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什翼健眉心微微一拧。
别看他只有十三岁,但草原人发育还要比中原人早一点,对于男欢女爱,他是向往的,可是他也知道这四个女子是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啊。
如果仅止于此,倒也罢了,关键是他对空乐双运存有恐惧,安令首与竺法雅的变化他是亲眼所见,从一开始的大德道人,渐渐地堕入欲海,有时甚至兴致来了,就当着他的面修行,那不堪入目的场景,比寻常男女更加放纵,这哪里是佛门秘法,分明是教人堕落的魔鬼啊。
偏偏这两人,平时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满口慈悲,令人作呕,他就担心,自己修行空乐双运也会沉迷于此,逐渐丧失雄心壮志,成为杨彦手里控制草原的一枚棋子。
“怎么了?徒儿可有不解之处?”
竺法雅留意到拓跋什翼健的神色,合计问道。
“师师傅!”
拓跋什翼健到底年幼,虽有主张却没有谋略,抱着拖一时是一时的主意,吞吞吐吐道:“徒儿自觉身体不适,能否过几日再来?”
“嗯?”
竺法雅与安令首相视一眼,这两人十几年前,就跟随佛图澄修行,虽然在佛法上,很难说有什么建树,但是出入羯赵宫禁,交往者皆为达官贵人,后又与佛图澄南下建康,成为江东士人的座上客。
要知道,纯从文化的角度来讲,江东士人学识不凡,知识渊博,与之交往,二人的眼界与谈吐得到了极大的拓宽,又怎能看不出拓跋什翼健的排斥呢?
“阿弥佛陀”
安令首喧了声佛号道:“身体不适,当以大毅力,大精神降伏之,怎可畏难而退,徒儿莫要逃避,有为师与你竺师傅为你护法,纵有差池,也可及时指正。”
第817章 狂暴吐真言()
“什么?护法?”
拓跋什翼健大吃一惊,护法的原意是随时在旁边指点,可这是干什么?是男欢女爱啊,不就是在一边看么?
他到底脸嫩,干那事时,被一男一女两个老司机在一边看着,哪里能放得开啊,更何况他还打心眼里排斥修行这种邪功秘法。
空乐双运在后世大名鼎鼎,哪怕现代社会佛门势微,但密宗异军突起,很多民间佛法大师都以密宗为名,无数男女明星趋之若鹜,靠的就是空乐双运,而在此刻的拓跋什翼健眼里,这是邪门功夫。
“师尊,徒儿真的不适,哎哟,哎哟,我肚子痛!”
拓跋什翼健突然急中生智,抱着肚子蹲了下来。
安令首与竺法雅相视一眼,这是假的不能再假了,不过二人也从中看出,拓跋什翼健内心深处的排斥,绝无可能乖乖就范。
“燃香,助少主宁神。”
竺法雅也不理会拓跋什翼健,回头吩咐了句。
“诺!”
一名俏婢施礼离去,拓跋什翼健怔怔看着,渐渐地假不下去了,因为没人理他,只能捂着肚子,尴尬的蹲在榻头。
不片刻,俏婢取了一束线香回来,插入香炉点燃,寥寥青烟升起,在带来满室芬芳的同时,又仿佛轻轻撩拨着人的心灵,在拓跋什翼健的眼里,那四名俏婢越发的美丽,柔软的身体渐渐地散发出了动人的风情,也对他构成了越来越大的吸引力。
没错,这正是添加了羊淫藿粉末的线香,当年连杨彦都着了道,别提拓跋什翼健了,既便是安令首与竺法雅,都禁不住的相视一眼,感觉小腹中有些蠢蠢欲动。
尤其是安令首,俏面布上了明显的红晕,呼吸急促起来。
至于那四个俏婢,更是不堪,面色绯红,檀口微微张着,呵气如兰,那双妙目不停的在拓跋什翼健身上打转,甚至有时还绕到了竺法雅身上。
这不怪她们反应如此之大,毕竟她们也在系统性的修习密宗佛法,对于空乐双运自然有所涉猎。
“阿弥陀佛”
竺法雅轻喧佛号道:“金刚平等成正觉,大菩提坚固性如金刚故,义平等成正觉,大菩提一义性故,法平等成正觉,大菩提自性清净故,一切业平等成正觉,大菩提离一切分别故,差不多了,开始罢。”
“诺!”
四女齐齐施礼,陆续解起了衣衫,但毕竟是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女,当着这么多人面,还有个竺法雅,总是放不开,扭扭捏捏,动作奇慢。
“咄!”
竺法雅突然低喝一声。
四女浑身一震,如同一剂清流淌入脑际,那满腔的欲念与羞涩竟消散了些。
竺法雅又道:“梵音迎漏彻,空乐倚云悬,菩提心为因,大悲为根本,方便为究竟,降伏欲念,须以大无畏、大愤慨,大凶猛为方便法门,方能从内心生出欢喜心。”
“是弟子们着相了!”
