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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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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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郡城外十里处的壑阕山上。

    白天逃散开的贼匪们,重新在这里汇集起来,安营扎寨。

    一处较大的营帐中,数名贼将团聚在帐内,坐在中央主位的是名相貌威严的中年男人。

    此人姓褚,名闾,常山真定人,乃是这支队伍的真正统帅,手头青麟枪堪称一绝。

    说是议事,帐内却安静得可怕。众人的脸色并不好看,白天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有目共睹,那秦绥的实力在他们之中稳进前三,结果半路杀出个使戟的煞神,仅一合就削掉了秦绥的脑袋。

    现在想起,依旧是令人后背发凉。

    “诸位兄弟,可有破城之策?”褚闾不得不再一次提起了这次会议的主要问题。他原先曾仔细推算过时间,按理说雁门关的援军起码还有两天的时间才能抵达才对,那这一股突然窜出的彪勇骑军又是何方神圣?

    贼将们你看我,我看你,都缄默不语的摇了摇头,最后又都将目光投向了褚闾,看他将作何打算。

    半晌过后,贼将们才挨个从营帐内走了出来。

    待到营帐内只剩下褚闾一人时,一个披着小号军甲的曦眉少年才走了进去,年仅十四岁的他在军中颇有英名,身手矫健不说,枪术也尽得褚闾真传。

    营中的汉子们都喜欢管他叫做“少将军”。

    “父亲大人,您找我?”少年站在褚闾下方,语气恭敬的问道。

    褚闾看了少年一眼,起身从案架上拿起一个封好的长筒袋,交到他的手中,并且郑重其事的嘱咐了一遍:“燕儿,你替为父去冀州一趟,将此物交到大贤良师手中,告诉他,并州强取不易,只能徐图之。”

    少年瞅了眼手中的筒袋,忍不住抬腿往前迈了一步,口中说了起来:“父亲可是在为白天那敌将烦恼,若是如此,孩儿明天就去叫阵,斩了那员敌将。”

    褚闾看了少年一眼,威严的面庞上不带任何的喜怒色彩,只说了一句:“执行命令!”

    褚燕身子下意识的一个哆嗦,父亲严厉的形象在他脑海里早已根深蒂固,纵使如今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了褚闾,但褚闾一个眼神,依旧能让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无奈之下,褚燕只好点了点头,将那筒袋斜挎在身后,又朝褚闾抱了抱拳,“孩儿不在时,还望父亲多多保重。”

    褚闾挥了挥手,示意他早些离去。

    褚燕出了营帐,唤上数名心腹,牵了马儿,往冀州方向而去。

    只是才走上不远,便听得营寨那边传来了刀枪剑戟的碰撞击打声。

    回头望去,营寨已是火海一片。

    有人发动了夜袭!

    漫天的火光之中,褚燕见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家伙,挥舞着画戟,无人能近其半分。

    一波又一波的人冲了上去,然而最终,却都倒在了他的脚下。

    那些,都是他平日里最为熟悉的人啊!

    正值血气方刚的褚燕如何肯见死不救,转身正欲杀回之时,又见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的为之一怔。

    从营帐中走出的褚闾手中握有一杆青色长枪,那长枪在他手中宛若游龙,挽出道道炫目的枪花,硬是让他在混乱的厮杀之中,开辟出一条道来。

    杀至吕布面前,褚闾也不多话,青麟枪直探吕布咽喉。

    黑夜中,枪与戟的交锋,三合、五合、十合……

    也只是十合而已,褚闾率先倒退了两步,将枪杆拄在地里,伸手摸着腹部溢出的血水,不由的赞叹了一句:“大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了不起!”

    对于这样的称赞,吕布早已听得麻木,他拖着画戟,缓步往前走去,准备解决掉这个微微有点棘手的贼军将领。

    褚闾的生死命悬一线,褚燕再也管不得其他,嘶吼了一声“父亲”,拍着马就往这边冲来。

    如今,只有他,才能救下他的父亲。

    这一叫,惊动了不少前来围剿的官兵,更别说五官敏锐的吕布了。

    此时,已经有十余名士卒挥着兵器朝褚燕那边杀去,都想着要擒下此人以赚军功。

    褚闾见到褚燕杀来,是又急又怒。他只好拔起青麟枪,弃下吕布,想往褚燕那边杀去,却被一群官军给团团围住,几经厮杀也冲突不出,腹部的血水已经红透一片。

    失血过多的褚闾拄着长枪开始急剧喘息起来,他心中大约有了答案,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望着正往这边极速赶来的褚燕,褚闾猛地将手中青麟枪抛投而出,威严的脸庞上流露出父子间才有的浓烈情感,悲啸了一声:“燕儿,活下去!”

