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朝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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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朝风雨-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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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洪磊看着身边的大哥,多收三成,这就是好几万两的银子,他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再看刘洪涛沉思了一会,端起面前的酒杯,对着远处严番说道,“既然如此,我刘家自当与严公子和大家共进退。”说完便是一饮而尽,船坞里顿时一阵叫好声。

    严番朝着对方点了点头,也与众人干了一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便没有了顾虑,看着船坞外,河面上倒影的绚丽夜色,心中倒是轻快了许多,只是感到手中的酒越发的寡淡,抱起身边的女子朝着船坞的二楼走去。

第十八章 初见面,诗落月河有人恋() 
双月河,原本只是流淌在上京郊外的一条小河,书中记载:月入小河,可成双影,这便是双月河名字的由来。

    可惜,沧海桑田,已经没有人还记得它原本的模样,因为自前朝开始便在这里引水修渠,拓宽河道,一是为了解决日益增多的用水,另一方面也是为上京提供了更为便利的水上运输,历经了两朝近百年的浩大工程。

    如今的双月河,呈现在世人眼中的便是一条蜿蜒在上京外城的一条长河,往来船只络绎不绝,靠近内城的河道上更是常年飘荡着数条花船,夜夜笙歌,甚至有了小秦淮的美誉,倒是更加渲染了上京的繁华与喧嚣。

    自华朝定都上京开始,历年的新春灯会便都会沿着双月河,内城之中虽也有灯会,却远不及外城的热闹,渐渐的大家也就都愿意到外城参加灯会。而今年恰逢三年一次的花魁选举,所以从初十左右,人便陆陆续续的聚集起来了,六坊十二园,甚至不少少有名气官妓都会来此参选,就算未得花魁,但是也可借此机会扬名露脸,如果真的能受人青睐而脱了贱籍,也未可知。

    此刻的双月河,要是从望月楼上看下去,便可见星光点点,如星河璀璨一般,而河中畅行的花船,便似在星河中飘荡一般,美不胜收。

    而自从接手了内位的工作,李怀基本上每日都是早出晚归,虽然每日都会经过小秦淮,但是却很少去凑热闹,一是精力有限,花天酒地也是要耗体力的,二者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群可怜人的相互折磨而已,没有多大的意思。

    离着上元节还有两天,李怀这天依旧是一脸疲倦的窝在马车上打盹,内卫中九人,各有负责,李怀的前任,也就是原来的那位老三,负责的就是南方的行动,却不知为什么和方腊纠缠在了一起,最后甚至客死异乡,如今落在李怀手中的人数已经不足原来的三成,其中当然还有许多是遗留在南方的密探,加上所行之事需要严格保密,所以才在外城另开了一个秘密档口,和其他内卫部门彻底的割裂开来,内卫中的人只知道多了一个叫安全局的档口,其他的就知之甚少,这当然也是那位老人默许的。

    而如此行事带来的后果就是除了九叔以外其余七人的排斥,好在李怀早已有了自己的班底,在经历了独龙岗以后,他从原来的侍卫中,还有九叔推荐的几个内卫中,甚至是祝扈两家,乃至于龙堡的残余中,挑选了数人,由李朝年特地按照自己的方法进行了思想改造,组成了现在的班底,如今这些人中一部分已经都被安排在了安全局,更多人则是被直接送到了别处,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也只有李怀等少数几人知道。

    隐约听着马车外有人呼喊的声音,人潮涌动,一下子就挡在了马车前面。

    “什么事?”李怀懒懒的问着,

    “好像是有人跳河了,应该是花船上的姑娘。”杨志早就听见了河面上的声音,加上周围人的一番议论,很快就将事情弄了个大概。

    然而,让他和所有人真正惊讶和驻足观望的是女子竟然朝着河岸游了过来,冬季河水冰凉,就是男子未必敢如此,而她就这样一个人游了过来。

    花船在河中央,女子游了一半终于是有些体力不济了,花船上却是一直没有小船过来,眼见女子越游越慢,岸上的呼喊声也是越来越大。

    “噗通”有人跳进河里,众人看去,是一个男子,朝着女子的方向游去,两人很快相遇,最后还好有惊无险,两人双双上了岸,等在岸上的人,给两个人披上了厚厚的棉被,也有热心人送上热水和火盆敢。

    “你疯了,一声不吭就往里跳?!”杨志看着冻得一脸通红,在火盆边上来回走动的少年,心里是越发的后怕,而一旁的女子此刻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嘴唇和皮肤已经冻得发紫。

