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贼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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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贼也疯狂-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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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弓弩的猎手,甚至还有的藏在了大树上,就连那些被驱赶到路旁的百姓,也跟着惊慌奔跑起来。

    进城的官兵全都慌了,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人影晃动,甚至百姓队伍中也不时的有人亮出刀剑挥向他们,有的官兵愣是被人群给拖走了,官兵草木皆兵,也不知道街上的这些人到底谁是百姓,谁是黄巾?单单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就足以让人心生恐惧,恐慌的气氛,如瘟疫一般,飞快的蔓延着,到最后,所有的官兵,全都争先恐后的往城门口逃去,你推我挤,场面愈发混乱,自相踩踏,惨叫四起,队伍里还拥挤着近千名骑兵,马嘶人喊,鬼哭狼嚎,让这场混乱,变的更加沸腾。

    一个官兵正拼命的往前奔跑,好几个同伴都被他撞翻倒地,身旁不是官兵就是百姓,全都乱成一锅粥,刚跑了没几步,突然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身后一声马嘶声传来,那官兵没等起身,钵大的马蹄已踩在了他的后背上,咔嚓一声,筋骨断裂,肝脏喷涌而出,眼瞅着那官兵的身子瘪了下去。

    “啧啧,真是可怜。”一旁房脊上翘着二郎腿举着手斧的狗蛋故意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对于站在高处的黄巾,官兵根本顾得上,只顾着一味向城门口逃去,狗蛋看了一会热闹,忍不住兴奋的站起身来,从腰间拽出一根绳子缠在手斧之上,猫腰四顾,不时的寻找合适的目标,一旦手斧击出,很快便是一阵惨叫声传来,冰冷锋刃的手斧,早已被狗蛋使的得心应手,犹如梭镖一样,来回飞旋,不住的劈倒一个又一个官兵。

    站在高处的猎手,也全都绷紧了身子,拉紧了弓弦,羽箭飞梭,让人防不胜防,对于扎堆奔逃的官兵来说,压根就不需要瞄准,一箭射出,必然有人中箭倒地。

    那些柳巷街口突然杀出的黄巾,更是勇猛彪悍,刀枪齐出,钩镰怒舞,对于无心恋战的官军来说,简直是一面倒的屠杀。(。)

第一百五十章,这不是儿戏() 
之所以如此混乱,城中的数万百姓起了很大的作用,数万百姓涌上街头,就算被官军进城的时候驱赶到外围,可一旦局势混乱,百姓吓的四处乱跑,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光是那惊天动地的喊叫声,就足以让官军受到彻底的丧失斗志。

    何况陈削的兵大多数都没有盔甲,跟百姓掺杂在一起,官军很容易产生错觉,会把城中的百姓也误认为是黄巾,如此一来,到处都是黄巾,简直是草木皆兵,加上城门被关闭,他们哪还有心思反抗,全都只顾着逃命了。

    血腥惨烈的一幕,惊的关靖目瞪口呆,脏腑一阵剧烈的翻腾,险些将隔夜饭给吐出来,孟益的两万大军,看似来势汹汹,人多势众,可被周仓张颌居中切断之后,城中只剩下一万人,单纯的力量对比,黄军丝毫不落下风,城里的义军足足近一万五千人之多,而且,还有数万的百姓做掩护,乍一看,义军几乎是官军的数倍,难怪他们会吓的屁滚尿流狼狈逃窜。

    这仗根本没法打,官军有的被砍倒在地,有的被生生的拖走,甚至还被扒光了盔甲光溜溜的跟个泥鳅似的,跟着陈削时日不长,可陈削带给关靖的恐惧和震撼,却是透体的冰冷,两万官军,在义军面前,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

    关靖起初还想找机会逃走,现在,这个念头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壮着胆子看了一眼陈削,可从陈削的脸上,他却没有看到丝毫的得意和兴奋。关靖忙问道“少帅,你这是怎么了?孟益已是笼中困兽。插翅也难逃,覆灭是迟早的事。为何不开心?”

    就连高顺也扭头看向陈削,陈削指了指那些四处乱跑乱撞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会因此丧命,你觉得,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嘛?”

