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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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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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还准备添油加火一把的,如今看来,似乎没那个必要了。

    “或许你们之中,有许多人都不认识我,这不重要。”

    望着一众垂头丧气的河内士卒,吕布吸了口气,语气一如起初的平淡:“可你们知道鲜卑人是怎么说我们汉人的吗?狗要拿上武器,都比我们要强。”

    嘲讽,天大的嘲讽。

    所有在场的将士,沉默了。

    他们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心中不甘,可,又能怎样?

    “难道我大汉儿郎就应该被人踩在脚底,践踏我们的尊严吗!”吕布陡然暴喝一声,毫无征兆,淡然的语气不在,如同一道惊雷,在每一个士卒的心间炸开。

    随即,吕布又语速飞快的连问起来:“魏木生,平峰口之战,敌我实力如何?”

    门口处的魏木生面色一正,朗声回道:“鲜卑人一千五百人,我军七十六,斩敌七百余。”

    “陈卫,云中郡之战,敌我实力又如何?”

    身后的亲卫统领站直了身板,昂首挺胸,大声应道:“郡城守军四千,我军两千不到,斩首两千,俘虏千余。”

    “宋宪,雁门关一役,又如何?”

    “鲜卑人十万,我军一千三百人。”

    宋宪顿了口气,双目泛红,然后用尽生平最为洪亮的声音呐喊起来:“我军斩破敌将过百,斩杀士卒无数。”

    这突变的画风,令河内士卒们始料不及,他们瞪大着眼珠像是听傻了一般,对他们而言,这些事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狼骑营。

    便望见门口那些身披黑甲的莽汉们,一个个发了疯似得,激慨大吼:“无双披靡,无双披靡!”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每个狼骑营的士卒都在奋声大喊,他们愿意为了身后的那杆吕字旗,前赴后继。

    因为,这是他们用生命和热血来守卫的荣耀。

    吕布伸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狼骑营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

    此时的吕布,与其说是将军,倒更像是一位领袖。

    他望着每一个士卒,语气斩钉截铁,“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证明,我吕奉先有多威风,有多了不起,而是要证明,鲜卑人从我们手中夺去的,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头儿说得没错,”曹性站了出来,接过话题:“我曹性以前是个地方祸害,痞子流氓。平日里只敢欺欺老百姓,听见鲜卑人入侵,我也是两腿都打摆子。”

    “再看看现在,老子怕过谁?”

    曹性撸起袖甲,指着营外:“你们看见狼骑营的装备武器,还有魏木生的三千兵骑没有?”

    “你们肯定会纳闷儿,并州已经穷得叮当响了,咱们这些装备马匹哪儿来的啊?”

    “还不是老子们从鲜卑人手里抢来的,鲜卑人是人,我们也是人,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怂他个鸟!”曹性大咧咧的说着,“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改善伙食,发家致富?就他娘遇到鲜卑人的时候。”

    “哈哈哈哈……”

    在场的将士无不哄然大笑。

    地痞出身的曹性说话一直都这样,口没遮拦,但总归是话糙理不糙,还是有些道理的。

    吕布见众人心中的抑郁已经一扫而空,朗声说道:“要拿下虎泽关,仅凭我吕布一人,不行。所以,我恳求大家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吕布抱拳朝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作为先锋统帅的将军,居然对着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士卒行礼鞠躬,这使得河内士卒们一时间手足无措,傻愣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吕将军,我跟你走!”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从斜侧站了出来。

    吕布自然是第一时间将目光放到了那个少年身上,笑着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我叫司马朗,刚满十三。”少年大声答道。

    吕布倒没想到,这个从外形看起来起码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居然才十三岁。

    说起司马朗的身材,还有段趣事。

    就在去年,司马朗十二岁时,便通过经学考试而成为童子郎,但当时的监考官觉得司马朗身体高大强壮,怀疑他匿报年龄,就质问于他。

    司马朗回答说:“我家中族人世代以来的身材一向都很高大,我虽然年轻幼弱,却没有急功近利的习气,通过谎报年龄以求得在仕途上早有成就,这不是我人生立志要做的事情。”

