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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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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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这,她秀美轻扬,眼神明亮,似乎这个承诺有多么珍贵似的。

    崔耕听了却有些不以为然,道:“当初侯思止逼婚,张家似乎也没帮上什么忙吧。”

    “不是没帮忙,而是奴家没通知他们。”王瑞月解释道:“要不然,就是没有崔御史,侯思止也绝计讨不了好去。”

    “真的假的?”

    崔耕满脸不可置信之色,暗含的意思非常明显——你当初都闹到要自尽的地步了,为啥不通知张家?这事不是正应该归他们管吗?

    王瑞月冰雪聪明,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以崔御史的聪明,稍微想想就明白了。比如侯思止为何最后熄了娶奴家的心思?”

    崔耕瞬间就秒懂了——克夫!

    自己都能想到,王瑞月恐怕在听到张子瑞死讯之后,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若是再把侯思止逼婚的事告诉张家,说不定有些人会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哎呦呦,张家怎么这么倒霉呢,娶了王瑞月这个扫把星。她不仅仅把自己的夫君张子瑞克死了,现在还要克整个张家!

    王瑞月的意图自尽,未尝也没有自觉是不祥之人的意思。

    崔耕赶紧劝道:“什么克夫不克夫的?依本官看,都是些无稽之谈。王娘子正当大好年华,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必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不理会也不成呢。”王瑞月苦笑一声,道:“因为侯思止这档子事儿,奴家克夫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恐怕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虽然是为了救王瑞月,但想到这个传闻还有自己推波助澜的因素在里头,崔耕顿觉臊得慌。

    未免继续尴尬下去,他顾左右而言其他道:“照这么说,张家还挺有势力的?”

    一提这个,王瑞月不由多了几分傲然,道:“当然,汉留侯张良之后,宰相世家,那能简单得了吗?”

    中国人写家谱,不管真的假的,能不能攀附上,大都喜欢找一个历史名人做祖宗。

    不过,魏州张家说是张良之后,完完全全不是攀附,而是确凿无疑地事实。

    其实说是魏州张氏也不大准确,准确地说,叫清河张氏。

    张良后人世居清河,历朝历代,都有担任朝廷高官的,很是出了几个宰相,说是宰相世家毫不为过。

    只是到了隋朝末年,天下大乱,清河成了隋军和叛军的交战之地。为了避免一着不慎,全族被灭的下场。清河张氏的张文瓘带着一部分族人离开了清河,来到魏州。

    他这一支在魏州发展的很好,张文瓘、张大安都先后担任了宰相之职。

    到了现在,虽然张大安这一支败落了,但还有张文瓘的几个儿子担任了大周高官。

    更有甚者,张文瓘的侄子张锡甚得武则天看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只要假以时日,此人必能拜相。

    另外,王瑞月还告诉崔耕一个消息,张子瑞之所以被罢黜了扬州刺史,并不是简单地贪污受贿。

    其实到了武则天当政的时期,朝政就不怎么清明了。对于谋反之事固然有杀错没放过,但是像贪污受贿这种事,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凭借张家的势力,张子瑞即便被人抓住了这个把柄,按说也未必不能遮掩下去。

    张子瑞被撸了官,主要还是因为他是张大安的侄子。

    在张大安身为宰相时,他与武则天的儿子,被后世称为“章怀太子”的李贤走得很近。

    李贤那可是正儿八经立过太子的人,受群臣拥戴,被称为贤王,多次监国。

    武则天要大权独揽改唐为周,自然就把李贤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以谋反之罪,将其流放。

    紧接着就是处理其党羽了,张大安和张子瑞都吃了瓜落儿。

    总的来说,张子瑞确确实实是贪污受贿了,但是被贬官的真正原因,还是在于他站错了队。

    清河张氏虽然不入五姓七家之中,也确确实实是流传千年的世家大族。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机会能娶了王瑞月为妻。

    听完王瑞月说得这番典故和来历,崔耕自觉能抱上这种大粗腿焉能放过?

    当即他也就不再矫情,双手郑重地接过这方美玉,点头道:“既然清河张氏如此盛情,那崔某人就不能不识抬举了。”

    又说了一番闲话,王瑞月连饭都没吃,就告辞离去。

    二娘和苏绣绣特意准备的一桌好酒好菜,也只能自家享用了。

    吃着吃着,二娘忽然把筷子放下了,往四下里看了一眼,没头没尾地来一句:“大家怎么看?”

    茂伯手捻银髯,咳嗽了一声,颤颤巍巍道:“虽说是件好事儿,但这是不是委屈了二郎?”

