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会之关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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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人会之关东局- 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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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本营的命令,没人发对撤离。

    撤离的准备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前几天,物资已经开始装车。今日一声令下,那一个部队先走,走哪一条路,秩序井然。

    下午四点,大部队已经撤离,到了北平城西北郊外。司令部已经到了昌平。

    下午五点,北平城戒严解除。北平只有少数日军宪兵部队维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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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东北联军通过飞机照片,汇总日军撤离资料,不禁大为感叹。司令部要求把整个撤离过程写成文件,编入教科书。这个撤离的组织太经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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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4年3月12日。北平。西直门火车站。

    这个夜晚,不安在北平的日本居民中间传播着。同时,这种不安也在和日本人关系密切的有关人士中传播着。

    这些人都是消息灵通人士,他们都知道,皇军要撤离了。有很多有预见的,早就在半年前就离开来华北,在三个月之前,一些日本人已经撤离北平,转移财产,有的去了上海,有的去了南京,有本事的甚至回了日本。

    在天津沦陷前后,还有很多人乘坐火车离开,去山西的,去上海的,去武汉的,都有。

    现在,没离开的都是相对弱势的人,售票口前排起了长队。排队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下人,佣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在窗口的都是地痞。他们合伙霸占售票窗口。

    很多人还没有买好车票,就携家带口地到了车站。想走,想走,去山西。

    到了晚上八点多,西直门火车站挤满了人,车站前的空地,甚至大马路上都是等待离开的人。车站已经快失去了秩序,只有少数工作人员在勉强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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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4年3月12日,夜。北平。新街口八道湾十一号。周宅。

    新街口距离西直门不远,依稀有很多人从北面的西直门内大街路过,走出西直门,涌骧车站。

    八道湾胡同很僻静。十一号是周家三兄弟共有的房子。现在,这里住着周家的二弟,周作人。

    周家的大哥叫周树人,三弟叫周建人,三个人都是很有才华的文化人,三个人又都很有思想。老大用母亲的姓氏鲁,笔名鲁迅。三弟建人因为两个哥哥都出去读书,留在家里侍奉母亲,自学成才,在一些学校任教。

    后来,1919年,两个哥哥在北平安家,三弟随着母亲到了北平,1920年在北大旁听哲学,次年经胡适介绍,到商务印书馆任编辑,后渐次在几家大学任教。他的表字大大的威武,叫做乔峰,就是南慕蓉北乔峰的那个名字。

    鲁迅离开以后,留在北平家里的只剩下了二哥周作人。

    作人和建人兄弟娶了日本女子,这两个人是姐妹。

    作人的妻子叫羽太信子,是姐姐,建人的妻子叫羽太芳子,是妹妹。姐姐强势,动不动就大吵一架,还晕过去,于是和二哥一直生活在一起。

    而妹妹和三弟分手了,她坚持住在北平,和姐姐在一起,不肯与三弟去上海,最后离异。羽太芳子虽然和三弟离异,却一直带着三个孩子(长子早夭),一直和姐姐姐夫在一起,生活在北平,住在八道湾胡同。

    大哥三弟离开后,八道湾就剩下他们了。要说的是,周家三兄弟的老母亲鲁氏也在八道湾,和日本儿媳生活在一起。

    相比大哥,一些热血文学青年更赞同二哥和三弟:如果咱中国青年把日本女子都娶了,那就,那就好办了,那就胜利了。

    只是,二哥娶的这个日本女子给他很不好的影响。

    二哥周作人是个汉奸。

第710章 教授不撤离() 
1937年,在北大任教的周作人没有离开南下,成为四名“留平教授”之一。没有离开的还有孟森、马裕藻、冯祖荀。当时的北大校长示意他不走,看管北大校产。

    其它三个留守教授都垂垂老矣,及时去世,也未出任伪政府职务,偏偏周作人和日本人走动很近,在1939年刺杀事件之后,先后担任北大图书馆长,华北教育委员会委员,教育总督办,东亚文化协议会会长,华北调查综合研究所副理事长,报道协会理事,中日文化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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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杀事件?

