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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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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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顼道:“上古五帝之一,黄帝之孙颛顼之顼”

    “什么?你就是吉吉顼?”崔耕顿时脸色骤变。

    因为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

    之所以熟悉这个名字,恰恰也是正因为他与来俊臣的屡次交锋。

    他记得据史上所载,吉顼乃酷吏吉温的叔叔。他进士出身,曾任明堂尉,后告发綦连耀、劝武则天诛杀来俊臣,被擢升为右肃政台中丞、控鹤监内供奉,成为武则天的心腹。他极力拥护李氏,曾规劝张易之、张昌宗兄弟,使得唐中宗李显被立为太子。

    啧啧,要说来俊臣命中注定的克星是谁?既非狄仁杰,更非他崔二郎,而是眼前这位不起眼的吉顼。

    现在,这来俊臣的克星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崔耕焉能不震惊?

    为验证此吉顼,正是历史上这个吉顼,他试探道:“那你是不是还有个侄儿,叫吉温?”

    “崔大人连温儿都听说过?”

    听到崔耕问起吉温,吉顼突然面色惨起来,对身旁的妻子叹气道:“罢了!夫人,今晚怕是要委屈了你,随为夫露宿荒郊了。”

    吉夫人握了握自己男人的手,柔声道:“夫君莫要这般说,你我既为夫妻就应同命。露宿荒郊亦是无可奈何之事,咱们走吧。”言毕,吉氏夫妇二人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喂喂喂,怎么说走就走?等会儿!”

    崔耕上前阻拦道:“谁让你们露宿荒郊了?本官也没赶你们啊,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第311章 吉顼逸事多() 
吉顼顿时驻足,奇怪道:“崔县令知道了在下的身份,还愿意结交?”

    “你们的身份怎么了?”崔耕大感奇怪。

    吉顼的面色微微一红,讪讪道:“在下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家父,他名声不大好”

    “嘿,你说这个啊?”崔耕这才明白过来。

    要说吉顼他爹,那名声何止是不大好啊,简直是臭不可闻。

    吉顼的父亲叫吉哲,也不是普通人物,更不是什么青史留名的好官儿,相反他自从进入仕途以来,贪污受贿,颠倒黑白,敲诈勒索,简直没什么坏事儿是他没干过的。

    然而越是像吉哲这种人,越懂得逢迎上司,升官的速度自然一点也不慢,最后竟做到了易州刺史,秩从三品上。

    易州和定州一样属于边州,刺史军政一把抓,跟土皇帝相仿。成为堂堂一州刺史之后,吉哲可得意了,刮地三尺,百姓们怨声载道。

    如此民怨沸腾下,自然而然就惊动了一个叫王助的监察御史,亲自来易州查案,将他绳之以法。

    最终朝廷的处置下来了——秋后问斩。

    当爹的倒了霉,自然就牵连了儿子。吉顼几年前就中了进士,在长安任职,这回跟他爹吃了瓜落儿,被贬为九品太史局司辰。

    不过吉顼觉得贬官没关系,重要的是要保住老爹的命啊。

    吉顼把多年的积蓄拿出来,在长安上下打点一圈,把自己变成了穷光蛋,不过最终也没有改变朝廷的决断。无奈之下,他只能是带着妻眷崔丽儿快马加鞭,回易州和老爹见最后一面,也算是尽上一番孝。

    这一路上风霜扑面的赶路,他的妻子崔丽儿吃不好睡不好,偶感风寒,导致高烧不止。

    要不是在土门驿遇到崔耕,还真可能一命呜呼了。

    他之前对崔耕不冷不热,甚至不以真名相报,不是吉顼他不敢报真名,而是因为他爹吉哲以前曾在冀州、定州和易州都任过职。

    人们只要听说他是吉哲的儿子,就没有不厌恶的。

    不然的话,白天那跋扈的伙计也不会对他如此羞辱了。伙计不让他入住馆驿,固然有想给主家省钱的意思,但也还是借此机会给吉顼这个大贪官之子吃些苦头。

    如今崔耕救了崔丽儿一命,吉顼要是还不以真名实姓相告,那也太不是东西了。所以,他这才迫不及待地前来致谢。

    崔耕听完之后,却浑然没有吉顼所担心的顾虑,相反,眼前这位长史大人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挥了挥手,道:“你是你,令尊令尊。吉大人放心,本官又非坊间百姓,岂会将令尊的错处记在你的身上?”

    崔长史真是个明白人啊!

    吉顼顿时放松了不少,不过还是有少许疑惑,问道:“崔大人好像对我们吉家颇为相熟,既知道下官之名,更知道我那不显声名的吉温侄儿,不知崔大人是从何得知的?”