    “好了,看看她怎么样?”李怀勉强笑了笑,河水的冰冷已经让他无法流畅的说话,身子不停的颤栗起来。杨志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蜷缩成一团的女子,冻得发紫的脸庞,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清秀,而眼神中的决绝和固执,让人无法靠近。

    “你没事吧?能自己走么?”杨志询问着,女子慢慢的点了点头,只是在杨志看来,这明显是倔强的表现。

    远处的花船此刻终于有了反应,几个人划着小船过来,为首的是是两个年轻人,等他们带人上了岸,分开人群,李怀与两人一照面,都是一愣,随后是略带尴尬的笑容。

    “表弟?!怎么是你?”说话的是刘洪涛,看着李怀有些瑟缩的身形,在火盆边来回烘烤着,不禁有些好笑,“刚才是你在水里?”

    李怀点了点头,心想,这不是废话么,“你真是不要命了,再说你也不看看她是从哪跳的?”刘洪磊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又指了指女子和身后的花船,“她就是个婊子,死了倒干净,你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啊。”说的刻薄,语气更是充满嘲讽。

    李怀微笑的看着两人,“表哥说的是,刚才我也没想那么多,人已经救了,我这也冻得够呛,就先走了。”说我拉着一脸阴沉的杨志就要走。

    “梁诗诗,走吧,”刘洪磊上前想去拽她,却被身边的刘洪涛拦住,语气温和的走过去,“诗诗小姐,何至于此,严公子只是请你抚琴一曲,你就是不愿意,也不用这样啊,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女子抬起头看了看刘洪涛,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浅笑,转而又看向对面的身影,“公子,能否诗诗一命,我必结草衔环。”

    围观的众人也看出了女子的决绝,恐怕回去了也难有好下场,可是小船上下来的人显然也不说好得罪的,便都讲希望寄托在了李怀的身上,想着他能否出头。

    李怀没有回头,继续走了两步,听到身后的女子被人拖拽着离开,心里虽有不忍,但还是不想惹事,直到人群中另一个声音响起,“把人留下。”声音清丽,说话的人更是俊秀,只见他说完便走到了李怀身边,挽起了他的手。

    “相公,求你就她一命吧。”人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发展的太快,就连李怀都直直的看着对方半天,想着怎么会遇见了这个疯女人,再看她笑颜如花,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在众人看向两人的时候,已经有人出手了,几声惨呼以后,刘家兄弟带着的几个人都已经躺在了地上,手脚有着明显的骨折,说话的是盈红袖,动手的自然是盈添香。

    “李怀,你想干什么!”刘洪磊顿时怒吼着就要冲过来打人,却发现盈添香一脸冰冷的看着自己,而杨志更是挡在了李怀身前,“好,咱们回去再说,你等着。”

    刘洪涛看着一地的人,再看看李怀一脸无奈的笑容,心里虽有疑问,但是也要离开了,毕竟船上还有人等着。原本计划好好的,将梁诗诗请到船上,给严番一个惊喜,对方想要更进一步,虽有出乎意料,但是两兄弟也没有反对,却没想女子如此激烈,跳了船,更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样的田地,回去后少不了对方的埋怨,只希望还能缓和。刘洪涛看了看李怀,又看了看梁诗诗,摇了摇头便转身和刘洪磊一起返回了小船,朝这花船而去。

    “你又想干什么?”李怀瞪了盈红袖一眼,有些责怪的说着,对方却是全不在乎,微微一笑,便和盈添香一起带着梁诗诗上了远处的马车。

    “上次,你说和人家没什么关系,这下你怎么和家里人说?”杨志看着李怀,见对方已经将眉毛皱成了一团……

第十九章 开局() 
“商人重利,果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太子府的书房里,有人大声呵斥着,随后是几声破碎的声音,待下人进去,只看见袁承道正怒不可遏的拍着桌子,几个当朝的大员则是一脸尴尬的立在一旁。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人要是没有人背后撑腰,怎敢如此肆无忌惮!老匹夫,真是贪得无厌。”他口中的老匹夫自然是哪位一人之外千万人之上的右相,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就这样骂出来,可见太子心中的怒火之盛。他看了看书房里的众人,见一个个,脸色发白,噤若寒蝉,这才又坐下,猛灌了一口茶,平复了一下,才缓缓看向几人,“几位都是朝中勾股,想来也不会看着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惨状吧?”

