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使自身势力更加强大。到时曹、刘二人纵然联合一起,也撼之不动。
前些时日,吕布以朝廷的名义召汉中郡守苏固入朝,结果苏固称病推诿,拒不应诏。
早在征召苏固之前,吕布就已经派了探子去往汉中。这家伙根本没病,就是不想入朝,为人鱼肉。
既然苏固不愿来,那吕布就只有亲自去了。
严薇是个端庄贤淑、识得大体的女子,她心中虽不愿吕布离去,却也知道夫君心意已决,遂强颜笑道:“夫君只管安心国家大事,府内琐碎,自有妾身打理。”
吕布‘嗯’了一声,睁开眼眸,“小铃铛和篆儿、骁儿都睡了吗?”
严薇点了点头,应了声‘都睡了’。
吕布起身,回头看向严薇,舒张猿臂,不等妻子反应过来,便将她‘公主抱’在怀中。
脱离地面的严薇低呼一声,等她回过神来时,便已落入了坚实的胸膛之中。吕布眼神灼热,一股狂野的雄性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严薇似是知道了吕布要做什么,在怀中轻微挣扎起来,秀脸通红的说着:“夫君,放我下来,让别人看见不好。”
“谁敢乱嚼舌头,明天就拉出去杖毙!”
吕布说得霸道无比,随后抱起薇娘,往着寝屋方向大步走去。
…………
此时,距长安数以千里之外的沛国谯县。
杀!杀!杀!
天寒地冻的原野上,数千精猛士卒正呼吼着挥动起手中兵器,加强训练。每做一动,口中必喝‘杀’字,气势十足。
讨董失败之后,兵力尽丧的曹操成了光杆司令,带着夏侯惇等残兵败将,回了老家投奔父亲。
父子两在书房长谈了一宿,最终曹操说动了曹嵩,重新招募士卒六千余名。
如今的世道,天灾人祸,难民无数。只要你有粮食,能让他们吃饱饭,士卒要多少就有多少。
曹嵩这些年的官可不是白当,依仗着权势,到处敛财,使得曹家成了豫州境内的巨富。养个几千人的队伍,不说十年二十年,一年半载还是没有问题。
曹操今日得空,前来巡视军营。
夏侯兄弟、曹氏兄弟等人俱是出来迎接,跟在曹操身后。
走入军营,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挥动着手中长槊,翻飞刺挑,勤奋练武。
见到曹操后,少年停下动作,跑到曹操面前,用袖衣擦去额上汗水,恭敬的喊了声‘父亲大人’。
天寒地冻的气候,能够练得浑身热气腾腾,可见其之勤奋用功。
这是曹操的大儿子曹昂,乃是庶妻刘氏所生,但由于生母早死,是以由正室丁氏抚养大,这些年也一直都在谯县。
曹操此番回来,曹昂便求着父亲,让他也入营磨砺锻炼。
“子脩(xiu),军中感觉如何?”
曹操很是喜欢这个大儿子,看见他勤奋努力,没给自己丢脸,曹操心中也是颇为高兴。
“叔伯、将军们俱是本领十足,孩儿能学他们十分之一的本领,便已足矣!”听得父亲发问,曹昂谦和的说着,顺带夸了这些将军们的本事了得。
夏侯惇曹仁曹洪以及李典乐进等人听了,俱是觉得倍儿有脸面,霎时对这位大公子的印象,又提高了不少。
“那就好好学学,莫让为父失望。”曹操暗自点了点头,拍了拍曹昂肩膀。儿子没有焦躁的脾性,这点很好。
感受到父亲言语间的期望,曹昂顿时觉得胸中热血澎湃激流,抱拳大声答道:“是,父亲。”
虽然曹操讨董失败了,但父亲在他心里,一直都是英雄。
第五零五章 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
曹操领着诸将走进主帅大营,分列而坐。
坐下之后,曹操看向夏侯惇,开门见山:“元让,士卒训练得如何了?”
“还需两三月,方能成就精锐之士。”夏侯惇在心中略作估计,侧身向曹操抱拳回答。
招募士卒的时日尚浅,训练也才刚刚起步不久,此时若是将他们投入战场,也只会是一群乌合之众。除了摇旗呐喊,涨涨威势,基本上没有过多的杀伤。
只要敌军铁骑来回两个冲锋,便能轻易的将他们击垮碾碎。
曹操是带过兵的人,知道训练这种事情急不得,也不与将领们施压,只是让他们好生训练,早日练出一支精锐之师。
众将领命应下。
在营中坐了小会儿后,交代完事情的曹操出了营帐,在他身边,只有毛玠一人。
两人沿着军营巡视,在一处高地停了下来,俯瞰着下方排成方阵的士卒。
曹操小眼里闪烁着光芒,叉腰而立,下方这些士卒就是他未来的所有希望。
“明公,是想再伐董卓?”身旁的毛玠试探的问了起来。
曹操点头,挺直了并不魁梧的身躯,语气雄浑激昂:“董卓乃国贼,我世食汉禄,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吾,必讨之!”
