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僵住了!
他就怕任皇后和杨彦搞出什么名堂来啊,这不仅仅是一个男人的耻辱,还关乎他的小命,让任皇后去给杨彦道贺,这不是给脖子套上绞索么?
好歹两人已经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如果遇上,勾动了天雷地火怎么办?
“不可!”
李雄立刻喝止。
“呃?”
李骧与李寿古怪的看着李雄。
李雄也意识到自己过激,连忙解释:“任氏乃一妇道人家,怎能随便抛头露面,去不去无伤大雅。”
李骧回忆起了那晚李雄醉酒归来,砸任皇后门的模样,大概明白了,暗暗叹了口气,正待作罢,李寿却是笑道:“从兄,大嫂怎么说也是卉儿的阿母,连卉儿都去拜见大王,大嫂怎能不去?明王到底有内眷随行,坐一起说说话也能加深感情,若是不见大嫂,是否失礼呢?”
“你”
李雄的面孔瞬间涨的通红。
从这些话中,李雄品出了李寿的意思,分明是看出了什么,恐怕是打着拿任皇后去接近杨彦的心思,反正任皇后是李雄的妻子,不是李寿的妻子,真和杨彦勾搭上了,损失的是李雄,受辱的也是李雄,和李寿不仅没关系,说不定杨彦还能爱屋及屋,更加的提携他呢。
李寿摆了摆手,笑道:“从兄,你这是为何,不就是拜见明王么?何至于此?莫非大嫂见不得人了?从兄,千万莫要失了礼数啊,咱们全家的生死都握在明王手上呢!”
李雄就象才认识李寿一般,瞪大眼睛看着,满脸的不敢置信,满腔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武考(李寿表字)!”
李骧也觉得自家这儿子过份了,脸一沉道。
“呵呵”
李寿呵呵一笑:“从兄,请罢!”
“哼!”
李雄满腔愤怒,拂袖而去,毕竟李寿说的很有道理,同时他考虑到,今天任皇后不去拜见杨彦,明天还得去,由于自己今天来过了,明天没法陪同,孤男寡女在一起,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要知道,那时女子裙子底下是空的,杨彦真要与任皇后单独相处,起了歹心,裙子一抛,方便无比,半刻就能完事。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杨彦确实难得空闲,与荀灌、靳月华、兮香和怜香聚在帐内取暧,主要还是等着开饭,趁着闲暇,向荀灌问道:“荀公身体可还硬朗?若是去洛阳能否经受得住?”
“怎么?”
荀灌不解的看了过去。
杨彦微微一笑:“荀公为人中正耿直,满腹经纶,窝在建康啥也不做浪费人才啊,我想请荀公往洛阳任职,就任太傅好了。”
第676章 尚书左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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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承汉制,太子宫臣以太傅为首,太子即位后,往往以太傅录尚书事,总领政务,成为事实上的丞相,太傅也就是俗称的帝师。
在品秩上,太傅比于三公,但有东汉一朝,三公虽为最高官职,却被剥夺了实际权力,且三公多以知名经师为之,宣扬经术治国的理念,皇帝以尚书参决政务,不以实权付三公。
又因三公以硕儒经师居官,需要为很小的差错承担严重的责任,以示高节。
如说出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宋弘乃光武帝朝的大司空,在位五年,因考核上党太守无所依据而免。
又如伏湛行大司徒事,以冬祭高庙(汉高帝祖刘邦的宗庙),因河南尹与司隶校尉在庙中争论失仪,而伏湛没有奏,被免。
再如韩歆为司徒,以直言忤旨,免官遣归乡里,与其子皆自杀,之后,欧阳歙、戴涉继任大司徒,都是论罪下狱、被处死的结局。
因此三公虽地位尊崇,却是个高风险职业,哪怕到了晋代,皇权衰弱,三公风险不再,可是莫名其妙的加人为三公,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太傅不同,有名位,又有实权,是真正的位高权重啊。
“什么?”
荀灌大吃一惊,她一直都以为,杨彦是在故意疏远荀家呢。
杨彦淡淡道:“荀公若有难处,那我请小荀公去洛阳上任,想来小荀公必欣然应允。”
“那老儿不学无术,怎能为太子师!”
荀灌立刻反对。
“扑哧!”
靳月华抿嘴一笑。
荀灌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于急切了,于是俏面红了红,哼道:“你打算立太子了么?虎头毕竟没有名份,慧娘年纪还小,可以再等等的,你就这么着急?”
