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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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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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咣~咣~~

    上百名鲜卑士卒推着巨大的破城锤临近城下,利用冲击时的惯性力,猛烈的撞击着城门,上方的石尘木屑不断的开始下落。

    一下,两下,三下……

    周而复始。

    连关上的守卒们都已经感受到了城墙的剧烈晃动,只是战争容不得他们分心,他们要做的只有也只能是这一件事,那就是永无止境的杀戮,阻止鲜卑人爬上城头。

    …………

    咚窿!

    破城锤数百上千次的猛烈撞击,终于使得巨大的关门轰然倒塌,抵顶在大门身后的数十名壮汉被倒下的大门压倒了一片。

    雁门关的大门一塌,鲜卑人士气再次大涨,呼喝着一股脑儿的全都朝破开的关门这边涌了过来,似大江涨潮。

    “信哥儿,咱们走吧,再不走就真要葬身于此了!”一名正左右砍杀的夔目青年大声朝严信喊了起来。

    魏续急了,他虽然恨这些鲜卑人,但他却没有以死相拼的想法,他还年轻,还有大好前程,何况古人不是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严信闻言,一路杀到张仲的身旁,清逸的脸庞透出了一丝狼狈,“世伯,英雄报仇,十年未晚,届时您再卷土重来,定能将鲜卑人杀个片甲不留。”

    张仲身前的胸甲血淋一片,经常用手抚摸的白须也染上了几缕嫣红。

    老将军衬着刀柄,微微喘息着换了口气,继而大声吼了起来:“韩烈,韩烈……”

    正护卫在老人周围奋力厮杀的汉子,顺势将一名刚冒头的鲜卑人砍翻在地,不去管飞绽到脸上的灼烫血液,立马撤了过来,将魁梧的身躯挡在老人身前,“将军,有何吩咐?”

    危机存亡之际,老人展露出一名将军应有的果断从容,“我令你率余下的护卫,带严信,张辽等人,往上党郡方向撤离。”

    从城门坍塌的那一瞬间起,就注定了雁门关的陷落。

    “那将军您呢?”韩烈回头问了一句,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不安。

    老人似是平常般的哈哈一笑,对众人说道:“你们先走,老夫随后就来。”

    如此拙劣的谎言,自然瞒不过在场的诸人。

    “祖父,孙儿不走,孙儿不怕死!”

    张辽稚嫩的声音让不少人都为之汗颜,,尤其是刚刚大喊撤退的魏续,此刻更是尴尬的低下了脑袋。

    老人半蹲下身子,伸出温暖的手掌摸了摸少年脑袋,一往严肃的脸庞流露出慈祥之色,“辽儿,答应祖父,等你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将鲜卑人逐出大汉!”

    少年倔强的咬着牙,眼泪‘簌簌簌’的直往下流。

    “怎么,你们都想抗命不成!”

    张仲见众人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稍微带有些怒气的朝韩烈下令道:“韩烈,带他们走!”

    韩烈的嘴巴紧闭,生平第一次没有应下老人的军令。以往只要是张仲的命令,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他从不会皱半个眉头。

    但今天,不一样的。

    韩烈望向老人的目光中透出了哀求,“将军,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老人不说话,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个平日里行事作风豪迈的汉子一把揪下头上的铁盔,眼睛通红,像个惫懒无赖般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话语里带着哭腔,“这算个什么事儿,哪有自个儿逃命,将主帅扔在这里的道理!”

    “滚!”

    老人怒喝了一声,看向一个个垂着脑袋的青年后生,斥骂道:“你们是不是非要气死老夫,才肯罢休!”

    说完,老人提起长刀,狠下心的指向诸人,咬牙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军令如山,有敢违令者,斩!”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妥协,老人的心意他们都明白。

    韩烈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哭号了一声,将军,保重啊!

    望着一行人转身走下城楼,张仲心中最后的一块大石落地,再无牵挂。

    “雁门关落入异族之手,张仲,千古罪人也!”

    如此悲凉的口气任谁听了都觉得辛酸无比,老将军抽出腰间佩剑,架在自个儿的脖子上,闭上双目,两滴滚烫的浊泪顺着褶皱的脸庞一划而下。

    轰轰轰轰轰……

    闷沉的雷声响起,天空中依旧布满晚霞,不见半朵乌云。

    “援军!是援军到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那声音中夹杂的激动情绪,就像即将渴死荒漠的旅人忽然见到一股清澈的甘泉。

    已经支撑不下去的士卒们,喜极而泣。

    遥远的地平线上,一股人数上千的骑军正以近乎疯魔的速度极速前进。

    看,一杆猩红大纛,迎风猎猎,旗下战马奔腾,儿郎尽带刀裹甲。

    听,一线蹄声如雷,由远及近,炸开一路飞尘。

第四十八章 一个人() 
狼骑营的到来,使这场接近尾声并且已分胜负的战争,似乎多出了一丝丝不应有的变数。

    尽管鲜卑人的步卒全部投入战场,但在邶王步度根的身旁,依旧有整整一万铁骑护卫左右。

    雁门关如今已成囊中之物,若汉人仅仅是妄想凭借这千余骑来咸鱼翻身,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步度根极目远眺,脸上并无太大的讶异之色,语气中颇有指点江山的意味,“气势倒是有那么点,就是不知道本事如何?”

