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祖约越是贪吝,越是目光短浅,反过来看也是好事,或许可以趁着淮北大乱的机会,重创祖约,进据豫州!
苏峻仿佛从身上割了块肉似的,心疼道:“倘若能擒杀那杨彦之,我等可不计任何代价,也罢,苏某与正长兄可为士少筹措军粮半数,再多就出不起了。“
”好!“
祖约满意的叫了声好:”今晚我设酒宴款待二位,详情再作商谈。”
苏峻和刘遐又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丝无奈,要知道,自己两人也是秩两千石啊,与祖约的品秩相同,既然登门拜访,于情于理都该好好招待,可之前没谈妥的时候,祖约提都不提,由此可见此人的吝啬程度,堪称当朝第一。
但转念一想,能吃祖约一顿饭也不容易,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得到祖约的招待呢?
“就有劳士少了。”
苏峻刘遐双双拱手。
夜渐渐深了,怜香乖巧的伏在杨彦怀里,贪恋的嗅吸着那令她迷醉的气味,杨彦因为练功的缘故,全身气息收敛,哪怕大汗淋漓也没什么汗酸味,这与以往她服侍过的男人不同。
而且那个时代缺少洁齿护齿措施,很多人的口气浑浊,男人又几乎不用冰片薄荷去味,因此每当唇齿相依的时候,她都得摒着呼吸,还得装出一副满足的样子。
杨彦却每天早晚坚持咀嚼生茶叶,久而久之,口腔中带有一种茶的清香,这种气息,足以让她留流忘返,尽情享受着唇齿间的乐趣。
尤其是杨彦尊重自己,从不呼来喝去,也尽量给予最大的关心,怜香就觉得,能服侍杨彦,是上天对自己的恩赐,本来如她这类女子,轻易不会动情,但如今她的心里,已经被杨彦占满了,几乎每一次缠绵,她都竭尽所能,去讨好这个男人,只求对自己的宠爱长一点,再久一点,她也从中获得了极大的幸福和满足。
只是今天,怜香的情绪低落,虽然杨彦让她要死要活,身体得到了满足,可心里就是快乐不起来。
“怜香,你有心事。”
杨彦突然问道。
“啊,没,没有,能得将军宠爱,妾已喜不禁,哪有心事。”
怜香紧张的撑起身子,忙不迭的摇头,那秀发如瀑布般倾泄在杨彦的胸前。
“哎”
杨彦叹了口气,把怜香拉入怀里,笑道:“怜香,你不要瞒我,是不是与陆蕙芷有关,真是想不到,你竟然会为此不开心,心放宽点,嗯?”
怜香浑身都僵了,吓的俏面煞白,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妾有罪,妾不该妒忌陆家女郎,请将军责罚,妾再也不敢了。”
“你看,又哭了,女人别老是哭哭泣泣,很容易变老的,知道么?“
杨彦刮了刮怜香那秀气的鼻子,无奈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出身由不得你,但自己轻贱自己就不对了,我的出身也不比你高多少,可你看看,崔公刁公皆为我所用,沈充被我勒索,话都不敢说,周札更是被我灭族,出身高又如何?别想那么多,以平常心对待陆蕙芷即可。“
第339章 蕙芷参演()
怜香微微侧着面庞,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杨彦,她能感觉到,杨彦并未因自己心生妒意,或者说准确点,应该是因陆蕙芷到来所引发的不安而心有不快,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作为姬妾,怜香除了以身体和美貌去取悦杨彦,并不知该如何相处,她与杨彦在一起的时候,居然多数都在床榻上渡过,虽然她也奢望与杨彦谈情说爱,但她不敢,更不知从何着手。
当初在沈充府上给杨彦敬酒,因杨彦是恩客的身份,反而能放得开,如今成了杨彦的私宠,却束手束脚了,说到底,还是自卑作祟。
其实巧娘也给杨彦当过一段时间的婢女,可巧娘心眼多,对杨彦的平等相待欣然纳之,而荀灌、慧娘和裴妃都是士家女郎,出身高于杨彦,彼此之间平等相处理所当然,荀华则有武力在身,又有荀灌和裴妃撑腰,因此也能很好的处理与杨彦的关系。
怜香是最低等的姬妾,很难转变自己的观念。
杨彦理解她,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想改变怜香那谨小卑微的内心,非得水磨功夫不可,因此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转而笑道:“陆家女郎是个可怜人,也没什么士家女郎的架子,你们应该多接触,多沟通,也可以邀请她一起去排演西厢记,不如这样,由她出演崔莺莺,你代表我演张君端,如何?“
”将军嗯!“
怜香的美眸中闪现出了一丝光彩,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别乱想。”
杨彦把怜香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轻声道:“等西厢记排演出来了,你就给我生个孩子,女人没有孩子是不行的。”
