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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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之城- 第10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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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刚兄钧鉴:

    弟自蒙难以来,漂泊无定,备受凌辱,几欲自裁以求解脱,幸得一众好友相助,才得以落脚中华。苟延残喘之余,本已万念俱灰,不做他想。然炎黄文化之博大,邻里亲友之爱护,又令弟重燃生念。一晃数十载,弟成家立业,安享太平,窃以为此生就此了结,何尝不是人生快事。然世事难料,烽烟再起,弟深悔当年漠视慈父叮嘱,以武夫之狭念,不顾天理人情,欲行武统寰宇,以遂枭雄执念,而今方知不过南柯一梦,然余毒至深,以致苍生涂炭,弟亦难逃千夫所指,落万世唾骂之下场。

    武穆继业,千古忠烈,皆武人之躯,或亡于昏君之误,或卒于奸人之手,然其后人以国为重,不计恩仇,行忠义之道,尽臣子之责,终成青史留名。有念于此,弟深感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遂决回归,不惜以此蝼蚁身躯,换万世和平。然此行结局叵测,弟心深处似惊涛拍岸,又如万箭钻心,再念及妻弱女幼,愧对泰山,肝肠寸断之余,唯盼兄念及多年情谊,照顾一二,则弟不胜感激。他日若有缘重逢,弟自当涌泉以报,不负君恩。

    齐戈飞敬上

    “首长!”付斌气呼呼的跑到了张志刚身边,“这个齐格菲尔德真狡猾,竟然能从我们手上跑掉!”

    “你还是叫他齐戈飞吧。”张志刚将手中的信交到了付斌手中,后者仔细看完后,不由皱起了眉头:“写这么酸溜溜的一大段话算什么意思?”

    “你错了,”张志刚把信拿回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这封信若是落到了纳粹德国情报部门手里,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对待他?”

    付斌一震,随即陷入了沉默。

    “世事难料,今日的敌人或许就是日后的朋友,只是今日一别后,以后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163心碎无痕(94)() 
为了找到齐格菲尔德,中州市公安局几乎动员了所有的警力用来封锁通往外界的交通要道。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努力,24小时过后,依然没有发现齐格菲尔德的踪迹。付斌在公安局的指挥中心里来回踱步,反复推敲着对手可能的逃跑路线和下一步动态。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精心组织的逃生计划,餐馆附近十字路口的监控摄像头事先已被破坏,而四辆黑色轿车都没有悬挂车牌,导致从附近群众那里也很难得到具体的线索。餐馆里的黑衣蒙面人使用的是一种带有少许催泪成分的烟雾弹,从现场收集的到弹体碎片来看,这是一种制式武器,但是上面的生产信息却被刻意抹去,无法看出究竟是哪一国的产品。逃生计划的幕后操纵者似乎是在想尽一切办法避免泄漏自己的身份,然而这样一来,今天发生的事情便冒出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齐格菲尔德为什么要承认自己的身份?

    从常理上来讲,幕后的操纵者显然已经提前知晓了国安部门围捕齐格菲尔德的计划,那么对于齐格菲尔德而言,最安全的办法莫过于紧急撤离,而不是在众人眼前搞这么一出极其冒险的举动,但是他不仅应约而来,还当众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显然与幕后操纵者的意图截然相反。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展示自己的勇气?或是为了保护什么人?”付斌的脑子想到这里突然一亮——秦雪!

    没错!从齐格菲尔德留下的那封信来看,他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正面临被捕的危机,但是他逃跑后却无法保证秦雪不会受到牵连,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也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个简单意义上的逃犯,他必须冒着巨大的风险来赴宴,而从今天现场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似乎也证明了他非但不想为妻子惹来任何麻烦,更是要在人前证明自己回国的目的。

    想到这里,付斌又仔细回味着齐格菲尔德留下的那封信,心里不由对齐格菲尔德萌生了一丝敬佩的心理,只是强烈的责任感又迫使他暂时按下这种心理,开始仔细分析对方可能的逃跑路线。

    齐格菲尔德究竟在什么地方?