    “大王,不过区区千余汉人,末将愿率本部人马,将其一举击溃,擒那汉将献于王上!”

    立于步度根身后的一员鲜卑将领催马出列请战,听那口气是完全没将狼骑营放在眼中,此人更是夸下海口说要生擒吕布。

    铁怵,左路先锋大将,素有勇力,与哈蚩怙、呼律卓和、窝可萨、那仂、喀莫五人合称“六狼将”。

    鲜卑人世代生长于草原,七八岁小儿都善习马术,组建的骑军更是自诩骑战第一,毕竟连以凶狠好斗著称的匈奴人,都败在了他们的铁蹄之下。

    步度根自然是无比放心,批准了铁怵的请求。在人数同样的情况下,汉人在骑战上至今未赢过一次,更何况铁怵的本部人马多达三千。

    铁怵领了王令,策马来到本部营前,抽出腰间弯刀,直指狼骑营,嚣张无比的大笑起来:“勇士们,跟本将军一起,狩猎这些个不知死活的卑劣汉人去吧。”

    吼呜!

    三千鲜卑骑卒纷纷效仿抽出腰刀,在铁怵出发的那一瞬间以刀身拍马,紧随其后,嘶吼着朝狼骑营冲奔而去。

    对他们而言,这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狩猎活动。

    然而对狼骑营来说,又何尝不是。

    雁门关上,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老将军重新睁开双眸,目光四下搜寻之后,终于定格在了那一支风驰电掣的骑军身上。

    就像是无尽黑暗之中透出的明亮光芒,哪怕只有极其细微的一缕,也使人有了坚持下去的力量。

    周围的士卒依旧在奋力的浴血厮杀,吕布带着狼骑营不远千里的从云中郡赶来,所有人都在为了守住雁门关而拼命,唯独自己这个将军,反倒落了下成。

    老将军缓缓弓下身子,瘦骨的手掌重新拾起地上那一把饮满鲜血的长刃,刀柄传至指尖的触感,微凉。

    城下的鲜卑人不断涌入关内,顺着两边的石梯开始杀往关上。

    汉人的大将就在上面,步度根更是一早就有言在先,谁能割下张仲的脑袋,不论出身官阶,一律升为佐军大将。

    佐军大将在鲜卑的武官将衔中,丝毫不亚于汉王朝‘征’字级别的将军。

    一颗头颅,就值一个手握实权的将军职位,面对如此天大的诱惑,没有人能做到无动于衷。

    有句话说得不错,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的士兵。

    冲进关内的鲜卑人彻底疯狂了,不要命的往城关上涌,在他们眼中只剩下了最为炽热的利益,看向城关之上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未来的将军再向自己招手。

    将军只有一个,走慢一步,就什么都没了。

    反观守城的并州士卒,坚固厚重的城门被破,固然给他们的士气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但援军已到关外不远,他们又岂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于是,两个不同阵营的儿郎,鲜血肆洒,挥矛舞戈,热血浸染青石,一具具丧失灵魂的尸体从并不宽阔的石道上接连抛下。

    城关上的守关士卒仅剩下不到千人,脸上混着血液和泥土,衣甲破开成多块零散的挂在身上,头发蓬散,眼中杀戮与仇恨相互交杂,却从未消散。

    关内下的并州士卒已经全部阵亡,冲进关内的鲜卑人狠狠踩踏着他们的尸身,若是发现还有喘气儿的,手中兵器就一阵乱捅,等到彻底死绝才肯罢休。

    城关上的士卒几乎双目喷火,那些被戮尸的都是他们的袍泽,是他们曾一同并肩作战的生死弟兄,他们脑中还能清晰的回想起,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曾一块儿搂着肩膀,胡天侃地,大笑的憧憬着未来,能讨几房媳妇儿。而如今,他们的躯体已经冰凉,大肠和心肺透过破开的肚子,哗哗的流落一地。

