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请回吧!此处乃是本门丐帮在两浙之地的总坛,一群要饭的丐儿乞讨之余聚会的地方罢了,诸位想必不适合来到此处!”谢先生脸色似乎丝毫不变,站在那里气度从容,丝毫不像一个靠说书讨生活的人。他对着这些人拱手为礼,语气淡淡的说道。
并且说完的时候,眼神已经从那四个年轻人身上转移,特意看向王睿琮这边。看到王睿琮似乎没有畏惧,而且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再次的拱手。
王睿琮知道这是人家极为给面子了,不但没有检究自己这些人,而且对方似乎也不想为难自己这些人。虽然不能进一步交流,王睿琮心里甚至有些失望,但是看到同伴的担忧,王睿琮便也产生了几分退意。本来一片结交之心,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演变成了这样。
看到同伴急不可耐的想走,王睿琮心中虽然万般的不愿,但是也被同伴连连的在身后拉住了。那些人只怕没有催促了,恨不得马上可以离开这里。王睿琮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也不能太过违背同伴的意思。
谢先生看到王睿琮没有张口,便微微带笑朝大家拱手说道:“承蒙诸位不弃,谢某平时便靠以说书为生,其实也是本帮行乞世间的一种方式。本门丐帮以:团结天下丐儿,让大家出门不被狗咬,行乞碗中有食为己任!如今谢某也算身有责任,诸位想必不是俗人,来这丐儿窝,实在是有失体统和身份,不送!”
“谢先生自谦了,某家见先生自有几分风流,某家平生四处经商,虽然也是这世上见不得场面的营生,也能吃得饱穿得暖。因眼见先生洒脱,便冒昧前来相会,希望可以和先生交结一番!”这个粗狂汉子王睿琮居然不死心,看到同伴已经移步,依然拱手出声。
这一刻他似乎轻松了起来,至少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施施然朝谢先生朗声说道,心里却已经舒服了很多。至于谢先生的神色,果然便带着了几分善意,看着王睿琮更是微微点头,却对门边那四个年轻人,却似浑不在意了一般。
“一个自以为是的市井小儿,有何洒脱可言!倒是会几分贫嘴胡语、蛊惑人心!”一个听似悠悠的声音,突然便在外边传来,正好接着了王睿琮的声音。这把声音初始听着好似便在门口,可仔细一听好像又在墙头,偏偏有人又感觉在屋顶。一时间大家纷纷听到了,好像这声音无处不在一般。
不说这王睿琮听了惊讶,就连一直没有表情的谢先生听来,都眉头皱起一脸慎重。而这个沈家废园里的人,更是惊讶的莫名其妙。光是听到这把声音,便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人。因为这里不少人厮混于江湖间,虽然不能说是高手高手,毕竟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外面这人显然已经超出了普通江湖上的人物,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精于内家修行的人,才会有如此这般的手段。一时间大家心里想法纷呈,不知道这人是何来意,不过光是听他的话,就好像是有些来者不善。
“何方高人屈尊降临,丐帮谢智有请朋友现身一聚!”这个谢先生静静的站在了那里,居然朗声朝外传声。看着似乎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忽然似乎好像看起来整个人挺拔高大了许多。本来已经要进客厅的身子,居然又退了出来门口外边。他对着空中自称谢智,旁边这些人更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而已。
原来他一向对外自称姓谢,真正知道他名字的人还真没有。就是那龙归酒楼的老板张福全,都不知道这一茬。那个和人自称临安四少的李东师,本来也早就听过谢先生多次说书。这次跟随前来,更是多方打听过这谢先生的身份。因为没有什么结果,便也以为不过是流浪此处谋生的一个人而已。
本来以为凭着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微微给出一些甜头,这谢先生还不是手到擒来。如今看来不但自己有些犯傻,只怕这溪口的诸多大家,都被这个谢先生所蒙蔽了。李东师在一旁越想心里越发虚,看向同伴的眼神已经有些惊恐了。他的这些同伴平时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也仅仅横行乡里而已,面对这未知的情形,也都有些懵圈了。
不说李东师几个人的心思,就是这有心结交谢先生的王睿琮,看到谢先生突然的微微变化,都不由的眼中精光大闪。脸上居然眉飞色舞了起来。原来他想到谢先生是个异人,如今看来不但是个奇人,只怕还不仅仅是个小人物。大家听谢先生的声音不卑不亢,虽然没有外面传音那人让人感觉震撼,却也让人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你一个小小的市井小儿,不过仅仅召集了几个要饭的乞儿在身边,居然就如此的胆大包天,敢自称什么两浙丐帮的帮主?”那个声音居然冷冷的,听来好像感觉年龄不大,但是对着谢先生似乎有着无尽的不满。
谢先生眉头紧皱,显然这个人的声音自己没有听出来,但是处处针对自己,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既然对方如此,谢先生反倒是安静了下来。常言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先看看此人有何用意再说。
传声那人虽然尚在暗处,但是这份身手绝对有震撼力。而且他似乎有些不依不饶的,故意不断的讽刺着谢先生:“谁给你的权利,有谁能承认你是这乞儿帮的帮主?当真是夜郎自大,不知所谓!”
