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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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汉月-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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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遵彦赞同的点了点头,并且笑着补充道:“说起这阳城郡的太守,我倒是知道一些。其人名惠字允宣,年仅二十余,与家兄元晷颇有结交,我也曾见过一面,风采颇有可观之处。之前他本为廷尉司直,由于得罪了司州牧、城阳王元徽,故而被外放此郡。”

    “此乃天子之误,朝廷之失,”邢邵叹息了一声,“yù涉千里,逐骐骥而策蹇驴,吾不知其可也。”

    他的这句话,是说元子攸虽然勤于政事,有心重整朝局,却没有识人之明,把有才能的臣子遣往外方,倚重像城阳王元徽那样的小人,因此不可能达到目的。而对于这一说法,杨遵彦也大感认同,否则他何须劝堂兄急流勇退?

    忽然,邢邵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周惠周允宣,可是酿造酴釄酒、以‘潇潇烟雨北邙下,古今贵贱同一尘’酬答杨元慎的那位?”

    “正是。”杨遵彦点头应道。

    “如此说来,倒是值得去访一访了,”邢邵哈哈一笑,“遵彦既与这位周太守相识,不如替我引见引见,结交一番?别的不说,至少该有酴釄酒招待吧?”

    提到周家的酴釄酒,杨遵彦也动了心:“也好,咱们左右无事,去访一访也成!”

    于是两人拔转马头,继续沿官道往郡城而去。

    走到半路上,忽然有一支军队迎面过来。两人连忙避到路边,把主道让给这支军队。然而,就在军队渐渐走近时,杨遵彦却赫然发现,领军之人便是他们要访的周惠周允宣。

    他从小聪记强识,虽然只和周惠见过一面,却有把握不会错认。因此,他立刻滚鞍下马,高声招呼道:“前面是周太守么?我乃恒农杨愔,可否留步一叙?”

    听得有人相唤,周惠从沉思中惊醒。抬头看时,乃一位十七八岁、风神俊秀的白袍少年,看着似乎有些面熟。又听他自称恒农杨愔,周惠立时便反应过来:可不就是杨昱之弟杨愔杨遵彦么!

    对于这位杨家千里驹,周惠心慕以久,如今中道相逢,心中的惊喜自不必说。他连忙和身边的田颖交代了一句,让他率这支小军先行,自己则跳下战马走到路边,连连拱手笑道:“果真是遵彦兄!能够在这里和遵彦兄相唔,真可谓是意外之喜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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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三章 :进退何如(四)() 
“我也是颇觉意外;”杨遵彦同样拱手为礼;“不瞒足下说;我二人刚从辳辕关过来;正要去郡城拜访足下呢。”

    “能得遵彦兄相访;诚谓荣幸”周惠笑道。

    这可不是套话。杨遵彦出身高门;人品出众;眼界也不是一般的高。他曾写过一篇《文德论》;认为古今辞人皆负才遗行;浇薄险忌;而当世更为不堪;唯邢子才、王元景、温子升三人彬彬有德素;可堪相知。由此可见;他的眼光高到了什么地步。

    这样一想;周惠很自然的望向和他同来的人。其人年在三旬上下;相貌清隽;虽然未修边幅;却自有一种从容适意的态度;估计也非泛泛之辈;很可能就是杨遵彦所看重的三人之一。不过;温子升现任中书舍人;除正员尚书郎;兼得天子元子攸、录尚书事元天穆信重;不会轻易出京。而面前这位;大概是邢邵邢子才;或者是王牾元景吧

    “足下是河间邢子才;还是北海王元景?”周惠试探着问道。

    邢邵心中讶然;颇感兴趣的望向周惠:“周太守为何会如此猜测呢?”

    “很简单啊遵彦兄人中龙凤;平rì所交亦非凡俗。我曾听元晷兄言道;遵彦所深敬者;一为河间邢子才;一为北海王元景;俱为当今文德兼备之名士。我观足下率情简素;风采不凡;想来必为其中之一。”周惠笑着说道。

    他这一番话;既赞扬了杨遵彦。也对邢邵和王昕两人不无推崇。邢邵听在耳里;自然是很中听的。拿他和王昕相提并论;他同样感到十分欣慰。当初他避祸隐居青州时;听说王昕出任东莱太守;就曾经特意迁往东莱;和王昕比邻而居。后来他的堂兄刑杲作乱;他本人受到牵连。遭郡中义军捉拿;多亏王昕以身蔽伏;呵斥众人“想捉拿子才。就先捉拿我”;他才能够幸免于难。

    因此;对于王昕。他不仅惺惺相惜;而且还满怀感激之情。而如今听了周惠这番言辞;他连着对周惠也高看了许多。

    “哈哈遵彦;这位周太守;可谓是你的知己啊”邢邵转头向杨遵彦笑道;然后向周惠拱手施了一礼;“河间邢邵;见过周太守。”

