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昊问道:“可能看出来是什么时代的工艺?”
公孙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蓝夜也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这是她所知范围之外的东西。倒是陈阳上来看了半天之后说道:“这东西,看起来倒像是春秋时期的风格。”
张绣奇道:“若是春秋时期的产物,如何到现在还不腐不锈?”
陈阳说道:“我只说是春秋时期的风格,又没说是当时生产出来的,我看做工应该是最近才生产出来的复制品。”
听到陈阳这一番话,连曹昊都感觉有些惊奇,不想平时只知道插科打诨、没个正形的陈阳,竟然也有这等见识。曹昊看着陈阳问道:“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你是如何认出来的,且说来听听。”
陈阳听到曹昊的话,不禁有些得意地说道:“想我陈阳也是博览群书,这些前朝旧事知道一二也不足为奇,不过在下好奇的是,将军是适才是如何判断出来那个女子是于吉假扮的呢?”
曹昊笑道:“这个说出来只怕你也听不懂,你可曾记得我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
陈阳略一思索,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将军说什么能量、什么力的,我也听不懂,云里雾里的。”
曹昊说道:”也不怪你不懂,我说的那些都是过去我给归云讲机关术的时候说过的一些术语,乃是我独家不传之秘,恐怕这天下懂的人也不多。“
陈阳点了点头说道:”我说呢,那于吉发了几回楞就被你识破了,原来还有这么一节,不想将军竟然还懂得机关术,佩服佩服。“
曹昊说道:”不说这些了,这车上有一些奇怪的镂空符号,但是并未见到什么可操作的地方,你看一下,能否弄明白如何让他动起来。“
陈阳看了一眼说道:”这个容易,将军且让开些,看我的。“曹昊有些惊异第看了陈阳一眼,命众人都退后了几步,给陈阳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只见陈阳也退了两步,深吸了一口气,几步跑了过去一脚踹在了那战车之上,战车”吱呀呀“地响了几声,便开始向后方滑去。
陈阳转过头来,叉着腰,对众人说道:”怎么样,动了吧。“
曹昊见状,连骂他的心情都没了,这陈阳果然不能夸,正经不过三秒保证原形毕露。他转头对众人问道:”你们谁有办法没?“
在场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纷纷摇头表示无能无力,张绣问了那个亲兵一句看没看到于吉是怎么停车的,那亲兵说就见他在车上拍了几下,车就停了,再问细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样一来起码证明了这个所谓的神行车本身是能跑动的,只不过有没有于吉说的那般日行千里的能力就不得而知了。
曹昊见众人研究了半晌也没什么结果,干脆一摆手吩咐道:”罢了,且都回去休息吧,明日就该到许昌了,准备进宫面圣要紧。蓝夜你修书一封,派人连夜加急送回寿春,询问蒲元和归云最近有无怪事发生,顺便问问有没有神机车这回事。“
蓝夜先领了命去了,众人也都各自散去,曹昊一人围着那所谓的神机车转了几圈,正要离开时忽然发现,这车上的青铜花纹看起来有些眼熟。凝神再看去时,却是觉得有些像之前见过的墨家的那个标志,只不过边角上有些变形,变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花纹,倒是如同前世见过的那些圆角矩形的图标一般。曹昊暗自想到,这东西肯定不是于吉做出来的,如今看来倒是和墨家有些联系,搞不好还真是那墨家残卷之中记载的东西,只是不知是哪来的能工巧匠制作而成。
墨家,本是春秋战国时期大为活跃的一个学术流派,在秦统一天下之后消弭已久,如今过来数百年,想不到竟然又开始隐隐有现世的迹象。当今天下群雄并起,其中又不知有多少豪杰是隐藏已久的墨家弟子,也不知道他们有何目的或是图谋。曹昊叹了口气,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么,在这乱世之中想要苟全性命尚且不易,更遑论去关注这些可能隐藏在水面下的动向。
曹昊伸手摸了摸那些精致的青铜花纹,一丝冰冷的感觉顺着他的指尖传遍了全身,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就在此时,曹昊忽然发现那花纹之间有一个光点,在他的手划过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了。曹昊心下一动,将那车转了个放向,果然那个光点的位置也跟着发生了变化。这个情形他是何其熟悉。就在他的怀中,此刻还有形似的物品,就是当初左慈赠与他的那个八卦牌。如今在这神机车上也发现了相似的东西,想来多半也是用于判断方向的了。
曹昊想至此处,心绪越发地有些不宁,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么这个神机车的背后不仅仅有墨家的踪影,更有道士参与在其中,这两个神秘的势力一旦合在一处,只怕是一股足以惊天动地的力量。
第115章 初见龙颜()
