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一旦让明军合围,想走都走不了啊!”
美川王现出了一丝迟疑,不舍道:“我儿怎办?”
美川王指的正是困守平壤的高钊,高钊聪慧骁勇,是美川王最为喜爱的子嗣,已经坐实了世子的地位,美川王营建平壤,实际上就有以平壤为都的打算,所以命高钊为平壤太守,眼下只要自己退去,平壤失去外援,陷落只是早晚间事。
崔毖又劝道:“大王,世子机灵,见机不妙必会弃城而奔,而您是我高句丽不可或缺之明主,今日虽败,实乃势不如人,非战之过也,他日总有报仇雪耻的机会!”
美川王也是一心志坚毅之辈,对于他这类人来说,只要有命在,就不算输光,总有翻本的一天,于是唤道:“传令,全军回撤!”
“咣咣咣”
铜锣声刚刚敲响,美川王已领着近百名部将亲随飞奔而去,军卒一见大王都跑了,立刻全军崩溃,步卒们发了疯般向回奔逃,幸存的骑士更是把马速催到了最快。
杨彦则把人手散开抓捕俘虏,一批批步卒被骑兵追上,被迫跪地投降,死性不改的,一刀灭杀了事,放眼望去,整片战场乱作了一团。
第815章 攻破平壤()
“不好!”
美川王正率着众骑飞奔,以期返回来时的渡河地点抢渡,回到对马海峡,立刻东渡倭岛,他这次下定决心了,一定要逃,凭着倭岛四分五裂的实情,他相信自己征服一两个小国,立足不成问题。
可是后方,在他本能的一回头间,居然发现有一支舰队正溯水而上,速度竟不比他的骑队慢上多少。
刹那间,美川王五内俱焚,现出了浓浓的绝望之色。
要知道,明军有这舰队在手,哪怕他跑掉了,也未必能安渡对马海峡。
陆续的,有军卒发现了在后方追赶的舰队,顿时混乱起来,不再沿着河跑,而是如无头苍蝇般的逃窜。
“杀,杀!”
“跪地抱头不杀!”
“哈,高乙弗,快追,快追!”
因混乱,逃遁的速度明显不降,不片刻,就被后面的骑士追上,高句丽全面溃败了。
杨彦没有参与追赶,坐等好消息传来。
到了下午时分,五花大绑的美川王被押送到了杨彦面前,或许是心知必死,美川王面色冷漠,腰背笔挺,不发一声。
杨彦打量了片刻,便道:“此人虽趁天下大乱,吞我汉四郡,所幸并无大恶,也罢,就不拿他浇铸水泥跪像了,拖下去给个痛快。”
“哼!”
美川王重重一哼,扭头就往回走。
荀灌不由赞道:“此人倒也是个人物,可惜为蛮夷之辈,否则留他一命亦无不可。”
杨彦摇摇头道:“女郎莫要被他表象蒙骗,不是每个人都是张文远(张辽),也不是谁,都能如陈公台(陈宫)与审正南(审配)般视死如归,高乙弗故意作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无非是奢望我识英雄,重英雄,惺惺相惜,最后关头留他一命罢了。”
“你怎知晓?”
荀灌不相信道。
杨彦微微一笑:“女郎你仔细看,高乙弗是不是越走越慢?”
“呃?”
荀灌定睛一看,还真是如此,给人一种拖拖拉拉的感觉,与刚开始的大步流星完全不同。
杨彦突然唤道:“就在此处,别走了,斩!”
“诺!”
几名千牛卫把美川王按倒在地。
果然,美川王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脖子想要昂起,却被按下,随即一柄大刀照头就砍。
“且慢!“
美川王勉力扭头大叫,却是迟了,哧的一声,大刀砍断了颈脖,一蓬血线飚出,一颗头颅滚落地面。
荀灌不自禁的看了眼杨彦,美眸中浮现出一抹服气之色,只是见着杨彦的嘴角微微一翘,又闷哼一声,把脑袋扭了回去。
杨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荀灌越是这样,他越是喜欢。
说起来,人可能都有些贱性,他身边的女子,对他百依百顺,哪怕是慧娘,时常以大妇的身份与他端平说话,但在大方向上还是不敢悖逆他的,而荀灌不同,我行我素,极有个性,到现在都不肯称他一声大王,偏偏杨彦就吃这套,荀灌越是与他若即若离,他就越是受用,甚至真要有机会夺了荀灌的清白,他还要犹豫呢。
万一荀灌也和别的女子一样,失了身性情大变,变得百依百顺,那生活岂不是无趣?
这时,荀虎鬼鬼祟祟的靠了过来,小声道:“大王,捉到了崔毖,他愿举族归顺,该如何处理?”
杨彦问道:“有多少人看到?”