    “如此称呼;实在不敢当请直呼表字即可;”周惠连忙谦辞。“否则的话;我岂不是要称足下为邢侍郎?称遵彦兄为杨常侍?真要这么称呼;那就无趣得很了;恐怕这青山茂岭也要笑我等俗气呢。”

    “既然这么说;那我痴长几岁。就托大唤你一声允宣吧”邢邵笑着点了点头。

    他本来就是个非常随和的xìng子;从不以才名和官职自矜;士无贤愚老少;皆能倾心交接;上到五六十岁的李神俊;下到十七八岁的杨遵彦。都是他的忘年好友;如今再加上一个周惠;也不算什么事情。

    。。。

第八四章:进退何如(六)() 
“得志又如何?不得志又如何?时局到了这个地步,别说他这阳城太守,就算当朝三公,大概也是身不由己的时候多,”邢邵笑着摇了摇头,“况且,我等既然已经隐居,又何必再关心这些朝堂上的事情?”

    “我等虽然隐居,却还有亲眷在朝中任职,如何能不关心呢?”杨遵彦叹道,“令兄东牟太守邢子良,不是被当朝太傅、东道大行台李延寔公辟为属官,转任乐安内史了么?李太傅为天子母舅,父子二人皆被信任,身居内外重职,一旦时局变化,便是首当其冲。(。)而令兄在李太傅府内任事,又岂能免去一番磨折?”

    听杨遵彦提起胞兄邢臧,邢邵颔首不语。良久之后,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

    与邢邵、杨遵彦中道偶遇,虽然令周惠颇为意外,却不过是旅途上的一段插曲而已。辞别两人之后,他驭马疾驰,很快就赶上了田颖、夏侯敬一行。此时距离轘辕关已经不远,周惠令全军前往关城暂歇,又叫来管理流民安置区的周怀国,令他加赐流民粟米,每户两斛,以为新年之庆。周怀国领命,立刻吩咐手下部曲下到各里,把这个消息公布开来。不一会儿,整个安置区便沸腾了,四五百户流民尽皆称颂不绝,有的人甚至望天叩拜,感谢太守厚恩。

    周惠站在关墙上,望着流民区的这番动静,心里感慨良多。**这片土地上的农民。其实要求得很少,能够有点粮食果腹,有个地方安身,就已经非常心满意足。可惜这样的条件,很长时间都达不到,直到一千多年后,每年的chūn节期间。依然还上演着这种“叩谢太守厚恩”的戏码。而这一千多年之间,又有几个当政者把这些小民放在心上,又有谁在乎过这些小民的诉求?史上记载的所谓“民意”。大部分时候都只做着两件事情,要么是“若大旱之望云霓”,期望新的统治者能好一些;要么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列队欢迎新的统治者驾临。即使到了现代,也不过是披上一层外衣,换上个新的花样,想起来真让人叹惋不已。

    然而,以当世的观点而言,他的这些举止,的确是了不得的善政。否则的话,在这滴水成冰的深冬季节,流民们缺衣少食。无处落脚,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也怨不得他们会像这般感恩涕零。

    想到这一点,周惠心里便坦然了许多。之前为了出人头地,辗转于陈庆之、元颢麾下。费心与杨昱、元宝炬结交的种种策谋,不管是光明正大的,还是见不得光的,如今都似乎得到了道义上的支撑。

    也许,我来到这个时代,就是为了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任职一郡。则造福一郡的民众;任职一州,则照顾一州的民生。而为了做更多的事情,就必须获得更大的力量,取得更高的地位。

    只可惜,他毕竟出身寒门,如今虽然名列士籍,在士族中的交往却非常淡漠,身边能用的人,也就是河南府户军中的夏侯敬、谢邦、田颖、黄嵩这几个,以及从家中拔擢的周忠、周怀国等人而已。即使能够更进一步,也因为人才的缺乏,终究成不了什么气候。

    夏侯敬无事,这时也走上关墙。他站在周惠的身边,问起了途中那两位士子的事情。周惠毫不隐瞒,将邢邵、杨遵彦归隐之事和盘托出,说着说着,他忽然想起了同样隐居嵩高山的裴粲,于是向夏侯敬问道:“宗德,我听说你祖姑母是嫁入了裴家,不知前中令、扬州大中正裴公文亮,于你是何亲缘?”

    “以亲缘而论,应为我表伯父。”夏侯敬不假思索的回答。

    “哦?”周惠来了兴趣,“不知可曾有过交往?”