自从于吉走了之后,曹昊等人便再没遇到任何异常状况,只一日便一路平安无事地到了许昌。自打进城以来,克哲便反复叮嘱众人,千万不要瞎打听曹操的事,否则怕是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曹昊听得不耐烦,开口说了一句:“曹操是我叔父,我怕什么。”
克哲听到此言,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之后讪讪地说道:“这我倒是忘了,将军既然是曹司空的侄子,来到许昌理当如同回家一般,倒是小人多嘴了。”
陈阳是个最闲不住的人,这一路行来无聊得紧,此刻听到这几句话连忙窜上前来,抓住克哲说道:“好你个老忘八,敢在背后编排我们将军叔父的不是,回头我就告诉人去。”
这边陈阳话音刚落,克哲吓得脸都绿了,连忙拉住陈阳的手臂说道:“好兄弟,可千万别说出去了,让人知道了,我这条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陈阳坏笑着提了他一脚说道:“谁跟你这断子绝孙的是兄弟,还不快好好孝敬孝敬大爷我。”
克哲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是清水差事,哪有钱财啊,莫说是我,就连当今陛下,只怕是都没多少余钱了。”
陈阳撇了撇嘴说道:“皇上都没钱?那还封赏什么,可不是平白拿我们取乐么,散了散了,我们还是会寿春吧,这圣不面也罢。”
曹昊见陈阳越说越口无遮拦,于是咳嗽了一声,严厉地说道:“陈阳!我可跟你说过,管好你的嘴,若是因此掉了脑袋,别怪我不救你。”
陈阳本来也只是调笑几句,此刻见曹昊隐隐有些动怒,他不禁暗自咂了咂舌,连忙闭上了嘴。克哲见曹昊制住了陈阳,也算松了口气,再折腾下去,只怕自己真要放点血不可了。曹昊对他说道:”还麻烦克哲继续带路了,莫让圣上久等为要。“
克哲一路上早已见识了众人的性格,曹昊向来是就事论事,倒是从不找他麻烦,而张绣等人则是一副清高的模样,从来都不屑与他交谈,唯有这个陈阳,三番五次地戏弄与他,而他却偏偏奈何不得,故而一路走到现在,克哲一见到陈阳就跟见到煞星一般,多都躲不及。
克哲带着曹昊一行人穿街过巷,走了能有大半个时辰方才见到前方隐隐有黄瓦紫气,向来就是皇宫无疑了。曹昊一路走来,不禁有些皱眉,不为别的,就为这克哲竟然一直放着大路不走,而是在带他们走小路。到了此时,克哲不太可能再跟他们耍什么花样,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得不这么做。曹昊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曹操的势力在现在就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么?就算克哲已经知道自己和曹操的关系,仍然如此小心。
其实在曹昊心中,他从来也没真的把曹操当成一个有异心的人,但如今所见,处处皆是曹军的踪迹,竟然不见御林军的影子。这许昌名为都城,实则是曹操的根据地,连皇帝在此也如同寄人篱下一般。想至此曹昊竟然有些感慨,原本他是想借助一下皇帝的运势以立足,如果皇上真的被曹操限制到这般地步,想必之前克哲所说的皇帝曾多次与曹操密谈之类的话也不足为信,恐怕自己也要重新拿主意了。
正思忖之间,前面的克哲忽然停住脚步说道:“将军稍后,小的先进去通禀一声。”
曹昊闻声一抬头,却是已经到了未央宫门前,这宫殿虽说是迁都之后仓促建成,但终究不失皇家气魄,格局虽小,但气势上,却比当日在寿春所见的那些袁术私造的亭台楼阁强出了不知多少。陈阳犹自在一旁嘀咕,说这房子不大,但派头倒不小。曹昊笑了笑也没说话,他曾在梦中见过,自知汉室虽然衰微,但毕竟龙气未散,寻常之辈到了此处,即便是双腿发软不敢向前也不是什么怪事。
克哲进去了不一会,就听得里面的太监细声细气地喊道:“宣武威将军曹安民及从者觐见——”
曹昊转头对众人说道:“走吧,都小心点。”
除了随行的一队亲兵留在宫外不能入内之外,张绣、蓝夜、公孙幽和陈阳四人都跟随着曹昊鱼贯而入。
未央宫内要比曹昊想象中明亮许多,大殿正中站了个黄袍少年,从面相上看来倒是要比曹昊年轻几岁,想来就是汉献帝了,而之前进来的克哲正低眉顺目地站在他的身侧。曹昊刚站稳脚步,正想细细打量一下这宫内的布置,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陈阳细微的声音:“将军,快行礼啊。”
曹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带着众人叩拜皇上到:“臣曹昊叩见陛下。”
张绣等人也纷纷叩拜道:“臣张绣(臣蓝夜、臣公孙幽、草民陈阳)叩见陛下。”
汉献帝平静地说道:“快快请起,众位皆是有功之臣,不必拘礼。”
汉献帝的声音无悲无喜,但是听起来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自觉地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全然不似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曹昊起身拱手道:“谢陛下。”
汉献帝见众人皆已起身,于是说道:“逆贼袁术私自僭号称帝,幸得爱卿数次出兵伐之,今闻爱卿征讨汝南又获大胜,贼首袁术伏诛,实乃不世之大功也,故而朕有益加封爱卿为扬州牧,不知卿意下如何啊?”
