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将信将疑,他率军从菏泽大营东征,一路上几乎鲜有敌手。唯独在最后的曹军大本营昌邑城,遇到了从军以来最为难缠的对手——荀彧。
纵使高顺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攻破城池。
他汇合了周边的张辽、方悦、臧霸等将,手下兵马合在一起足有五万余众,而守城的荀彧也有两万兵马。
期间,高顺发起过数次强攻,然则荀彧的守城手段颇多,本方将士还没攻上城墙,就先阵亡大半,导致士气大跌。
高顺也用过其他诸如‘里应外合’‘瞒天过海’等计策,可无一不被荀彧识破,有时候还被他用来将计就计,若非高顺稳重,估计现在已经伤亡过半,被荀彧击退。
数月下来,双方互有来回,各有死伤。
正因为对荀彧的了解,所以仅凭一张羊皮卷,就能破城,高顺多少有些不信。
李黑退下之后,高顺坐在位置上打开了羊皮卷。只见上面绘制着密密麻麻的图案,其中关键之处,还特意备有文字,说明其中机巧。
高顺细细看来,不觉间已然入神,待他看完,已是凌晨深夜。
收好羊皮卷,高顺出帐巡了趟夜营,心中很是激动和亢奋。若是真能造出此类器械,攻破昌邑城,便是指日可待。
翌日清晨,高顺派人找来张辽与方悦。
“高将军,这么急着找我二人,可是有大事发生?”张辽手按着腰间佩剑,进帐之后直接询问起来。
高顺不置可否,先对张辽旁边的方悦吩咐起来:“方悦,从即日起,你派士卒去东北方向的蚝山,不分昼夜的去开采石头,尽可能的多运些大石块回来。”
面对高顺颁布的命令,方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上回挖来的石头还剩那么多,怎么又要开始弄石头了?”
初来这里的那会儿,高顺用投石机攻城,然则效果甚微,所以就剩下了很大一堆石头,垒成了一座小小阵地。
想要石头,直接把那儿推平了,不久有了么?
高顺似乎猜到了方悦的心思,摇头说着:“那些石头不够,我不叫停,你们就一直挖采,直到我喊停为之。”
还不够?
方悦更是纳闷儿:“高将军,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想在这里造房子,安家落户了吧?”
话里带有几分戏谑,高顺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严肃吩咐:“你只管执行命令即可。”
高顺是此行主帅,方悦肯定拗不过他,更何况他对高顺还是多有敬佩,便点头说了声‘是’,出帐带着本部兵马,出发挖石头去了。
方悦走后,高顺将桌面上的羊皮卷交到张辽手中。
张辽快速浏览一遍,也没太懂这其中的要害,疑惑询问起来:“高将军,这是你所绘制的器械?”
高顺摇头,说明了羊皮卷由来,然后同张辽吩咐:“文远,你现在听好了,我要你按照图纸上的工序,秘密督造出一百架。这件事情,只能是你知我知,不得让其他人知晓,包括军中的诸位将军。到时攻破昌邑城,定当记你大功!”
听得高顺如此郑重的语气,张辽也知道此事不容马虎,抱拳笃声应下:“领命!”
第七七五章 决战在即()
数日后,昌邑城中的州牧府内。
身为后勤总指挥的荀彧正浏览着各地传来的情报,眉宇时而微皱,兖州境内除了这座昌邑城和个别的县地外,几乎全部落入了吕布手中,可谓是身处绝境。
不过即便如此,荀彧也坚信,胜利终将属于他们。
此时,李通走入堂内,拱手禀报:“荀令君,方才探子来报,说有支上千人马的队伍,往耗山方向去了。”
耗山?
荀彧低念一声,脑子里迅速搜集起一切关于耗山的情报,口中问道:“可知他们此行目的?”
李通微微摇头,如实回道:“据探子所言,这些敌军士卒大多带着大锤、錾子等工具,看样子像是要开采耗山的石头。”
“会不会是高顺又想用投石机攻城?”堂内的毛玠说出自己的看法,毕竟在这之前,高顺就用过投石机,虽然收效甚微,但保不准他还会再来一次。
“应该不会。”荀彧轻抚短须,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与高顺交战数月,荀彧或多或少对此人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高顺此人精通兵道,擅布阵作战,临阵指挥进退有度,乃绝对的统帅之才,只可惜明珠暗投,若是能够为曹操所用,必能大放异彩。
可惜啊!