怜香募然一震,眼里又蓄上了泪水。
杨彦无语道:“不是和你说过少哭哭啼啼么,别哭了。“
”呜呜呜“
不说还好,一说,怜香的泪水就如止不住一样,抱住杨彦嚎啕大哭,断断续椟道:”将军宠爱妾,妾感激不尽,不过妾等从小就被喂以丹汞,怕是终生难以生育,将军的好意妾心领了,妾不敢有什么奢望,只求容颜未衰之时,能多服侍将军,将来年老色衰,妾自然会避开,免得碍了将军的眼,呜呜呜“
怜香越哭越伤心,泪水浸湿了杨彦的胸膛,再也说不下去了。
前溪歌舞姬与寻常女性相比,肌肤更加细腻,白里透红,隐隐带着光泽,仿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天生丽质,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她们的光彩,与丹汞之物密不可分。
把丹砂水银调配入药材少量服用,可以美容养颜,肌肤光洁,但代价是损害身体根基,不仅不孕不育,也比寻常女子更易衰老,她们的美丽源自于压榨生命潜力,使之提前绽放。
作个比较来说,裴妃在杨彦的悉心照料下,三十来岁仍如二十许人,艳光四射,并因固本培元的功效,杨彦曾夸下海口,裴妃的容貌能保持到五十岁绝非虚言。
而怜香一旦过了三十,就会快速衰老,鸡皮鹤发,形容可怖,病痛缠身,活不过数年,因不堪痛苦,一般都是以三尺白绫悬梁自尽,只有极少数挺过来的,会转型为乐师,可那也老的不能看。
难怪怜香会失态痛哭。
“没事,没事!”
杨彦轻轻拍打着怜香那光洁的后背,轻轻劝道:“我说你能生就能生,区区丹汞之毒奈我何,鲍老神仙我都能治,还治不得你?无非是多花些时间罢了,最多一两年,就能把你调理的如个正常人,别哭了,哭多伤身。”
“嗯?”
怜香抬起泪眼望向杨彦,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嗯!”
杨彦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传递出了十足的自信。
怜香的心头,涌出了一股巨大的感动,还有着浓烈至化不开的爱意缭绕。
“将军,妾”
怜香情难自禁,缓缓伏下了脑袋,她觉得,除了以最温柔,最细心的技艺取悦杨彦,此生无以为报。
杨彦也尽情享受着怜香的温柔!
第二天一早,怜香服侍杨彦洗濑穿衣,随即去往膳堂,许杰、顾燚、陆蕙芷和崔玲都在,见着怜香与杨彦出来,顾燚微不可察的轻哼一声,陆蕙芷则是心头酸意上涌,神色有些黯淡。
虽然她清楚怜香是姬妾,男人把玩姬妾很正常,谁都不会吃姬妾的醋,可她把自己比作了崔莺莺,中,张生可没有别的女人啊。
杨彦暗暗摇了摇头,裴妃和荀灌荀华相处的多好,巧娘和慧娘又相处的多好?看来还是沟通不足啊。
“啥也别说,现在开膳!“
杨彦大手一挥。
有女亲卫端上膳食,各人默不作声的吃着,只有顾燚不时的眼珠子转转。
杨彦突然道:“崔家娘子,郗公举家迁来,郗璇与你也是闺中蜜友,呆会儿你去找她,把她和你们那些小娘子组织起来,教小孩子读书识字,我想郗璇会愿意的。”
“嗯,用过膳我就去。“
崔玲满口答应。
陆蕙芷看了眼杨彦,吞吞吐吐道:”杨府君,妾闲着也是闲着,也想找些事做,要不妾也一起去罢?“
杨彦摇了摇头:”那些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娘子,你是大女郎,和她们混一起做什么,我另有安排。”
顾燚和崔玲双双射来了不满的目光。
“愿闻其详。”
陆蕙芷和杨彦同龄,按当时的标准,已经是成年人了,再看看崔玲和顾燚,也觉得如此。
杨彦微微一笑:“我把西厢记改编成了折子戏,在舞台上表现剧中人物,将来表演给普通民众看,宣扬有情人终成眷属,力争打破门第婚的陋习,我想请陆家女郎扮演崔莺莺,由怜香扮演张君端,如何?“
陆蕙芷现出了意动之色,却犹犹豫豫道:”我怕演不好,也不知道如何演。”
杨彦看了眼怜香。
怜香笑道:“女郎不必担心,其实很好演的,只要记着台词和唱腔,把自己代入角色就可以了,我们姊妹们每天都在排演,也是从什么都不会开始,以女郎天姿,怕是没几日就能掌握窍门,当然了,妾自知身份低微,本来张君端应该由将军出演,可将军庶务缠身,实在抽不出空来,妾受将军重托,只得诚惶诚恐,勉为其难,不知女郎可愿与妾一起把西厢记演绎出来?“
”那那我试试吧,演的不好你可别笑我。”
陆蕙芷偷偷瞥了眼杨彦,心灵没来由的一阵放松,轻轻点了点头。
郯城虽然是个陌生的城池,远不如建康繁华,可是在这里,她的心灵得到了自由,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
饭后,杨彦让怜香带着陆蕙芷、顾燚和许杰四处逛逛,对郯城做个了解,崔玲则去找郗璇,杨彦也去了相府,很多事情,尤其是军务需要他亲自处理。
不知不觉中,日头过了正午,杨彦着人把郗迈和周翼找来,问道:“昨晚可曾见了郗公,郗公说了什么?”