    答案很简单,当那群黑衣蒙面人向外冲的时候,柯尔特把他迅速拉进了餐馆门口的一间小卖部里,老板随后把他们带到了餐馆的后院。由于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四辆疾驰而去的轿车所吸引,因此没人会想到两人会穿过后院,然后乘坐公交车来到了郊外。在那里他们又换乘了两辆自行车,以一种非常休闲的打扮进入了黄河滩区,此时正值旅游旺季,所以两人的打扮很难引起别人的警惕。当中州市公安局开始封锁外出的道路时,两人已经坐在一条渔船上离开了中州市辖区,夜幕降临时,渔船停靠在一座河心小岛上。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戴维将他们领到了河心岛的一大片空地上,在那里他们透过芦苇荡的缝隙看到那艘渔船摇摇晃晃的沉没在黄河的浪涛中。

    “没有了渔船,你打算让我们赤手空拳的游回雅利安城吗?”柯尔特盯着戴维皱起了眉头。

    “不用紧张,我们很快就会去到一个安全的地点。”戴维微微一笑,便抬头看着天空。在漫天的星河中,一个小亮点快速的移动,而且越变越大,最终以一架完整的飞碟状态停在了三人面前。

    “请上路吧,将军先生。”戴维伸手指向舷梯。

    齐格菲尔德没有立刻迈动脚步,而是朝四下打量了一阵后才对戴维说:“你这里有照相机吗?”

    “您要做什么?”戴维一怔。

    “我想和柯尔特在这里留一张合影,以纪念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记忆。”齐格菲尔德说。

    “好吧,希望多少年后,您还能记得这个夜晚。”戴维微微一笑,不知道到是讽刺还是感慨,总之他用一台照相机记录下了这样一幅画面——漆黑一片的黄河滩上,齐格菲尔德与柯尔特站在一大簇芦苇旁,两个人脸上没有笑容,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

    飞碟快速爬上了天空,齐格菲尔德透过机舱窗户向外看了许久,虽然深沉的夜幕让大地一片漆黑,然而他却分明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在和他的心脏同步的跳动着。

    “我们这是要直接飞往雅利安城吗?”柯尔特打破了机舱内的寂静。

    “不,我们要先去希腊,在那里呆上一阵子后再回去。”戴维说。

    “为什么不直接回去,难道你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吗?”柯尔特问。

    “请不要质疑我的诚意,希腊沿海有很多荒废的岛屿,藏在那里很难被人发现,所以有利于你们的安全。”戴维说。

    “藏起来干什么?我们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正好可以回去洗清冤屈。”柯尔特说。

    “亲爱的哥哥,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你真的了解帝国内部的局势吗?我敢和你打赌,一旦将军先生现在回到了雅利安城,虽然军事法庭已经宣判他无罪,但是他照样难逃一死。”戴维说。

    “你以为随口编造一个理由就能吓倒我吗?”柯尔特气呼呼的喊道:“即使没有军事法庭的宣判,将军先生也依然是无罪的,而且我相信阿尔伯特叔叔也会欢迎他的归来”

    “柯尔特,你还是先听听戴维的解释吧。”齐格菲尔德打断了柯尔特的质疑,后者没好气的瞪了戴维一眼,便暂时停止了追问。

    “将军先生,眼下帝国军队虽然在俄国战场陷入了僵局,但是整体上依然占据着优势,所以这个时候您回到国内非但起不了作用,反而还会受到主战派的疯狂攻击,别的不说,光您在外流浪的这段经历就足以让盖世太保寻找到无数条罪名,而且还会连累到比尔等人,我相信这肯定也不是您愿意看到的事情。”戴维说。

    “没错,请继续说下去吧。”齐格菲尔德颔首道。

    “所以我们必须耐心的等待时机,一旦战场形势出现逆转,急需有人站出来解决危机时,您的机会就来了,这个时候就算那些主战派再怎么恼火,他们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您的身上”

    “你把帝国军队的将领们都当成了傻瓜吗?”柯尔特忍不住又插言道:“就算是出现了危机,难道他们连一点处理问题的能力都没有吗?”

    “我并不否认帝国军队中有许多出色的将领,但是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危机,而且说句老实话,这些年帝国军队的高层为了争夺权力,已经把对自己忠诚与否列为了选拔指挥官的头号标准,这就导致了军队内部派系林立,大家平日里都在争夺功劳,一旦出现危机却都想保存实力,同时国防军和党卫军之间也矛盾重重,互不信任,所以一旦出现某种有可能引发全局崩溃的危机时,无论哪一方都不会愿意站出来替元首承担责任,而将军先生若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毫无疑问将会替元首解决掉一个大难题。”戴维说。

    “你的意思是说,将军先生很可能是在扮演一个替死鬼的角色,这可不行,要是将军先生真的上了战场,而那一方都不愿意伸手支援的话,这仗还怎么打?”柯尔特喊道。

    “如果用商人的话来讲,风险越大,利益也就越大,如果你想让将军先生平安无事,有时候我倒觉得有必要冒点风险。”戴维说。

    “这么说,你已经意识到了危机的存在,而且还能肯定危机的爆发时间了?”柯尔特问。

    “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我刚才的话只是在猜测。”戴维说。

    “你简直是在胡闹!”柯尔特恼火的喊道:“这种事情能乱猜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需冒险就能获胜的赌注”齐格菲尔德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好久没有去过希腊了,真想念爱琴海舒适的阳光啊。”