    利用百姓做掩护,无奈之余,陈削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呵呵,妇人之仁,若我们胜了。这些百姓的死,才有意义,若我们败了,一切都是空谈,乱世,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真要可怜他们,好办,早点把这乱世一举荡平就好了。”

    狠狠地瞪了陈削一眼。高顺抄起铁枪径直下了高楼,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不住的激荡在是陈削的耳边,连他的心跳,都跟着高顺的脚步一颤一颤的。陈削久久无语,只好压下心头的杂念,挺直了胸膛也跟着下了楼。

    城中街道巷口混乱不堪。官军争抢着四处奔逃,可是东门城门口。却是杀声震天,厮杀激烈。甚至不仅仅是激烈,而是惨烈,就算官军斗志颓丧,可他们毕竟还有数千人,都争着抢着要出城活命,周仓张颌等人的压力可想而知。

    单凭武将个人武勇,很难轻易将官军击退,陷阵营之前的战斗伤亡大半,连虎狩营都几乎瘫痪,现在能依仗的,更多的是北平和肥如新加入的义军,官兵前赴后继的涌来潮水巨浪一般,张颌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必须给予他们迎头痛击,彻底断了他们逃生的念头,否则,一旦城门被冲开,之前的连番努力,都将化作泡影。

    “杀,谁都不许退后,否则,格杀无论。”

    新兵胆怯,见对方人海如潮,不少同伴顷刻间纷纷丧命,有的吓的腿肚子都颤抖不停,不住的向后退缩着,张颌一连挑翻几个官兵,余光飞快的扫了四周一眼,见有不少人已经退到了城门口,张颌怒吼一声,挤开人群飞身冲到门口,一边怒声咆哮着,一边咬牙刺出了手中的凤鸣枪。

    噗噗噗,长枪如风,出手半点不留情,枪声过处,一连几个义军全都死在了张颌的枪下,“谁再敢后退一步,老子杀光你们,昔日下曲阳一战,三万义军全部战死,剩下的五万人你们知道吗?愣是全部跳河,没有一个是孬种,官军有什么好怕的,人多势众是吗?这城里的义军,比他们只多不少,他们现在是丧家之犬,只不过是做困兽犹斗,你们怕什么?”

    张颌怒瞪着双眼,恨的咬牙切齿,索性自己孤身一人站在了城门口,不管是谁,但凡退后一步,张颌手中的凤鸣枪,便翻脸不认人。

    见张颌出手如此果断狠辣,周仓心生惭愧,也跟着怒声咆哮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别让老子瞧不起你们,贪生怕死,只会拖累身边的兄弟,你们不嫌丢人,老子都替你们臊的慌。”

    惨烈的白刃战,双方死死胶着在一起,不时的有人倒下,官军死伤惨烈,义军也是如此,可是慑于张颌的铁血手段,义军只好拼命向前,一个又一个接连倒在地上,可周仓张颌的脸上,全都没有丝毫的波动,战争,不是儿戏,一旦上了战场,就得有战死沙场的觉悟!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狭路相逢勇者胜,怯懦胆小,只会死的更快,新兵伤亡惨重,可仍有不少人迅速的成长了起来,高顺曾说过,只有战场,才是最好的练兵之地,经历过生死搏杀,新兵很快就能成长为不畏生死的老兵,但,前提是,他们得能够活下来。

    城门口,惨烈的拉锯战,双方寸土必争,互不相让,官军想出城,义军死守不退,一连激战了近两个时辰,义军足足付出近两千多人的伤亡,官军终于怕了,知道冲不出去,只好退了回去。

    腥风扑面,呛人的血腥味让人窒息的难受,放眼望去,一片血海,横七竖八的死尸,堆积如山,猩红的鲜血,滚滚流淌,城外的官兵,早已派人飞报给北平和渔阳两地,火速求援。

    激战了这么久,不少新兵精疲力尽,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全都无力的靠在了城墙上,粗气直喘。

    张颌迈步走来,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看到了吗,官军也是爹娘养的,跟我们没什么分别,脑袋掉了照样也得死,干的不错,这场仗,我们赢了!”

    一旦官兵吓的不敢突围,张颌便知道,这场厮杀便失去了悬念。

    城里的义军依旧步步推进,官军伤亡过半之后,自知无法突围,只好丢下兵刃跪地乞降。(。)

第一百五十一章,赵云杀到() 
官兵跪地乞降,城中乱糟糟的场面,总算安静了不少,让关靖安顿百姓,稳住民心,陈削带人来到投降的官兵身前,扫了一眼,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这些肥羊,终于可以吞到肚子里了,只不过,就是这些毫无斗志的官军,依旧让自己付出了近三千伤亡的代价,没有这些百姓帮忙制造混乱的话,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都蹲在地上,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起来,所有人,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把你们平日里所杀的人,所犯的错,都给我写下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少帅,我们是官兵,我们何错之有?”有一个校尉壮着胆子反驳了一句,官军杀人,天经地义。

    陈削的做法,实在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呵呵,胆色可嘉,敢当面反驳我,不错。”迈步来到那人近前,陈削在他肩头拍了两下,猛的拽出腰间的钢刀,抬手就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那校尉出人意料挺直了胸膛,闭上了眼睛,“少帅要杀便杀,要剐就剐,身为汉军,人,我杀过,但,全都是该杀的,我自问没杀错一个人。”

    “呵呵,口气还不小,好一个都是该杀之人,那么似今日这般情形呢?自黄巾暴乱以来,你手上的钢刀,应该杀了不少黄巾百姓吧,是也不是?”陈削一瞪眼,猛的提高了嗓门,就连那把钢刀也用力的往前划了下去。