荀虎道:“末将已安排好了,都是千牛卫的弟兄,料来不会外传。”
“嗯”
杨彦点了点头:“那就给个痛快罢,尸体绑上石块沉入河里。”
荀虎倒不惊讶,他跟在杨彦身边近十年,有了相当的默契,心知多半如此。
因此崔毖来投,暗令千牛卫将其监禁,生怕被太多的人看见,果然,杨彦根本就没考虑过留崔毖一命,只是因着崔访的关系,鬼知道崔访和崔毖之间有没有来往,不能明着杀害,只能暗中了结。
反正兵荒马乱,崔毖死于乱军之中,实属寻常。
荀灌没多嘴,反因杨彦连这等机密事也没瞒着自己,心里说不出的满意。
崔毖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了,他的家人亲眷如果被寻到,直系肯定要杀死,旁系也将秘密流放宁州,与当地的俚僚为伍。
约摸一个时辰左右,散开的骑兵陆续回返,又过一个时辰,得出了初步统计结果,共歼敌五千余人,俘敌接近一万八千,只有不到两千人脱逃。
全军上下押解着俘虏向来路回返,渐渐地,前方传来了喊杀声,很明显,平壤守军正在攻打营寨。
“我去!”
荀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在她的猜测中,这一战很可能是最后一战,江东未必有拼死一搏的勇气,因此错过此役,自己将再也没有领军作战的机会了。
“也罢,女郎小心点,我让荀虎跟着你!”
杨彦点了点头。
荀灌顿时精神大振,带上数千千牛卫,催开马速,疾冲向平壤,杨彦依然不紧不慢的缓缓驰行,以精锐的千牛卫去冲击攻打营寨的平壤守军,杨彦实在想不出有任何失败的理由,唯一没太大把握的,就是荀灌能否捕捉战机,尾随破入城门。
果然,随着骑兵杀到,平壤守军立时溃败,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翘首以待的援军完蛋了,不多时,又爆出了震天的欢呼声,平壤破了!
当杨彦回到营寨之时,平壤城门大开,虽然只破了一个门,但平壤军民已逃无可逃,只能投降。
经过两天统计,共获得近四万丁壮,女子超过一万五千,只是钱财很少,毕竟平壤不是高句丽的都城,城里权贵不多,至于高钊及高乙弗的亲属,直接赐死。
又过十日,舰队缓缓驶离,平壤城依然没有焚毁,留着养猪。
当杨彦回到洛阳的时候,已是八月份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一统在即,就看杨彦何时兵发江东,因此稍微有些门路的,都在托人找关系,希望能跟随杨彦南下,获取不世奇功。
杨彦暂不理会,冷眼旁观,看看下面那些人,能搞出什么名堂来,这日傍晚,宫中举办了简短的仪式,为杨彦和李卉儿,以及任皇后完婚,因为是纳妾,催妆、乘鞍、谑郎与却扇四道婚俗全免了。
任皇后不免百感交集,毕竟她是皇后出身啊,此时再嫁却成了杨彦的妾,心里总是有点失落,而且今晚,杨彦摆明了要在李卉儿的房里过夜,在这神圣的日子里,她将独守空闺。
不过杨彦的品性,她还是很了解的,能与这人厮守终生,也算是得遇良人吧。
“哎”
任皇后幽幽叹了口气,美眸中现出了复杂难明之色。
第816章 双双洞房()
屋内众女云集,慧娘美眸一扫,微微笑道:“郎君还是与两位新妇早点入洞房罢,春宵苦短,莫要耽搁了,姊妹们,我们也该回屋了。”
“嗯!”
众女点头应了声,分别与两位新娘子调笑了几句,就掠起阵阵香风,各自回返了自已的闺房。
一瞬间,厅堂里静了下来,杨彦看了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任皇后与李卉儿,嘿嘿一笑:“二位娘子,咱们也快些入洞房罢,慧娘说的对,春宵苦短,可不能虚渡啊。”
李卉儿俏面通红,瞥了眼任皇后,低低道:“郎君你可不能胡来,妾与阿阿母虽非真的母女,却名份仍在,平时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也罢了,可是让妾与阿母共侍于你,那可不行。”
杨彦反驳道:“你父已过世多年,任娘子早与李家没了关系,哪来的母女名份?”
如果让任皇后与交好的女子共侍杨彦,为讨杨彦欢心,那她勉强能接受,但是与李卉儿共侍一夫,那可万万不行,于是也红着脸道:“郎君,卉儿说的没错,妾并未在先夫生前与之和离,属于孀妇再嫁,所以严格来说,妾与卉儿仍有母女名份呢。”
“这”
杨彦膛目结舌。
不过细细一想,也有道理,就好象现代夫妻离了婚,才能在法律上取消伦理关系,而任皇后是寡妇,丈夫死了再嫁,与之前的关系并没有完全隔断。
“娘的!”
杨彦不愤道:“改天我叫李骧与你大兄出具一份契书,替你与李雄和离。”
“扑哧!”
