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陈芷兰所说,把守这两个城池的就是两个孬种,刘天和丁鹏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这两个城池给打了下来。
而离这两城最近的城池倒是有心救援,但无奈消息不畅,不明白其中情由。待其首领看到王千宁的尸体后,竟是还未开战,便已撤军,不知是料定必败还是忙着回去争位。
这下刘天和丁鹏的战事进行得更加顺利,并且少了敌军来袭的忧虑,他们也可以匀出更多兵力在城中进行布防。
当然,蒋靖的工作也不见得轻松,因为投降的士兵并不比他带来的人少太多,所以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以免他们临阵反水是一项很困难的任务。
由于这次事件紧迫,蒋靖也来不及细细教育与锻炼,便将敌军中伍长以上的官职人员全部撤换,这下蒋靖军中大部分人倒是过了一回“官瘾”。
同时为了安定军心,蒋靖将城池中所剩不多的粮草取了大半,作为立功士兵的犒赏与奖励,让他们在实际好处中进行选择。
当然,金昌城的老兵自然会调一部分来与他们换防驻守,既能让他们在大后方真正地融入队伍,也在某种程度上保证了即将进行的战事顺利。
忙活了整整两天,蓟县城和虞城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而蒋靖也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好好睡上一觉,可谁知就在这时,几个士兵又在门外小声嘀咕起来。
“还有什么事吗?”,蒋靖刚把脚上的靴子没好气地甩到了地上,却又不得不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有事滚进来说,没事就离远点!”
“大帅!”,听到蒋靖这样说,他的侍卫亲兵便推门进来了,蒋靖平时和他的兵倒也亲近,所以倒也不怕蒋靖因为被打扰了休息而发火,“大帅,那个…那个女人已经差人找了您好几次了,您看看…要不要过去一趟?”
“哪个女人?”,蒋靖下意识地皱眉反问了一句,随即自己便恍然大悟般得愣在了那里:除了陈芷兰,自己在这里哪还和别的女人有过接触?
而自从上次把陈芷兰交由士兵看守后,自己就忘了这件事,忙乱之中也没有问询过,因此也难怪兵士们会如此态度了。
陈芷兰现在身份地位不明,与其接触的兵士自然是怠慢了不好,过于殷勤了也不成,至于其中分寸,也只能自己拿捏了。
加上自己这两天又忙于军务,把陈芷兰这个人给忘了个干干净净,这种情况下,被看护着的陈芷兰想要见蒋靖,兵士们自然不敢擅自打扰:这种事情总要看自家大帅的心情不是?他现在不想找女人,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呗!没看自家大帅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谁要是不长眼凑上去拿这种事打扰,不被头上冒着黑云的大帅臭骂一顿才怪!
可眼瞅着自家大帅已经闲下来了,但他却也没有往女人那里去的意思,此时陈芷兰又再三催促,所以两个看守的兵士才在蒋靖的房门外和几个亲兵侍卫嘀咕起来:太怠慢了总归是不对的,万一哪天自家大帅去找她了,被她给告了一状,自己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蒋靖心知他们已经误会了自己和陈芷兰的关系,但同时明白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因此便也不做解释,只是满不在乎地挥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算了,我现在就过去吧!”
蒋靖边说边穿上了还带着些余温的靴子,脑袋里却在想着有关于陈芷兰的一些事:这次她确实提供了很正确的信息,守蓟县城和虞城的确实是草包,说实话,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这一点,自己很难那么痛快地下定决心攻打这两座城池。
也许阴差阳错中,自己可能会下一个退守银临城的命令,虽然当时看起来保险安全,但后来定会追悔莫及。
如果陈芷兰真的肯帮助自己,那么接下来的战事也许会顺利得多,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蒋靖心里这样美美地想着,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旁边的亲兵侍卫见蒋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得忍住唇边笑意,轻咳一声道,“大帅?现在就走吗?”