    此事一经传开,当地之人都觉得司马朗品行才能果然异于常人。

    除此之外,司马朗还有个弟弟,名唤司马懿,今年四岁。

    南阳太守杨俊素以知人善任著称,有次去司马家中做客时,偶然间见到正调皮捣蛋的司马懿,大惊,说他绝非寻常之子,非司马家任何一人能比。

    此事方悦也略知一二,不过他对此倒是有些不以为然,这些看面相的文士尽喜欢满口胡诌,一个四岁才断奶的熊孩子,能看出个什么子丑寅卯。

    不过要说起司马家的威望权势,那可就了不得了。

    不只是在河内声名显著,即使是在庙堂,也是能说上话的主儿。

    这种世代相传的世家豪阀,远非那些一般的上流世家能比。

    为此,方悦的叔父方桓还特地派了个将军,给他两千精锐士卒,专门护卫司马朗的安全,并且曾暗中嘱告方悦:这场仗可以输,但司马家的公子,决不能伤了一根汗毛。

    人群中的胡海哭丧着脸,再也没了起初的幸灾乐祸。因为他就是那个被方桓指派的将军,谁曾想机关算尽,到头来把自个儿给绕了进去,搬起大石头,砸的却是自己的脚。

    军中士卒少有人认识司马朗,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都敢站出来,那他们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呢?

    靠近吕布这边的一个粗汉将手头东西一放,望向高台上的冷峻青年,大声道:“将军你要是不嫌弃,我老卫这条命,就交给将军你了。”

    有了带头的,很快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

    “还有我!”

    “我!”

    “我也是……”

    “算我一个!”

    从一道一道的声音,到最后,满场沸腾。

    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洒在吕布身上,他站在那里,如似一樽金甲战神。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胸口,掩心镜下紧贴着刺绣的荷囊,里面放着一撮最为柔软的秀发。

    天空中,无数只大雁成群结队的往南飞去,偶尔排成人字,偶尔排成一字。

    吕布顺着它们的方向,朝着南方远眺。

    在那里,有着数十万的并州百姓,有老将军,有他亲手构筑的小院。

    还有,薇娘。

第一二八章 温侯() 
逃兵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天色随之也渐渐暗了下来。

    很早的用过晚饭之后,吕布便下令众将士尽早歇息,明天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场无比艰难的恶战。

    不仅如此,吕布还将巡夜的士卒裁去大半。这一行为自然又遭到了河内诸将的反对,他们照旧用着兵书上的学问来引经据典,斥责吕布不会用兵,若是鲜卑人趁机袭营,他们肯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损兵折将。

    吕布对此置之一笑,相对于河内诸将的担忧,他巴不得虎泽关中的鲜卑人全军而出,这样一来,倒也可以省去了明日攻城的功夫。

    狼骑营作战期间,从来都是刀不离身,寐不卸甲,再加上魏木生带来的三千骑卒,就算没有那两万河内将士,吕布也有信心,在野外将关内的一万鲜卑人,一口吞掉。

    只是从一开始就龟缩待援的鲜卑人,他们敢来吗?

    事实也确如吕布所料,关内的布赫鲁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来袭营,一是担心汉人多诈,二是觉得没那必要。

    布赫鲁从来都不是一个机会主义者,没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他根本不会动手,再加上袭营风险不小,他又何必费那功夫。

    反正步度根给他的任务是守住虎泽关,援军已在路上,他只需安静的等上一两天,待援军一到,就算汉人的大军全来,都未必能够攻破这虎泽关。

    至于吕布,布赫鲁并没有太大的担忧,匹夫之勇不算勇。

    想凭两万人攻破虎泽关?回家吃奶去吧!

    …………

    汉军的营寨里。

    河内将士们躺在各自的被窝里,有的平躺,有的侧卧,也有的面朝下,直接趴着。

    少数人已经入梦,但更多的却睁开着眼睛,难以入眠。

    帐内一片漆黑,对于那还有许久才会到来的黎明,他们有些期待,也有些兴奋,但更多的还是,忐忑和紧张。

    每一场战争,不论规模大小,总会有人一去不返,永远的留在战场之上。

    而那些人里面,又会不会有自己呢?

    没人知道。

    每当胡思乱想之际,他们总会想起下午那个站在高台上的青年将军,心里便莫名的觉得有了依靠。

    那个人,是值得托付性命,跟着他大干一场的。

    此时的吕布尚未就寝,他端坐在帐内,用绢布一次又一次的擦拭着画戟的锋刃,脸色平和。

    一炷香过后,吕布将手中画戟放下,看着坐在帐内的另外一人,开口询问道:“先生,你来我帐内坐了大半个时辰,为何一言不发。”

    “我在想啊,将军你是什么时候和司马家又搭上线的?”戏策呡了口水,笑意盈然。

    “司马家?”

