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饶命,断无此事啊。”孙成吓得又扑通一声跪下了,心说将军都会骗人,明明是你说不怪罪我才说的。
“你不必惊慌,本将军说了不怪罪就一定不怪罪你。你且起来。”曹昊斜睨着孙成说道,“知恩图报是好事,而且你说的也不全错。”
“将军的意思是?”孙成满脸疑惑地站了起来。
“确实有人要纳邹氏,不过不是本将军。”曹昊向对面曹操的宅子使了个眼神。
“这。。。若是得主公垂幸,也是邹氏的造化了。”孙成顿了一顿,似是狠下心来一般说道。
“你嘴上这么说,恐怕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曹昊笑着说道,“本将军知道你想帮那邹氏一次,以报当年张济之恩。我倒有一计,不知你愿不愿意去做。”
“小的但凭将军吩咐!”孙成双手抱拳向曹昊行了个礼。
“好,我先问你,从这里到舍馆可有近路?”曹昊正色道。
“回将军,小的记得来这边的时候是打北边饶了一大圈。若是南面可行的话,应当只有一里地的距离,只是当下南面有几处房屋倒塌,正在修缮,不知能否通行。”孙成答道。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总之本将军不管你是飞天遁地还是飞檐走壁,你务必尽快赶到舍馆处,先告知邹氏务必卧床,切莫起身。之后用布掩住口鼻,装作当值的样子,待那五十甲士一到。你便对他们说邹氏得了热瘟,需得掩住口鼻才能免于传染。他们必不敢入内。”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办。”那孙成腿脚倒利索,曹昊远远望去,只见他一路向北边小跑过去,之后踩着废弃的砖石就爬上了房顶,接着三五步行去就看不到人影了。
看到孙成走后,曹昊长吁了一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吧,这步棋说不上好,但没准会有奇效呢。正想着这事,只见对面大门吱呀呀地开了,从中闪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进去的戏志才。
戏志才远远望见曹昊还在这没走,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走了过来,对曹昊拱手道:“将军一直在这等着呢?”
“可不么,等不到你出来,我简直寝食难安啊。”曹昊叹了口气问道,“如何?主公可答应即刻起兵,星夜前往定陶?还是要明晨再走?”
“咦?将军怎知道主公会有明日再走的想法?”戏志才双目圆睁,惊奇地看着曹昊。
“他是我叔父,我怎么会不了解他。戏先生请。”曹昊苦笑了一声,之后伸手往前面指了指,示意戏志才边走边聊,过了这许久,曹昊早就饿的不行了,只是没什么心思吃饭。
“将军请。”戏志才一边走一边说道,“主公今天醉的有些厉害,我进去时他犹在饮酒。我将刚才的话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主公果然有些忌惮吕布,于是下令说明日班师。”
“我说要带贾诩的事,先生可曾跟主公提及?”曹昊心下稍安,只要能熬过这一夜,想必就万事大吉了,即便曹操真把邹氏带了回来,想必张绣也不会就这么快连夜反水。
“这个我也禀报主公了,主公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并未多问,也准了。”戏志才对曹昊说道。
“嗯,那就好,有劳先生了。”曹昊心道,只要把贾诩跟张绣分开,张绣便不足为虑,宛城之危至此便解了大半了。
“对了,安民将军。”戏志才似突然想起什么事来一般,对曹昊说道,“主公还说了一件事。”
“不知是何事?”曹昊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主公打算把你和曹昂将军留下来,驻守宛城。”
第6章 约法三章()
曹昊听罢戏志才的话,心里咯噔一声。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曹操会把他和曹昂留下守城。不过转念一想倒也在情理之中,大军要走,宛城肯定得留人。依曹操的性格肯定不会再让张绣自己在这守城,而现在随军的将军里,典韦是纯粹的武将,且是曹操贴身护卫,肯定不能留他。曹昂智勇双全,深得曹操器重,且他年纪尚轻,曹操有意锻炼他,恐其日后难以服众。历史上若不是曹昂宛城战死,继承人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曹丕。这么想来,留下曹昂守城,是最佳人选了,至于自己,多半是曹操想照顾提携一下曹安民这个侄子,让他多与曹昂接触,日后也好发展。
