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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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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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开的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

    吕布翻身上马,狠下心来,道了声“出发”。

    休息中的数万将士纷纷归队,踏着沉重的步伐,往前方行进。

    只留下跪了一地的难民,哀求跪在原地大喊,只希望吕布能够改变初衷。

    吕布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现在救不了这些难民。

    他们之中,许多人注定熬不过这个夏天。

    或许,这就是命。

    途中,经过一片田野。

    吕布依稀记得出发的那会儿,这里还是郁郁葱葱,生机一片。

    如今,叶子枯黄,满目疮痍。

    老农们坐在田坎上发呆,田地里蝗虫肆掠蚕食,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是在宣告它们的胜利。

    从初春就忙着春耕播种,期待秋天有个好的收成。

    谁曾想,几个月的大旱滴水不降,再加上突如其来的蝗灾,致使今年的心血,全部毁于一旦。

    老农们显然注意到了大军的到来,全都从田坎边起身,敬畏的避于一旁,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直视。

    看着这些最底层的质朴老农,吕布心中的火气也渐渐转为了同情。

    “为什么不捉了这些为祸的蝗虫?”吕布勒马停在当道,问向这些老农。

    听得吕布这话,老农们的表情霎时变得尤为紧张起来,惶恐无比的连忙摆手:“这些可都是天上的神灵,杀不得的!”

    别说杀了,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否则,必定惹怒上天,降下更多的惩罚。

    那个时候的人们,对天上神灵充满了敬畏。

    宁肯自己遭难,也不愿亵渎了神灵。

    此时,一只拇指大的蝗虫跳到了吕布手背。

    吕布将其捻起,作势就要将它挫骨扬灰。

    “将军,杀不得,杀不得啊将军!”

    老农们见状,急得跪下大呼起来,砰砰砰的磕着响头,恳请吕布开恩,勿要杀死这只蝗虫。

    万一神灵们因此动怒,连年大旱,他们以后可怎么活哟!

    老农们额头磕出了血迹,吕布终是心有不忍。

    松开手,眼睁睁的看着那蚱蜢从手掌中跳飞而去。

    

第六六八章 暗伏的杀机() 
过了函谷关,便是关中弘农郡的辖区。

    吕布沿途视察,当地百姓皆是苦不堪言,今年遭了大旱、蝗灾,本就没了粮食收成,靠掘食野菜草根度日,日子过得极为艰难。而朝廷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仅没有减负救济,反而还变本加厉的进行赋税征收,致使大量百姓变卖田土,流离失所。

    照此下去,百姓还没饿死,就先被朝廷给活活逼死了!

    着实可恨!

    迎面的风,好似热浪滚来。

    夏季炎热,虫鸣聒噪。

    尤其是看到途中饥荒饿殍的百姓时,那股子烦躁劲儿就越发暴躁起来。

    所以,吕布沿途处死了近百名为祸一方的县吏豪绅,并尽数抄没其家产,拿来赈济当地百姓。

    抖了抖被汗水黏住的衣裳,吕布拧开水囊灌上两口,问向前面牵马扛戟的青年:“文稷,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主公,咱们刚出了弘农,应该进入到了左冯翊的地界。”私底下被称作‘扛戟将’的青年回头咧嘴笑着,不忘用手擦了擦额上的满头大汗,显然也是热得厉害。

    过了左冯翊就是京兆尹,京兆尹的治地,便是长安。

    吕布微微点头,别看左冯翊和京兆尹两地相邻,照他们的行军速度,怎么都还得走上十天半月。

    换作年轻那会儿,吕布肯定早撂下队伍,一人一马的飞奔回了家中。可如今他成了三军主帅,很多事情,都不能再向以前那般凭心行事。

    “前方有片绿林,传我命令,先过去歇息半个时辰,整顿好精神,再行赶路。”吕布在马背上吩咐下去,大热天行军赶路,着实是种煎熬,甚至有时候比在战场厮杀都要令人疲惫。

    将令传达下去,口干舌燥的士卒们顿时精神一振,连带脚下沉重的步伐都不由的觉得轻快了许多。

    林子很大,郁郁葱葱。

    蝉在枝头鸣叫,依旧惹人心烦。

    好在林子里树木茂盛,足以遮住灼烈而毒辣的阳光,偶有丝丝光线透过树枝之间的缝隙落在地面,斑驳丛影,倒也没那么热了。

    吕布骑马走在前头,左右环顾起四周情形,在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比了个停止行进的手势,示意士卒们可以各自找地方歇息。

    郭嘉松开缰绳,他倒没急着下马,先掏出酒葫芦,给自己过过酒瘾再说,仰头就往嘴里倒去。

    当他在马背后仰的时候,林子的斜上角闪过一抹光亮,晃了他的眼睛。

    刹那间,郭嘉脑子里电光火石一闪而过,他没有任何犹豫,伸手猛地推在了吕布肩头,口中陡然喝道:“快躲开!”