这人赤裸裸的挑衅,加上丝毫不给谢先生面子,显然对方是有些了解沈家大宅里的人,一旁的人都明白了过来。他这话刚刚说完,一旁的谢先生还没有发作,那些现身迎接谢先生的各种各样的乞丐,却个个都是怒目圆睁一脸不忿。如果这个人此时现身的话,只怕这些乞丐就会活吞了他一般。
有人便忍不住骂了起来,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在自己的地旁,居然受到别人不阴不阳的讽刺。这些人其实有不少都是真的身份,本来就是市井里乞讨为生的乞丐,嘴里自然骂不出什么好话来。而且这些人嘴里恶毒,看到这个说话的人一时间没有出现,更是嘴里不饶人。
那个声音顿时好像失踪了一般,并不和这些人对骂。倒是刚刚出来阻拦王睿琮诸人的那个高大乞丐,看到那人没有出声,便大步往谢先生这边走来,最后站在了谢先生身边,就好像一个忠诚的卫士一般。他本来就身形高大,加上气宇轩昂,居然有种给人感觉深不可测的样子。
“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个声音居然又响起,而且慢慢悠悠的带着贬义。这次他出声的时候,谢先生脸上也有了一些怒意,毕竟藏在暗处不出声,这已经令人生气了,何况还不断的讽刺着,于是也回道:“缩头藏尾,阁下是不是更见不得人呢?”
果然,谢先生的语音一落,对方这次没有再隐身,而是出现在了大院左侧的墙头之上。白衫飘飘、负手而立,居然是一个外形俊朗的青年男子。如果不是腰间系着一柄长剑,看去就似一个书生摸样的人。
谢先生看到墙头上站着的这个人,眼神居然犀利了起来,他从来不是一个善于的人。对方敬自己一尺,自己便会尊对方一丈。如同王睿琮几个人跟随自己而来,虽然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但是谢先生并不想计较。就是李东师几个二世祖,谢先生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眼前这个人,谢先生心里却有了一些计较。
虽然看着对方神采飞扬,在谢先生心里想来,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青年才俊,显然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不然哪里会如此张扬锋芒毕露。看到对方衣阙飘飘的站在墙头,便抱拳说道:“阁下不知有何指教?此处乃本帮乞儿聚会之处,阁下一身锦衣,非请自来,难道不怕脏了一身行头?而且阁下恶客上门,不知道是否询问过主人呢?”
这个年轻人听到谢先生的话,居然没有丝毫的留情,不由鼻子轻轻的哼了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感觉。看到底下诸人均看着自己,尤其那些乞儿居然分开,想靠近围墙这边来!显然是想围堵自己,不由冷笑了声:“这两浙之地乃是钱家的天下,你一伙沿街乞食的丐儿,凭白占据了沈家的园子,就胆敢妄自自称主人,莫不是想在这人间造反不成?”
听着这个年轻人说的话,底下自然炸了锅。有人便呵斥他胡说八道,更有人说要拉他下来教训一顿,不过大家都看着谢先生。
但是这个年轻人站在围墙上纹丝不动,只是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大家叽叽喳喳,好像唱戏一般。他的目光落在了谢先生身上的时候,更是充满了轻蔑之意。
“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大气候的乞儿罢了!以为人多就能势强不成!”他冷冷的语气,听在诸人耳里,直让人感觉要气炸了一般。
这些人因为谢先生没有发话,自然还没有动手,即使已经气愤填恿,也还只限于口舌之间。如果谢先生发话的话,只怕这里大多数的人会冲过去。谢先生却没有冲动,因为他不但冷静,而且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如果自己生气行动的话,就正是中了他的圈套。
“既然阁下担心人多势众,那便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罢!苦哈哈的乞儿平时怕被狗咬,出门一般都是成群结队的,拿着叫花棒打狗的!阁下要不要试试!”
“你!,,,,,,”本来想讽刺谢先生一阵,没有想到自己倒是被气到了,这个年轻男子居然双手朝上一拱,朗声说道:“奉天目山道尊李元成旨意,前来传召于你,你随某上天目山一趟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道佛之争()
“不知所谓!”谢先生神色淡淡的负手站在那里,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年轻人回道:“什么李元成,某家却是不认识!你说的什么传旨?在这两浙吴越国里,难道是钱王宫里派来的使者吗?”