想到此,曹昊长吁了一口气,拱手道别了戏志才,便独自向自己的住处走去。既然事已至此,就唯有等孙成那边的结果了,尽人事听天命,若是老天真要他死,他再挣扎也是徒然。
曹昊转回宅内,刚在正厅坐下,忽然想起来,他刚才出去本是要吃饭的,不想出了门就遇见了曹昂,之后如此这般地折腾了大半天,结果愣是把吃饭这事给忘了。刚刚没想起来倒还没事,眼下记起来了,肚子也突然跟着叫了起来。曹昊也实在饿的不行,便去门口喊了几声,眨眼的功夫,那几个歌妓便都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将军唤我等有何吩咐?”仍是之前那个蓝衣歌妓上前来答的话。
“我饿了,你们谁去给我弄点东西来吃,冷热无所谓,越快越好。”曹昊着实饿的心里发慌,摆摆手就吩咐了下去。
几个歌妓掩袖一笑,便都转身去了后厨。不消片刻,几人就端了三样吃的上来,曹昊打眼一看,一条不知道什么鱼,一盘烤肉,一碟枣子。他看得有点发愣,原本想问一下为何没有主食来着,但饿的实在难受,也没管那许多,直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个歌妓笑道:“将军您慢点吃,茯苓去给您做汤饼去了。”
曹昊听了,心说竟然还有饼吃呢,只是不知道这汤饼是什么东西,许是有汤有饼吧。过了约有盏茶的时间,桌上的三碟被曹昊吃了个七七八八,只见那蓝衣歌妓打厨房端着个大碗施施然走了过来。曹昊定睛一看,这哪里有什么饼,分明是一碗片儿汤。不过说它是片儿汤又有点像面条,说它是面条吧又有些太宽,倒是有几分像当今重庆一带的铺盖面。曹昊接过碗来尝了尝,味道还不错,于是便三下五除二地都吃光了,边吃还边想,这要是打两个荷包蛋应该能不错。
转眼曹昊吃罢了饭,四个歌妓都收拾了下去,便又站到厅前来等曹昊吩咐。曹昊肚子不饿也有了精神,正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四人道:“本将军几日前收了你们,不过近来一直公务繁忙,也没来得及细问你们都叫什么。如今得空,你们都说说吧。”
“是,将军。”最左边的红衣歌妓答道:“奴婢名叫红芪。”
“奴婢紫苑。”左边第二个身着紫色直裾的歌妓答道。
“奴婢白术。”第三个穿的是白衣。曹昊倒是多看了几眼,心道,果然是“要想俏一身孝”,看着便有一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感觉,就是这名字忒难听了些,什么白猪黑猪的。
“哦,穿什么颜色就叫什么啊。”曹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最右面的蓝衣歌妓道:“那你叫蓝什么?”
“回将军。”蓝衣歌妓掩嘴笑道:“奴婢叫茯苓。”
“你倒是挺与众不同啊。”曹昊愣了一下,“你们四个怎么都起了个药材的名字啊?”
“回将军,我们四个都是孤儿,自小便在乐府中长大,打记事起便叫这些个名字了,也不知道是谁起的。”茯苓答道。
“原来如此。”曹昊点了点头,又道:“如今我既收了你们几个,需得跟你们说一说我这里的规矩,你们都得牢记于心。”
“但凭将军吩咐。”
“第一,你们平日里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不用向我请示,不过我不需要你们歌舞,也不需要你们侍寝,没有我的吩咐,禁止进我的房间半步。”曹昊环视了一下四人,严肃地说道。
“是——”四人面面相觑,似有些摸不到头脑,这个将军不是传闻说颇为好色么,怎么反倒定下这么一条规矩。
“第二,我不管你们以前会些什么,吹拉弹唱也好,歌舞琴棋也罢,到了我这里,我让你们学什么做什么你们就得去学去做,不许多问。”
“是,奴婢遵命——”四位歌妓眼中的不解越来越重了。
“第三,咳咳。”曹昊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一没灾二没病的,加里放那么多药材做什么,我要给你们几个改个名。这个你们没有意见吧?”
“奴婢不敢。”四人纷纷答道。
“那好,红芪,先从你开始吧。”曹昊看着红衣歌妓道:“你今后就改名叫漫卷吧,我明日去贾诩那里取几本书回来,我要你用心钻研兵法。嗯。。。你应该识字是吧?”
