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三箭完毕,丝毫不见脸红气喘,颇为得意地道:“文将军,我这三箭如何,还请指点一二。”
文魁淡淡地道:“只不过是三岁孩童游戏的把戏罢了。”
“你!”秦云不怒反笑,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文将军的手段,是不是要比秦某高明万分。如何比试,还请文将军示下。”
“很简单,你射我十箭,我射你一箭,若是你能射中我便算我输。”
台下一片哗然,文魁狂傲之名果然不是虚传,一上来便开始赌命了,而且十箭对一箭,看来这两人之间当真有一番龙争虎斗了,可能搞不好一人今日便要横死当场。
秦云脸色变了三变,心中连连思量,白羽虽然说这校场比武,无论军品官阶,但是若是自己当真失手伤了白羽手下爱将,如何还在军中自处。
秦云叹了口气,道:“文将军若是如此,那便算秦某输了,告辞!”说完便要作势下台。
秦云以退为进,登时引起了台下所有将士们的不满,嘘声四起。
文魁道:“你不要顾忌,首先你伤不了我,其次,若是文某饮恨在你箭下,那便是你的本事,从此你单凭此战便可横行天下,第三,文某不会取你性命,败在文某手下,传出去不丢人。”
秦云不知此言真假,此时颇为顾虑,这个时候,在台上的白羽发话了:“秦将军尽管抛出顾虑,白某保证,此战无论胜败,白某一概不究!”
有了白羽的保证,底下众人顿时如炸开了油锅,纷纷呼喊这双方的名字,有了白羽的保证,秦玉放下心来,咬了咬牙,道:“好,让秦某领教文将军的高招。”
一阵欢呼,两人分离三十步远,遥遥站定,秦云发现,文魁似乎并没有取用龙舌的意思,奇道:“文将军,你的弓呢?”
“不必了,你尽管放手过来就是。”
底下又是一阵哗然,这个文魁当真够狂的,刚才秦云那手百步穿杨的本事,众人已经咂舌不已,可是似乎在文魁眼中却成了不值一提的雕虫小技,所有人都想看看,这文魁到底有何本事,特别是那些青州一脉的人,早已不满文魁骄横,都心中暗自幸灾乐祸,最好文魁在这仗中折损了面子,那才是他们最乐于见到的结果。
秦云咬了咬牙大声喝道:“文将军,刀剑无眼,你可要小心了。”
文魁不耐烦地道:“你要来便来,聒噪个甚!”
“好!”秦云弓拉满月,一箭如流星般的直接射向文魁的肩膀,到底秦云心有顾忌不敢往文魁的要门上招呼。
文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箭快到达身旁的时候,才微微一动,这支弓箭便擦着文魁的衣襟飞出,牢牢钉在一处柱子之上。
文魁淡淡地道:“你就这点本事吗?”
秦云不答话,手中长箭再次射出,此箭比刚才那箭快了许多,如流星赶月一般,飞快的射向文魁,众人还没有看清楚什么回事,文魁又是一个闪身,将长箭绕开,双腿依然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再来!”文魁大声道。
“好,文将军小心了!”秦云大喝一声,脚下扎稳马步,嗖嗖嗖一连三箭,箭箭只取文魁的要害,此三箭,乃是秦玉平生浸淫多年的体现,无论手法、速度、准度都无懈可击。
眼看着文魁便要饮恨当场,青州诸将都不禁暗自得意,只见文魁双目精芒闪动,似乎到现在才当真的动了真格,身体忽然连转,如随风摆柳一般,三箭分别从腋下,腰眼,胯下绕过,却丝毫没有沾到文魁衣襟,众人看得几乎忘记了呼吸,而就在这时候,秦云一弓三箭,同时像文魁上中下三路逼来,三箭同时抵达文魁身前。
“来得好!”文魁大喝一声,在旁人手中,三箭同出,根本避无可避,可是只见文魁探出两手,闪电般的握住中下两路长箭,嘴一张,居然用牙齿叼住了迎面而来的第三箭。
这是何等神乎其神的手法!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喝彩,屏住呼吸,等着文魁如何接住剩下的两只箭。
秦云咬了咬牙,手中两箭再次射出,文魁双目精芒暴涨,手中接住的两只箭甩手而出,居然与秦云射过来的两箭在空中对了一个正着!
“啪!啪!”两声脆响,四箭同时折断,掉落在地。
文魁手中拿着那只原本衔在嘴里的箭,施施然道:“秦云,我若是用此箭取你性命,你觉得你有几分逃脱的把握。”
不用弓,光用甩手箭的手法,便从容破去了秦云两只蓄满劲道的两箭,这份手法,简直可以说得上神乎其神。
秦云面如死灰,呆立当场,隔了好久才吐出一口气,惨声道:“文将军神乎其技,秦某自愧不如,是秦某不自量力了。。。。”说完对着白羽拱了拱手,心情萧索,落寞地走下台去。
这时候,场中才响起如雷鸣般的掌声。
今生能够得见此等神技,死又何憾!
