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放下手中的活计道:“在这个院子里,会做这样事情的也就只有主人了,况且主人手奴婢一摸就能摸出来。”
江峰道:“好吧,愿赌服输,既然你猜出来了,就给你点奖赏吧。”
说着,将自己买来的坚果、饴糖递给了明月。明月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喜出望外的道:“这是给奴婢的吗?”
江峰道:“喜欢吗?”
“喜欢。”明月先是回答了江峰的问题,但是又坚决的将包裹递了回来,道:“这个奴婢不能要,主人剩下的饭菜赏给奴婢,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这些坚果主人都不曾吃过,给了奴婢,奴婢受不起。”
“这有什么受不起的,我给你的就是你的,谁还能说什么不成?”江峰想得自然简单,不过看明月的神色却发现自己似乎说到了点子上,稍微一想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自己优待明月,想必其他侍女是颇有微词的,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社会,名是一切的前提,有了名才能有实。如果名不副实,就会被人所诽议。她一个小丫头,被人在背后议论,就算是给她吃龙肝凤胆,估计也尝不出味道吧。
“我就把这些放在我屋里,专门给你吃的。我不爱吃这些东西,我更喜欢喝酒吃肉。”想明白了这一点,江峰换了个方式,这样总该没有问题了吧。江峰得意的一笑,我的这个智商,还是杠杠滴。
“来,尝一尝,看看好不好吃?”江峰不管三七二十一,捏起一颗饴糖塞到了明月嘴了。
明月看着江峰的笑脸,羞怯的点了点头,几乎把脸埋到胸前了,不过江峰还是看到了她微微扬起的嘴角。那浅浅的一笑却好似春日里的和风,有像是含苞待放的牡丹,眼角微微流落一丝似嗔似怨的神情,像是一团烈火直击江峰的内心,把他的心都快融化了。
“嘿嘿,喜欢就好。”江峰傻乐着,来到到明月傍边,一屁股坐下去。
还没坐踏实,江峰就好似被地板咬了屁股,噌的一下弹了起来,大叫一声:“哎吆,疼死我了,什么东西。”
明月看着被江峰带起来的衣服,大吃一惊,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一时间脸上表情也是变幻莫测,道:“针,是针。”
江峰伸手一摸,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是坐在了针线之上,这针头朝上正扎在屁股上。头悬梁锥刺股原来是这种滋味的,好在江峰也算机敏,坐下的时候并未坐实,只是针头扎进去了,半个针还留在外面。找到位置,好险啊!再差一寸就命中了要害部位,这可是关系到本人幸福的根本。手指用力捏住了针头,将针又硬生生的拔了出来。
明月急切的道:“主人赶紧躺下,我去拿药来。”
如此,江峰又享受一下明月的臀部按摩,真是痛并快乐着。明月小脸通红,上药的时候不小心碰错了地方,就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逗得江峰心里只痒,真想把这小妮子就地正法了。无奈现在受了伤,有那心也没那力了。
不过,这一针倒是扎出了江峰的一个主意,江峰吩咐明月连夜缝制了几个小布娃娃,明月不知道何意,但是江峰却也没有明说。
山人自有妙计,能不能救得卢植,江峰能不能自救,全在这一念之间。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第二天下朝之后,江峰并没有急着去司空府上见董卓,而是悄悄的来到了卢植的府邸。但是江峰当然不会大摇大摆的去拜见卢植,相反,江峰现在一身便衣,头戴斗笠,脸都不露出来。
“嗨,嗨,小娃,过来,叔叔给你好吃的。”江峰躲在胡同口隐蔽之处,对着柳树下正在玩泥巴的一群小孩喊道。
这一群小孩见一个打扮猥琐的蒙面壮汉朝他们招手,第一反应就是作鸟兽散,有的甚至还大喊了一声:“爹,娘,有拐子啊。”
拐子?谁是拐子?哪个拐子坏我好事,不知道小爷我有要事要办吗?