    “这个嘛,”夏侯敬为难了片刻,决定据实相告,“听家母说,昔rì家父和我那位堂兄争夺爵位继承权时,这位表伯父曾经劝阻过,并且表态支持堂兄。家父得知以后,心中颇为不忿,渐渐的疏远了裴家,等到家父破出门墙,境遇大坏,两边就彻底绝了交迹……而且,听说我那位堂兄也和裴家不甚亲近,本来在口头上说好要联姻,却因堂兄幼时得了眇目残疾,无法仕宦,裴家便再没有提起这笔婚约。”

    周惠无语。夏侯敬的那位父亲,xìng格固然是偏激了些;然而裴家那边,却也不免太过势利。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是也。如恒农杨氏一族,杨昱那一门和杨宽那一门,血缘早已极为疏远,但这两门皆世代显达,因而到现在还叙班论辈,走动频繁;而裴家和夏侯家虽为两代姻戚,夏侯敬祖姑嫁裴叔业长兄裴叔宝,生裴植、裴飏、裴瑜、裴粲、裴衍兄弟五人,夏侯敬伯父又娶裴植之女,生夏侯敬堂兄夏侯籍,可谓是亲上加亲,如今却俨然路人似的。

    这个道理虽为陋俗,可是却很难超脱。为了夏侯敬的前途,周惠必须替他谋划。

    “这样可不成,”周惠摇了摇头,正容向夏侯敬说道,“你那位表伯父,曾为孝明皇帝侍讲,担任中令之职,还是现任扬州大中正,在士林中的地位极高。你家想要重列士籍,就不能不与这位表伯父和解,并争取到他的支持。”

    “此事我也曾经想过,却找不到合适的契机。贸然上门的话,无法成事不说,甚至还会自取其辱。”夏侯敬学着周惠的习惯摊了摊手,语气中满是无奈。

    “契机的话,现在倒是有的,”周惠微微笑着,“宗德可知道,你那位表伯父现居何处么?”

    夏侯敬惊讶的望了过来:“这却不知……难道允宣兄知道?”

    “不错!”周惠点了点头,抬手指着嵩高山的方向,“你那位表伯父,如今就隐居在嵩高山中,具体地方不难探出。宗德若是有意和解,我自当代为寻访,并且妥善安排会面之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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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五章:府户立军(一)() 
“如此就多谢允宣兄了!”夏侯敬喜道,躬身就要向周惠作揖。(。)周惠连忙扶住了他,含笑拍着他的后背说道:“宗德,你我曾同赴国难,如今又同气连枝,就宛如兄弟一般,何必这么见外呢?再说了,若是你能重列士籍,咱们做起事来,不也就更加趁手了么?”

    夏侯敬点了点头,和周惠相视一笑,也抬头望向关墙之内。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轘辕关。之前他虽然去过南荆州,走的却是西面伊阙关那条官道,并没有经过这里。如今站在这关墙上,仔细打量着这座废关的地势,他忽然发现此处比伊阙关险要得多。在关墙之内,东面是嵩高山主峰,西面是万安山,南面是少室山道,道路回环盘旋,颇为艰险,而北面的来路,便是从洛阳到这阳城郡的唯一通途。

    “此关不简单啊!”夏侯敬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宗德也看出来了?”周惠笑着应道,心中大感安慰,暗忖果然没有看错他。

    实际上,这轘辕关关的地势之胜,在洛阳八关中都算得上突出,控制着从洛阳通往汝地、颖地、襄地的捷径。然而,和伊阙通道、虎牢关外通道相比,这里的道路实在太过艰险,不利通行,因而在安定的时候,人们都宁愿走其他两条路,而此处也就人迹稀少,又不需要应付什么敌情,因此往往被忽略和废弃。可一旦洛阳发生变乱,这里便成为险中之险。重中之重,甚至关系到天下的归属。当年刘邦起兵,攻击洛阳失利,便是据此关退守阳城,然后以少量兵力守备,引主力前往西南武关,赶在项羽之前攻入了关中;后世李密屡破强敌。威震河南河北,在诸方割据势力中最为强大,却在偃师与洛阳王世充对阵时。因过于轻敌、未查地形之故,被其轘辕关的少量伏兵乘高袭营,导致一败涂地。无力回天,不得不向李渊投诚。

    由于这个原因,周惠才见到这轘辕关的地势时,心中便有了一番计较。他认为,以如今的情形,洛阳恐怕免不了生乱,说不定会波及到这阳城郡来。因此,他决定在合适的时候重修轘辕关,从而把动乱阻挡在阳城、康城之外。到时候,他进可率军支援洛阳。建功立业;一旦事有不济,也可退据此关,那么赖着关墙和道路之险要,只凭郡中的少量兵力便足以保境自守,维持住自己的地位和安全。

    只可惜。无论是郡丞谢邦,还是郡尉田颖,都没有意识到这里的重要xìng。或许他们有其他的能耐,例如田颖武力颇有可观,谢邦则善长交际,但都不是能够商量大事的人。他如今能够依靠的。只有面前这夏侯敬而已。

    想到他们三个,周惠很自然的又想起了现任河南郡尉王建。之前的很长时间里,王建都是他们三人的头儿,无论是见识还是才能,都在他们三人之上。如果他也能来帮自己的忙,那可就最好不过。而且,眼下他有一个想法,也必须得到王建的支持才成。

    “宗德,你最近和仲立还有交往吗?”他向夏侯敬问道。

    夏侯敬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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