    1939年元旦,周作人正在和前来贺年的北京女子师范学校教员沈启无聊天。沈启无为燕大的旧学生。

    这时候,工役徐田进来,递上一封信,说有两个学生来拜见二先生(即周作人)。周作人性情恬淡,对来客都不拒绝。

    本来周作人和沈启无对桌而坐,因为要进来两个学生,沈启无便从桌子的对面,坐到周作人旁边的沙发上。

    两个学生进了客厅,周作人站了起来。一个学生对另一位学生说:“这就是周先生。”

    那个学生距离周作人只有一米远,迅速从衣袋中掏出手枪,抬手就是一枪,击中周作人的左腹部。

    周作人应声跌倒。

    沈启无闻听枪声,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地说:“我是客人”。学生以为他要反抗,又是一枪,射中胸部。沈启无应声倒地。

    学生得手后,跑走不见了。

    周作人、沈启无,被周家人送到日华同仁医院救治。周作人实质上子弹恰好打在周作人毛衣的纽扣上,金属纽扣一方面减缓了子弹的冲击力,一方面改变了子弹的轨迹,结果只是擦伤点皮。伤势较轻,敷了点药就回去了。

    沈启无因子弹穿过肺部留在后背,伤势较重,住院治疗。

    当天下午,日本宪兵就把周作人叫到宪兵队(现如今沙滩北大红楼)的一间地下室,足足询问了两个钟头的话。

    从第二天起,伪警区署就派来便衣住在周作人家里,既是保护,又是监视。周作人倒也安心接受。出门时,侦缉队员也不离其左右。

    这就是轰动一时的刺杀周作人案件,但日本人始终没有侦破。

    这件事,最后没有破案,解释很多。

    周作人本人认为,这是日本人逼迫他,要他合作。于是,他很快就和日本人合作了。当然,这是他一致的借口。

    有人说,是北平的青年组成的锄奸队刺杀的。这个锄奸队时军统外围组织。

    后来,一个在美国的华人写了文章,说只他干的。不过,其中疑点颇多。

    有的学者曾说:“一颗子弹没有钻进他的肚皮,却打弯了他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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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的汉奸组织,甚至是特务组织,他都参加。

    如今,历史的轨迹发生了变化,日本人竟然不行了,赶走了。怎么办?离开,还是留下?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怎么走?奶奶鲁瑞虽然已经去世,但作人也不小了。再者说,一个又名望的文化人,往哪里走?

    信子也傻了。现在,政界军界的人自行撤离,夫君不过是个教授,在这撤离的生死时刻,谁理睬他?

    怎么办?

    八路军占领北平,不会把夫君抓起来吧?

    就在周家气氛沉闷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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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是曾经是北大的学生,如今不知道做什么工作。他和周作人密谈了一阵,就离开了。

    家人马上围拢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信子。她依旧是圆饼脸,却没有梳成日本的圆头,走路依旧是颠颠的,一进苦雨斋客厅,就问有什么消息。

    周作人道:“我决定了。我们不走。”

    信子现在岁数大了,不是年轻的时候了。那时候,她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晕倒,就晕倒。她问道:“为什么?”

    周作人:“好歹我当年也是和他们的主席有过交往的。他们的主席如今虽然在延安,却指挥两百万人,声势很大,说了算数。”

    芳子:“刚才来的人说什么?”

    周作人:“刚才来的人是延安的。他说,南京政府不会饶了我,但是延安不准备办我。他还说:他们不准备与文人为难,但是,要我提高认识,站对立场,做一些实事,证明自己。如果做一些有利于国家的事情,就可以抵罪。”

    信子:“他们要你做什么?”

    周作人:“他们要我帮助稳定人心,把学校保护好。”他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信子:“你不过是个图书馆长,教授,怎么让学校稳定?我们凭什么听他的?我们要不要赶紧离开?”

    周作人:“只要我和几个教授通气,在通知教工,把政策说明白,就可以了。另外,他们在学生里有人,不需要我和学生们谈话。你不要说了。我还是有一些学生的。我是可以做事的。”

    ******

    1,关于日军主动退却:日军在1943年常德会战的时候,曾经主动撤退。1944年。日军在桂柳战役中一度打到了贵州境内,但还是主动撤退了。

    2,羽太芳子1964年逝世于北京,寿68。羽太信子1962年逝世于北京北大医院,寿75。

    3,1945年12月,政府将周作人逮捕。罪名是汉奸罪。随即,他被押解到南京受审,关在老虎桥监狱。

    4,入狱后,周的学生,朋友纷纷为他求情。蒋梦麟也说明了他要周作人留平看管校产。1946年11月6日,高等法院判14年有期徒刑,1947年12月9日改判10年,1949年1月2日,李宗仁任临时总统,下令释放******。1949年1月26日,周作人释放。他想去台湾,但是最终没有成行,原因之一,就是傅斯年已经在1949年1月20日担任台大校长。