    话音落地,数道枪尖同时刺穿了褚闾的胸膛。

    “父亲!”马背上褚燕失声的悲痛大喊,双手死死的攥着父亲抛来的长枪,泪水在眼窝里打转。

    儿时的记忆刹那间全都涌入了他的脑海,那时候的父亲特别温柔,教他扎马,教他使枪,还会宠溺的摸着他的小脑袋说:燕儿,你真是为父的骄傲。

    而如今,他最为崇敬的父亲,就死在了他的面前。

    遭受不住打击的褚燕抓着脑袋“啊啊啊”的哀嚎起来,脸庞变得狰狞而又扭曲,目眦尽裂的他指着吕布愤怒无比:狗贼,今生若不能将你千刀万剐,我褚燕枉为人子!”

    在褚燕看来,褚闾虽不是死在吕布手中,可这一切皆是由吕布而起,自然都要算到吕布头上。

    曹性见褚燕拨马想逃,从地上捡起一把硬弓,搭箭瞄准了褚燕后背。

    刚想发射时,却被人将箭尖压了下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褚燕逃走,曹性带着满脑子的不明白,问向吕布:“头儿,干嘛要放了他?”

    吕布走到仰面朝天已经彻底死绝的褚闾面前,将其眼珠合上,只说了声,将其好生安葬。

第八十八章 我回来了() 
壑阕山一战,以官军斩敌过千、俘虏数百而落下帷幕。

    下山的时候,天空中的明月高挂,丛林里蛙鸣一片。清冷的月光透过云层显得柔和了不少,抬头望去,月盘的边缘好似被谁咬去了一小口,看上去就像个胖嘟嘟的小子,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捏上一把。

    到了山脚,吕布骑上赤菟,领着身后的众儿郎们,慢慢的朝着郡城方向归去。

    杨廷从山上吐了一路,这位在洛阳城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武艺可以称得上不俗,整个狼骑营能跟他单打独斗的也屈指可数,然而他却差点几次死在了山上,两军厮杀和往日里的打架殴斗不同,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

    杨廷第一次颤抖着手杀了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相比之下,其他狼骑营士卒的状态则全然相反,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亢奋无比,骑在马背上一边追随吕布,一边同身旁的伙伴唾沫横飞的炫耀着各自的功绩,争论着谁的本事更胜一筹。而那些不幸被俘虏的山贼们则耷拉着脑袋,被驱赶着往前。他们的结果可以预见,要么被打入牢狱,要么被发配往边疆充作苦役。

    说是苦役,其实,连猪狗都不如的。

    吕布独自一人走在前方,神情有些黯淡,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壑阕山的屠戮场景,尤其是褚闾在最后关头,用死换来了他儿子的逃生,这份深厚的父子之情,连吕布都不由为之动容。

    他甚至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自己做的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

    “头儿,你想什么呢?”曹性催马走到吕布身旁,凑着脑袋很是好奇的问了起来。

    吕布也不隐瞒,将自己心中所想与曹性一并说了。

    曹性听完后,颇不为意的回答道:“这有啥好想的,我们是兵,他们是贼,兵抓贼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相比这个,我倒是很好奇戏策那厮,怎么就一口断定这些贼匪在这壑阕山上的。”曹性晃着脑袋如何也想不明白。

    其实想不明白的远不止曹性一人,就连吕布也同样是一头雾水,但他此刻却板起脸训斥起了曹性:“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厮那厮的,戏先生是读过书有大见识的人,满腹的经纬韬略,跟我们这些整天弄刀舞枪的莽夫不同。”

    “切,读过书就了不起啊?老子一只拳头照样撂翻他。”

    曹性在心里不服气的哼哧了一声,嘴上应了句,晓得了。

    次日,郡守大人得知吕布凯旋,特意差人送来美酒牛羊,犒赏狼骑营的诸位将士。

    吕布也不推辞,一并收下,并让那使者转告郡守大人,说谢过他的好意。

    待那使者一走,狼骑营的众人立马一哄而上,掀坛盖的掀坛盖,取酒碗的取酒碗,什么都没弄到的,就猴急的围着那些美酒肉食,咽着喉咙里的口水,等着别人把酒碗发到自个儿手中。

    这些常年在边塞厮杀的糙汉们,哪个肚子里没有几个酒虫?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喝最烈的酒,日最野的狗。

    狼骑营只有行军作战时才约束严格,其他时候基本都属于自由活动,也正因如此,平日里无所事事的狼骑营才会形成一股好勇斗狠之风。

    酒水倒满了碗中,士卒们三五成群的团坐在一堆,手撕着烘烤的牛羊,大口灌着碗里的美酒,你来我往的大声吹牛胡侃,划拳吆喝的好不热闹。

    高顺选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喝着水囊里从河里打来的清水,他素来是滴酒不沾的。

    偶尔也会有士卒来找他喝酒,但他从来都是摇头不语。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吕布的脸上也升起了绯红之色,不管他走到哪儿,都有人端着酒碗来向他敬酒,一来二去的,自然被灌了不少。

