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0四海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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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0四海扬帆-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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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驻军,承担防御西班牙人的任务也是合理的。”

    陈守序道:“你说对了一方面。你对中国还是不够了解,安东尼。范。迪门这么做还有一层意思。还记得尼古拉。一官,郑芝龙吗?”

    梅登:“你指的是中国福建省垄断了中日、中荷贸易的那位将军?”

    陈守序:“没错。荷兰人一直希望能打破郑芝龙对贸易的垄断,最好能将他完全排挤出日本航线。为此他们不惜与郑芝龙一战,可是在料罗湾海战他们败了。这说明荷兰人无力打破郑芝龙的近海制海权。既然军事手段无效,荷兰人现在只能用金钱开道,他们给郑芝龙优惠贷款,也愿意帮他跑日本航线,答应利润两家分享。依然被郑芝龙拒绝了。”

    梅登:“那就是说这位郑将军软硬不吃?他一定要保持航线的自主权,这就没办法了。”

    陈守序:“东南亚的土著不是有句话吗?葡萄牙人用皮鞭抽人,而荷兰人用的是蝎尾鞭。郑芝龙年轻的时候给葡萄牙人和荷兰人当过雇员,对欧洲人非常了解。对了,他还在日本生活过一段时间,现在的妻子就是日本人。他的长子,实际上的继承人,也是中日混血儿。”

    陈守序说到这里有些感慨,郑森,郑大木,国姓成功。中国的民族英雄,历史上他可能接触到的第一个名人。

    梅登没注意到陈守序异样的情绪,问道:“这么说,郑芝龙对中日荷葡四国都有很深的了解,难怪不好对付。你的意思是,荷兰人除了让我们防御西班牙人,还有一个目的是希望我们与郑芝龙产生矛盾,让福尔摩萨的局势发生有利于荷兰人的变化?”

    陈守序:“没错。我想第二个目的才是范迪门的本意。省掉一座难以赚钱的城堡驻军开销,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他看中的是让我们去撬动中国沿海的形势,只要我们去了,就会免不了会与中国商人接触。我们作为中国海商话语权分量很重的国家,很容易与郑家起冲突。”

    梅登有些犹豫:“用你的话说,荷兰人这是在拿我们当枪使。那我们还要不要去?你们都说那位郑将军的实力很强,一旦摩擦走火,说不定会影响与中国贸易的大局。”

    陈守序笑了,“去,我们一定要去。荷兰人不知道台湾北部的重要性,可我知道。与郑芝龙可能的矛盾不是问题。我们去了也要闷头发展几年,短期内不会与他发生实质上的冲突。而几年后,整个中国的局势会发生剧烈变化,除了我们,所有人都会措手不及,到时就不用考虑郑家的问题了。”

    又来了,对陈守序各种神神秘秘的预言,梅登早已见怪不怪。“你几次说起来中国的局势在几年内就会产生剧烈变化。不会是鞑靼人造成的吧?虽然中国在与鞑靼人的战争中不占优势,可中国那么大,鞑靼人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金城的欧洲人,如梅登般肯花时间和精力去了解中国的局势越来越多了,这让陈守序很欣慰。不过听到梅登提起建州,还是让陈守序叹了口气。“不光鞑靼人,还有其他的势力。总之到时候你们看吧。在我的国家,300年是一道大坎,如今这个朝廷,立国已经快300年了。

    梅登眨眨眼,“好吧,台湾我们必去。现在西南季风期快过了,要去也是明年的事情。我们再看比较近的这个目标。婆罗洲西南地区,苏卡达纳湾。”

    这个目标说实话让陈守序有些意外,“苏卡达纳港离巴达维亚不过300多海里,顺风几天就到的航程,荷兰人为什么不自己去把港口端掉,非要让我们去?”

    梅登说道:“我在巴达维亚也托人打听了。19年前,马打蓝的苏苏胡南阿贡率领舰队征服了苏卡达纳港。那里是马打蓝在爪哇岛外唯一的飞地。苏卡达纳港是他们重要的大米贸易中转港口,也是目前婆罗洲的贸易中心。”

    陈守序问道,“苏苏胡南是什么意思?”

    梅登:“翻译成我们的语言,字面意思是最高贵的靴子。引申的涵义是他统治下的所有苏丹都要亲吻他的靴子吧。众苏丹之苏丹,皇帝的意思。”

    陈守序撇撇嘴,“一个破岛上的苏丹,也敢称帝。”

    梅登:“你知道阿贡曾经围攻过巴达维亚。荷兰人在战场上赢了。在战争中范迪门的恩人,时任总座科恩却在围城中死于疾病。从那时起,范迪门与阿贡的关系一直非常差。”

    陈守序:“可以理解。如范迪门般强势的人一定将巴达维亚被围攻视为耻辱,肯定会想着报复。”

    梅登:“马打蓝始终是个强国,荷兰人虽然曾歼灭过马打蓝的舰队,但阿姆斯特丹的董事会一直禁止范迪门直接与马打蓝开战。这让范迪门很郁闷。”