    那校尉点了点头,“自然是杀过,杀反贼。除暴乱,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那好。都给我写下来。”说着,陈削将刀收了回去。蹲在地上的那些降兵,全都惊魂不定,有的存了侥幸,担心写的太多,会被陈削砍掉脑袋,故意少写,或者干脆不写,倒是也有不少人,既然投降了。索性如实的写了出来,有的杀过人,有的抢过百姓,也有的跟官吏勾结杀过百姓冒领过军功。

    半个时辰之后,陈削冲高顺吩咐一声,“凡是什么也没写的,全部杀掉,凡是写的详实的一概留下,其余的。脱去他们的盔甲收缴他们的兵器,全部收押。”

    “啊”陈削的声音,很响很亮,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就连孟益也不例外,还真是出人意料,按说身为义军统帅。陈削就算要杀人要泄愤也应该杀掉那些杀过义军的官兵,为何偏偏反其道而行?

    “这是为什么?”先前那个校尉壮着胆子又站了起来。

    “看的出来。你们都是官军的老卒,虽然比不上皇甫嵩的天狼精锐。也比卢植的五校精锐逊色,可你们也算久经沙场,一个汉军老卒,没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可以理解,但没杀过义军,根本不可能,我宁愿收留对我毫无隐瞒的人,也不会收下那些故意蒙骗我的奸猾之人。”

    走出几步,回过头来,又多看了一眼那个校尉,“从今往后,这些降兵归你统领了。”

    让降兵招认自己的罪状,这一招,陈削从张纯那些降兵之中已经试验过了,一个人犯错没关系,之前的过错,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但是,从一开始就敢欺骗自己,陈削绝不收留。

    至于暂时不杀的那些人,也只是收押起来让他们充当苦力罢了。

    望着健步离去的陈削,高顺欣慰的笑了,从之前的拒不招收任何降兵,到现在放开心胸,看来,陈削的变化蛮大的,要说这一切的起因,或许是因为张颌吧。

    两军交战,各位其主,身为官军,铲除义军,责无旁贷,站在他们的立场,没什么错,昔日的张颌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若陈削一味杀戮,不招收降兵,只会让陷入苦战的官兵死战到底,只能让自己日后的征程愈发艰难。

    当城门再次开启后,望着浑身浴血杀出来的数千义军,城外的官兵全都懵了。

    “将士们,投降吧,陈削绝不会慢待诸位。”

    孟益这位昔日的大汉中郎将,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陈削的麾下,连他自己,都觉得羞愧难当,虽然没有骨气,可谁不想活下去,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孟益并不觉得自己做的很可耻。

    “将军,你?”城外的这些官军,都是孟益的嫡系,大伙全都愣了,这什么情况,自家将军竟然投降了。

    “放下兵刃,投降吧。”孟益叹了口气,再次劝道。

    “兄弟们,投降吧,陈少帅既往不咎,绝不会为难各位。”那位之前跟陈削顶撞的校尉也站出身来劝慰道。

    “崔烈,连你也投了陈削?”

    论地位,崔烈不如孟益,可论身世,他却丝毫不逊色,这位乃是涿郡世家崔氏的嫡亲子弟。

    城外的这些官兵,都是孟益的本部人马,由孟益出面,许多人犹豫了一下,还真的主动放下了兵刃站到了陈削这边,也有不少决然不屈的誓死不降,没办法,陈削摆手屏退了崔烈孟益二人只好下令出击。

    崔烈孟益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无奈之余,多少有些欣慰,毕竟,陈削没有让他们对昔日的袍泽出手,这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城外一万官兵,归降了近四千人,剩下的六千人且战且退,虽然没了主帅,依旧很顽强,追出十余里,陈削也仅仅才消灭不下一千多人,正犹豫着是不是停止追击的时候,突然,远处策马奔腾,一队骑兵飞驰而来。

    居首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马背之上,威风凛凛端坐一员小将,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身穿锁子连环甲,身披素白色的征袍,策马飞驰,手持银枪,宛如神兵天降一般,风驰电掣,眨眼之间,宛如一朵白云飘到了众人的眼前。

    “是他,常山赵云!”万没有想到,公孙瓒的援兵竟然来了,而且,来的还是曾勇闯张纯连营的常山赵云!

    不仅陈削心里咯噔一下,一旁的周仓等人全都瞪大了双眼,不仅赵云来了,还带来了一千骑兵,四周一片开阔,正好利于骑兵冲锋,赵云+骑兵,简直是最完美的组合,杀伤力自然非同小可。(。)

第一百五十二章,刮目相看() 
赵云策马来到近前,飞快的冲四下扫了一眼,见不少义军仍在追杀官军,赵云银枪高举,怒指半空,振臂高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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