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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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之城- 第10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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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这样说,”齐格菲尔德点了点头:“虽然我们发动战争的目的不是为了征服,但是当将军们越来越热衷于搜刮占领区内的财富,却忽略了和解才是他们应该真正去努力追寻的方向时,这场战争便走入了歧途,因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而帝国对于实现和平缺少足够的勇气和智慧,总是希望能够用武力来迫使敌人做出让步,这种错误的观点正在让我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如果不加以转变,那么眼下我们正在承受的痛苦将会一直持续下去,到头来只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您的意思是说,即使全世界都团结起来,也不可能击败第三帝国吗?”特伦克迟疑的问道。

    “如果全世界都能团结起来,那么第三帝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赢得战争,但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结果,因为从我们拆掉集中营和向所有非日耳曼族裔公民正式道歉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新的第三帝国既不会走上从前的老路,也希望能够全面融入国际社会,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齐格菲尔德说。

    “将军先生!”贝尔曼忍不住打断道:“不是说我们要建立起一种以第三帝国为主导的新秩序吗?但是为什么您的观点却与我们平时听到的截然不同?”

    “如果没有在外漂泊的这段岁月,我肯定也赞同前一种观点,但是多年在外的经历却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永远主导国际秩序,而真正能够让一个民族和国家能够历经千年却依然强大的原因就在于一个‘和’字!”

    “你们看!”齐格菲尔德拿起一根树枝,在脚下的土地上写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汉字:“这个‘和’字既代表着和解,也象征着融合,也就是说,一个国家不仅要有足够的勇气去承认自己过去所犯下的错误,也要有宽大的胸怀来容纳不同的思想,只有真正做到了这一切,才能彻底改变第三帝国在人们心目中专制残酷的负面形象。”

    “但我还是不明白,既然您一直在讲和解,那么为什么还要继续这场战争?”特伦克喃喃道。

    “那是因为如果要改变一条错误的路线,就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且在目前的局势下,即使我们抛出和解的话题,也只会让对手认为这是我们为了拖延战局而采取的阴谋,所以我们只能打赢这一仗,然后才能让我们的对手真正的坐在谈判桌前。”齐格菲尔德说。

    “但是如果对手不愿意妥协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一直打下去吗?”特伦克问。

    “很抱歉,这个问题我现在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因为这也是我最担心发生的事情。”齐格菲尔德轻轻叹了口气:“但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努力,而且我还想告诉你们,现在的我虽然没有能力让你们离开斯大林格勒,但是只要打赢了这一仗,我就会让你们回家。”

    “将军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特伦克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你们,”齐格菲尔德继续道:“很多人都对我的意外归来充满猜疑,虽然阿尔伯特叔叔给予了我无条件的信任,但是如果我不能打赢这一仗,那么我所有的努力和抱负都将化为泡影,这也是我不得不走上战场的原因。”

    “我有点明白了,”特伦克喊道:“您是想通过打赢这场战役来获得帝国高层的信任,然后再努力去实现和平!”

    “没错,”齐格菲尔德笑着点头道:“但是为了实现这一切,我就必须赢得绝大多数人的支持,所以从现在起,我希望你们能够成为我的朋友。”

    “朋友?”特伦克愣住了:“但是您是一位将军啊”

    “谁规定说将军与士兵不能成为朋友?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一杯!”随着齐格菲尔德举起了酒杯,人们仿佛被施了某种魔咒,一个个居然都兴奋地又唱又跳。

    转眼间,天色已经微明,拉德斯基派来的工兵们已经搭好了新帐篷,特伦克等人抱着温暖的新睡袋,一个个都满意地笑了。齐格菲尔德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对贝尔曼说:“上尉,现在是凌晨四点,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去,明天早上六点三十分准时来叫醒我。”

    “将军先生,您要单独留在这里吗?”贝尔曼吓了一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齐格菲尔德抱起了一条睡袋:“以前在雅利安城时,我从来都是和士兵们睡在同一个帐篷里,现在当然也不能例外。”

    “但是”

    “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有特伦克他们在,我一定可以睡个好觉。”说罢,齐格菲尔德对特伦克投去了一道快乐的目光:“我说得对吗,小伙子?”