“我自己去,你不用管了。”,蒋靖收拾停当,也懒得去管侍卫那副偷偷贱笑的表情: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根本无须解释,否则倒显得心虚似的。
出了宅子,早已有人备好了马,加上距离也不远,没一会儿的功夫,蒋靖便到了陈芷兰那里,而那些在门口松松垮垮的士兵,远远地看着蒋靖来了,全都站得笔直,以期能够在大帅面前表现一番。
蒋靖也不愿责怪他们,因为他心中明白,连续几天一直守在门外,什么事也没有,换自己也嫌无聊,所以只是冲他们报以一笑,然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陈芷兰好像事先预料到蒋靖会来,早已沏好了茶,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座位上。瞥见蒋靖进来,也没拿正眼瞅他,只是朝对面的座位努了努嘴,然后轻飘飘地吐出了两个字,“坐吧。”
蒋靖见陈芷兰这副神色,倒也没有在意,这个女子心机颇深,保不准又要耍什么花样,总之自己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于是坐下后面无表情地问道,“芷兰姑娘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本章完)
第282章 说哭便哭,说笑便笑()
杯有余温,茶存残香,显然是已经煮过好几遍了,不过蒋靖也不在乎,端起茶杯如牛饮水,咕咚咕咚便喝了两大杯。
陈芷兰不说话,蒋靖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她蓄水,倒茶,动作自然连贯,一气呵成,谁知就在这时,陈芷兰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话,让蒋靖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全都给喷出来,“喝得那么急,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
陈芷兰说完,便故意瞪大眼睛盯着蒋靖,神情中似还含着些**与无辜的意味,直到她在蒋靖脸上看不出一点点变化,才不去掩饰眉目中的笑意道,“你好无聊,不过我也没那么傻,别说有十足的把握,就连小命儿都捏在别人手里,又怎敢轻举妄动?”
“那如果哪天你不想活了,我岂不是很危险?”,蒋靖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心底却不经意间起了一层波澜:自己方才进屋,虽是不假辞色,但也没想过要防备她,虽说这是在自己的地盘,可万一她存心加害呢?想起王千宁等人的悲剧,蒋靖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你这种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本是蒋靖下意识的一句话,却没想到立刻让陈芷兰的脸色冷了下来,沉声说道,“是你假装好人,非要强留我在这里,你大可不必管我,或者…一刀杀了我!”
蒋靖见陈芷兰神情严肃,似是真动了怒,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分,为了避免气氛尴尬,便清咳两声,转口笑道,“芷兰姑娘言重了,不过听说你寻了我好几次,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陈芷兰见蒋靖有意将方才之事遮掩过去,便也不愿多做计较,毕竟如今自己身份尴尬,有些事最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便轻轻拂袖,微笑着应道,“蒋大将军诸事繁杂,定是顾不上我这个小女子,但也不该让你的人限制我的自由,甚至就连出门遛遛都不被允许,难道我是犯人么?”
陈芷兰的话语如风飘云淡,甚至连眉目中都含着些调笑的意味,似乎刚才那个隐隐就要发怒的人根本不是她,这种情绪快速变换的功夫不由得让蒋靖在心中大呼厉害,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芷兰便再次开口问道,“蓟县城和虞城的事还顺利吧?”
“嗯,还算顺利,你果真没有骗我。”,蒋靖笑着点点头,却又发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问题,于是便换了一副语气道,“多亏了芷兰姑娘帮衬。”
陈芷兰虽知蒋靖方才是无心之语,可这偏偏让她恼恨,难道就因为自己报了一次仇,就要被人看做蛇蝎心肠?于是她侧首负气道,“不敢领受!既然你视我为毒物,唯恐避之不及,那就不要把我像个犯人似的囚禁在这里!”
蒋靖被陈芷兰窥破心事,又不留情面地挖苦了两句,不由得脸色一红,清了清嗓子遮掩道,“芷兰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那个…如果你真打算离开的话,我也不便强留。”
“我几时说过要离…”,陈芷兰见蒋靖拐弯抹角地要赶自己走,几乎要拍案而起了,可多年养成的习惯与性格让她把怒火压抑了下去,随即便换上一副柔弱模样,然后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语气一时间竟有些哽咽,让人看起来恐怕马上就要抬袖拭泪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无论如何,我这个弱女子终究是要落入这步田地!”
蒋靖最怕见到女子这副情态,李雪晨平日性格豪爽,几乎从未哭过,程祎瑶倒是爱哭鼻子,可没有做作之态,哄她两下也好,吼她几句也罢,总之对付她早已形成了一种套路,但眼前这个女子…说笑便笑,说哭便哭,前一秒还在笑,下一秒便能哭,加之也不熟悉,真是让人头疼。
蒋靖不说话,陈芷兰就抽抽搭搭,哀叹不止,其间看都不看蒋靖一眼,似乎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但蒋靖在这种情境下也不能真的装傻充愣,只得出言安慰道,“芷兰姑娘,我也没有对你…对你怎么样啊!”
“是,蒋大将军光明磊落,可奈何不信守承诺?”,陈芷兰知道再哭下去便会惹人生厌,因此止住了啜泣,只是仍将脸侧到一边,根本不去看蒋靖,“我一个弱女子,举目无亲,世人难识,在这乱世中,有再多的钱财,只能招来贼子盗匪,况且孑然一身,又哪里应付得来市井强人?”
