然出奇地消停了不少。

    这两个货一下子踏实安静下来,倒是让崔耕清静了许多。他忙时,就在府衙里行使长史职权,处理一下定州的政务。闲时呢,则带着封常清和宋根海等人下去定州辖下的各个县转悠,一来熟悉风土人情,二来也算是考察下地方民生,顺便笼络一下地方县衙官员的人心。

    日子过得很充实,也很平静。

    光阴辗转,时光流逝,他在定州长史任上,顺风顺水地又过去了五个月

第341章 鸡蛋和鸭蛋() 
五个多月后,这一日。

    定州城外,东亭庄。

    一个鸡毛小店中。

    一个乡农打扮的中年人进来店中,喊道:“掌柜的,来四个水煮鸭蛋,一盘豆腐干,再来两壶木兰春酒!”

    “好嘞!”

    此时店中并无食客,掌柜上前将中年客人领到了一个位置,招呼坐下,道:“客官,咱这穷乡僻壤的小破店里,可没木兰春那等好酒,只有自家酿的糙酒,中不?”

    中年人很是无所谓地挥了挥手,道:“无妨无妨,是酒就成!”

    “好嘞,客官稍等了!”

    掌柜下去,很快便将酒菜逐一上来,水煮鸭蛋更是剥了壳,个头倒是挺大分量足。

    中年男子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定定的出神,似乎若有所思。

    掌柜的趴在柜台前,正好与这个陌生的客人四目相对。

    他心里本就藏着虚,见这中年人一直盯着自己,不禁一阵心里发毛。

    随后他钻出柜台,走上前来,苦笑着作揖道:“我说这位老客,您别瞅俺老汉了,是俺扯了谎,骗了您,对不住了!”

    “啊?你说什么?”

    中年人被掌柜这么一打岔,仿佛如梦方醒,哭笑不得地看着掌柜,道:“某家哪里瞅着你了?某家这是想别的事儿,与你无关!”

    吧唧,他又夹了一块豆腐干塞进嘴里一阵嚼,囫囵问道:“呃怎么着?你骗了某家什么?莫非这酒是兑了水不成?”

    “不不不,糙酒本就廉价,老汉哪还敢黑了心地往里兑水啊?”

    掌柜的一听对方不是盯着自己,也不是发现了什么,心里一阵后悔自己嘴欠。不过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实话实说了,他指着桌上那剥了壳的鸭蛋,说道:“不敢欺瞒贵客,您这吃得并非鸭蛋,而是鸡蛋!水煮鸭蛋,早早就卖完了!!”

    “嘁,我倒是什么事儿?就这点破事?无妨无妨,鸡蛋鸭蛋,是蛋就成!”

    中年人很是大方地摆摆手,表示不追究。不过当他拿起剥了壳的鸭蛋,呃,剥了壳的鸡蛋准备吃的时候,他不由微微诧异,问道:“掌柜的,你们家的鸡蛋有这么大个儿?”

    掌柜道:“可不!咱家的鸡蛋就是这么大。要不然老汉也不敢拿鸡蛋混成鸭蛋,欺瞒贵客您哪。”

    “呵呵,我说呢,让你给我来四个水煮鸭蛋,你倒好,居然主动替我剥了壳,怕是我认出蛋壳来吧?”

    中年人笑了笑,咬了一口水煮蛋,又道:“不过我倒是奇怪啊,据我所知这定州市面上,鸡蛋的价格一直比鸭蛋要高啊,而且这么大个头的鸡蛋,更是高出鸭蛋价格不少。怎么到你这儿,这大鸡蛋价格不涨,反倒跟鸭蛋卖得一样价儿,掌柜的,你这么做买卖,可是要亏的哟!”

    “亏不了,亏不了!”

    掌柜的连连摇头,道:“客官说的那个是以前的老黄历,现如今市面上鸡蛋的价钱可是变啦,鸡蛋比以前便宜了三成,鸭蛋的价钱只便宜了一成。这么里外里,还不定用鸡蛋划算,还是鸭蛋划算哩!”

    中年人更奇怪了,从腰间的褡裢中掏出来五枚开元通宝,放到了桌子上,道:“掌柜的,跟你打听个事儿,也不耽误你时间,一会儿酒菜照付,这五文钱是给你的辛苦钱!”

    “啊?这是赏我的?”现如今五枚开元通宝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掌柜的老脸笑开花,赶紧将五枚大钱揣进了怀里,乐颠颠道:“谢贵客赏,说吧,您想打听啥?”

    中年人道:“劳烦掌柜的跟我仔细说说,为啥这定州境内的粮价越来越高,反倒是鸡蛋的价格还往下跌了呢?”

