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幽解释道:“我过去曾经在书中看到过,传说有得道高人,能够对人施法下咒,从而操纵他人魂魄来行事。”
曹昊越听越玄乎,有点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些不过是坊间传闻罢了,怎么能够当真?”
公孙幽盈盈一笑,说道:“虽然是传言,但空穴才来风,相比还是有些根据的,况且紫苑的天雷地火,左慈的大雾狂风,你不都是亲眼所见?”
这一点曹昊倒是无法争辩,因为纵然他再怎么感觉不可思议,但毕竟眼见为实,他不得不相信和接受,曹昊说道:“那照你所说,我是被人下了咒或是施了法?”
公孙幽也不敢随意下结论:“这属下不知,属下只是感觉将军描述的状况和传说中有些相似,但要是想让我分辨出来,那可真是难为属下了。”
曹昊怅然道:“你我二人这两日来接触的人,除了陈阳,就是卫汛,再就是一些曹军的士兵,这些人当中,会有人有此等本事?”
公孙幽说道:“陈阳毫无心机,断然没可能是他,至于卫汛,起码在你我看来,他大有医者之心,以济世救人为己任,也不想是修习道法的人。而那些士兵就更不可能了。”
曹昊邹着眉头说道:“这就难办了啊,倘若有人想要对我施法,那么他就必须和我有接触,但这两日所见之人却能够一一排除,难道敌人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不成?”
公孙幽锤了一下手掌,突然说道:“对了,我们还忽视了一个人。”
曹昊也恍然大悟道:“那个卫汛的病人!”
公孙幽点了点头,说道:“那人自从我们来此之后,就从来没和我们说过一句话,但我过去之时,却发现他有意无意地瞄向我,想来其中多半有问题。”
曹昊也附和着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那个人到底是谁,你向卫汛问过那人的事情么?”
公孙幽神色严峻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上次过去的时候只顾着取药了,连卫汛也仅仅寒暄了几句,当时那人似乎躺在床上休息,我也就没十分在意。”
曹昊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的时候他倒是已经起来了,不过也没和我交谈。我现在越想越不对劲,按理说来了陌生人,总该打个招呼,而这个人对我们怎么一言不发呢。”
公孙幽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虽然天色已晚,但大雪已经停了,你我要不要去前面谈谈口风?”
曹昊毫不犹豫地答道:“我也正有此意,你多披上一件衣服,我们一起去看看。”
二人说着便都换好了行装,穿上了来时的夜行靴,推门而出。按理说这前后院的距离不过十余步,即便是穿着便服也没什么影响,但这二人既然已经对那不知名的病人有所怀疑,就自然有所准备。
公孙幽来到前院的时候,卫汛屋内的灯仍然亮着,显然屋内的人还不会休息这么早。公孙幽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哼哼哈哈地随便答应了一声,二人便推门而入了。屋内那个中年男子仰面朝天地在床上躺着,而卫汛正在不停地忙活,看到曹昊二人进来了,连忙开口说道:“你俩来的正好,看到门对面的那个药柜了吧,帮我把第一行第四格的小瓶取出来,之后再往里兑一点后面那个案子上的药。”
曹昊还没等开口,倒先让卫汛吩咐了点工作,毕竟人家是公孙幽的救命恩人,举手之劳曹昊自然不能拒绝。曹昊依言配好了药,之后走几步递到了卫汛手上,之后开口问道:“这个病人他”
“嘘——”
还没等曹昊把话说完,卫汛就打断了他,并且示意让他安静。
曹昊无奈地闭上了嘴,看着卫汛手中拿起一枚银针,在火上烤了又烤,之后打开那个曹昊递给他的小瓶,一边将银针浸在其中,一边看了一眼曹昊和公孙幽,自言自语道:“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第89章 妙手仁心()
曹昊看卫汛一脸既凝重又兴奋的表情,也没出声打扰,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只见床上的男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面上的表情似乎都凝固了,只有眼睛还在不时地扫视着众人。卫汛伸手掐住男子的双颊,将男子的头仰到后面,之后右手拿着银针便向男子下颌扎去。只一针,便听得那男子喉咙处发出了“呼呼”的声音,不一会,只听“噗”的一声,那人的颈部如同漏气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陷下去了一块。卫汛马上拔出银针,之后上前扶起了那个男子,那男子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了几声,便跟着吐出一大滩污血出来。
公孙幽被这一幕惊得眼皮一跳,不由得开口问道:“卫先生,这是?”