蒋靖见陈芷兰这副欲说还羞,眼波流转的委屈模样,不由得低下头去,心想你要是总跟其他男子这副情态,不遇上什么贼子强人才怪…
但蒋靖心中这样想,嘴上却不能那么说,“芷兰姑娘,我也没有…没有失信啊,我说过你需要什么帮助,我定在所不辞,只是最近事务繁忙,有些顾不上罢了。”
陈芷兰见蒋靖语气坚定,看样子就要竖指发誓了,不由得会心一笑道,“大将军言重了,小女子岂敢让你做什么?只不过世事艰难,我只想要一份安全罢了,想若不是生逢乱世,我又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蒋靖曾听陈芷兰提过她是被王千宁抢来的,如今见她说及此处,又恐她伤心落泪,连忙接口应道,“这是自然,姑娘尽管放心!”
蒋靖满口子地答应着,无意间却瞥见陈芷兰嘴角那一抹狡黠的笑意,不由得心下一沉,连忙接口道,“不过我时常在外,许多事恐照顾不周,还望姑娘见谅。”
陈芷兰本是个心思透亮的人,见蒋靖这样急于撇清关系,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笑着解释道,“小女子也不敢有过多奢望,只要能在大将军辖下能有个蔽身之所,不被人随意欺侮,那就心满意足了。”
“这好说,呵呵…”,蒋靖笑着点点头,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自作多情,只要她不和自己扯上关系就成,“我辖下城池,姑娘随意挑选,到时候着人给你起座宅子,想来也不会有那没长眼的敢上门去欺负你!”
(本章完)
第283章 后院起火()
陈芷兰似乎早就料到蒋靖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因此也没有什么千恩万谢的举动,只是颔首微笑,淡淡应道,“所谓投桃报李,大将军施以恩情,小女子也应有所回报…”
蒋靖刚想拱手说句“客气了”,却没想到陈芷兰接下来的话竟让他不由得呼吸一滞,“之前我和将军提过,王千宁与彭嘉禾早有勾通,想来他们早就定好了计谋害你,诱你打银临是一计,不过将军快速打下了银临城,没有让他们得逞。这第二计嘛,便是在蔚县设局杀你,结果你运气好,碰到了我…但彭嘉禾那边应该不知道此间情事吧?所以我猜测,你的大后方会有危险,如果我是彭嘉禾的话…”
“必会两相夹击,让我首尾难顾!”,听及此处,蒋靖忍不住拍案而起,但心中却又不由得一阵失落:自己为眼前这种纯属碰大运得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却忽视了潜在的危险,陈芷兰不是没有和自己提过彭嘉禾的事,怎奈自己只将目光定在这一隅,却把大后方给忘了个干干净净,想来谋略见识,竟还不如眼前这个女子,真是令人惭愧。
念及此处,蒋靖再不敢轻视陈芷兰,连忙躬身衷心谢道,“姑娘好见识,是在下浅薄了,多谢芷兰姑娘!”
“将军客气了。”,陈芷兰起身虚避,却也不由得侧首浅笑,有意无意中还拢了拢耳后秀发,颇有些妩媚动人的味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将军要考虑的事情万,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像我这个小女子,只会胡乱瞎琢磨着玩,好在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姑娘大才,在下难及。”,蒋靖拱手客套了两句,便吩咐侍卫进来,告诉他们立刻着人向银临城和金昌城报信,加强戒备,严防敌人偷袭。尤其是最西边的和州,虽然小,但位于要冲,也是抵挡西部敌军的第一道屏障,因此更要增兵加强防守
亲兵见蒋靖神情严肃,便知事态紧急,因此得了蒋靖吩咐,连忙一阵风似的交代下去,可陈芷兰在一旁看着蒋靖,却是欲言又止,直到士兵出门,才开口缓缓说道,“将军的法子倒是稳妥,但你有没有想过,可以在和州城外设置伏兵,然后以和州为饵,诱敌军来袭,然后在城外将其一网打尽,这样既能削弱敌军实力,又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不敢再起西顾之心。”
听完陈芷兰的话,蒋靖不由得目瞪口呆,半晌后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因为她的法子实在是深合兵法之道,虽然自己也想到了,但出于一个女人之口,则未免让人惊讶,想来作战时王千宁都把她带在身边,应该也有这个原因吧。
“怎么?我的法子不好吗?”,陈芷兰见蒋靖不说话,不由得开口问道,但显然她对自己的策略很有信心,因此脸上倒没有什么疑惑之色。
“法子很好。”,蒋靖笑着点点头,“只不过有些情况你不了解,我与通州方面…渊源颇深,如果能让他们知难而退,自是最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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