    “哈哈,老汉一猜贵客你就想问这个。得,这事儿吧,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那天中午啊,咱们东亭庄上来了两个挑着担子的小伙子,你猜这俩小伙儿的筐子里都挑了些什么?这一筐都挑着鲜鸡蛋,一筐挑着咸鸡蛋。好家伙,这鸡蛋的个头都有鸭蛋那么大,而且这价钱居然还是往常的七成,啧啧,那一天可在咱们东亭庄上闹出不小的动静呢”

    当时,这两个小伙子挑来的鸡蛋个头如此之大,价格却又如此的便宜,自然引来东亭庄的百姓们竞相围观。就连在家中纳鞋底的老太太,都颤颤巍巍都过来看热闹。

    东亭庄的百姓一开始自然是将信将疑,毕竟这几个月以来,定州境内的粮价都在疯涨,哪里还会有人这时候把精贵的鸡蛋,挑来贱价卖?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后来,那两个小伙子干脆免费相送,将挑来的四筐鸡蛋,统统送完。

    两个小伙儿送完鸡蛋后,让大家伙拿回家尝尝,他们明天还会挑鸡蛋过来。

    东亭庄的百姓纷纷拿了鸡蛋回去试吃,发现这些鸡蛋不但一点毛病都没有,而且比普通的鸡蛋要好吃一些。

    鲜鸡蛋还算看不出优劣来,但咸鸡蛋就非常明显了——蛋黄呈暗金色,油汪汪香喷喷,远超同侪。

    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免费分到鸡蛋的百姓,自然是觉着捡了大便宜。

    第二天,两个小伙子又如约而至。

    同样的,各挑了两筐鸡蛋,鸡蛋的个头仍旧是饱满硕大,而且还是以原价七成来售卖。

    有了昨日的便宜和试吃,百姓们哪里还有时间质疑猜测?自然纷纷踊跃购买,很快,这些鸡蛋就被哄抢一空,全部售磬。

    第三日,两个小伙子又挑着几天来。

    他们连着来了五天,真正地在东亭庄上立下了信誉。

    不过第六天,两个小伙子再过来东亭庄的时候,就没有见他们挑着四筐鸡蛋了。

    他们通过这几天在东亭庄的熟稔之后,跟庄子上专门卖鸡蛋的陈七郎达成了协议,从今往后,他们以行情价的六折长期供应鸡蛋给陈七郎。然后呢,陈七郎再由以七折的价格卖给庄子上的百姓,争取差价。

    正因为外面的鸡蛋源源不断地供应到了东亭庄上,自然而然地,以前还挺稀罕的鸡蛋,从原先居高不下的价格,也缓缓跌落了下来。久而久之,鸡蛋的价格在市面上,竟不如鸭蛋了。要知道,以前都是鸭蛋贱,鸡蛋贵的。

    “原来如此啊!”中年客人听完掌柜的讲完,若有所思。

    掌柜则是羡慕嫉妒恨地嘀咕道:“奶奶的,这陈七郎坐在家中便就净收一成的差价,也不知是陈家哪个祖坟冒了青烟了!”

    中年人又问道:“掌柜,那我在再打听一下,你说这里陈七郎挣了一成的差价,庄上的老百姓们呢,则买到了原先市场上七成价格的鸡蛋。那岂不是说,那两个源源不断向东亭庄供应鸡蛋的小伙子,赔钱赔到姥姥家去了吗?”

    “哪里会?这些小伙儿可不是什么蠢人!”掌柜道:“据老汉所知,这俩小伙子是安平县的。安平你知道吧?就是响当当的博陵崔氏的祖堂所在。”

    中年人微微颔首,说道:“博陵崔氏是咱们定州的半边天,这我哪能不知道?”

    “是呀,就是那个博陵崔氏!现在咱们定州长史崔耕崔大人,便是博陵崔氏第五房的掌事!那家伙,本事可大了去了。据说,他传授下来一个法子养蚯蚓,再用蚯蚓养鸡,压根儿就没有花一颗粮食来养鸡。这回你懂了吧?就是说,这鸡蛋哪怕就是用六成的价钱卖出去,人家也大赚特赚。”

    “养蚯蚓,然后再不费一颗粮食来养鸡,然后鸡再下蛋拿来卖?”

    中年人沉吟一番,微微颔首笑道,“这倒是第一次听说蚯蚓还能如此大批量的养殖,某家这回长了见识!”

    随后,他跟掌柜老汉又说了几句闲话,便不在询问什么,自顾又喝起酒,吃起水煮蛋来了。

    这时,小店里的食客也渐渐多了起来,掌柜的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又过了半个时辰,小店的帘栊一挑,有一个行商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中年人赶紧站起身来,招呼道:“崔长崔老弟,我在这呢!”

    “何掌柜来得挺早啊,等候多时了吧?”

    进来的年轻人,正是崔耕。

    至于这位何掌柜,便是定州土豪何明远。

    自打五个月前经历了被孙彦高构织诬陷,又被崔耕设计智救的事情之后,何明远对崔耕自然是越发的佩服和敬仰了。双方的关系也更加紧密了。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还是要演戏演全套,表面上还是要做故友决裂,势同水火状。

    如今,眼见着新年将至,双方约定在此会面,谈谈明年合作的事宜。

    崔耕刚一坐下,何明远就迫不及待地低声问道:“崔长史啊,那个便宜鸡蛋,真是你的手笔?原价的六成都有得赚,想必就是靠得大批量养殖蚯蚓的法门之上吧?”

    “没错。”崔耕也不藏着掖着,开诚布公道:“其实难点全在如何养蚯蚓上。小鸡以蚯蚓为主食,不仅长得快,而且产蛋比一般的鸡多得多。一般的鸡是四五天下一只蛋,而以蚯蚓为主食的鸡,只需三天便能下俩蛋。这成本自然就大幅度地降了下来了!”

    何明远瞬间就秒懂了,不管这鸡蛋下得多还是少,单单就是喂食的原料不是粮食,而是蚯蚓,就足足降低了一半的成本了啊。

    不过他对这养鸡方面也没多大兴许,并没有去追问崔耕,如何大批量养殖蚯蚓这个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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