卫汛头也没回,一脸欣喜地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别急,等等再说。”
曹昊和公孙幽无言地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这卫汛是在治什么病,竟然治得这般惨烈。再向那男子望去,只见他已经吐完了口中的污血,正在漱口,紧接着卫汛取来一盏琥珀色的汤药,让那男子一饮而尽,之后满目关切地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那男子伸手摸了摸咽喉,说道:“好像好了?嗯?我竟然好了!!”
看着男子欣喜若狂的疯癫之状,曹昊和公孙幽面面相觑,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一开始两人本是认定这男子多半是施术之人,故而是抱着动手的心态来的,但眼下看来,却又十分不像。正踌躇之间,忽听得卫汛大笑道:“我灵机一动想到的方法,想不到竟然真的有效,实在是侥天之幸。”
曹昊面带疑惑地问道:“卫先生,此人这是什么病啊?”
卫汛犹自在大喜之中,一时之间竟然没听到曹昊所言,倒是那个男子开口说道:“我原本因为喉咙受了伤,说不得话,已经有一年之久,四处寻医,却皆说无药可医。不想这次偶遇卫郎中,经他几番调理,这次一针下去,竟然就治好了我的病,简直是扁鹊再世啊。”
哑巴?曹昊和公孙幽皆愕然,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二人开始怀疑此男子时的理由就是他总在看他们却一言不发,眼下看来,就再合理不过了,人家不能言语,只能用目光打招呼示意,又有什么可怀疑的。想至此,曹昊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线索又断了,他连敷衍几句的精神也没有了。倒是公孙幽,找了个话头说道:“这位先生也好定力啊,刚才卫先生施针之时,直刺咽喉,我等看着都颇感心惊,你竟然面不改色、一动不动,实在令人佩服。”
那男子笑了笑道:“其实并不是我面不改色,实在是喝了卫郎中的一碗药汤之后,便失去了知觉了,到现在我的脸上还发麻呢。”
听罢此人所言,曹昊眼皮一跳,不禁惊呼道:“麻沸散!”
话音刚落,曹昊自知失言,连忙闭口不言,但原本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卫汛却恰好听到了曹昊这声惊呼,面色一沉,转头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方药剂的?”
曹昊见躲不过去,自然也不会退让,反而语气凌厉地质问道:“我倒想问你一句,你是怎么学会的,你是张机的徒弟,但这个方子他可不会。”
这卫汛原本也不是什么强势的人,此刻见曹昊底气十足,他立时就软了下来,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我日前四处游历的时候,见到一个老人,他也对医术颇有见解,与我交谈甚久,最后临别之时,送给我这么一个方子,我今天还是第一次用。”
曹昊嗤笑一声道:“颇有见解?你可知道那老者是谁?”
卫汛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说道:“不知,那老人并未提及。”
曹昊说道:“他就是当世之名医华佗,医术之精湛与你师父亦在伯仲之间,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针灸之术他也对你多有提点吧?”
卫汛脸色一红,承认道:“是。没想到那个看似平凡的老人竟然这么厉害,唉,早知道多请教些问题好了,真是错失良机。”
公孙幽见此处也没什么线索,便无意继续逗留,因而开口对曹昊说道:“将军,夜已经深了,我们先回去吧,这里病人刚好,也需要调理,就不在这打扰了。”
曹昊点点头,对卫汛说道:“也好,我二人就先告辞了,明日再与将军细聊。”
说罢二人便一前一后推门而出,卫汛犹在屋内发愣,直到二人关上门走远了,才缓过神来。
回到后院小屋之后的曹昊和公孙幽,有些愁眉苦脸地坐在那,如果不能及时找出来那人,始终是个威胁。曹昊坐在靠窗的垫子上,叹了口气说道:“这一趟出来的,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非但没找到白晓峰,没找到机会帮助吕布军,反而还让你负伤了,而且我又被这莫名其妙的事情缠上,真是让人心烦啊。”
公孙幽疑惑道:“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曹昊一愣,心说坏了,现在哪有这词啊,刘备和孙尚香还没照过面呢,今天怎么嘴这么碎呢。不过曹昊也不好解释,只好推说是家乡的俗语给蒙混了过去。
公孙幽想了半晌,曹昊梦境的事始终没个头绪,渐渐得困意也上来了,她看了看在窗边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曹昊,开口说道:“要不先休息吧,明天回去后让左慈一起帮着研究一下,他对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比你我二人强太多了。”
曹昊听到公孙幽的话,突然一下子窜了起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公孙幽吓了一跳,但也隐约猜到是自己的话使曹昊想起什么来了,于是答道:“我说明天回去找左慈帮忙想想,他对这些”
公孙幽还没说完,曹昊便打断了他:“是了,是了。”
公孙幽疑惑道:“什么是了?是什么了?”