    他们的背后自然也有众多的利益关系,自然也有人参与其中,毕竟这么大的利益,不是几个人可以独吞的。袁承道能让他们来这里听自己发脾气,其中的意思不言而明,几个人自然要全力配合,一番讨论以后,便急忙告辞离开了。

    书房里又安静了下来,翠玉西山图的屏风后面,尚学缓缓的走了出来,老人依旧穿着朴素,不过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韵味,老成之人皆是如此,“怎么老匹夫这种不入耳的话都骂出来了?等传到人家耳朵里,怕是要记仇的。”

    袁承道呵呵一笑,他亲自给老人倒了杯茶,让老师坐下,“刚才实在是气头上。”今天发生的一切自然是两人商量好的了,敲打一下,也方便以后用人,更重要的是,要将大势造起来,“就他们几个,恐怕也成不了什么事,那边年年如此,其中关系绝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撼动的,老师怎么突然想要从此入手?”

    “哎……”老人叹了口气,“世道如此,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了。但是,你要知道,此事非做不可,江山之本在于民,而民以食为天,做好这件事,你以后的路才能走的顺畅,这满朝文武也都看着呢,况且这次有人配合,而且我也想看看他的手段。”老人说着脸上不由得露出玩味的神色,一只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案,此刻,他心中不由想起了邺城小院里,和少年对弈的样子。

    袁承道点了点头,他的心中何尝不明白,因为尚学的劝说和袁姗姗的帮助,如今的他已然更多的接近了那位老人的心,但是,总要做出一两件大事,才能让对方真正的看见自己,承认自己,也才能让他口中的老匹夫服软,至于说老人口中的助力,他倒是没有多少兴趣,毕竟是太子的身份。

    只是几个时辰的功夫,太子府中发生的一切,很快就由、几位当朝大员宣扬开来,官场惯例向来如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任何一个消息都会迅速的传播开来,更何况是这关乎众多利益的大事,相关的几个家族更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原本有意参合到屯粮提价的商贾们,已经确信年后朝廷肯定要是出手的,现在更多的应该是观望,而对于另一边的人来说,这只是又一次挑战而已。

    “他懂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饿死几个人又能如何,这天下哪一天没有饿死人!”右相府的书房里,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其中有官家,也有商人,几个人都是刚刚聚到了一起,说话的是朝中新任的侍郎,原本就是右相的学生,身后还有南方几个大族的支持,自然是顺风顺水。

    “生意已经开始了,现在改,是不是来不及了,几个地方的粮价已经抬头了。”这次是一位中年商贾,他手中已经积累了好几处粮仓,家中的资产也多半压在了上面,自然最是关心,在得到了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随同的还有两人,情况大体相同。

    “就是,如今箭在弦上,自然无法回头,往年哪一次朝廷不是雷声大雨点小,谁又能挡住我们?那几个巡察使,最后不是丢官的丢官,罢职的罢职,好一点的就成了我们的狗?”

    屋子里几人都是面露笑意,多年官场和商场的打拼,自然让他们心中有些底气,“几位也都是老江湖了,朝廷体恤百姓自然是好事,我们也要表示一下才好。”年轻人开了口,屋子里的众人都看着他,没有谁敢在他的面前自诩长辈,“这次是太子放出的话,大家也知道太子和家父有些误会,太子想为天下计,这是华朝之福。”

    几个人不明白年轻人说这些虚言有什么意思,都是面面相觑,“既然这样,年后这几天,大家先沉住气,粮价要稳住,也算是给太子个面子,等我的消息。”

    众人点了点头,看着少年脸上的笑意,几人也算是松了口气,而就在这时,书房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位花白老者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众人急忙起身行里,“见过严相。”

    老人的脸上满是老斑,皮肤松弛,如同老树一般,只是眼神中带着精光,“诸位先下去吧,我和小儿有些话要说。”

    片刻之后,书房里安静下来,年轻人扶着老人坐下,两人挨着,“我已经七十了,古稀之年,该是退下来了。”

    “父亲说些什么话,皇城的那位还没退呢,您退什么……”少年有些诧异的看着老人,不知道对方突然说这话的意思,老人转头盯着自己唯一的儿子,锐利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暖意,“你也该成家了,番儿,收收心吧,”

    “爹,你……”年轻人愣愣的看着对方,却见对方已经转过了脸,盯着眼前的火盆,“太子最近一直都在皇城,靖远公主也回来了,陛下……”

    老人虽然贵为右相,可毕竟也只是臣子,荣华富贵,只是别人的一句话,到了如今这般年岁,他心中已有退意,再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的那份不安和忐忑也变得更加强烈,他知道,儿子自有聪明,加上多年的纵容和娇惯,已经不是自己能说动的,但至少要让他收敛起来。

    严番自然看出了父亲意兴阑珊,但是他何尝又是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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