荀彧心中叹上一声,替高顺感到惋惜。
“荀令君,咱们要不要趁机发动进攻?”李通眼眸中带有着强烈战意。
荀彧思虑小会儿,对此微微摇头,缓缓说道:“不必了,高顺此人行事谨慎周全,很难逮到他的痛脚,在没有万分把握下,不要轻易的冒然行事,只管守住城池即可。”
“还有,这些时日,你多派些人前去打探,务必要查清高顺此举的目的何在。”
“是!”李通抱拳应下。
随后,毛玠又问:“令君,那咱们下一步该作何打算?”
荀彧顿了顿笔,只说了一个字,等。
“等?”毛玠念叨一声,神情满是疑惑,想不明白。
荀彧点头,现在昌邑的局势,双方已经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谁也奈何不了谁。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高顺在等吕布军的大胜,他们又何尝不是再等大公子的胜利呢?
“那万一输了呢?”心直口快的吕虔说完这句,便用手打了两下嘴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吉利的话。
在场的毛玠等人无一不瞪了吕虔一眼,只有荀彧神色如常,淡然的道了声:“输了……那就只能撤出兖州,去徐州跟刘备一争高下了。”
“不过……”
荀彧话音一转,眼底闪过一抹睿智的神采,如似胜券在握:“大公子不会输的!”
堂内诸人将信将疑,毕竟雄才伟略的主公都不在了,靠大公子真能挡得住吕布的虎狼之师吗?
所有人都在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
另一边,吕布所在菏泽大营。
据探子回报,曹操下葬已有月余,决战的时间也从初冬拖到了凛冬。
就在吕布快要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曹昂终于派人送来了战书,约定吕布三天之后于菏泽以东三十里的原野决战。
吕布自然无所畏惧,让那名送信的曹军士卒回话,就说他答应了,三日之后一较高下。
随后,吕布唤来军中的将领、谋士,商议起三日后的决战事宜。
听得终于要开战了,将军们格外兴奋,按耐不住的开始摩拳擦掌。对于他们而言,武人的宿命就是在疆场上驰骋,杀敌立功,扬名天下。
相较于武将们的喜形于色,谋士们则神情严肃,认真思索着每一种策略的可能。
“公台,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吕布坐在主帅位上,首先询问起了陈宫的意见。
对于曹昂下来战书,这是陈宫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偌大的兖州境内,仅剩荀彧所在的昌邑还在苦苦支撑,而荷山大营仍有十余万曹军将士,每日所需的粮草开销格外巨大。光靠昌邑的补给,明显已经供不起这么多的军队,只能通过速战速决来缓解危机。
“主公,吾以为可以与曹军一战。”陈宫说出自己的看法,之前曹军一直避战,如今机会来了,岂有不战之理。
值此一战,便可定鼎兖州!
吕布深以为然,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他也是这般想的。
确定了作战方向,接下来就是排兵布阵。
此时,帐下的黄忠站了出来,捋着颌下二尺长须,大笑说了起来,极为自负:“想当初,曹昂的老子曹操都赢不了主公,何况区区一乳臭未干的小儿?主公,到时候您只管坐镇,看末将生擒那小儿过来!”
黄忠的本事,在座诸人都心中有数,虽然年事渐高,但仍旧宝刀未老,上阵杀敌,也是轻松平常。
然则黄忠话音刚刚落地,作为年轻一代的代表,马超便站起身来,先同吕布抱了个拳,然后同黄忠说着:“黄老爷子,不是晚辈瞧不起您,您老胡子都开始白了,万一在战场上闪了腰,岂不是堕了您老大半生累积得来的威名。冲锋陷阵这种事情,还是让小子来吧!”
若是换作他人说出这话,黄忠早就吹胡子瞪眼,叫出去单挑一番。不过对于马超这个朝气蓬勃的后生,黄忠倒是多有欣赏和青睐。
“怎么,你小子难道忘了前几日,是败在谁的手上了?”
黄忠抚须而笑,自他返营之后,马超几乎天天都来找他切磋。虽然一直都是在输,但马超的实力却在不断的进行突破。
黄忠不知道的是,其实马超还藏了后手,真要玩起命来,未必会输给自己。
马超正欲反驳,吕布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相争。
随后,吕布做了一番简单调度。
决战那日,以黄忠为左翼,马超为右翼,吕布自己则坐镇中军,统筹指挥全局,其余将领各率本部人马,随时听候差遣。
“遵令!”将军们齐齐抱拳,大声应下。
事后,儿子吕骁询问父亲,为什么不作详细的战略部署?