    生命对他们成了奢望,原来想要活下去,竟会这般艰难。

    老将军的刀法渐渐慢了下来,从开始的虎虎生风,到现在几乎每挥舞一次,都要喘上几口大气,高龄的岁数和过重的负荷,使得他日益枯竭的身体每一秒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爬上城墙的鲜卑人越来越多,并且几乎都是朝着他的这个方向而来。

    又两名鲜卑士卒跳进了关上,在第一时间发现张仲的身影之后,眼中冒光,同时举刀从张仲背后袭来。

    正扶刀换气的张仲只能回头举刀抵挡,兵器相磕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锐响,咣~

    张仲身子一沉,单膝跪在地上,兀自死死的举扛手中大刀,只是发酸的两臂已经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两名鲜卑士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浓浓的兴奋,手中兵器很有默契的同时抬起,然后,再一次猛地砸下。

    咣当~当当~~

    手中的大刀终究没能握住,摔落在地,张仲的身体也随之倒在了地上,神色憔悴,很大口却又极为缓慢的喘着粗气。

    他,终究是老了。

    趁他病,要他命。

    两名鲜卑士卒显然将这个道理发挥到了极致,没有任何的过多话语,一人砍向脑袋,一人刺向心窝,双管齐下。

    “休伤某家将军!”

    就在两人以为天大功劳即将到手时,身后陡然传来了一声势若奔腾的愤厉怒喝,那两名士卒还未回头,就看见一双粗壮的大手生生透出了他两的胸膛,徒手破甲。

    心肺撕裂,粘稠浓厚的血液透过舌苔糊了一嘴,上一刻还想着该如何论功行赏的两人,此刻已然成了难兄难弟,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韩烈将两人的身体拨开,露出那一张雄魁的面庞,重新杀回关上的严信等人赶紧上前将张仲扶起,齐声告罪道:“我等来迟,让将军受苦了。”

    “你们……没走?”

    老将军先是一愣,看着重新杀回关上的众人,冰冷的心间流过一道温润的暖流。这种情绪,老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原来在他们心头还惦记着自己这个老东西,只是这一次回来,殊不知已是九死一生。

    军令如山。

    韩烈以为是自己擅作主张回来,忤了老人的军令,使得老人不开心,于是大声说道:“将军,韩烈违抗军令,自知当斩,但就算您要军法处置宰了我,怎么也得先打退了这群驴草的鲜卑人才行。”

    韩烈是个直来直去的硬汉,懂的道理不多,但他老娘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张仲对他,曾有数次活命之恩。

    老将军是并州的大人物,不能有半分闪失。

    但他韩烈的命,不值钱。

    他一直都学不会那些官场里好听的阿谀奉承,从来都是有话直说,但就是这些朴实而又耿直的话语,触动了老人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

    “世伯,我家老爷子闲来总爱吹嘘你们年轻的时候,有多厉害多能打,但侄儿我却不敢苟同,要不咱们比比谁斩的人多?”

    严信清逸的面庞带笑,他选择了同韩烈一起杀回,若是就这样扔下张仲不管,他于心有愧。

    “比就比,老夫可不会输给你们这一帮年轻的后生!”

    老将军也随之笑了起来,心中大感欣慰,在这些年轻后辈的身上,老人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还有那一大帮已经入了土的故人。

    老将军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韩烈更是直接抄起家伙,对着周围的鲜卑人就是一顿乱劈,顺便瞥了一眼城外,当看到那气势如虹的狼骑营时,不由大笑了起来,“嘿,还真他娘的是吕奉先这小子!”

    从关外还能赶来增援的,除了云中郡的吕布,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张辽同样望了一眼狼骑营的方向,在那里,充斥而来的暴戾气息铺天盖地,面对两倍有余的强势敌人,他们压抑不住心中的亢奋和残暴的戾气。

    尽管狼骑营都穿着清一色的玄墨军甲,但张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吕布。

    只有他,冲在最前,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并州狼骑列阵,灭鲜卑之魂,羽!”

    曹性脸上已不见往日里的轻佻,取而代之的是与其年龄不符的果敢和镇定。在目测与迎面而来的鲜卑人三百步时,曹性果断下达了命令,右手握拳高举空中,食指和小指张开呈一张弓的手势。

    马蹄声轰鸣,紧随曹性身旁的士卒同样高举右手,比起同样的手势,一个接一个的迅速传递下去。

    原先各自疾奔的一千三百骑开始渐渐散开,处于最后方的士卒猛然加速,一口气冲到了最前。

    一千三百骑并排而行的景象,何其壮观!

    鲜卑将军铁怵对此却嗤之以鼻,不以为意,朝身后的士卒大笑起来:“儿郎们,汉人就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让我们来好好教教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骑战!”

    身后三千骑卒哄然大笑,常年累月的胜利,使得他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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