    5,周作人在1951年给毛写信,毛的秘书胡乔木1951年2月24日给毛书面报告说:“周作人写了一封长信给你,辩白自己,要求不要没收他的房屋,不当他是汉奸。”“我的意见是:他应当彻底认错,像李季一样在报纸上悔过。他的房屋可另行解决(事实上北京地方法院也并未准备把他赶走)。他现已在翻译欧洲古典文学,领取稿费为生,以后仍可在这方面做些工作。周扬亦同此意。当否请示。”

    毛批:“照办。”

第711章 川岛芳子逃难记() 
周作人教授很淡定,因为他是个文人,影响恶劣,但好在手里没有人命。有的人就不能淡定,因为她手里有人命。

    1944年3月13日凌晨。北平,东四九条胡同34号。金宅。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跑了过来,看左右无人,到了34号的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人进了大门之后,回头向外张望了一下,把门关上进去了。

    院子里一片凌乱,窗子下堆放着五六个箱子,算是最整齐的。男人熟门熟路,进了正房。

    屋子里也是一片狼藉,一个女人从床上起来,道:“小方八郎,搞到车票没有?”说的是日语

    进来的男人叫小方八郎,身材瘦弱,脑袋大大的,长相显然是个日本人。不过打扮就是个中国人,他要是不说话,你根本看不出来时日本人,还以为是个中国小职员。

    小方八郎用日语回答道:“火车站已经不售票了。华北军军部这些混蛋,只顾自己逃命。告诉你,今天早晨,最后一个部队,就是宪兵部队已经撤退了。目前,北平城里没有军队。川岛芳子小姐,我们只好开车走了,能开多远,就开多远。汽油没了,再想办法。”有汽车。没有汽油,还不如乘坐火车方便。

    这个女人头发散乱,身材发胖,穿着棉衣,犹如一个水桶,正是大名鼎鼎的川岛芳子。

    1942年,她在北平因殴打日本宪兵,再次被遣送回日本。一年以后,她从日本回到北平,但此后再也没有大的作为。不过,作为曾经风云一时的人物,还是有很多人的眼睛盯着她。

    重庆在北平有几家力量,全部盯着她。

    多少影视都把大审判时期的川岛芳子美化成很漂亮的形象,潜意识里,所有人都把她看作罂粟花,美丽妖冶,剧毒,属于一定要除之而后快的那一种人。

    谁要是看到这个大名鼎鼎的罂粟花变成了大棉袄大棉裤的样子,不知道地上会跌碎了多少眼睛。

    川岛芳子穿着斜大襟棉袄,布面鞋,打扮如同一个普通民妇,拿起一件外衣套上,道:“怕什么,我们走,跟着皇军走,去山西。”她失势了,日军撤退根本没人理她。她想好了,要跟着日本难民一起逃难。

    小方八郎名义上是川岛芳子的秘书,在她失势以后和她在一起,见她决心离开,道:“如今,也只有出西直门走昌平一条路了。我们能不能隐姓埋名,留在北平,等风头过去悄悄跑路?”

    川岛芳子:“这两天暖和了,我穿着大棉袄,大棉裤,热死了。”答非所问,显然是决心要走。她现在沾染毒品,思维还算清晰,但身体很不好。

    小方八郎放弃了建议,道:“路上进了山就不热了。山里很凉。”

    川岛芳子:“一定要走。去年我要去东京,他们不允许,说我回来一年多,不能回去。这下子可好,落在重庆手里,还有活路,落在延安手里,死路一条。走。”个人打算不同,对延安和重庆的看法也不同。

    小方八郎把几个箱子拿到门外,后备箱装满了,在后排座继续装。等川岛芳子提着一个小皮箱出来,他已经发动了汽车。

    川岛芳子锁了大门,上了车,道:“那一桶油装车了吗?”

    小方八郎:“装了。”如今,汽油是战略物资,是军用物资,川岛芳子因为她的身份,能搞到汽油,能开汽车。车上装了一桶备用油,能走到哪里就算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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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胡同,大街上的人多了起来,都是向城西北西直门方向走的。越走,人越多,大多是富贵人家,有的开着汽车,有的开着卡车,有的驾着马车,有的推着自行车,还有的坐着人力车,速度应该很快才是,但因为车太多,走得不快。到了西直门,便是人挨着人了。

    到了西直门火车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车站人更加多,很多人进了车站,站台上到处是人。小方八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地方停了车,去车站里看车票。川岛芳子坐在车里等。

    等了一小会,小方八郎回来,道:“没必要耽误时间了。我们还是开车走好了。”

    川岛芳子早就知道是这个结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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