曹昊说道:“我想起来那声音是谁的了,就是左慈的声音,绝对不会错。”
第90章 梦境迷城()
曹昊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有些震惊了。毕竟左慈是他亲自请回来的,而且一直以来相处也算融洽,虽然左慈明确表示过不会长期在曹昊帐下呆着,曹昊自然也没想挽留,既然明知道留不住,姑且以礼相待便罢。而左慈也是一直以来都对曹昊多有指导,二人每有谈论,左慈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着实让曹昊获益匪浅,就连一路跟随的公孙幽,也多有收获。所以从感情上来讲,没有人会怀疑到左慈,眼下突然意识到那个梦中的声音是他,这让曹昊和公孙幽都有些难以接受。
公孙幽张了两次嘴,还是说道:“你会不会记错了,左慈他没有理由对你下手啊,而且你也没什么值得他出手的地方。”
曹昊眉头紧皱说道:“这还是其次的,倘若真的是左慈有所图谋的话,那么把兵权交给他将是最危险的举动,而且,此时再回去,只怕也早就来不及了。”
公孙幽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担忧,但还是出言安慰道:“情况应该不会那么糟吧?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不如今晚先休息吧,明天一早向卫汛道了别之后你我立即返程。”
曹昊点点头说道:“也只好如此了,你去床上睡吧,我在这里靠着睡一晚就好。”
公孙幽有些尴尬地说:“哪有让将军睡地上,而属下却睡床的道理,还是属下在床下为将军守夜吧。”
曹昊笑道:“你都伤成什么样了,还来这一套,快去睡觉去,别让我费事。”
公孙幽也知道曹昊的性格,再怎么说也没用,只得讪讪地上床睡了。曹昊则是坐在垫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墙上靠了下去,之后顺手抄起案上的一块麻布盖在了身上。
刚一闭上眼睛,曹昊就后悔了。他就不应该睡觉,因为他又开始做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了,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次的他没有飘在空中,而是脚踏实地地站在了地上,这多少会让曹昊有几分安心。曹昊是那种脚不踩到地上就没有安全感的人,像是上次那种感觉,虽然很玄妙,但是却总让他心惊胆战的,总觉得不踏实。
曹昊向四周望了望,和上次一样的浓雾弥漫在大地之上,他完全无法看清任何东西。曹昊心情很不好,他知道自己多半是又被那个什么摄魂之法给影响了,现在恐怕就是公孙幽口中所说的魂魄离体的形态了。原本对这些全都不屑一顾的曹昊,此刻十分好奇地动了动四肢,仔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遗憾地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曹昊不禁摇了摇头,虽然公孙幽言之凿凿,可是果然还是没什么真实感啊。
“四处都是雾,我到底该往那边走啊。”曹昊感叹了一句,话刚出口,曹昊蓦地发现,这次自己竟然能说话了,不再像上次那种如鲠在喉的状态。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个好事,上次憋的太辛苦了。
曹昊看着浓雾和昏暗的天色有些发愁,不禁叹息道:“要是有那个左慈的八卦牌就好了,起码能找到方向啊。”
一边说曹昊一边习惯性地向怀中摸去,不料这一伸手,指尖竟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曹昊一愣,将那东西拿了出来,果然是八卦牌。曹昊有些吃惊,就算是魂魄离体,那这八卦牌是哪里来的?一时之间他脑袋有些绕不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法术,还是一开始这些东西就是施术者设计好的?曹昊暗自想道,倘若这一切真的是左慈在幕后操纵的话,那么他给曹昊一个八卦牌引路,倒也合情合理。
嗯?左慈?曹昊不禁有一些动摇,这次入梦一来,还未曾听到任何声音,甚至上次的声音也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究竟是不是左慈,他此刻竟然叫不准了。这种感觉不禁让曹昊有些害怕,如果说有人能施法让他入梦,甚至魂魄离体,他都不是十分恐惧,毕竟曹昊对这些神鬼之谈不是很感冒,但是如果说有人能施法将他的记忆一点点抹去甚至修改,那就太让他感到害怕了。
曹昊摇了摇头,努力地将这些想法都抛在了脑后,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从这梦境之中醒来,或者说最起码得知道眼下自己应该去做什么。可是没有任何提示,没有路标,没有地图,也没有那个在他脑海中回荡的声音。曹昊想了想,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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