    “是的,将军先生,只要有我们在,您就永远不必担心。”特伦克迅速回答道。

    贝尔曼无奈的离开了,他前脚刚走,齐格菲尔德就把自己的手枪递到了布罗赫曼手中,接着便在后者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钻进睡袋里,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布罗赫曼在帐篷里伫立许久后,与特伦克一起走出了帐篷,远处一轮朝阳正在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在两人的脸上投出一道温暖的色彩。

    “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布罗赫曼喃喃自语。

    “你想干掉他,但是却下不了手。”特伦克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他所描述的一切,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是一个真诚的人,这与我们见过的那些纳粹分子截然不同,也许我们是应该去好好的了解他。”布罗赫曼说。

    “是啊,”特伦克对身后的帐篷投去了一缕复杂的目光:“我现在多少有些明白了那些老兵们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会流下激动的泪水,因为他不仅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而且他的心里还有一份真诚的爱”

    一架“地狱妖蝶”晃晃悠悠的钻进了南极洲的裂缝中,卡尔木然呆坐在机舱的角落里,如果不是眼皮还在不时眨动,人们真的会以为他只是一尊蜡像。

    飞碟停靠在机场,许尔勒亲自担任驾驶员,推着卡尔钻进了一辆吉普车。车子一路开得飞快,但是在快要抵达雅利安城时,卡尔却突然打破了沉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还活着?”

    “他掉下悬崖后并没有死,是勃兰特上尉把他带出了雅利安城,这些年他一直生活在中国,直到最近局势发生了变化,他才在爱伯斯塔克上校的帮助下回到了雅利安城”

    “他有没有告诉您,当年究竟是谁害了他?”卡尔的脸庞因为紧张而失去了血色。

    “他说这一切都是恩斯特搞的鬼,怎么,你是不是不相信他说的话?”许尔勒从反光镜里打探着卡尔的表情。

    “不我只是没想到他还活着”卡尔慌忙伸手揉起了眼睛。

    “路德维希将军,都说您和齐格菲尔德将军是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一见到他竟然会是这种表现?”

195血与泪(26)() 
许尔勒是在明知故问,然而这种问题对卡尔却意味着一颗重磅炸弹,他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双腿紧紧并拢在一起,脑袋还不由自主的低垂到胸前:“那是因为我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紧张了刚一见到他时,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地狱”

    “别紧张,其实我们刚见到他时也很意外,所以您的反应不会受到任何指责,而且齐格菲尔德将军又是您多年的好朋友,因此我相信他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许尔勒说。

    “但愿埃尔文能够原谅我”卡尔喃喃自语间,竖起了大衣衣领,将自己的脸庞悄悄遮挡起来。

    吉普车驶入了艾德斯瓦尔宫,卡尔在许尔勒的带领下来到了舒伯特面前,帝国元首与自己的女婿拥抱在一起,只是面孔上的微笑却有些僵硬。

    “卡尔,你能平安归来我很高兴,先回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再来讨论你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对不起,我的元首”卡尔诚惶诚恐的低着头:“也许我不该这样说,但是在没有获得足够支援的情况下,我已经尽了全力”

    “这些我都知道了!”舒伯特扬手打断道:“回去好好照顾斯特凡妮,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谈吧。”

    与舒伯特的谈话结束的如此之快是卡尔意想不到的,因为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每当他来到艾德斯瓦尔宫时,迎接他的不是热闹的宴会,就是盛大的庆功仪式。然而这一次,他却感受到了艾德斯瓦尔宫冰冷的一面。

    站在里宾特洛甫大街13号门前,卡尔的心脏跳得非常快,几乎让他有了窒息的感觉。他不知道打开门的那一刻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尽管他相信齐格菲尔德不会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斯特凡妮,然而巨大的恐惧感却依然在疯狂的蹂躏着他,他感觉自己的胃收缩的很厉害,浑身没有力气,眼前的景物还在不停的晃动。

    “爸爸!”凯瑟琳突然打开了房门,带着满脸的泪痕一头扎进了卡尔的怀里:“我从窗户里看到好像是您,结果没想到您真的回来了!”