    陈守序:“所以范迪门就找到了我们?打击马打蓝大米贸易的同时顺便报下私仇。”

    梅登:“我猜的情况就是这样。虽然荷兰人不付钱,但他们还是答应处理给我们一批军火。冒险号带回来18门9磅炮。荷兰人表示到我们正式出兵时,还有一些军火会在苏卡达纳港外与我们交接。除此之外,他们也允许我们间接地在荷兰控制区招募人手。”

    陈守序托着下巴,“这么算,我们可能还是赚不了啊。虽然大米也是我们需要储备的物资,可700多海里的航程,只运粮食不怎么划算。”

    梅登:“还有人力,我们可以得到奴隶补充。”

    “为了一点奴隶就要跑婆罗洲与一个没多少利益关联的中等强国撕破脸?合适吗。真腊的距离更近,人更多,素质也比婆罗洲的土著好。“见梅登脸上有些不好看,陈守序道:“你不要误会,我肯定支持你。但出兵始终要说服元老院,也要找到让陆海军能够接受的理由。”

    梅登递过来一张纸,“我知道会有这些问题,所以我也搜集了一些苏卡达纳港其他的贸易情况,他们不止有大米。”

    陈守序接过来一看,就霍地站起身,“铁?”

    “婆罗洲现在最大的铁器输出港。另外,他们还有钻石。”

    陈守序在屋内来回转了几圈,下了决心,“看来有必要修改作战计划了。”

第12章 扩张() 
金城本身在地理分布上,已经属于高疟区。没有奎宁,没有DDT,消灭疟疾是不可能的。但可以通过一些人为的措施,把某些城市地区从高疟区变成低疟区。

    在城市卫生勤务条例颁布之前,防治疟疾的草案就已经下发执行。有意思的是,卫生局在对农村的观察中,发现鸭子会捕食蚊子的幼虫孑孓,于是最终下发的草案里,增加了鼓励养殖鸭子的措施。

    在所有的活动人群中,军队作为人员密集,经常在野外操练的群体,疟疾感染率极高,而发病率维持在10%的高水平线上。

    金城卫生局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通过一些可以人为控制的手段降低包括疟疾在内的传染病感染和发病率。除此之外,陆军在步兵旅中,又增加了一个卫生连的编制,由3位年轻的医生领导。

    好在军队基干人员多数都是本地人,一些欧洲军官和士官也在热带地区生活多年,对热带病的抵抗力比荷兰公司那些刚从欧洲过来服役的士兵强一些。

    金城授予参军士兵土地的消息如今已经传遍了南洋,各路冒险家、流亡者纷纷涌入新成立的国家。

    最先来的是一些葡萄牙人,由于马六甲易手,他们与果阿被隔开,流落在南洋无法回国。这部分人还包括给葡萄牙人服役的印度士兵、黑人士兵。

    接着是通过老乡介绍来的切支丹,这些流亡武士便宜、能打,忠诚度也不错。此外还有高棉人、越南人和东印度群岛的土著。

    8月下旬,金城境内迎来一大波移民,海路陆路,陆续出现了数千孟族人。孟族是下缅甸地区的主要民族,他们曾经有自己的勃固王国。16世纪末,勃固被缅族的东吁与阿拉干联合灭亡。

    葡萄牙人费利佩。德。布里托在沙廉王国的冒险,立国之基也是葡萄牙冒险家与孟族人的联合。可德布里托随后倚仗从果阿印葡副王处得到的六艘盖伦战舰,逼迫孟族人从佛教改宗天主教毁了国家的基础。表面强大的军队最终还是没能保住沙廉王国。

    孟族人不甘忍受成为缅族的奴隶,他们不断发动起义,距离最近的一次大规模起义发生在6年前。虽然孟族人进行了艰苦的战斗,但最终还是被缅族镇压下去。众多的孟族人为逃避缅族人的追杀纷纷逃至暹罗。

    流亡的民族,人力总是廉价的。除了葡萄牙人带来的士兵需要付一些现银,其他的流亡者基本用粮食、布匹就能满足他们的需求。而土地,则给了他们对未来的希望。

    为了管理这些流亡者,陈守序将陆军的规模紧急扩大。第3后备营补完编制,成为完整的作战单位。同时另行成立第4后备营。

    陆军以1、2两个野战营为教官,再增加6000人的编制成立了12个地方警卫营。

    警卫营的流亡士兵基本都具备一定的作战技能,其中部分堪称精锐。只是稍加训练,警卫营就具备了基础的作战能力。

    警卫营的武装达不到野战营的标准,除了自备的武器,其余多为缴获。冷兵器多为南洋的长矛、巴冷刀、藤牌,火器装备的则是野战营挑剩的火绳枪和杂牌火炮。

    为了满足扩军的需要,陈守序向南洋银行申请了一笔10万比索的军费,海军被陈守序在陆军上的大投入惊呆了。

    陆军修改作战目标之后,就不存在西南季风期的制约了,与暹罗联合进攻真腊洞里萨湖区域的计划被延后。陈守序向参与准备的几位暹罗东部边境大守一一做了解释,并表示歉意。约好等金城进一步加强陆军后,再共同对真腊发动一次大规模袭击,比如今策划中出兵万人的规模还要大。