“你!”这个年轻人听到谢先生这云淡风轻般的说话,站在墙头上被话堵住了,一时间几乎气炸了。如若不是他修行了十余年内家功法,只怕早就气的一头从墙头栽下来了。饶是如此,心里的震惊和愤怒也是无法表达,试想这师尊在他心里的份量,在民众间的口碑,居然被这个乞儿如此折辱,恨不得马上过来给谢先生两个耳光。
在这溪口乃至临安城附近,无论官宦还是百姓,有谁不知道天目山李元成真人的?就是整个两浙的吴越国,那也因为钱王当年的推崇,天目山李元成真人的大名可以说是盛极一时。
他首次感觉到,原来面前这个谢先生,本来就是靠嘴吃饭的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简直就不把天师教放在眼里,更不把自己威名响畅几十年的师傅放在眼里。道家本来讲究清静无为,但是吴坤毕竟还是有些年轻气盛,哪里能够做到高人的行径,不然也不会气势汹汹过来找谢先生的麻烦了。
但是他倒也没有昏了头,从林家出来之后,很快便找到了谢先生。看到有人跟着前来,便想先看看谢先生的斤两。没有想到谢先生丝毫不给这些人的面子,便要驱赶这些人走,于是吴坤心里便有了定计。
首先他自己本来想占点口舌之利,折辱一下谢先生,打消一下谢先生的锐气,然后再凭借自己天目山的名头,让这个谢先生知难而退。没有想到谢先生不但油盐不进,而且自有几分莫名的傲气。他不但没有折损到谢先生,反倒是被谢先生气到了。
要知道他也是师出名门,本是这天目山道家洞天天师真人李元成坐下得意的弟子,人称外号电剑吴坤。
不但使得一手好剑法,而且剑法凌厉似电,在吴越国年轻一代翘楚里面,算是比较有身份的人。他乃是李元成近十年收的亲传弟子之一,按说辈分还算是极高的。要知道李元成成名多年的徒孙们,年纪比吴坤大的人简直太多了。他因为平时聪慧好学,修为在同门师兄弟里面首屈一指,便深得李元成疼爱。
自以为凭借自己的身手,还有自己这身份,去到哪里不会受到别人的尊重?
没有想到这次下山之后,先是自己因为私事,莫名其妙受了一些委屈,继而来到这里之后,本以为手到便除,谁知道竟然还被一群乞丐羞辱了。他眼中几乎冒火了,如若不是看到下面这么多人,还有几个便是这溪口本地的公子,他便顾忌了自己的身份,不然只怕早就出手教训眼前这个人。
“这里不过就一群要饭的乞儿,平时沿街乞讨惯了,哪里能和什么权贵人物结交?当然,权贵人物也是不会屈尊来到这种地方的,某家倒是相信狗眼看人低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家恶狗没有拴好,便溜了出来狂吠吓乞儿!不过真的如果恶狗在门口乱吠的话,某家倒是不介意让一群乞儿乱棒给打出去!”
谢先生本来就烦躁这个吴坤嘴巴不留情,他虽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但是因为顾忌到自己所为,要担当一些大事,便没有马上发作起来。但是听到这个年轻人身份,居然就是天目山上有名的真人李元成的弟子。此时如若说吴坤有着一些姿态,谢先生本来倒是会卖他几分面子的。
不料听到吴坤一副趾高气扬的话,心里倒是倒胃了几分,再想到自己平生所结交的人物,此人在自己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小丑。想到自己在这里的目的,根本就不会在意他这种人物,倒是丝毫没有再给这吴坤面子。不管这个吴坤身手和修为如何,看着他出场的表现,谢先生知道他有着一些手段,也不会强到哪里,反倒是放下心来。
他自然听过李元成的大名,作为这个刚刚成立的丐帮的首任帮主,平时可不是仅仅召集一帮人行乞谋生。从创立的那天开始,丐帮便有了自己的宗旨。不但要团结天下间的乞丐,还要让天下间的乞丐有一个受冤倾诉的地方。按照谢先生和大家说的,那就是要让天下间的乞丐最终都消失了,做一个堂堂正正无忧无虑的人。
有着如此宏大的理想,自然便得有规矩和行动。所以别看如今的丐帮刚刚成立不久,看起来似乎规模不大,其实不管是临安还是国都钱塘和东都越州,如今那里的乞丐都已经并入了溪口的丐帮里来。所以谢先生不但每天可以获取到大量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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