曹昊苦笑道:“陛下恕臣冒昧,如今陈虽克袁术、取寿春,但扬州地广臣这扬州牧只怕是有名无实啊。”
曹昊表面上是在说扬州还是孙策的地盘,自己就算当上了扬州牧也没用,言外之意则是说,汉献帝你如今说话还算数么?
汉献帝继位多年,又几经动荡,心智阅历之成熟丝毫不弱于在场任何一人,岂能听不出曹昊话中之意,于是大笑了三声说道:“曹爱卿无虑,稍后朕尚有一席话说与你听,只要你答得妥帖,这扬州牧便是货真价实的扬州牧。”
第116章 皇家秘辛()
曹昊闻言,连忙说道:“陛下有所训示,臣敢不尽言。”
汉献帝点了点头,开始封赏张绣和公孙幽,不过这些曹昊可一点也没兴趣,眼下他的心思全在思考汉献帝刚刚说过的话,什么叫“货真价实的扬州牧”?难道说孙策实际上是汉献帝暗中扶持的势力不成?曹昊也不是没想过汉献帝会联络诸侯,暗中相助自己,但却没想过人称江东之虎的孙策会是这枚暗棋。
不一时,献帝封赏完毕,看了曹昊一眼说道:“所有人都退下吧,只留下曹爱卿一人就好。”
张绣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知道皇上找曹昊必有大事,更何况曹昊亦有事情要禀报于献帝,便都道了声谢就退下了,而宫内的一众宦官和侍卫包括克哲在内,也都纷纷从侧门撤了出去。不过转瞬之间,这偌大的未央宫之内就只剩下曹昊和汉献帝两个人。曹昊因对献帝说道:“陛下,如今上有天地,下无六耳,不知有什么话要吩咐臣下?”
汉献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到曹昊身边说道:“曹爱卿,不知你如何看当今天下大势。”
曹昊想也没想地说道:“陛下恕臣斗胆陈辞,自黄巾之乱以来,盗贼猖獗、民不聊生,诸侯纷纷自立,以窥大汉江山;山匪四起、度日维艰,百姓哀哀上诉,而祈旦夕自保。当今之局势,北有袁绍,南有刘表,西有张鲁,东有吕布,更兼西凉马腾、韩遂,蜀中刘璋,江东孙策等人,虽名为汉臣,实则皆暗中结党,募兵屯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汉献帝闻言笑道:“朕听闻曹爱卿你在寿春也是日夜操练,勤奋得很啊。”
曹昊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答道:“臣虽然也勤于操练,但无非是剿匪而安黎庶,讨逆以报陛下而。”
汉献帝说道:“爱卿不必惊慌,朕又没有责怪之意,你且继续说说,在你看来,如今天下的各路诸侯,哪些是忠臣,哪些又早怀不轨之心?
曹昊说道:”依臣之见,北方袁术虽为我朝大将军,却未免过于专横跋扈,常有不从皇命之举,且臣下耳闻,说是袁术伏诛之前为了寻求援军,曾暗中结连袁绍,意欲以玉玺为质,只求同袁绍合兵一处,共谋大事。袁绍原已答允,幸而那袁术还未待动身就被微臣击破了。“
汉献帝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朕倒是也略有耳闻,不过只怕不足为凭啊。“
曹昊也不知道汉献帝打的是什么算盘,但还是开口说道:”前幽州刺史刘虞向来忠心耿耿,可惜已被公孙瓒所杀,而公孙瓒又为袁术所破,故而此刻青、幽、并、冀四州俱为袁绍所辖,可谓兵精粮足,对朝廷威胁不可谓不大。“
汉献帝似乎不太想讨论袁绍的问题,转而问道:”那吕布又如何?“
曹昊听到献帝问起吕布来,不禁心中略有忐忑,毕竟他刚刚从彭城战场上搅局回来,曹操仍在收拾烂摊子,如今汉献帝抛开张鲁、刘表这种大势力不问,反倒问起吕布来,的确令曹昊很难多想。曹昊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吕布素有鬼神之称,天下武艺无出其右者,但作为一方诸侯,他可谓是刚愎自用、领导无方,如今被曹司空征讨,相必难以久持,陛下无需忧虑。“
汉献帝叹了口气,说道:”不瞒爱卿说,朕与这吕奉先还有些旧情。“
曹昊有些惊奇地说道:”这这是从何说起的呢?微臣不解。“
汉献帝在阶前来回踱了几步说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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