郗迈苦笑着拱手:“迈先谢过将军对伯父的救命之恩,只是伯父知道了我俩为将军效力,大为不满,把我们赶了出来,并扬言要断绝关系。“
”哦?“
杨彦大感兴趣的问道:”那你俩如何想?“
周翼叹了口气:“邹山吃不饱穿不暖,而郯城勃勃兴旺,外舅不是看不到,只是一时想不通,还望将军多给外舅点时间,等外舅心气顺了些,我俩再去劝说,或会有些把握,总之请将军放心,早晚必说的外舅诚心来投。”
刁协看了看这两人,一脸的鄙夷之色。
杨彦却是满意的点头道:“有此心意便好,郗公那里别逼迫过甚,来日方长,过段日子,我安排些事情给你们做,做出成绩来,让郗公好好看看。”
“诺!”
二人均是一喜,拱手施礼。
第340章 荀华生了()
八月,天气渐凉,行人均是披上了厚重的秋衣,而在建康杨府,则是气氛热烈。
“快快,热水,热水!”
“白纱布,剪刀!”
女亲卫在产婆的支派下,奔进奔出。
今天是荀华生产的日子,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就在今朝。
产床是杨彦专门设计的,参考了现代的产床,可把两腿翘起叉开,用布带绑上,既防止乱动,又方便生产,荀华被绑在产床上,无比羞耻,可她根本顾不得,只觉得腹中的胎动越来越强烈,隐隐在向着外面挪动,随之而来的收缩感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女郎,请忍一下。”
一名女亲卫红着脸拿了把剃刀过来。
“不,不,不要刮,不要刮!”
荀华一看,连忙尖叫。
女亲卫无奈道:“女郎,末将也不想啊,虽然刮的不是我,可是也挺羞人的,不过将军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刮毛,我们可不敢悖逆将军,万一出了意外谁能担当得起,你就忍忍吧,反正刮了还会长。”
荀华心里把杨彦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刮毛,这家伙怎么想起来如此馊的一个主意,哪怕杨彦把刮毛的好处吹上了天,可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有哪个孕妇去刮毛?自己恐怕是第一个吧?
“女郎,别乱动!”
突然,那冰凉的刀锋贴了上来,荀华猛打了个寒战,极度的羞耻感涌上了心头,再也忍不住,呜呜呜痛哭起来。
”别哭,别哭,马上就要生了,千万别动了胎气!“
立刻有产婆在一边劝说,荀华只得强忍住泪水,目中满是无助。
裴妃在一边看的心里发毛,转回头向荀灌道:“孤将来不会也要刮毛吧,杨郎究竟是怎么回事,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裴妃已经确定怀了孕,大概是四月初中的枪,有四个多月了,由于今年是闰十一月,预产期在十二月,正是隆冬腊月之时。
裴妃生产,不可能请产婆,除非能狠下心事后灭口,可没人能做到,因此今天荀华生产,就是最佳,也是唯一的的学习时机,在场的女亲卫将为裴妃接生,裴妃则是坚持要体验气氛,非来不可。
荀灌无奈道:“其实我觉得杨彦之言之有理,毕竟毛发易于沾上血迹,很难清洗干净,而血迹易于变质发臭,如果弄进了伤口,就会溃烂,这也是防患于未然吧。“
”哎“
裴妃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那初有起伏的腹部。
不片刻,毛发刮干净了,荀华的待产迹象也越发明显,神色渐渐地痛苦起来。
”快,快,要生了,用力,憋气,用力,憋气“
产婆开始大喊大叫,有女亲卫按压起了荀华的腹部。
”嗯!“
这一刻,荀华脸上的表情狞狰可怕,身体仿佛僵硬了,拧着脖子往下看,双手紧紧抓住产床的扶手,手背青筋毕现。
“啊!啊!”
荀华终于承受不住那种非人的痛苦,大声呼起了痛。
裴妃看着这一幕,浑身发软,俏面煞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软软的靠在荀灌怀里,心里充满着恐惧,毕竟再有五个月就轮到她了,而她的年龄摆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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