    “将军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柯尔特顿时惊讶的转过了头。

    “戴维说得对,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那么我的出现将变得毫无意义,所以我们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齐格菲尔德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柯尔特着急的说。

    “我们在中国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难道连短短的几天都等不了吗?”齐格菲尔德反问道。

    柯尔特一时语塞,而戴维却对齐格菲尔德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目光。

    “你不要去猜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因为那只会让你更加困惑。”齐格菲尔德闭上了眼睛,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却都牢牢地刻在了戴维心里:“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合作是真诚的,而且我们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第三帝国,也是为了阿尔伯特叔叔,因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机舱内陷入了沉默,而在遥远的美利坚,一场几乎让纳粹帝国陷入绝境的起义也即将爆发

164心碎无痕(95)() 
2017年7月2日,美国。

    自从国土沦陷后,一向以世界警察自居的美国人突然发现自己一夜之间从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变成了被人踩在脚下的奴隶,大街小巷高悬的“”字旗无时无刻不在深深刺痛着美国人傲慢的心理。而占领者则想尽一切方式来炫耀自己的胜利,从禁止美国民众悬挂星条旗,到所有的孩子从出生起就要学习德语,纳粹政权迫不及待的想要从文化和精神上摧毁美国人的抵抗意志。只是他们忘了一点,美国人除了傲慢自大的心理之外,他们骨子里依然燃烧着先辈们反抗殖民统治的血液。

    夜幕笼罩了拉斯维加斯,这座昔日以繁华的赌场而著称的城市如今却显得有些冷清,纳粹政权以危害公共秩序的名义关闭了绝大多数的赌场,但是那些精明的赌场老板们却又找到了另外一条路,他们把赌场的经营活动转入地下,甚至不惜为此献上重金来收买纳粹的官员们。对于那些在雅利安城里一天到晚都在备战的官员和军官们来说,清苦阴暗的地下世界显然无法和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相提并论,他们把舒伯特禁止在占领区内搜刮财富的命令弃之不顾,高级官员和将领们争先恐后的在自己的名下添置高档别墅、豪华游艇与数不尽的香车美女,而中下层官员和军官们抢不到这些东西,就到处敲竹杠和勒索普通民众,占领区内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腐败犹如一味毒药,侵蚀着骄狂不可一世的德军,强奸、吸毒、抢劫这些在军事条令被明令禁止的行为如今却几乎变成了半公开的行为,在地下世界过惯了苦日子的德军官兵迷失在灯红酒绿的世界中,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从上到下整日都在寻欢作乐,却没有多少人愿意呆在训练场上。

    一些软骨头的美国人纷纷拜倒在纳粹脚下,为了博得主子们的欢心,他们动不动就在部分无辜的占领区民众头上冠以抵抗组织成员的帽子,并借此机会将对方的财产搜刮一空,更有甚者还残酷的杀害不听话的民众,导致占领区内褐色恐怖盛行,几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正是在这种恐怖的环境下,美国的地下抵抗组织如同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规模较大的如在美国中部有共产党领导的“红色美利坚”,在西部和北部有民主党领导的“自由美国”,在东部和南部地区有共和党领导的“斗争联盟”,除此之外,全美各地还分布着大大小小数千个抵抗组织和游击队。

    大批的美国民众、退伍军人在各类抵抗组织的领导下,纷纷拿起武器来反抗纳粹的统治,尽管双方实力对比悬殊,而且抵抗组织的斗争也主要是以小规模的袭扰为主,但是仍然给纳粹当局带来了非常大的困扰。

    一名高个子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拉斯维加斯的一间旅馆,门口的保安警惕的围在他身边,直到他出示了一张专属卡片后,保安们才为他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那里已经挤满了一掷千金的赌徒,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在战争中发了横财的美奸与纳粹军政官员,他们整日在这里挥金如土,输光了便继续出去搜刮普通民众。

    中年男人来到了赌场边缘的一间包厢里,那里已经坐满了人,赌场小姐在他走进门的一刹那迅速将门反锁,还拉上了窗帘,而一众人等也纷纷上前与中年男人拥抱——乔尔霍普金斯,一名普通的前美国邮政总署官员,如今的身份是民主党“自由美国”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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