文魁整了整衣襟,将手中的长箭顺手一甩,牢牢地钉在柱子之上,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走了回去。
文魁这一手,已经震住了在场所有人青州旧部,不禁开始暗自寻思,文魁如此了得,还有孙兴霸、秦玉、李随云、赵翼、齐昭南等跟他起名的名将,青州诸将之中,何曾有过如此英武的人物,看来青州之败,确实败的心服口服。
这时候,校场外一阵骚动,一人一马飞快的闯了进来,人群爆起震天采声,纷纷让路,使来骑直驰场心。
来人骑术惊人,短短一程,在马上如履平地,人马如一,时而俯冲,时而侧靠,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都被他舞弄地娴熟非常,直到场中,才忽然一蹬马镫,人马而立,战马发出长嘶,硬生生停了下来。
来人跃下马背,大嚷道:“老子吴震来了!”
来人正是青州名将吴震,得见此人,青州一方顿时精神为之一振,从刚才秦云的战败的沮丧中走出,纷纷为吴震摇旗呐喊,把气氛推上澎湃的高潮。
白羽含笑看着台下的吴震,他到底是条汉子!
【216】校场争雄()
吴震大名早已在青州军中如雷贯耳,一见吴震,青州一方顿时齐声呐喊助威,为吴震打气。
吴震环顾四周,大声道:“琅琊小儿,可有人出来与我吴大爷大战三百回合?”
吴震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琅琊诸人的齐齐起哄,嘘声四起,纷纷翘首以盼,静静等待着琅琊这方何人敢接招。
白羽轻瞥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孙兴霸,笑道:“不是老早就手痒了吗,这机会让你了!”
“好的嘞!”孙兴霸兴奋得大叫一声,从台上直接跳了下去,稳稳地站定在场心之中。
“孙将军,是孙将军!”琅琊一方响起了如山呼海啸的叫声,孙兴霸——琅琊的首席战将,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难得得见他参加这等一对一的比试,众人怎么能不心潮澎湃。
欢呼雷动之声达到了顶峰,孙兴霸之名响彻全场,青州一脉如何能够让他人专美于前,纷纷大叫着吴震的大名,这场比试,尚未开始,便已经沸顶盈天了。
白羽长笑一声,朗声道:“孙将军和吴将军都是我军中最能征善战的勇士,今日两方狭路相逢,当为勇者为胜,来人赐酒,为两位将军助兴!”
自有亲卫为两人斟酒,吴震一饮而尽,大声道:“小碗儿是娘们的玩意,白将军,你若有心,便给我来一坛烧刀子让我热热身。”
白羽笑道:“准!”
吴震捧起酒坛,将一坛烈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坛就地摔碎,一抹嘴上酒渍,大声嚷道:“孩儿们在哪里,为大爷助威大气,看大爷如何将此小儿败于阵前。”
下面的人齐声应和,一浪高过一浪。
“来人,取我兵器。”吴震大喝一声,三人背着一尊巨大的铜人过来,吴震轻轻一取,握在手中掂量三分,瞬间飞舞起来,举重若轻,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等膂力,确实连兴霸也自愧不如啊。”文魁在台上叹道。
“独脚铜人这等奇门兵刃,似乎已经很久不曾见人使用,没有想到这吴震居然玩转起来了,嘿,兴霸遇到对手了,这场仗有点意思。”李随云在旁道。
徐忠对吴震这位爱将平日里便偏袒颇多,甚是喜爱,现在吴震气势骇人,也算是给他长了脸面,笑道:“这小子从小不知道从哪学来这玩意儿,舞弄起来倒也有点气势,只是性格太暴躁,白大人以后可要狠狠地压压他,方能成器。”
白羽眯着眼睛看着台下,淡然道:“玉不琢不成器,像吴震这种将领是该好好地调教一番,昨日我激他一番,依他的性格恐怕早已准备妥当,誓必要拿下此阵,我等且看他如何应对。”
独脚铜人全称独脚铜人槊。因为做独脚铜人状,结构复杂,全身又是黄铜打造,较为笨重,无万钧之力根本无法舞动,但是此物粗中有细,可攻可守,攻时为棍,守时为盾,妙用非常,勾、缠、夺、刺无一不爽,同时对应用之人腕力和眼界要求极高,那才能举重若轻,得心应手。所以修炼之法极其艰难,所以独脚铜人一般很少有人修习,已近失传,练此兵刃的人寥若晨星。
所以连文魁、李随云等眼界高绝之人都不禁来了兴致,对这场打斗充满了兴趣。
孙兴霸手中镔铁长棍在手,摆开门户,吴震双目圆瞪,虎吼一声,猛地俯冲过去,借着俯冲之力,双手将重达百斤的独脚铜人高举过顶,如泰山压顶之势向孙兴霸劈来,气势之盛就算是文魁等高手,都不敢硬生生接下来,奈何孙兴霸也是一个硬桥硬马之人,手中铁棍上扬,毫无花俏的与这独脚铜人对了一个正着!只听得“当”的一声,,劈得铜屑劈落,火星蓬飞,孙兴霸“登登登”的连退三步,闷哼一声,才稳住身形。
“好!”白羽带头鼓掌,众人更是歇斯底里的狂喊为两人助威。
这一个照面,虽然孙兴霸看似吃了暗亏,但是因为吴震有借力之嫌,又是下攻之势,占了主动,所以两人其实堪堪对了一个平手!