    “委屈什么?要不然能轮得着咱们崔家?”二娘眼神一阵明亮,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就这么办了。”

    苏绣绣微微有些迟疑道:“我倒是不担心别的,她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谁知道将来能不能生养?这事关崔家的香火”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是将崔耕说糊涂了。

    他也放下筷子,问道:“你们说什么呢?啥委屈不委屈的?”

    “你一点都没感觉?”二娘道:“我们都帮你分析好了,那王瑞月走就走呗,为什么跑这么远专门来见你一次?恐怕她是看上你了!二郎,这可是五姓七望女,真娶了她,咱们崔家可就算改换门庭了。别管她是不是寡妇,别管她年纪多大,哪怕是再大一些又能咋的?咱们绝对不能错过。大不了你娶了她之后,你若嫌她年纪偏大,姿色不行,以后你就多纳几个小妾呗。”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崔耕这才明白,敢情这几位以为是商场大减价,要疯狂地买买买了。

    他摇头推脱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人家是专门给我送样东西”

    然后,他把王瑞月今天和自己谈话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没想到,二娘听完了不仅不死心,还很兴奋地说道:“哎呀,我的傻二郎诶,你怎么就没听明白对方的暗示呢。她不是说了吗?自己的名声不好,恐怕要孤独终老了。那要是有人不嫌弃她的名声”

    这二娘真是鬼迷心窍,魔障了!

    崔耕拿起筷子继续扒拉着饭,嘟囔道,你们就是想太多,人家要是真对我有意思,为啥不在咱们家吃顿饭呢?

    二娘却是振振有词,说,王家娘子害羞呗,我跟你嫂嫂都是过来人,她想干啥我们还能看不透?

    无奈之下,崔耕只能使出了自己的撒手锏,忽悠道:“二娘,别管这事儿是真的假的,我还真看不上她。你听没听过,有个潮州司马之女卢丽华”

    曹家人都听说了,二娘自然更听说过了,问道:“潮州司马的女儿,还能跟五姓七望之女比较?”

    “嘿嘿,她可不仅仅是卢雄的女儿”

    听崔耕把卢丽华的身世介绍完后,二娘也为难了。

    卢家虽然是普通人家,但上官家可不是暴发户,人家大隋年间就是朝中的高官显贵了。

    另外,还有宫中的上官婉儿,对崔耕的仕途大有好处。

    一边是巨大的名声,一边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到底该怎么选呢?还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至于曹月婵?不好意思,现在已经入不了崔家二夫人的法眼了。

    崔耕见她不再揪着王瑞月的话题没完没了,才长长地送了一口气。

    过了几天,曹月婵派人送信过来,说是同意了崔耕的计划,聚丰隆开始了迅猛的扩张。

    聚丰隆内有崔耕的方阵部署,外有曹月婵的开拓进取,真是一日一番光景,一月一番气象。

    可就在形势一片大好之际,崔耕却突然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第187章 参天树已倒() 
“御史大人,您看看这个。”

    说着话,封常清递给崔耕一份公文,上面贴着“岭南道肃政使崔耕亲启”的封条。

    朝廷官员往来的公文,有些并不封口,经手人可以随便查看,甚至按规定要晓谕百姓。

    有些公文就要讲究个隐秘性,贴上封条。按照大唐律,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最严重的可能是掉脑袋。

    但一般的封条,也不过是写个“岭南道肃政使拆”。

    这种情况下,封常清作为崔耕的贴身侍卫兼幕僚,自己就能打开看,甚至加以整理并批示,只要崔耕最后盖印示认可就没问题。

    但这份公文不同,封条上贴着“岭南道肃政使崔耕亲启”的字样,字面之意除了崔耕本人,任何人都不得拆开。

    哪怕是崔耕自己,也得先在封条上盖好自己的大印再撕开。然后,被撕毁的封条会被带回去做存档。

    以这个年代的技术水平而言,可谓是保密到了极致。

    综上所述,这是一份非常隐秘且极其重要的公文!

    封常清将公文递交到崔耕手中,说道:“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看这架势,肯定是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大人快拆开看看吧。”

    “岭南道肃政使就是个监察官儿,就是真出了什么军国大事,我也插不上手啊。”

    崔耕满腹狐疑,依照规矩盖上自己的大印,接着撕开封条,把里面的公文取了出来。可等他看完之后,疑惑非但未解,反而愈加深了。

    原来,这份公文是他所属的右肃政台发来的,右肃政台归狄相爷兼管。

    公函中交代的事情非倒是言简意赅——让崔耕和陈三和在任期满后,不必回京述职,原地待命。

    就这点小事还用这么保密?还八百里加急?还非本尊不得私自拆启?这不是浪费朝廷公帑吗?