江峰四处打量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这拐子说的竟然是自己。
这样没效果,江峰只能又改换了一种方法,将坚果一字摆开,直接送街头摆到了巷尾之处。果然有效,一会儿就引来了一个贪吃的小孩。
再让那小孩把他的同伴叫来,一下子来了十几个。
江峰带着这群小孩来到卢府的后门,将提前准备好的布娃娃交给他们,道:“看见卢尚书家没有,你们一个个的去,把这布娃娃交给门童,让他们务必把这布娃娃递到卢尚书面前。”
一群小娃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里知道江峰说的是什么。
无奈之下,江峰拿起糖果来晃了晃,道:“跟着我念,念对的有糖吃,念错的没有。”
“有人让我把着布娃娃交给卢尚书,事关性命,望卢尚书小心。”江峰念一句,让这些小娃娃念一句,终于找出了几个嘴皮子利索的将布娃娃送了过去。
一个小孩子送的布娃娃哪能就这么轻易的交到尚书手中,在门口就被门前的小厮挡了下来。好在江峰也早有准备,一次不成再试一次,如此反复七八回,终于被出门办事的管家看到了。
“这是什么东西?”管家看着这一地的布娃娃。
“管家,今天也邪门了,总有小孩跑过来送布娃娃,还说要交给主人,说是事关性命,让主人小心。”看门的小厮如实禀报着。
这管家跟随卢植多年,自然比这小厮懂门道,觉得这事情不一般,赶紧将这些布娃娃收了起来。江峰远远的看到这个场景,算是放了心。
自己已经尽力了,消息已经传到,剩下的就看卢尚书自己的造化了。
江峰美滋滋的往司空府走去,突然,江峰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大叫一声,他想到自己这个计划的弊端。虽然这样一来自己的身份是保密了,但是卢植也不知道是自己帮了他。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挽救的办法了,权当是积德行善吧。
第十七章 西园军()
来到司空府,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董卓那如雷般的笑声。
进了门,就看到董卓高坐在胡床之上喜笑颜开,往旁边看,却见到一人跪坐于下首。此人其貌不扬,打扮普通,看面相还颇有些老实,吕布此前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奉先啊,来来来,快认识一下,这个人叫曹操曹孟德。”董卓说得轻巧,江峰听得吃惊,赶紧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此人竟然就是曹孟德。
曹操麻利的起身朝着江峰行了一礼,又道:“都亭侯,曹某有礼了。吕奉先的大名在下可是早就如雷贯耳了,一直听闻丁原手下有一员猛将,这么多年镇守并州让匈奴是闻风丧胆。今日一见,果然是英气逼人、一表人才。难怪董司空对奉先一直赞叹有佳啊。我又听说董司空将一匹赤兔宝马赠与将军,如此好有一比。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都堪称天下绝品,岂不是天作之合?”
董卓又是哈哈大笑道:“奉先,听见没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曹孟德这小子话说的真让人舒坦。”
见到曹孟德江峰心中更是如惊涛骇浪,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竟然是曹孟德?从小耳濡目染的那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此时却是如此的谦卑。然而,越是这种光芒内敛的人,才越是可怕,谁又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这个人会让全天下为之胆寒。
如果江峰不是清楚的知道曹操将来的作为,这一刻江峰一定会错看了曹操,一定会把他当成一个只会阿谀奉承的市侩小人。也许,就在这个乱世之中,无数的人都被他的这副面相蒙骗过了。但是,现在,江峰心中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之心。
“孟德兄过奖了,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之相貌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殊不知多少英雄豪杰都是其貌不扬、锋芒不露的。”江峰看着曹操意味深长的笑道。
曹操倒是没想到吕布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听着这话中似乎别有他意,不过曹操毕竟心思机敏,立马转言道:“都亭侯所言极是,果然如此,即便是奉先这样的英雄豪杰不也要屈居于董司空之下吗。”
此话一出,董卓却反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某家其貌不扬咯?”不过话语中却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意,凡有些洋洋自得之情。
曹操赶紧赔礼道:“岂敢岂敢。”
话虽这么说,但是曹操的心中却也有些意外,原来听说吕布此人勇而无谋、倨傲自负。但是今日一见怎么与传言不同,比想象中要沉稳。想归想,曹操表面却不动神色,全然一副谦卑的姿态。
这时候李儒走了进来,道:“主公,车驾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启程?”