四女现出了赫然之色。
“嗯,继续!”
竺法雅挥了挥手。
这次,四女不再犹豫,利索的脱的光光,并且毫不忌讳,并排站在竺法雅身前,任其看个通透。
“阿弥陀佛”
竺法雅摇头赞道:“当真是毗卢遮那如来赐下的无上珍宝啊,善哉,善哉,贫道观此珍宝,如见明妃,仿佛心境又有所提升啊。”
虽然修行中自有妙趣,但再好吃的菜也不能常吃,天天与安令首修行,说实话,竺法雅有点腻味,现在面对着四具妙曼身体,他有了修行的冲动,不过这四女是给拓跋什翼健作明妃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拨了拓跋什翼健的头筹,最起码红丸要由拓跋什翼健取走,日后才能与他修行。
“阿弥陀佛,恭喜师兄了,师妹祝愿师兄早日踏破玄关,成就菩萨果位,得享大自在,大逍遥,大圆满,再返过来渡化师妹。”
安令首倒不妒忌,真心祝愿。
而缩在榻头的拓跋什翼健,眼里充满着妒火,不管怎么说,这四女是他的侍婢啊,他又是小孩心性,独占欲异常强烈,如今他内定的女人毫不知羞耻,任由竺法雅打量,教他如何能不在意?
妒火加欲火的叠加反应,还有羊淫藿的持续作用,他感觉快控制不住自己了,眼眸越发的血红。
竺法雅瞥了眼过去,皱了皱眉,他能看出,拓跋什翼健在苦苦抵抗,这是很明显的不受掌控特征,不过还是挥了挥手:“过去!”
“诺!”
四女迈开莲步,向拓跋什翼健款款走来。
拓跋什翼健的脸面,现出了强烈的挣扎之色。
“郎君,来呀!”
“郎君,看妾们可美?”
“春宵一刻值千金,空乐双运喜逍遥呢,嘻嘻,郎君还在等什么?”
四女一步步的逼近,那袭体的香风,夺目的玉体,构成了致命的吸引力,拓跋什翼健猛站了起来,作势欲扑,但是家国仇恨又始终缭绕在他的心头,两相冲突之下,突然闷头双手一推:“滚,滚!”
“啊!”
两名女子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推开,跌坐在地。
顿时,安令首和竺法雅的脸色沉了下来。
竺法雅喝斥道:“孽畜,你做什么?“
拓跋什翼健面色血红,喘着粗气道:”娘的,老子不干了,什么破邪功,不过是淫乐之法罢了,想以此堕我心智,休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再也不受这鸟气了!”
这话刚落,拓跋什翼健立时现出了呆滞之色。
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说好的忍辱负重呢?今日狂怒之下暴露心迹,杨彦还会容自己么?
一时之间,拓跋什翼健如被一盆冰水浇过,满腔的怒火与欲火瞬间消散。
竺法雅与安令首交换了个凝重的眼色,挥挥手道:“穿上衣服,先出去。”
“诺!”
四女也被拓跋什翼健吓着了,如蒙大赫般,草草套上衣物,匆匆而去。
“哼!”
竺法雅指着拓跋什翼健,冷声道:“竖子,你原先不过是一寄居于贺兰部的落魄儿,若非大王把你索来洛阳,你可有出头之日?大王尽心栽培于你,你却不识好歹,贫道从未见过如此狼心狗肺之人,难道草原人都是养不熟的狼崽子?你且好自为知!“
说着,大袖一甩,便出了屋。
“哎,徒儿啊,大王待你不薄,你先思过罢。”
安令首叹了口气,也向外走去。
第818章 杨彦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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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竺法雅阴沉着脸道:“想不到此子竟是心机深沉之辈,欲学那勾践卧薪尝胆,这该如何是好?”
“上报千牛卫罢。”
安令首略一迟疑,便道。
“这”
竺法雅也迟疑道:“拓跋什翼健毕竟由你我教授了将近三载,可这三载以来,此子非但不感恩戴德,反暗生反意,就怕大王会怪罪啊。”
安令首摇摇头道:“大王心胸宽阔,非寻常人能比,况且退一步说,早发现总比晚发现要好,万一酿成了大祸,你我都担待不起,想必大王另有他法。”
竺法雅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就怕瞒着不报,拓跋什翼健成年之后被放回了草原当可汗,自己两人也得跟着去,说不定哪天拓跋什翼健觉得翅膀硬了,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
“阿弥陀佛,是师兄犯了嗔戒,多谢师妹点醒,现天色已晚,不便打扰,你我明日就去向候将军讲诉清楚。”
竺法雅喧了声佛号,便与安令首向外走去。
次日,二人找到了候昭,候昭一听,不敢怠慢,又找到荀虎,因为索拓跋什翼健为质是杨彦亲自安排的,荀虎也没法作主,于是又带着人找到了杨彦。
说起来,杨彦很长时间没见到安令首与竺法雅了,再次见到,不禁好奇的打量过去,毕竟因他的缘故,这二人才转修了密宗,而当时的佛门,虽然不忌肉食,但荦腥、酒和色是忌的。
竺法雅大概四十岁,师从佛图澄,多多少少学了些功夫,倒是精气十足,虽然杨彦看不出他的深浅,但想来暗劲是有的,安令首约三十来岁,面容清秀,光头也不掩其姿容,不过让杨彦注意的是,此女居然眼波流转,面泛桃花,哪里是一个得道高僧?