    11月底,陆军分三线出动。

    第1营由营长卡尔。朗格曼率领,配属刚成立的3个警卫营,向北出动,重占金城北境的乍那县、堤坝县、沙巴愉县。三县北方是宋卡府,也是暹罗境内天方教徒居多,几乎独立的自治国。宋卡目前的治安环境很不好,天方教武装在境内横行,暹罗在洛坤的驻军对此很无力。因此虽然北方是友好国家,陈守序依然派出了1个野战营和3个警卫营的兵力。

    第2营由路德维希。菲尔霍夫率领,也配属3个警卫营,顺海岸线南下,重占吉兰丹州,与柔佛—彭亨苏丹国隔吉兰丹河对峙。

    第3路,顺金城河上溯,一共出动3个警卫营。重占惹拉府、班沙南达和巴东。这一路并没有多少敌人,陆军没有动用野战部队。沿河上溯的警卫营主要由葡萄牙人和孟族人组成。

    过惹拉府后的金城河上游地区真正进入了高疟区,是这次作战行动前陆军参谋部疫情侦察和卫勤侦察的主要关注地区。尽管不是野战部队,陆军还是尽量给警卫营配备了药材和卫勤装备,卫生连也抽出一半人与他们一同行动。

    在三路士兵的身后,是第一批被解放的真腊奴隶。在各种工程建设中,有些真腊人的表现较好,并且足够幸运活到了分配土地的时候。

    剩余的3个警卫营是切支丹为主,真腊人为辅的混编机动营。陆军将其中1个营放在惹拉府,1个营放在陶公府。切支丹营的装备仅次于野战营,除了长矛、倭刀、铁炮和铠甲,他们还装备了一些轻型佛朗机。

    最早加入金城,也是最被信任的1个切支丹营驻扎在金城府北边,作为北方3个警卫营的后援。

    除了葡萄牙人,所有警卫营的士兵都分配了土地、耕具、牛。所谓地方警卫营,中央财政只承担一部分支出。未来他们的军费将会由地方承担另一部分,同时土地也作为酬劳发给士兵,他们也有义务自备部分武装。

    分路出击的士兵并没有遇到激烈抵抗,少数天方教匪徒很快就被镇压。一些人逃进了密林深处,一些人逃到南北的邻国。

    至此,除了交通不便的安达曼海沿岸,金城对原本北大年国的国土全部完成了占领。南北的边境线都有明显的河道作为地标,金城的军队在抵达边境后纷纷停了下来,只有西南方向金城河上游是例外。

    在西南方向与金城交界的是霹雳国。霹雳国的登记人口只有5000人,是整个半岛最小的国家。霹雳完全依赖境内的锡矿,在几个大国之间维持艰难的平衡。

    金城与霹雳国的分界线是桑伽拉克哩山,这一带的山区埋藏着金城境内唯一的锡矿。

    金城的士兵在西南方向上突破了桑伽拉克哩山的山脊。这也是根本无所谓的事情,霹雳对此地区的控制,完全是不存在的,霹雳苏丹也根本不知道那里是他的国土。

    锡矿开采在此时的利润极高。有些人永远不会得到释放,比如那些抵抗征服者入侵的战俘。元老院将5000名战俘投入到金城上游地区的锡矿开采工程中。

    陈守序在之前的工程建设中发现了一个问题。林家承包公路建设的过程中,由于使用的是向国家租赁的战俘人力,这导致他们并不重视对奴隶生命的保护,出现了很多不必要的死亡案例。

    陈守序将工程承包的建设体制做了一些改革。从EPC工程总承包改成了PPP公私合营,比如这次对锡矿的开采。首先面向所有人公开招标,招标条件会设置一些如工程经验和财力的门槛。对中标公司,金城银行发放一笔建设贷款,中标公司用自有资金和贷款买下全部奴隶对锡矿进行开发,这些奴隶将完全属于公司所有。

    金城财政部承诺对中标人的工程支出给于固定收益,分年度支付。如果将来锡矿开发的利润低于支付金额,财政部会掏钱补上这部分差额。如果锡矿利润超过支付金额,财政部会在超出部分中拿出一些作为对公司的奖励。中标公司用这部分收益归还银行贷款。

    陈守序这么做,除了将奴隶变为私人财产,激励他们尽量节约人力的同时,还在两个方面平抑了波动。在建设期,南洋银行的建设贷款多数并不会实付现银,而是采用受托支付,直接付给上游的原材料商和粮食商人,这往往又可以通过承兑汇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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