    话语毕,一阵疾射而来的羽箭响彻。

    咻!咻!咻!

    咻!咻!咻!

    被推下马背的吕布在地面翻滚两周,顺手握住插入地里的戟杆,起身抽出画戟,拨挡射来的飞箭。

    “刺客,有刺客!”

    回过神的士卒们大声呼吼起来,举着盾牌往吕布这边涌来,想要护卫主公安全。

    从箭矢的密集程度来看,这些个刺客,显然都是冲着吕布来的。

    有了大批的盾牌护卫,那些射来的羽箭,渐渐构不成了威胁。

    “公明,你带人去将整个林子封死,不得放走一人。”

    “李封,薛兰,你两马上带人去给我把这些个混账东西,全都揪下来!”

    众人慌乱之际,只有张辽从容指挥。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这场蓄意的暗杀,便被平定下来。

    十余名刺客被生擒至了吕布近前,强行被身后士卒按跪在了地上。

    当然,参与这场行刺的人数远远不止这么几个,其他人因为不配合的缘故,全被当场格杀。

    吕布坐在树下,往外张开着双腿,手肘搭在大腿上,脸色看不出阴晴喜怒,仿佛只是闲谈小事般的问着:“谁派你们来的?”

    跪成一排的十几名刺客谁也没有吱声。

    “看样子,是有人不希望我活着回到长安。”吕布砸吧着嘴,语气有些讥讽。

    会是谁呢?

    吕布想了想,旋即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他在朝堂上树敌不少,大多官员都畏他如虎,别看他们表面上恭恭敬敬,谁知道心里有没有藏着一肚子的坏水?

    不过晓得在途中截杀,倒也算有些脑子。

    吕布抬头看了看这片茂盛树林,阳光有些刺眼。他的听觉感官一向敏锐,然则今天却因那些枝头的夏蝉鸣叫,遮盖了刺客们的行动声响,所以他才迟迟没能发现树林中暗藏的杀机。

    “把这些人好生关押起来,在审出答案之前,别让他们轻易的死了。”

    吕布拍拍屁股起身,同张辽作了简单交代,随后便往别处去了。

    这些家伙敢来行刺,估计九成都是大户人家私下豢养的死士,但既然他们都还活着,那就总会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哎哟!”

    还未走近,吕布就已经听到了郭嘉那杀猪似的叫声。

    方才郭嘉为了提醒,在去推吕布的时候,身躯前倾,以至屁股中了流矢,军中的随行医郎此时正在给他敷药。

    “刚才那股劲儿哪去了,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哪有一点儿男子汉的气概!”吕布走来,低声呵斥。

    男儿在世,当顶天立地,哪有磨破点小伤,就哀嚎连天叫唤的道理。

    郭嘉见吕布不仅没有半点安慰,反倒还出声斥责,抗议的反驳起来:“你这白眼儿狼,我这可是为了救你才中的箭,早知道,就该让你死了算了,你这没良心的家伙!”

    “我这一生,厮杀过无数场,大江大河都趟过来了,哪会在这阴沟里面翻船。”

    吕布嘴上这般说着,心中其实很是感激郭嘉,若非郭嘉提醒及时,他还真有可能丧命于此,“有一点我很好奇,这些刺客瞒过了我的耳目,为何偏偏会被你看破发现?”

    郭嘉翻了个白眼,他不过也是误打误撞,无意中发现的而已。

    “那你是怎么确定,晃到你眼睛的不是阳光?”吕布对此不解。

    这个问题对郭嘉而言,尤为简单。

    他告诉吕布,从光线照射的角度来看,就可以判断出太阳所在的位置,方才阳光应该在西偏北,而不应该在南。

    既然不是阳光,却能映射出晃人眼球的寸芒,十之八九,便是箭矢的簇头。

    吕布听完,抬头望去,果如郭嘉所言。

    他的这方,的确看不见直射而来的光芒。

    很抱歉一连断更了三天,因为作者君回老家领结婚证去了,所以耽搁了,让大家久等,抱歉抱歉、

    

第六六九章 与天子同乘御驾() 
八月中旬,吕布还师于长安。

    天子获悉吕布归来,诏令下去,亲率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相迎。

    皇帝有令,百官不敢不从。

    八月的天气如火,坐在罗伞盖下的刘协耐不住热,令近侍用力摇扇,想要减缓这股子从心里生出的烦躁。

    有罗伞遮阴的天子都这般焦躁,更别提在烈日底下躬身候立的百官了。个个汗水直流,却没人在天子面前失仪,用袖袍扇风,只能默默的忍受煎熬,心中祈祷盼吕布早些抵达这里。

    不知过去了多久,兴许是一炷香,也许是一个时辰。总之,在这般灼热的天气下,哪怕一分钟,都是在度日如年。

    好在老天开眼,终于让他们盼到了吕布班师回朝的大军。

    远远望去,根本看不清将军和士卒们的相貌,只觉黑压压的一片,锋芒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压迫得百官沉着胸口,大气都不敢喘出声来。