“好,这就去看看。”董卓挪动着肥胖的身躯率先行动,边走边对吕布道:“这袁绍一走西园军群龙无首,某家要挑选一些得力干将,还要奉先一展身手啊。”
江峰道:“布自当尽力,一切但听主公吩咐。”
来到校场,西园军已经集结完毕,西园八校尉,共有八支队伍,上军为两千多人,其余七支各领一千余人,整个西园军共计一万余人。
见到董卓一来,各军统领依次带着自己的队伍前来报到,接受检阅。
即便是江峰这个不谙军事的人也能看出,这只军队阵型散乱、动作迟缓、行令不一、士兵有气无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却丝毫没有精气神。
也难怪袁绍不敢跟董卓叫板直接跑了,这样的军队打起来也赢不了。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以宦官蹇硕和纨绔子弟袁绍为首的军队,能成的了什么气候。更何况其他的将领也都是世家子弟选送进来的,根本没经过战场的历练。这支军队从建立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是为了打仗而准备的,事实上这只军队也从来没有打过仗,只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军罢了。
董卓道:“奉先啊,我给你五百人,你去试试这支军队的战斗力。”
江峰傲然一笑,指着校场中的西园军道:“就这群乌合之众,我一人足矣,何须五百人。”
这并非是江峰吹牛,而是这只军队的气势,相比于之前江峰见识过的虎豹骑,那是有天壤之别。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之前赵云在曹军阵营中冲杀的经验,江峰有胆气也有自信说这句话。
此言一出,果然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在这将台之上,除了董卓、李儒、曹操之外,还有西园的诸校尉以及西凉军的不少将领。见吕布发此狂言不由得议论纷纷,任谁也不能相信一个人能与一万人对抗。
万人敌,只不过一种夸张的手法,还能当真不成?就算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你淹死了。江峰却不以为然,他对自己倒是有些自信。
不但如此,江峰是下了决心要在此处大展身手,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有理由去夺得西园军的控制权。
董卓大喜道:“好好,奉先真神勇,你且去吧。”
江峰走下将台,早已经有人去吕布府上取来了他的赤兔马与方天画戟还有战甲。下面的将士也都传令下去,摆好阵势准备御敌了。
正所谓光说不练假把式,这队伍有多强的战斗力,就得实战来说话。不过这毕竟只是演习,自然没有往死里打的必要。所以每位军士所拿的都是操练用的木枪、木刀,并非真刀真枪。江峰自然也把方天画戟用牛皮卷了刃,以免误伤。
战鼓捶响,号角齐鸣,八支阵营按照八卦的方位分别阵列而成。
江峰一人一骑走入校场之中,扫了一眼战阵,凭借吕布的经验,轻易的找出了阵中薄弱的地方。
“喝啊。”
江峰大喝一声,朝着正前方的一队攻了过去,见到吕布冲过来,阵中将来传令变阵。阵中军士依令而行,但是阵型尚未落成,赤兔马快,依然冲到阵脚。江峰手中方天画戟一抡,一记横扫千军便打出一道缺口冲了进去。
一时间阵脚大乱,江峰挑开阵口,冲进了内帷。所谓阵法,其实并没有演义中描述的那么神乎其技,只不过是很简单的队形排布。不过阵中确实要有指挥的人,一般阵型的中后方之处会设有将台,而将台周围又有旌旗、钟鼓用以传输号令。
测验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就是要看军队的阵型应变速度,以及组织结构的稳定程度。
江峰杀入敌阵,就直冲对方的旗手鼓手而去。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不过,将台太深难以深入,所以退而求其次,专打阵眼关节之处。不多时,一个方阵的旗手就被江峰全部打掉。
没有了旗手的指挥,军队乱作一团,纵然是有千军万马,也失去了作战能力,吕布的战戟所到之处便是人仰马翻、溃不成军。赤兔马化身一道长虹,在这人群之中来回穿梭。
将台之上的武将都看呆了,何曾见过如此神勇之人。
董卓更是连连叫好道:“奉先之勇古今罕见,天下无双,真乃战神。”
众人也是连连附和,吕布将军真乃神人。
就看着吕布一人一骑从军阵的左侧杀出又从军阵的右侧杀入,如此往来数次,真可谓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鸣金收兵,江峰又回到了将台之上。
“主公,依我看这群乌合之众根本就不配做兵,简直就是一群酒囊饭袋,您把这支军队交给我,不出半年,我还您一个钢铁之师以报司空知遇之恩。”江峰道。
董卓将吕布扶起来,笑道:“奉先辛苦了,奉先有此心意,某家甚是欣慰啊。”
“主公,我看这西园军虽然疏于战阵,但也并非全无可造之材。方才都亭侯在阵中冲杀,大部分军阵都被亭侯冲垮,却有三处阵型未受影响。”李儒指了指军中三个地方。
董卓道:“哦,这三处是谁领军?”
曹操道:“让董司空见笑了,那一处领军之人正是曹某。另外两处分别由助军右校尉冯芳和右校尉淳于琼统领。”
少顷,两人被传唤上来。
两人行礼道:“助军右校尉冯芳,都尉徐荣拜见董司空。”
“哦,怎么不是右校尉淳于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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