这番话说出,别说武夫,就连他这文士,都陡然觉得心潮澎湃,旁边的矮小身躯在他心中,无限放大。
果然没有跟错主公。
压下心中激荡,毛玠向曹操请示:“明公,要不要派人去通知袁家兄弟,或是其他诸侯。”
曹操有讨董的想法固然很好,然则董卓手中仍旧握有十万虎狼,仅凭曹操一己之力,恐难以应付。
曹操摇头,否了毛玠的提议。
上一次的讨董联盟,让他彻底看清了这些诸侯的面目,一个个惜命如金,互相试探,上了战场也是出拳不出力。
最后若不是被董卓烧了粮草,逼至绝境,他们哪会奋力一搏。
这样的盟友,要来只会是拖后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毛玠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双方实力相差太多。
“董卓残暴失尽民心,今天下之人,无不欲生啖其肉。”
曹操昂然而立,豪气万丈道:“昔年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我今有六千甲士,如何破不得国贼董卓!”
…………
青州,平原县府。
时值寒冬,别地百姓冻死饿死不在少数,唯有这里,百姓们安居乐业,有田可耕,能够养活自己。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新来的平原县令,姓刘,据说是皇室宗亲。
刘县令到来之后,对外积极征讨附近贼寇,所到之处,贼匪望风而降;在内则乐善好施,即使不是身为士人的普通百姓,都可与他同席而坐,同簋而食,不会有所拣择。
总之,在平原这块县地,极得人心。
这一日,天气极寒。
在府内烤着炭火的三兄弟,不由谈起了国事。
“大哥,那皇帝小儿不过是董卓所立的傀儡,管他作甚!”张飞自从相貌渐变粗犷之后,嗓门儿也跟着大了许多,稍微加大音量,便有如雷震。
“三弟,莫要胡说!”刘备责斥张飞,他这兄弟,有勇力也足够忠心,就是性子太莽,冲动好斗。
他要再不约束着点,早晚得闯下大祸。
张飞却不以为意,“要我说,大哥你贵为汉室宗亲,又深得百姓爱戴,这皇帝就该由你……”
刘备哪能让张飞将剩下的话说完,赶忙打断,厉声怒斥:“我虽为汉室宗亲,却断然不会行那悖逆之事。你若再敢胡说,我便叫你二哥,封了你的嘴巴。”
“不说就说,谁稀罕似的……”
张飞倍感委屈的小声嘀咕两句,然后朝刘备、关羽说着:“大哥二哥,我去练武了,你们慢慢聊吧。”
说完,便从堂屋走出,去了练武的院地。
少顷,有衙吏从外边跑进,向刘备禀报:“县令,外边有人想要求见您。”
见我?
刘备不知何人,主动起身往外走去。
府外,站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拄着一根木杖,像是逃难而来的难民。
见到刘备亲自出来迎接,青年似是有些受宠若惊,向刘备见礼之后,掩面悲怆的说了起来:“小人陈术,汝南人氏,本来是往冀州投奔亲戚,奈何盘缠在途中为贼匪所抢。途经此地,想向县令讨借一二。”
刘备听完,并未当即叫人拿来盘缠,而是和颜悦色的先问了青年一句,吃饭了没有。
青年愣了刹那,神情有些恍惚,似是头一回见到这般客气的县官,不知该回答是或不是。
刘备便已知晓,一边让人去准备膳食,一边让二弟关羽去取些盘缠。他自己则拉起陈术的手腕,往府内走去。
去往堂屋的道路上,只有刘备和陈术两人。
刘备拉着陈术往前走着,后者的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但想起刘备方才的表现,那抹杀机又被他很好的掩藏下去。
到了堂屋,刘备让陈术与自己共坐一席。
陈术却是赶忙摆头摇手,口中连道:“不妥不妥,卑贱之躯,岂能与县尊同席。”
刘备对此倒不以为然,笑着示意他放宽心态,不必在乎那些礼节。
刘备的仁厚,令陈术大为感动。膳食端来,刘备又将这些饭菜全都推到了陈术面前,让他吃饱。
然后亲切的问着他一些琐碎日常,比如家里几口人,可否成婚之类的话题,就像一个和善的邻家大哥,没有丝毫县官架子。
陈术坦言,自己是个孤儿,父母早亡。
此时的堂内只有他和刘备两人,已是最佳时机。
只要动手,必能一击即杀!