    不对啊,事出反常必有妖!

    蓦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崔耕的心头——难道是我不知不觉间得罪了长安那头的什么人,有人准备对付我,狄相想让我留在这边暂避一时?还是侯思止回长安之后在朝中又告了我一记刁状,朝廷又准备派出什么罢黜使之类的来调查?

    怎么破事儿一档接一档,这刚刚才消停多久啊?

    一时间,崔耕心乱如麻。

    将这份公文按照朝廷制度处理封存好之后,他索性将巡查岭南道的事儿给停了下来,直接又返回了清源城,随时准备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略显莫名的危机。

    崔耕这趟又回清源县,可不是衣锦还乡归故里,但泉州官场上的官员们可不这么想。

    现如今他崔二郎还是岭南道的肃政使,手上还攥着监察地方百官之权。他们这些地方官在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往清源城崔府跑勤快些吗?别临了临了,被姓崔的打了小报告,那就划不来了。

    于是乎,前来送礼者有之,拍马屁者有之,探听消息者更有之,崔府门前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熙熙攘攘仿若闹市。直如烈火烹油,更似鲜花着锦!

    这一点,是崔耕始料未及的!

    这一日,宋根海、封常清联袂而至,还带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道:“崔御史,您看谁来了?”

    那人紧走几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道:“下走参见崔御史!”

    什么叫下走?就是自称供您奔走役吏之人!

    下走?这自称委实有些过谦了。

    那人一抬头,崔耕看清面目,好家伙,这不是折冲府的书吏姚度嘛?

    想当初自己任清源县尉时,姚度和宋根海就相当于自己的左膀右臂。

    后来清源县撤销建制,二人都面临下岗失业的危险,联袂找到了自己这个老上司。最后自己安排宋根海做了府兵的队正,姚度做了折冲府的书吏。

    公允地说,姚度识文断字熟悉吏情,论能力可比只会吹牛拍马的宋根海强多了。

    不过有时候,运气往往比能力更重要。

    如今宋根海跟着自己巡查岭南道,混得风生水起,姚度的境遇可就差远了,还是窝在武荣折冲府当着他的小书吏。

    崔耕是念旧的人,许久不见姚度了,赶紧以手相搀,高兴招呼道:“原来老姚?哈哈,快些起来。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今天可要好好地喝几杯。”

    招呼完姚度和宋、封二人坐下,崔耕问道:“老姚你今日过来,可是郭都尉派你来送信的?”

    “启禀大人”姚度又要站起来。

    崔耕双目微瞪,佯怒道:“老姚,你这是什么毛病?还当本官是不是你的老上司了?见个礼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来回整这么多假模假式的,那不是生分了吗?”

    姚度一听训斥,却是乐得眉开眼笑起来,仿佛与有荣焉道:“正是当您是老上司,学生才特意来见您的。实不相瞒,我已经将折冲府的职司辞了,今日特来投奔大人。”

    “啥?把折冲府的职司辞了?”

    崔耕微撩双眉,不由数落道:“老姚,你挺聪明一个人,怎么干了这么一件糊涂事儿?我这岭南道肃政使任期将满可没几天干头了,下个职司还没着落呢。你这个时候来投奔我,不是跟着一块瞎吗?”

    “嘿嘿,大人误会了,老姚多鸡贼啊,这种大的事儿能不仔细斟酌?”

    一旁坐着的宋根海笑嘻嘻地插话道:“正是因为您的岭南道肃政使当不了几天了,他才迫不及待得辞职哩。”

    崔耕大惑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唔,那句话咋说来着?对,封侍卫,前头听你说过一嘴,那句话咋说?”宋根海是个半文盲,只得求助封常清。

    封常清道:“大人,您别忘了,朝廷有规定,诸外任官人,不得将亲属宾客往任所,及请占田宅,营造碾常氚傩照J挡幌嗦鳎唤鲆κ槔舻萘舜浅剩液退味诱苍谧蛉胀üκ槔簦橇宋淙僬鄢甯闹笆隆R院蟀。笕四闳ツ模颐秦砭透侥模 

    话音落毕,宋根海和封常清、姚度一齐跪倒在地,齐声道:“愿为大人效死,还请大人收留!”

    崔耕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姚度就不说了,别看宋根海和封常清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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