“回将军,我等皆识字。奴婢谨遵大人吩咐。”红衣歌妓漫卷答道。
“紫苑。”曹昊看着第二个歌妓说道:“你的名字我感觉还不错,先这么叫着吧。至于你的任务,也待日后再行分派,现在时机尚未成熟。”
“是。”紫苑似乎向来话便不多,只答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嗯,白术。”曹昊转头对那个巧笑倩兮的白衣歌妓说道:“你就改名叫归云吧,日后你随我学习一些机关术数,务必要尽心努力。”
“归云遵命。”白衣歌妓归云粲然一笑,更显得别具风情。
“至于你嘛。”曹昊看着最后的蓝衣歌妓茯苓暗忖道,你原本名中不带蓝,我如今偏要叫你蓝。于是说道:“你就叫蓝夜吧,日后负责本将军的饮食起居。”
“奴婢遵命。”蓝夜似是看透了曹昊的心里一般,笑盈盈地施了个礼答道。
“咳咳。”曹昊直让她看得老脸一红,只得岔开话题道:“你刚才做的汤饼不错,记得下次做的时候可以往里面放两个鸡蛋,要在水烧开了之后直接将鸡蛋敲入锅里。”
“是,奴婢记住了”蓝夜有点发懵地点了点头,不明白为什么曹将军突然提了这么一个奇怪的要求。
几人说了一会的话,曹昊便乏了,于是各自安顿好,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刚一亮,曹昊方才起身,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砰砰地敲门,他正要出门去看,却不知道从哪走出来一个老兵,向曹昊行礼道:“将军,外面是一个小卒在叫门。”
曹昊暗道,十有八九就是孙成了,不知事情如何,如今也只好听天命了,想着便对老兵说:“你去开门吧,直管让他来我书房便可。”
第7章 老兵楚伯()
曹昊吩咐老兵开了门,站在外面的果然是孙成,老兵依言引他进了书房。孙成一进门就对曹昊说道:“启禀将军,小的昨日依将军所言行事,果真奏效。那一干甲士闻说是瘟病,避之犹恐不及,便直接回去复命了。小人唯恐再生事端,于是又在舍馆守了一夜,故而至现在才来回报将军。”
“如此甚好。”曹昊闻言心花怒放,今日曹操大军便要班师,邹氏的事多半也就过去了。他对孙成说道:“你办事还算机灵,这样吧,你就留在我帐下听令吧,日后随我征战几番,自然有好功名等着你。”
“是,小的谢将军恩典。”孙成飞快地抬头瞄了曹昊一眼,便要跪下谢恩。
“今后私下里见我不用跪拜。”曹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孙成的胳膊,将他架了起来。之后向外面喊道:“蓝夜,你过来一下。”
蓝夜等四人素来起得早,听到曹昊唤她,便快步走进书房,向曹昊行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你去给他弄点吃的,同时收拾出一间房间来给他住。”曹昊指着孙成对她说道。
“是。”蓝夜答应着便带着孙成转了出去。遥遥的曹昊还能听到二人交谈。
“不知小将军如何称呼?”
“小人孙成,不过是个小小的马前卒,将军二字万万当不起啊。不知小姐怎样称呼?”
“噗,我也不是什么小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婢女罢了,你像将军一样叫我蓝夜就好。你既然能得将军看中,想必离小将军的称呼也不远了。”
“不敢,不敢。”
听着两人的交谈,曹昊微微一笑,心下稍安。其实他刚刚是动过杀心的,如果这孙成不慎将昨天的事情泄露出去的话,依曹操的性格,曹昊估计没什么好果子吃。不过曹昊前世毕竟是人民警察,目前还是狠不下心来杀人。
曹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出了书房。刚放下门帘,就看到那老兵站在桌前,椅子上坐着一人。曹昊看着老兵的时候,隐约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但老兵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曹昊又不好意思问,只好硬着头皮装下去。他三两步走到桌前,发现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曹昂。
“子修怎么来得这么早?”曹昊诧异地问道。
“哦,是这样,昨日父亲得到急报,说吕布联合袁术欲袭定陶,于是打算班师回去,我是来叫你同去主帐,听父亲安排行军事宜。”曹昂站起身来说道。
“竟有此事?”曹昊佯作不知状说道:“即使如此,你我即刻出发便是。”
说着二人便穿庭院转影墙出了大门,坠镫上马直奔城外曹营主帐而去。曹昊虽然在前世也曾骑过马,不过那多是在旅游景点,马驯得好,跑得也慢。而如今上了正儿八经的乌孙马,曹昊心里立时一颤,然而他一紧张双腿也跟着打颤,那马却以为主人催促,撒开四蹄跑得越发欢畅起来。曹昊心里暗暗叫苦,只觉得四方屋舍上下翻飞,自己屁股颠的生疼,脑袋也有点发晕,但有不敢停下,生怕跟丢了曹昂。
旁边曹昂见他如此,连喊了三四声,他才听见。只听曹昂道:“兄长,你是不是身体不适,怎么面色如此难看?”
“我没事,或许是没睡好吧。”曹昊兀自逞强道:“去见叔父要紧,不必在意我。”
“你我放慢些,不急的。”曹昂关切地看着曹昊,扯了扯缰绳,让马行的稍微慢了些,曹昊在一旁有样学样,总算控制住了速度,感觉也稍微好了点。
“兄长,想不到此次行军,楚伯随你一同来了啊,我之前竟丝毫不知”快出城的时候曹昂突然对曹昊说道。
楚伯?曹昊暗想道,莫非是那个老兵?看样子连曹昂都知道他,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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