杨彦离开洛阳的时候,郗璇、崔玲与巧娘相继怀孕,这么长时间过去,崔玲与巧娘各诞下一子,分别取名为杨继宗与杨继纬,崔玲诞下一女,名为杨继玲。
杨彦摇摇头道:“立太子不着急,我的意思是,等孩子们将来长大了,全部跟着荀公启蒙,在一起学习。”
在皇子教育上,抛除偏见,杨彦觉得清朝做的最好,捡选公卿权贵的适龄儿童,与皇子集中起来学习,既有竞争,又可以培养感情,谁行谁不行,一目了然,同时这也是对群臣的一种荣宠手段。
清朝是封建社会的顶峰,也是制度最为完备的朝代,如果不是废科举,假立宪,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搞不好百年后仍是我大清呢,虽然这让人不寒而栗,但不可否认,清朝对于杨彦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荀灌则是芳心欢喜,对杨彦的最后一丝不满也烟消云散。
荀崧年龄大了,而杨彦的子嗣除了虎头,都未至学龄,说是给个太傅,实际的意思是让荀崧挂个帝师的名号在太傅的位置上退休荣养,父亲是太傅的官身,将来荀蕤和荀羡的起点就不一样,只要不出大的差池,几乎是前途一片光明。
嗯!
原本荀灌觉得,杨彦让荀豹替他坐镇京城,让荀虎当他的贴身侍卫头子是投闲置散的表现,但是换了心境再看,这分明是把家托付给荀豹,把自己安全交由荀虎负责,又何尝不是一种对荀氏的信任呢?
再一想到,杨彦还抱过荀蕤呢,不禁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见着荀灌笑,杨彦也笑了,实际上他对于荀氏真没排斥心理,千年来,从未听说过荀家人篡位夺国,反而荀氏子弟世代忠良,如果连荀氏都不值得信任,还有谁能信任?
“大王,西城候携家求见。”
这时,柳兰子在帐外唤道。
“哦?”
杨彦一怔,便道:“快请!”
“参见大王!”
柳兰子把人请了进来,李雄一家齐齐施礼。
“不必多礼,请坐!”
杨彦笑着摆了摆手,众人依次落坐,他的视线也一一扫过,先着重看了眼李卉儿,小姑娘面含娇羞,微红着脸颊,半低着脑袋,煞是秀色可餐,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身子骨还未长开,竟然对他构成了一种难言的吸引力。
一刹那,他都有了种写信回洛阳,告之慧娘与巧娘自己将纳李卉儿、姚湘与蒲玉为妃之事,这不怪杨彦花心,主要是男人天生就有博爱的劣根性,尤其是人家已经摆明车马上门倒贴。
不过很快,杨彦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觉得还是不能过于放纵自己。
随即他的目光本能的移向了任皇后,任皇后微微垂下螓首,表面若无其事,但是杨彦觉察到,她的身体略微颤抖了下。
李雄心里猛一个格登,他的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这二人呢,可不能再发展下去了,于是赶忙领着全家向杨彦道贺。
“大王自入蜀以来,劝农桑,兴教育,流人蜀人之间不再仇视,百姓安居乐业,臣随明王一路北行,获益良多,孟子有云:五百年有圣人出,自汉高帝刘邦至今,足有五百年矣,大王实乃当世圣人啊”
李雄先说了两句,后面由李寿接口,不遗余力的吹捧起了杨彦的功绩,还不时叙述着自己的感慨。
杨彦眉心微微拧了拧。
李寿志得意满,神彩煜煜,眼神中充满着渴望,再看李骧,欲言又止,望向李雄的目中带着愧色,而李雄的眼底隐有愤怒闪出。
突然杨彦明白了,李雄这一家专程来拜访自己,目地是为李寿求官!
李家处境艰难,他也清楚,首先作为被废君主,提心吊胆,朝不保夕,其次携带重金,担心被人盯上,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只有朝中有人才能保住家业。
凭心而论,杨彦很反感这套,他很想隐晦的点出让李家不用担心,明国以工商兴国,不会公然掠夺别家财富,奈何李雄身份特殊啊,就怕有不开眼的盯上李家的财富美人,到时为难的还是自己,给个官,就等于给李家一道护身符。
李雄及其子不可能补实职,李家也明白,故推了李寿出来。
‘罢了,罢了,老子到底还是狠不下心!’
李骧把目光移来,射出了哀求之色,杨彦暗叹一声,自己终究是现代人,没法如古人那样凉薄。
据杨彦几年来的观察,或许是价值观的差异,也可能受生存环境影响,古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何况他人?放在现代人眼里,古人确实凉薄,但古人不重命,重义。
而李寿此人
杨彦回忆着史书记载。
李寿具有市侩人物的普遍特征,在得势前,卑躬屈膝,小心翼翼,能表出现自己美好的一面,但得势后,就如变了个人一般。
史载李寿谋反,攻入成都,纵容士兵抢掠,强尖李雄的女儿和李氏妇人,受害者无数,当时李寿身边人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向东晋称臣,另一派要求自立为帝,两派争论不休,李寿下令占筮。
占者曰:可数年天子。
有叫任调的人曰:一日尚为足,而况数年乎?