    轰隆隆的步伐踏进,如似搅动不懂的机器。即使在如此炎热的季节,士卒们也仍旧保持着严整的方阵,没有丝毫散漫和逾越。

    圣驾旁的武官们暗暗点头,由此可见,吕布能够将袁术打得如同丧家之犬,仓皇逃窜数百里,也不是没有道理。

    且不论吕布性格出身,起码他带兵,确实很有一套。

    望见这边竖起了天子独有的帝王旗帜,吕布下令加快了行进速度。不管天子真心来迎,还是丁宫在后面起了推手,至少,给足了自个儿脸面。

    领着队伍来到圣驾前方,吕布下马,躬身抱拳:“臣吕布,拜见陛下!”

    身后数万将士单膝跪地,低下昂扬的头颅,齐声喝道:“拜见陛下!”

    刘协毕竟年少,见此宏大场面,只觉心中热血燃烧,恨不能立马带着这些英雄的儿郎,去创立不世之基业。

    “众将士,都起来吧!”

    刘协压下心中热血,更是亲自上前扶起吕布,安抚起来:“爱卿,你辛苦了。”

    “我等见过大司马。”两侧的文武百官,亦是躬身行礼。

    吕布微微点头,在行刺事件彻底水落石出之前,他还不想就这样跟百官撕破脸皮。

    听得天子宽慰,吕布倒退一步,望着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天子,再度躬身:“臣何德何能,居然让陛下屈尊在此等候,实在折煞臣也!”

    “爱卿乃国之栋梁,当年若无爱卿全力搭救,朕亦不会有今日地位。当年之情,朕铭记于肺腑。”刘协尤为感激的说着。

    “这是臣的本分。”吕布低着头,他此刻心中怀有疑惑,两三年未见,天子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重新启程的时候,刘协更是拉住吕布的手腕,颇为洒脱的说着:“走,与朕同乘御驾而归。”

    吕布连道不敢,然则天子却抓得格外的紧,若是冒然抽出,恐会伤到天子。

    无奈之下,吕布只能跟着天子上了御驾。

    六匹纯黑的骏马拉动车撵缓缓而行,罗伞盖下,天子扶着栏杆,吕布站立于身后,同弱小的天子一比,显得高大而威势十足。

    天子动身之后,跪伏于道的百官跟着起身,随行在后。

    “这姓吕的可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与天子同乘,他心里还有君臣二字吗!”

    “当年董卓那般猖獗,都不敢乘坐御撵,吕布这厮简直无君无父!”

    “嘘二位大人,小声点儿,这话千万别让吕布的耳目听见。否则啊,咱们都得遭殃。”

    “怕什么,他既然敢做,难道还怕别人说吗!”

    话是这么说,声音倒是渐渐小了下去。

    一群不成气候的家伙!

    走在前面的丁宫听得只言片语,眯合起老皱的眼皮,心中嘲讽,他回头瞥了百官一眼,随手拍了拍裤腿膝盖,掸去上面泥尘。

    他可没教刘协这些,但刘协今天,言行举止确实格外反常。

    作为教导天子的太傅,丁宫与天子几乎每天都在见面,刘协是什么性格,丁宫再也清楚不过。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天子出了主意。

    是谁教的呢?

    丁宫环顾一圈,百官都是一个模样,仅从表面,也辨不出到底是谁。

    近些时日见过天子的大臣不少,但能够撺掇天子干出这事的人,屈指可数。

    太尉杨彪,司徒王允,还是司空刘普?

    亦或是,那位一门心思想谋上位的天子丈人?

    丁宫心中细细琢磨,联系起近些私下的一些拜访,他大概猜到了天子背后的那只狐狸。

    不过丁宫并没有去告诉吕布的念头,他留个心眼儿,万一吕布要是倒了呢?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他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效忠过任何人,当年的董卓如此,如今吕布亦是。

    丁宫仿佛生来只为利益而活,谁能让他飞黄腾达,他便与谁为伍。

    长安城东,共有三处城门,分别是宣平门、清明门、霸城门。

    靠近长乐宫的霸城门这里,远远就能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城内的商贾百姓更是早早聚集于此,望着城外方向,脸上展露出期待的神色。

    与霸城门的热闹相比,宣平门这里,百姓虽然不少,却是凄惨了许多。

    他们原先都是流落寄宿在霸城门外的难民,如今吕布班师要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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