‘哎,给自己教坏了啊!’
杨彦暗暗叹了口气。
实际上在现代,密宗素来为正传佛教深恶痛绝,因为密宗除了修行方法在正传佛教眼里属于邪法,还在于胆大包天至沾污了观世音菩萨,只因不可言说的原因,密宗才于近年渐渐地传播入了中土,恰又讲究顿悟,以欲制欲,不用苦修,立时受到了广大富豪明星们的追捧,但如果向佛门人士推广密宗,那是要遭骂的。
不过在这个时代杨彦没有顾忌,他传播密宗本就不安好心,略微一扫,就把目光收回,问道:“拓跋什翼健近来如何?”
“回大王”
竺法雅老老实实交待了前因后果,然后与安令首垂首合什,不敢有任何差池。
杨彦沉吟起来,好一会儿,问道:“这么说,拓跋什翼健倒是心志坚毅之辈,孤小瞧了他,可有把握使此子迷途归返?”
“这”
安令首不确定道:“此子隐藏颇深,若非昨夜授其空乐双运之道,怕是未必能觉察,故不好说。”
“嗯”
杨彦点了点头:“这样罢,咱们做两手准备,候昭,你随两位道人去一趟,看看此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荀虎,你立刻安排下去,寻找与拓跋什翼健较为相像的男童,另把贺兰侉控制起来,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千万别弄死了。”
“诺!”
荀虎与候昭双双施礼应下。
安令首与竺法雅却是浑身微震,杨彦找个与拓跋什翼健相像的男童,是什么意思?明显起了杀心啊,欲行李代桃僵之法。
接下命令之后,候昭跟着竺法雅与安令首来到了质子府,召来拓跋什翼健,也不说话,只是负手打量着。
千牛卫十二备身,左右卫各六名,因千牛备身直接侍奉皇帝,故荀虎与柳兰子虽分别为左右将军,平时也不会轻易的处置千牛备身,非常默契的只行使指挥权。
如今的候昭位高权重,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千牛卫小将了,身上颇有威煞之气,目中精光仿如实质,直刺拓跋什翼健的双眼。
拓跋什翼健只强撑了几个呼吸,就吃不消,本能的移开眼睛,额头冷汗涔涔。
许久,候昭幽幽问道:“大王待你不薄,你何故背叛?”
“我”
拓跋什翼健心里一虚,连忙道:“昨晚我一时冲动,口不择言,还望将军恕罪。”
“呵呵,口不择言?”
候昭皮笑肉不笑,心里已经代替杨彦判处了拓跋什翼健死刑,因为此子目光闪烁,恨意虽被掩饰的很好,却瞒不过他的锐目,更何况一个人有了反心,最省力的方法是清除,而不是给他悔改的机会,毕竟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候昭又是阴阴一笑:“两位上师好心好意教你修行,你竟口出悖言,现在本将问你,可还愿修行了?”
“愿!”
拓跋什翼健极为艰难的吐出了这个字。
“好!”
候昭诡异的嘴角一撇,移目望向了那四女,心中不由暗赞,好一群美人儿啊。
当时诸葛颐带来的百名拓跋氏女子,他也分到一个,但与这四女相比,还是有些差距,此时见着,颇有惊艳之感,不过他还不至于被色心冲昏了头脑,很快就移开目光,点了点头:“既然你看不上眼,想必是嫌其青涩生疏,也罢,本将替你找几个经验丰富的妇人过来。”说着,回头吩咐了两句。
拓跋什翼健浑身一颤,望向了那四个美人儿,眼里颇为不甘,自己已经屈服了啊,怎么还能这样?
竺法雅与安令首也是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
别看杨彦总是和颜悦色,但牛千卫绝对不好相与,这就是典型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实际上这也是牛千卫上上下下的共识。
作为皇帝手里的一把刀,自然要锐利,尽可能的为皇帝承担恶名,倘若千牛卫与人为善,与大臣打成一片,那就问你一句,你想做什么?
不片刻,几名千牛卫带来了一群四五十岁的妇人,大多面容苍老,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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