又有臣劝:数年天子,孰与百世诸侯?
寿拍板:朝闻道,夕死可矣,任侯之言,策之上也,遂以东晋咸康四年僣即伪位,然后学石虎,以严刑苛法治国,并大征民役,兴建宫室,蜀地苦不堪言。
杨彦再看向李雄,李雄低着头,竟如万念俱灰般,面容一片死寂,不禁心头一软。
很明显,李寿上位,必然侵夺李雄家产,而李雄出于对未来的恐惧,又不得不支持李寿上位,杨彦也不是那种心黑手辣的皇帝,自是希望李雄富贵一生,落个善终,如此一来,他自己在史书上也能落下仁君的美名。
因此杨彦在内心中,已经否定了李寿。
略一沉吟,杨彦向李骧问道:“李公高寿几何?”
李骧拱手道:“不敢当大王问,老朽六十有三!”
杨彦又问道:“身子骨可硬朗?”
李骧道:“老朽能睡得着觉,吃得下饭,日行数十里倒也不觉疲累。“
“好!”
杨彦点了点头:“孤加李公侍中,任尚书左仆射,此战过后,赴洛阳上任!”
第677章 修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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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进李骧高官厚爵,而不是李寿?
李骧惊呆了,其他人也满面愕然,但陆陆继继,都回过味来!
李雄眼里现出了快意之色,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堂弟!
你不是要当李家的家主么,你不是窜梭自己拿正妻去勾搭明王么?哈哈,明王慧眼,岂能受你蒙弊?
对于他来说,李骧当官比李寿当官更易于接受,毕竟李骧性格温和,是典型的老好人面目,且识大体,不可能进逼自己。
李寿却是面如死灰,浑身都在颤抖,他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但他清楚自己完蛋了,今日之事一旦散播开来,谁都不会再提携他,今后别想于仕途上有所寸进,更何况官职不世袭,李骧得享高官与他没太大的关系。
李骧则是浑身一震,神色极其复杂,果然是君心难测啊!
再看向李寿,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是!
作为帝王,自有端倪霸气,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你不能要,李寿求官的行为触犯到了杨彦的底限,也低估了杨彦对李雄的回护之心,结果触怒龙颜!
李骧不由想到了李班,他清楚自己这个尚书左仆射在本质上只是李家的护身符,若真要凭此去干涉朝政,恐怕就呵呵了,而李班与自己相近,都是敦和的性子,恐怕明王真正属意的,还是李班啊。
暗暗叹了口气,李骧深施一礼:“臣多谢大王!”
任皇后也忘了矜持,妙目盈盈,打量向杨彦,她从中读出了杨彦具备一颗仁和之心,想想以杨彦的身份,还能屈身为李家谋划,可见此人的敦良本性,可惜了相见恨晚!
当心头刚刚布上了一丝自艾自怜的时候,任皇后陡然惊悚,转头一看,果然,李雄正盯着自己呢,这让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哀,也有种难言的厌恶!
“呵呵”
杨彦挥手笑道:“李公于蜀中多有建树,于洛阳任职恰如其份,天色也不早了,既来之,则安之,今晚孤宴请你家,来人,摆宴!”
“多谢大王赐宴!”
李家众人纷纷称谢。
酒菜陆续端上了几案,除了李寿,所有人兴致都挺高的,毕竟李家的难题解决了,而且除了荀灌,无论是靳月华,还是兮香菱香,待人接物都有一套,与任皇后及李卉儿拉着家常,总能于不经意间调节气氛。
两轮酒下肚,李卉儿俏面绯红,带着微熏的酒意向杨彦笑道:“卉儿早知大王文彩无双,趁此佳节,何不作诗一首?妾厚颜,为大王抛砖引玉。”
说着,便吟道:“喜哉芳椒,载繁其食,厥味惟珍,蠲除百疾,肇惟岁始,月正元日!”
周围一片叫好,李雄更是满脸的满意之色,不时望望爱女,再望望杨彦,真如老丈人看女婿般,而李卉儿可能真喝高了,不再羞怯,笑吟吟看着杨彦。
杨彦自然不会去败坏李卉儿的兴致,微微一笑,吟道:“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梅柳芳容徲,松篁老态多,屠苏成醉饮,欢笑白云窝。”
“好!”
李卉儿拍手叫好。
其他人默默念叨,细细品味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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