    吕布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司马朗?”

    看见吕布这般迟缓的反应,戏策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吕布,“将军,你别告诉我,河内郡大名鼎鼎的司马家,你都不知道。”

    吕布满脸疑惑,“怎么,他们很有名吗?”

    “啪!”

    戏策将手掌重重拍在自己的脑门儿上,一脸败给你了的表情,开始对吕布讲起了司马家的过往由来。

    据说,司马家的祖先是重黎,为夏官祝融(官职),历唐、虞、夏、商,世序其职。到了周朝,又以夏官为司马,在周宣王时,司马便成了姓氏。

    至于这是不是真的,倒无从可考。

    有据可考的是,在汉安帝执政时期,司马家出了一位大人物,征西将军——司马钧。

    也就是司马朗的高祖父。

    那时候匈奴人已经没落,鲜卑人还未崛起,盘踞西北的羌族,成了汉王朝的首要外患。

    为此,双方前前后后持续打了一百多年。

    司马钧少年从军,戎马一生,可以说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全都献给了这一场长达百年的战争。

    “经过无数次的战斗和厮杀,司马钧将军终于成为了汉羌战场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将’。”

    说到这里,戏策脸上的表情尤为古怪,似笑非笑。

    吕布听来却不觉得有其他意思,静待着戏策下文。

    戏策收拾了一下心情,遂又说了起来。

    之所以说司马钧是‘名将’,并不是因为他骁勇善战,逢战必胜。恰恰相反,在同羌族的作战之中,司马钧几乎每战必败,胜率为零,是汉军避之唯恐不及的灾星,羌人却着实喜欢他得紧。

    好在当时的车骑将军邓骘(zhi)对他青眼有加,司马钧不仅没有被问罪,反而得以重用、提拔。

    直到元初二年,司马钧再一次为羌族大败,折损无数。

    这一次,司马钧没了以往的运气,被征召下狱,最后在狱中自杀。

    令人惊奇的是,司马钧死后,司马家不仅没有没落,反而势头见长,蒸蒸日上。

    其子孙也多为各地太守,到了司马朗祖父这一代,更是名动天下。

    听戏策说完,吕布算是对河内司马家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只是他依旧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司马家家大业大,为什么还要让司马朗来这边关。难道他家中长辈,就真不担心这颗苗子折在这里?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锦衣玉食是爱,呵护庇佑是爱,让其受苦受难,磨砺心志,同样也是。”

    戏策悠悠的叹了口气,“所以,有的世家传承千年,有的世家昙花一现。”

    吕布对此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司马家那小子肯站出来替你说话,说明他对将军你的印象不赖。”戏策起身走到吕布跟前,微微弓起身子,颇有狗头军师的风范模样,朝着吕布挤眉弄眼道:“将军,这司马家可是条大肥鱼,你可得抓稳了才是。”

    面对这个时而认真,时而吊儿郎当的羸弱青年,吕布真的是束手无策,他没好气的回了三个字:“没兴趣。”

    “诶(ei三声)~”戏策故意将这个音节拖得老长,像名长者一样的轻拍着吕布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现在没兴趣,不代表以后也没兴趣嘛。等将军哪天想通了,就去温县转转。”

    温县?

    吕布念了一声,莫名的觉得这个地名有些耳熟。

    永初四年,司马钧因‘战功卓著’,被车骑将军邓骘上书请封为温侯,封地就在河内温县。

    说来也怪,自打司马钧被封作温侯之后,不止是司马家,甚至连这天下,都无一人再被封作温侯,这倒是件有些邪乎的事情。

    戏策来了兴趣,自顾的说着,却没发现面前的吕布目光涣散,早已失了魂魄。

    无数个熟悉的面孔在脑海里穿梭,他们爽朗的笑着,跟在吕布身边,冲他喊着:温侯,温侯。

第一二九章 狼来了的故事() 
请输入正文漫长的黑夜过后,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汉军营寨炊烟袅袅,掌管后勤的士卒们,开始埋锅造饭。

    几名早起巡营的河内将军见了,连连摇头。

    攻城拔寨讲究的是兵贵神速,而现在,就是最好的进攻时机。

    天色朦胧,时辰尚早,关内的鲜卑人要么还没起,要么疲倦的还在守城。

    此时攻关,胜率起码增加三成不止。

    再看看咱们的先锋统帅吕将军,天不亮就起了,没事儿人一样的四处瞎转悠,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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