    这下可把崔耕问住了,要知道如今的酷吏吉温可是啥也不是啊。这位酷吏吉温可是唐玄宗时期的风云人物,先傍上唐玄宗时期的宰相李林甫,李林甫倒霉之后他接着又傍上杨贵妃的兄弟杨国忠,最后又跟安禄山穿一条裤子,好的不要不要的。好到什么程度?好到安禄山入朝帮吉温向唐玄宗讨要官职,要到了御史中丞的位置。不过吉温也没啥好下场,连番被贬,最后也是死在狱中。

    后来野史还在流传,安禄山之所以叛乱,是为了好基友吉温报仇来的。

    不过现在的吉温,狗屁不是,崔耕居然能知道他,不怪吉顼大为费解了。

    “呃这个”

    崔耕琢磨了一下,说道:“呃,吉温之名也是道听途说。不过本官听说吉大人你的名字,倒是不奇怪。因为我之前曾听闻一桩关于你吉大人的趣事。”

    果然,吉顼的注意力被转移过去,问道:“关于下官的?什么趣事?”

    这事儿倒不是崔耕瞎扯,是确有此事,话说吉顼他爹吉哲在担任冀州长史的时候,想给儿子吉顼说一门亲事。这门亲事的对象,就是南宫县丞崔敬的大女儿。

    但崔敬虽然不过是小小县丞,但可是五姓七望博陵崔氏的族人,怎么肯与一个声名狼藉的贪官结亲?自然是坚决不允。

    但吉哲是铁了心要拿下这门亲事,于是他千方百计找到了崔敬的一个把柄,威胁崔敬说,要是不同意这桩婚事,就让他家破人亡。

    崔敬没办法,也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

    不过崔敬办事也委实不靠谱。直到吉家迎亲的花轿来了,他老婆和女儿才得知了此事。

    崔敬的老婆坚决不同意,大哭大闹,说我们家没有姓吉的女婿。

    至于崔敬的女儿呢?躺在床上,坚决不肯梳妆,死也不肯嫁给名声狼藉的贪官之子。

    崔家上上下下,一阵鸡飞狗跳。

    最终,还是崔敬的小女儿站了出来,道:“父亲如今着急为难,做女儿的理应舍身解救。哪怕是去做奴婢,都不能不去。如果姐姐不同意这门亲事,我愿意代替她。”

    就这样,吉顼和崔敬的小女儿成了亲。

    这个小女儿是谁?

    正是如今在吉顼身边的崔丽儿。

    虽然开局不好,但这桩婚事的结局还是非常圆满的。吉顼也真有出息,二十岁不到就得中进士,堪称前途无量。夫妻二人琴瑟和谐,举案齐眉,羡煞旁人。

    这个故事堪称大唐版的姐妹易嫁,因为一波三折曲折离奇,渐渐轰传天下。

    崔丽儿是崔敬的女儿,出自博陵崔氏。而崔耕呢,是被强摁着认祖归宗到博陵崔氏。所以论起来,他与吉顼还能扯上一点关系,也算是同族之人了。

    现在崔耕拿这桩美谈说事儿,吉顼还真挑不出毛病来,道:“原来如此,呃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崔县令能否答应?”

    “到底什么事儿?”

    “听说崔大人在上官舍人面前说得上话。您能不能想想法子,让上官舍人在陛下面前为家父美言几句,免了他的死罪啊。”

    崔耕一听吓了一跳,尼玛的,你爹是天下臭名昭著的大贪官,朝廷要法办的典型,你让哥们替你说情,这不是让哥们背骂名吗?不干不干,这事儿坚决不干!

    再者说他愿意帮忙,人上官婉儿也不见愿意啊!

    崔耕当场就想婉言拒绝。

    不过他记得大贪官吉哲的下场,貌似不是这样的。

    因为后世有那么一段评书广为流传,讲得是,吉顼献妹攀权贵,背下骂名救贪父

第312章 连遭小绊子() 
有这么一个故事,说是吉哲除了吉顼这个儿子外,还有两个如花似有的女儿。

    吉哲被判了斩监侯之后,吉顼花光积蓄掏空了家底,都没有救他爹出囹圄。眼瞅着开刀问斩的日子越来越近,无奈之下他只得奔回老家去见他爹最后一面,以尽孝道。谁知这小子回到家后,看着两个妹妹跟他哭哭啼啼,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救他爹的办法。

    他很没节操地说动了他两个妹妹,然后将两个妹妹嫁给了以好女色出名的武承嗣为妾,最终搭通了武承嗣这根天地线。

    武承嗣呢?自然对这两个小美人儿甚为满意,果然去求了武则天,将吉哲给放了。

    这个故事被后世的说书人编成段子,在茶楼酒肆中广为流传。

    眼下吉顼正要往老家去见他爹最后一面,崔耕算算这日子,这事儿应该是吉顼回到后就会发生的事儿。

    呃,他琢磨,要不要提前提醒他这个法子,做个顺水人情呢?