    “凯瑟琳!”卡尔紧紧抱住女儿,心头的烦恼在这一刻仿佛有了些许的安慰:“感谢上帝,见到你真好。”

    “我和妈妈这段日子都非常担心您妈妈整晚都睡不好觉,不停地在祈祷,我简直不敢想象要是您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该怎么去面对那可怕的一切”

    “不会的,我的孩子,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们,快,带我去见你妈妈。”

    “妈妈!爸爸回来了!”凯瑟琳牵着父亲的手跑上了楼梯,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飘得很远,制造出一阵阵的回音。

    卡尔推开一扇起居室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斯特凡妮的背影,好久不见,妻子似乎瘦弱了不少。她的面前是一幅耶稣受难像,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在胸前不停地划着十字。鲁道夫这时警惕的站了起来,尽管它已经步入高龄,然而每当卡尔出现时,它却依然发出了如同雄狮般的怒吼。

    斯特凡妮缓缓起身,在卡尔惊恐不安的注视下,她让自己依偎在丈夫的胸前,泪水随即打湿了她的眼眶:“卡尔埃尔文回来了,我没有想到他还活着,所以我的心很乱”

    一种巨大的刺痛感让卡尔几乎失去了开口的勇气,然而强烈的占有欲望却逼着他继续沿着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我明白,因为我刚见到他时也被吓坏了,我以为自己见了鬼,甚至还掏出枪对着他,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他真的还活着,而且和从前一样,每个笑容里都带着温暖,相信我,这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我这些天脑子里全都是他的影子,你会怪我吗?”斯特凡妮扬起了泪眼婆娑的脸庞。

    “不,因为我懂得你和他之间的感情,而且我很早以前就对你说过,只要你幸福,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卡尔说这番话时,心头仿佛插着一把钢刀。

    斯特凡妮没有再继续,而是扑在卡尔怀中呜呜的哭泣着,卡尔木然呆立,尽管他依然可以感觉到妻子的心跳,但是他却发现妻子的身体里已经少了一克拉的灵魂。

    “真没想到他走了这么多年,却依然还能有很大的影响力,想想都让人感觉到无奈。”舒伯特听完了许尔勒的汇报,端起没有放糖的咖啡轻轻呷了一口,苦涩的味道立刻从嘴里弥漫到心头。

    “眼下这种效果也许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但是如果他真的在斯大林格勒获得了成功,那么他的魅力和能力都将再一次被放大,甚至有可能成为第二个齐楚雄。”许尔勒说。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舒伯特放下咖啡,转身拿出一份情报:“这是来自中东的消息,以色列人准备对我们动手了。”

    “犹太人疯了吗?”许尔勒大吃一惊:“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要是以色列人也会这样做,毕竟眼下正是击败我们的大好机会,要是等我们击败了俄国人,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舒伯特说。

    “您打算怎么做?”许尔勒紧张地说:“我们在中东地区只控制了一座马耳他岛,还有就是在埃及、阿尔及利亚、摩洛哥、伊拉克等地控制了部分美军基地,但是为了不让阿拉伯人感觉到被征服的威胁,我们只在这些基地部署了少量非战斗人员,如果这个时候与以色列开战,我们将很难有胜利的希望。”

    “卡西莫夫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唆使以色列人在中东动手,但是他的目的并非是要将我们赶出中东,而是要借机将我们的部队死死牵制在各个战场不能动弹,这样他才能集中全部力量将我们的主力消灭在俄国战场上,所以齐格菲尔德在临行前与我谈话时特别提到了这一点,他说如果以色列人真的发动了进攻,那么我们就必须将驻扎在阿拉伯国家的军队撤到马耳他岛,同时发表一份无意与以色列成为敌人的外交声明,这样就将使以色列人的军事行动失去理由,从而避免帝国军队陷入处处被牵制的危险境地。”舒伯特说。

    “这倒是一条不错的建议,只要我们能够腾出手,就算一百个以色列也不是我们的对手。”许尔勒说。

    “你错了,”舒伯特摇了摇头:“齐格菲尔德是想要与以色列人实现真正的和平,所以他才会提出这种建议。”

    “这可能吗?”许尔勒皱眉道。

    “我当然不会这样想,但是在目前的局势下,我们也只能接纳他的建议。”舒伯特接着把目光转向了窗外,“我决定把戴维派往美国,他将在那里执行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如果能够成功,我们就能稳定住那里的局势。”

    “他的任务是什么?”许尔勒谨慎的问。

    “以后您会知道的,我现在唯一能透露的是关于如何控制住美国局势的问题,我和齐格菲尔德谈了很长时间,他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建议,不过我也看得出来,这并非是他的本意,他其实更想让我和美国人坐在一起谈判,但是我告诉他,在目前的局势下,任何妥协都有可能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他暂时做出了让步,但是也提出了条件,希望我能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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