吕布揉着儿子的小脑袋,极具耐心的给他讲解起来:“战场上瞬息万变,即使再好的部署,也没有固定不变的套路。只有灵活指挥,才能真正做到克敌制胜。”
这些话,是许多年前,先生同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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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六章 让世界听到你们的声音()
凛冬腊月,北风呼啸而来,如刀子般刮得脸颊生疼。请百度搜索
呜呜呜
清晨的平野,响起了亢长的号角。
继而,沉重密集的脚步声此起彼伏,远远便能听见。极目远眺,高扬起的旌旗数不胜数,有一股黑蚁如潮的军队正往这边行进,铺天盖地,一眼望不到边。
战马的激昂,渐进的步伐声,压得人心头发闷,快要喘不过气。
早早来到原野的曹军此刻面面相觑,眼神带有惊恐和畏惧,心大多没底。要知道,他们所面对的军队,不是平日里的阿猫阿狗,而是有着天下第一人亲自坐镇的虎狼之师!
再看如今行军的气势,气吞万里,他们真的能赢吗?
曹军士卒在心里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到士卒们怯缩模样,护卫在曹昂身边的许褚偏头看去,只见曹昂此刻双拳紧攥,内心显然十分紧张,许褚沉声问了句:“大公子,你怕了吗?”
曹昂深吸口气,轻微摇了摇头,只是心脏跳动得厉害,如何也抑制不住。
毕竟是头一回统军,而且对手还是威名显赫的吕布,在心理,多少会受些影响。
好普通玩家与世界冠军solo,不管你如何提醒自己要摆正心态,可终究还是会受到影响。
随着时间的流逝,前方军队的身影在视野之,渐渐清晰起来。
忽然,让大地颤抖的脚步声为之一顿,在这刹那,整个天地间仿佛进入了死寂,只有呼啸的风在空打着转,安静得让人可怕。
一杆巨大的纛旗被重重插进了地面,飘扬着的旗帜面,绣有一个玄墨色的‘吕’字,起狼骑营那杆吕字旗的猩红,少了几许血腥,多了极大的霸气和肃穆。
随后,脚步声再次响起,以吕布所在的地方为心,黄忠、马超所率的骑军为两翼,张开双翼向两旁散开,战斗队形呈梯次排列,乃是标准的雁形大阵。
“大公子,敌军在前方立足阵脚了!”
望见前方动静,夏侯渊骑马过来,神色凝重的同曹昂汇报。
决战的时刻终于要来了吗!
曹昂的心跳动得剧烈,他用力攥紧着两只拳头,眼神之带有决绝,任你是天下无敌的吕布,今天,我也要在这里彻底的将你击败!
与曹军相对的山坡之,吕字旗下的将领们呈扇形摆开,在最为心的位置,现出了主帅吕布的身影。
衣甲还是当年的那一套,束发紫金冠,兽面吞头铠,只是昔年衣甲下的青年将军,如今已经成长为扬名天下的大司马大将军,威震四海。
在几十万双眼睛的注目下,吕布缓缓催马前,望着远处的曹昂,神武的脸庞流露出一丝笑意,他只身来到两军阵前,大声笑道:“子修,我与你父亲曾同朝为官,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大侄儿,你也该叫我一声叔父。如今兵戎相见,实非吾愿,你不如降了我,我保证不伤你一根毫毛!”
洪亮的声音透过层层空气,传入了曹军将士的耳。
嘶
十几万曹军将士倒吸一口凉气,望着孤身在前的吕布,神情惊愕的同时,也在心咋舌,这便是天下第一的自信吗?
如此近的距离,换做自个儿,绝对不敢这么靠前,万一哪里冒出来支暗箭,岂非会要了自己性命。
面对吕布的亲自招降,作为曹军统帅的曹昂完全没有要妥协的意思,恨声说道:“我父亲遭汝活活气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吾岂能降你!”
与此同时,曹军的将领及盾卫们纷纷向曹昂这里靠拢,护卫起曹昂的生命安全,唯恐吕布突然发难。
这些年来,万军之取将首级的事情,吕布没有少干。
谁都怂吕布会突然来这么一手,直接冲杀过来,带走曹昂的项人头。然后此宣告,此战告破。
“哈哈哈”
爽朗的大笑在原野响起,这一笑,令曹军愈发的不安起来,警惕万分的望着场下的这个男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吾一人便叫尔等如此胆战心惊,那吾身后的数万儿郎,岂非要尔等肝胆俱裂,化为齑粉!”
吕布双眸怒张,陡然大喝。雄浑的声音,令曹军士卒心头为之一颤,可这在吕军将士听来,却是格外的振奋人心。
霎时间,吕军士卒士气激昂,神情狂热而激动的望向前方,望着那个战无不胜的强大男人。
己方士气低落,曹昂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作为统帅,他必须给将士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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