陈术低头扒拉着碗中饭粒,却迟迟下不了最后的决断。
用完膳食,刘备将他送出府外,拿过关羽手中的盘缠,交到陈术手中。
“此去冀州遥远,兄台路上多加小心。若是再有难处,尽管回来找我刘玄德便是。”刘备说得慷慨正然,拱手向他送别。
此情此景,陈术的眼泪‘唰’的一下子就夺眶而出,他跪倒在地,将头重重磕在地上,悔恨万分:“县令,小人罪该万死!”
刘备见到陈术这番动作,也有些愣神,出声问道:“此话何解?”
原来此人并非叫做陈术,他的真名唤作陈到。上午,他途径此地,受到了县民刘平的蛊惑,说刘备残暴不仁,枉法欺压百姓。
陈到当时也没做调查,便决定‘替天行道’,前来刺杀刘备。
然则见到刘备之后,刘备的坦诚仁厚使得陈到彻底打消了念头。他也终于明白,自己是受了他人欺骗。
差点误杀贤能,陈到心中愧恨万分。
此刻,他只求一死。
刘备却没有令人将他缉拿,反而亲手将他扶起。
在得知陈到居无定所,又有武艺傍身后,刘备起了收服之心:“叔至,可愿在我麾下效力?”
陈到听得这话,心中惊喜交加,哪有不愿之理,当即拱手抱拳:“承蒙明公不弃,某愿效犬马之劳!”8)
第五零六章 崛起的袁绍()
冀州,渤海郡。
袁绍作为一郡之守,近些时日却是颇为惆怅。
遥想当初,讨董之时意气风发,袁绍被众诸侯推为盟主,天下士人无不仰慕其名。
只可惜,数十万大军最后,含恨虎牢。
讨董失败之后,关东牧守们为扩充个人地盘,争夺土地和人口,彼此攻伐。
冀州牧韩馥见此情形,唯恐袁绍坐大,暗中减少军需供应,企图饿散、饿垮袁绍的军队。
韩馥虽为袁家故吏,此时的职位却是袁绍的顶头上司。
“唉……”
念及此处,袁绍怅然叹了口气。
幕僚审配见了,不由问道:“主公何故叹息?”
审配因不得志于韩馥,而归于袁绍。
袁绍对审配很是器重,遂将韩馥克扣粮草、军饷的事情,全都同审配说了。
审配听完,捋须应道:“昔日主公问我,大事如果不顺,何地可以以之为据守?我答曰:‘当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兼有乌丸、鲜卑之众,然后南向争夺天下。’”
袁绍记得这话,这是他当初考校审配的问题。所谓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其中间广大地区正是物产丰富、人口众多的冀州。
“此时,正是天赐之良机!”
审配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袁绍攻取冀州。
袁绍的志向当然不满足于区区一个渤海小郡,他对被称为‘天下之重资’的冀州垂涎已久。
只是他性情优柔寡断,迟迟难下决策,心中亦是颇为担忧,韩馥作为冀州牧,手中的兵力远非袁绍可比。
“冀州兵强,我军饥乏,如果攻打不下来,我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袁绍有些英雄气短的说着。
审配却不以为然,他素来是个极有主见的人物,当即给袁绍出起了主意:“主公,韩馥不过是个庸才,我们可以暗中与辽东属国长史公孙瓒相约,让他南袭冀州。待他大兵一动,韩馥必然惊慌失措,我们再趁机派出能言善辩之人,去和韩馥说明利害关系,不怕他不让出冀州来。”
袁绍听得这话,眼中一亮。果然照审配的意思写了一封书信送给公孙瓒,许以重利,使他南袭冀州。
公孙瓒收到书信,信中袁绍表示,若能让他坐上冀州牧,当把冀州北境中山国一带的土地,送与公孙瓒。
公孙瓒大喜过望,简单同幽州牧刘虞交代一声,便发兵南袭冀州。
韩馥得知公孙瓒来袭,与之交战,可他哪里是公孙瓒的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慌了手脚。
此时,袁绍的外甥高干、以及麾下谋士荀谌,不失时机地来到了邺城。
荀谌与韩馥乃是旧友,想面见这位冀州牧,并不算难。
来到州牧府,韩馥接待了二人。
不过韩馥的精神似乎并不太好,颇为憔悴,毕竟连战连败,虽然暂时休战,但公孙瓒仍在北方虎视眈眈。
韩馥命人端来果肉点心,歉意的同二人说着:“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荀谌对此表示不甚在意,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文节兄,可是在为战事发愁?”
韩馥祖籍颍川,也是土生土长的颍川人。他自认同荀谌关系不错,也不瞒他,点了点头。
荀谌饮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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