    但他也有顾虑,献亲妹妹讨好当朝权贵,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万一吉顼嘴巴一大,以后对外说是自己给她出的主意。以后传扬出去,对他崔二郎的名声可不大好听啊。

    想到这里,他含糊其词道:“上官舍人也就是看着风光,令尊这么大的案子,她恐怕无能为力啊。不过有个人的路子,你倒是可以试着走一走。”

    “谁?”

    “梁王武三思,或者魏王武承嗣。”

    吉顼微微皱眉道:“如果能打通这两位王爷的路子,那当然是挺好。不过下官是完全不得其门而入啊。”

    崔耕道:“这没关系,本官认识一个叫武用明的人,甚得魏王信任。要不,我修书一封信,让他帮你引荐一番?”

    吉顼求崔耕帮忙,本来就是有枣没枣打三竿子,打着碰碰运气的心思罢了。现在闻听此言,当真是大喜过望,激动道:“那就多谢崔大人了。”

    这样一来,顺水人情做了,然后锅也甩给别人背了,正合他崔某人的小心思。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眼瞅着就五更天了,吉顼夫妇就要起身告辞。

    他们起身之际,门外传来了“笃笃笃”地敲门声,

    有人高声道:“崔县令歇息了没?在下何明远求见。”

    何明远?

    就是那个包揽了冀州和定州两地境内所有馆驿的大土豪?

    崔耕答了一声请字,封常清将门打开,一个看似粗犷的中年男子入得房内。

    崔耕轻咳一声,问道:“何掌柜深夜来访,可是有事相寻本官啊?”

    “呃这个,实不相瞒,在下是有一事相求。”

    说着话,他斜瞥了吉顼夫妇一眼。

    吉氏夫妇并非没眼力之人,立马会意,赶紧起身告辞,封常清也知情识趣地退到门外,继续值夜。

    待得屋内只剩下了崔耕与何明远之后,崔耕才摆摆手,道:“现在房中就剩你我,已无外人,何东主大可直说来意了!”

    “诶,好,在下今日有一事相求崔长史!”

    何明远才压低了声音,缓缓将自己的来意道来

    原来是何明远承揽了冀州、定州两地境内的馆驿买卖之后,挣银子那是哗哗的,但也开始树大招风了。结果被定州刺史孙彦高的侄子孙勇盯上了,对方要贱价购买他手中在定州境内的館驿。

    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可能就是定州刺史孙彦高的意思。

    一般来讲,一州之中,吏、仓、户、兵、法、士这六曹,归刺史直辖,长史虽然也算他们的上官,但长史是佐官,主要是辅助刺史管理,自己并没有专断之权。

    但像是妓乐司、馆驿这些不太重要的部门,就是长史直接管辖了。

    所以何明远听到手底下的伙计来报,说是新任定州长史崔耕入驻土门驿。自然将崔耕视为了救命稻草,连夜赶紧前来拜见。

    崔耕一听他来意之后,心里第一时间就想拒绝。首先,他跟何明远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帮他这么大一个忙?其次,孙彦高是定州刺史,他是定州长史,他是孙彦高的佐官,他吃饱了撑的新上任就跑去跟自己的上司硬怼?他初来乍到更应该跟自己上司搞好关系才是,一来就得罪上司,实为不智啊。

    何明远见崔耕在摇头,顿时明白,赶紧解释道:“不不不,长史大人会错意了,在下哪里敢破坏您与孙刺史的同僚之谊?我就想让崔长史做个中人,帮忙搭个线,小人愿意出个不菲的价钱,好让孙长史的侄儿不再打在下手中这些馆驿的主意。仅此而已,还望崔长史搭把手救一下小人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家业啊!”

    崔耕听完后虽面色稍好了些许,但还是略微皱眉,说道:“何东主啊,本官倒不是不想做这个和事佬,但即便你出手的价钱再不菲,也不如孙勇自个儿将这些馆驿都吞下来赚得多吧?呵呵,他是孙刺史的侄儿,这个事儿,不好帮忙呐!”

    何明远咬咬牙,又道:“除了这笔钱财,在下还愿意向官府捐献五万石粮食赈灾。毕竟真应了灾年的景儿,拿钱也买不到粮食不是?”

    “啥?赈灾?定州又闹灾了?”

    崔耕心里突然那拔凉,娘的,我去扬州上任的时候,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旱灾。这次来定州,莫非又遇到灾情了?

    “不不不!”

    何明远赶紧解释道:“崔大人莫急,小人所说的大灾,并非是发生在今年,而是在明年。”

    “发生在明年?你还能未卜先知是怎么的?”崔耕不解。

    何明远道:“有句话叫做久旱必有蝗,不知长史大人听说过没有?”

    “这个倒是知道,你具体说说这明年为何会闹灾!”崔耕道。

    何明远嗯了一声,继续说了起来

    定、魏、冀、易、沧这五州,三年来虽称不上什么大旱,但雨水一直不多,以至于收成只有往年的七成左右。

    几乎所有有识之士都认为,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的话,必然会发生一场大蝗灾。

    何明远是商人,天生逐利。

    他首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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