见着杨彦的气急败坏模样,任皇后并未害怕,而是抿嘴一笑:“郎君,您可是明主,可不能学那些上古昏君,其实妾与卉儿同时嫁给郎君,已经有违礼法了呢,无非是外堂诸公装作没看见罢了,可若是郎君非要妾与卉儿共侍于你,一旦传了出去,只怕会有忠臣义士劝谏呢。”
杨彦不愤的骂了声娘:“做昏君有什么不好?吃喝玩乐,不枉此生,我从没说过自己要做一个明君,是你们给我扣了顶明君的帽子,娘的,你们所有人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老子,是吧?”
任皇后也不吱声,眼角眉梢含着盈盈笑意,望向杨彦。
她突然发现,这样其实挺有趣的,嗯,怎么说呢,这一刻,杨彦不再是那跺一跺脚,就能让天下震动的帝王,而是一个小男人在发着唠叨。
“也罢!”
杨彦被任皇后的惊人媚态弄的心痒难耐,自然不忍心喝斥,垂头丧气的摆了摆手道:“本来我对今晚抱有期待的,任娘子,是你无情的击碎了我的幻想,影响到了我的心情,你得给我补偿。”
任皇后俏面一红,低声道:“除了卉儿,妾都听郎君的。”
说着,也不待杨彦有所表示,连忙又道:“郎君,妾先送卉儿回房,回来再服侍郎君洗浴,可好?”“
“去罢,去罢!”
杨彦挥了挥手。
任皇后扶着小脸通红的李卉儿,逃一般的离去。
过了好久,任皇后才回来服侍杨彦洗浴,因为她要交待李卉儿注意事项啊,以及女子初次承欢的经验。
孤男寡女,水声哗啦啦,虽然任皇后洗着洗着,就洗到了杨彦怀里,面红耳赤,娇躯阵阵颤抖,但她说什么也不肯让杨彦进去,紧守着最后一关,因为今晚是李卉儿的头筹,她哪能去拨李卉儿的头筹呢?
杨彦也不那种金虫上脑就不管不顾的人,以一种任皇后从未体验过的方式,将之送入了云端,才扶起瘫软如泥的任皇后,贴心的擦干身体,穿上内衣,抱到了床上,轻轻一吻额头,道了声晚安,才离开屋子。
任皇后只觉得心里甜甜的,独守空闺的幽怨感烟消云散,闭上美眸,沉沉睡去。
杨彦则转场去往李卉儿的房里,虽然有些遗憾,没能满足他的恶趣味,可是他也不能强逼着李卉儿与任皇后扮成母女是不是?
幽暗的新房,如玉般的美人儿,紧张的握住双手,杨彦不由回想起当初那个被李雄送来和亲的小女孩儿,再与眼前的俏丽身影互相重合,心里唏嘘不己,不过他很快就从这份追忆的情绪中回复过来,软语调笑两句,待得李卉儿渐去了紧张,便拦腰抱起,置于榻上。
“请请郎君怜惜!”
李卉儿紧装着双眸,颤抖着声音道。
“嗯”
杨彦微微一笑,俯下了身子。
拓跋什翼健已经十三岁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学了近三年的佛法,至少谈起来头头是道,再加上数日前,侍婢给拓跋什翼健清洗亵裤时,发现裤裆部位有了些硬块,再一闻气味,咦?腥腥的,不就是那啥的气味么?
于是告之了安令首与竺法雅,师兄妹经过商议,决定就于今夜,正式教授拓跋什翼健修习空乐双运。
拓跋什翼健的寝屋里,四个漂亮的婢女结着满头小辫子,穿上了拓跋部少女出嫁时才会身着的盛装,拓跋什翼健也是一身新衣,从表面上看,精神抖擞,眼中却隐含怒火,安令首与竺法雅站在一边,宝相庄严,连连点头。
“阿弥陀佛”
安令首合什道:“徒儿,你随为师与你竺师傅修习佛法,已有小成,今日便正式授你空乐双运之道,从此踏足极乐,于修行中,以欲降欲,以求一朝顿悟,就成无上真佛位业!”
那四个婢女均是面现娇羞,美眸偷偷一扫拓跋什翼健,对于竺法雅与安令首的安排,她们是千肯万肯,女孩子没什么家国情怀,她们只知道,将来回了草原,四人中必有一位出任可敦,其余三位也是地位不低的妃嫔,而且她们与一般的可敦妃嫔不一样,她们的地位,不来自于拓跋什翼健,而是来自于两位上师,所以只要谨遵上喻,与拓跋什翼健修习空乐双运,就足够了。
作为被杨彦特意赐下的婢女,安令首与竺法雅不可能不将其掌握在手,既能使拓跋什翼健沉溺于空乐双运之道,又可作为监视之用。
拓跋什翼健眉心微微一拧。
别看他只有十三岁,但草原人发育还要比中原人早一点,对于男欢女爱,他是向往的,可是他也知道这四个女子是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啊。
如果仅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