“咦!”吴震心中猛地一震,刚才这他全力一击,便是要以雷霆之威将孙兴霸击败,好最大程度上败却白羽的面子,哪知道孙兴霸居然能够硬接自己十分劲力的全力一击,在膂力上居然与自己不相上下,吴震最为自负膂力,平日里最好与手下比拼腕力,三五名大汉皆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禁有些窃以为老子天下无敌的的想法,谁知道现在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人物,焦躁的心态开始平复,重新打量起孙兴霸起来。
孙兴霸同样心中震撼不下吴震,琅琊之战的轻松胜利,已经开始让他对青州一方产生蜀中无将的心态,刚才文魁轻松战胜秦云更加助长了这种矜骄之气,以为徐忠手下无将,但是这吴震一出手,让孙兴霸吃了一个暗亏,开始重视对手。
两人各怀心思,均重新开始审视对手。
两人同时摆开阵势,用尽全身本领,孙兴霸宛如霸王重生,一条镔铁长棍如毒龙出海,威势极盛,吴震仿佛子胥附体,手中独脚铜人如猛虎下山,气势骇人,两名良将经久缠斗,每一次兵刃相遇,便火花四溅,金铁交鸣,如雷震耳。看得台下诸人如痴如醉,叫好之声连绵不绝。
这两人都是外门功夫登峰造极之辈,虽然招式大开大合,但是进退收据,门户谨守,霸气凌人之间处处暗藏杀机,吴震手中的独脚铜人修炼的炉火纯青,无论挑刺点砍,都得心应手,连文魁等人都不禁目不转睛盯着两人,大呼精彩。
“当!”两人同时一声巨吼,兵刃相接,同时退后三步,虎口处都渗出鲜血,依然是半斤八两,谁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白羽转头对徐忠笑道:“没有想到徐将军手下居然还有这等一等一的猛将,为何不早日向白某举荐,但真差点明珠暗投。让白某差点误了这块瑰宝啊。”
徐忠讪讪地道:“因为此人乃是徐某妻舅,未避嫌疑,所以…。。”
“君贤不避亲,无妨无妨!”白羽笑道。
徐忠是有苦自知,这吴震虽然勇猛,但是素来口无遮拦,昨日白羽升帐,初见之下,便已经给自己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若是当真举荐给白羽,必然有言多必失之时,惹怒白羽,可能会牵涉到徐忠,徐忠乃是读书之人,自然心思细腻,想法颇多,自觉自己乃是新降之人,自然处处谨小慎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若是当真把这吴震举荐给白羽,不知道何时给自己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到时候他徐忠如何收场。
与其弄巧,不如藏拙。
当然这是徐忠内心的想法,自然不会对白羽言明。
说话之间,场下又走了百余招,战况激烈非常,处处扣人心弦,但两人依然门户谨然,丝毫不见败像,可见两人内家功力,也是有一番极强的造诣,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不知不觉,演武已过一天。
一声钟鸣之声,人影两分,吴震手中独脚铜人飞舞如风,大声叫道:“痛快,痛快!孙兴霸,你敢跟老子挑灯夜战否!”
“如何不敢!”孙兴霸大声应道。
“好,今日你我便在此夜战,不分胜负,决不罢休!”吴震狂喊道。
底下自然是群情激愤,纷纷叫好。
“各位!”白羽笑着按了按手,止住了大家的欢呼声,笑道,“今日天色已晚,就到此结束吧。”
“唉!”下面一阵失望的叫喊,白羽接着道:“两位将军都是我军中虎将,两位的神采,现在全军皆知,今日在争斗下去也无意义,不如我们今日便设下一个头彩。来日攻城略地之日,我派两位将军各领本部人马出战,谁能够先夺取对方主将人头,便判为胜方如何?”
下方自然大声叫好。
吴震瞪视孙兴霸,大声道:“孙兴霸,你敢接下否?”
“有何不敢,我怕你小子空有一番武力,却是一个楞头将军,不会领兵打仗。”
“你敢小看我,来来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来就来!”孙兴霸大声道,说罢,两人就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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