    酒水喝多之后会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神识会比平日里更加清晰,但身体却不太接受使唤,而且感觉轻飘飘的。

    不过吕布很享受这种感觉,自打鲜卑人南下以来,几乎时刻都绷紧神经的他,已经许久都不曾这样放松过了。

    看着手底下这几百号汉子相聚在一起亲如兄弟,吕布感到很是欣慰,他托着酒碗高高举起,满腔豪气道:“吕布不才,大伙儿跟着我吕某人刀里来火里去的,也没捞着什么荣华富贵,今日我唯有酒一碗,以敬众兄弟,干!”

    说罢,一饮而尽。

    “好!!!”

    狼骑营的将士们无不拍手喝彩,吕布的豪爽赢得了他们所有人的赞可。他们本就是大字不识两个的粗汉,以往那些当官儿的老爷,老爱说上一大段文绉绉的客套话,着实没劲,还是咱们头儿一碗酒,一口干,敞亮。

    喝得正尽兴时,从城中而来的魏续找到了吕布,说是严信请他赴宴。

    吕布此时已经有了七分醉意,得知魏续的来意后,也不推诿,牵了赤菟,同他一同往城中去了。

    入了郡城,两人又行了小半晌的功夫,才在一座大宅子面前下了马背。

    这座宅子抛去占地面积不谈,光门口镇有的两樽千斤重的金漆貔貅就绝对的气派十足了。

    一身儒雅服饰的严信站在大门正中,见到吕布前来,拱手笑道:“吕兄光临寒舍,不胜荣幸,不胜荣幸啊。”

    自打去了洛阳之后,吕布就再没见过这位严家四公子了。说实话,吕布心中排斥世家不假,但对严信倒是有不少好感,就冲他敢领兵去雁门关和鲜卑人干架这一点,吕布就觉得他是个响当当的男儿。

    进了严府,府中的管事早已备好了一切,好酒好菜的上了满满的一大桌子。

    严信端着酒樽,朝吕布遥敬道:“这次上党之围,多亏吕兄及时赶到,否则我严家可能因此毁于一旦。来,我敬吕兄一杯!”

    吕布微微摇头,托着手中的酒樽抬了抬,“严公子客气了,请。”

    席间,两人不断的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不觉的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这时,府中管事急步走到严信身旁,以手挡嘴,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便看见严信的眉头微皱,起身朝吕布歉意道:“吕兄,我这里出了点小事,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满脸通红的吕布左手忖着脑袋,右手又掀开了一坛美酒,大声嚷嚷着:“严兄,你忙你的去吧,某在这里等着便是!等你回来了,咱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严信走后不久,打着酒嗝的吕布很快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吕布感觉到了一阵尿意袭来。

    无奈之下,吕布只好起身,找仆人问清了入厕的位置后,便一步三晃的出了主厅。

    然而,严府地形的复杂简直是令人发指,各种苑落小径层出不穷,五花八门的建筑树木,看的人眼花缭乱。

    终于,吕布在一处岔路停下了脚步,他狠狠的揉了揉脑袋,摇晃着身子左右张望,嘴里嘀咕着:“是左边儿,还是右边儿?”

    犹豫了一小会儿后,吕布选择了左走,他依稀记得那个仆人好像是说的往左。

    左走了没多久,吕布就进入了一处很大的苑落。

    苑落的四周墙角栽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在其偏左的位置,还有一颗主干极粗的古树,起码得三个吕布才能将其合围抱住,但这树却很奇怪的长着粉色的叶瓣,吕布敢发誓,他活了这二十余载,真没见过长有粉色叶瓣的大树。

    只是那树的叶瓣不大,只有半个指节大小,若称之为花,倒是更为合适。

    在这棵大树底下,还立有一座四角飞卷的凉亭。有一位用玉簪束成飞仙髻、身穿淡紫留仙裙的女子正立在凉亭之中,哄着怀中的婴孩,背对吕布。

    吕布这才知道走错了地方,赶紧将脚步压低,悄悄的往后挪着。

    挪到苑落的门口处时,吕布刚想转身偷偷溜走,孰料,那女子却也恰好转过身来。

    她黛眉轻舒,肌如凝脂,相貌不算惊艳,却也温婉端庄。

    吕布惊愕在了原地,满脸的不敢置信,脑海里的整个世界‘轰’的一声,空白的脑子里只有映入眼中的那一张秀美脸庞。

    他瞪大着眼睛眨都不敢眨上一下,他好怕这只是一场梦,闭上眼,梦就碎了。

    微风掠过,无数的粉色花瓣从枝头飘落,在风中飞扬,落英缤纷,映忖出她的脸庞,好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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