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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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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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的大道一片开阔,星光灿烂洒落在人间,照亮了地上的一切。

    老人学着步度根的样子,将双手背在身后腰间,老态尽显,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与步度根听:“战争嘛,哪有不死人的。汉人有句话说得特别好,一将功成万骨枯,嘿,还真是这个理儿……”

    “好好好,好一个‘一将功成万骨枯’!”

    步度根放声大笑,透着那被繁星遮掩了的黯淡月光,极其悲凉。

    (剑舞刃影的打赏,感谢,感谢,感谢!!!)

    (作为一个没有根基的新人作者,在断更多天,居然还有人打赏和推荐,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那天糖跟我说,有人给我打赏了,正在串亲戚的我当时就懵比了,我本以为我这样不负责任的作者众叛亲离,结果……啥都不说了,世上最难得的就是别人对你的期望!从今天开始正式恢复更新,过年欠下的肯定会慢慢补上,今晚上苦逼的夜班。)

第四十七章 听一线蹄声如雷() 
从鲜卑大营处极目眺望而去,依稀可见数里之外的雁门关上,灯火点点。

    老将军张仲身穿灰黑甲袍,走出将军府,朝着雁门关的各处隘口而去,身后左右跟了两员带甲将领。

    左边的汉子短髯方脸,健硕的肌肉绝对称得上是虎背熊腰,走起路来自有一股武夫特有的强横气势。

    右边则是名看似儒弱的青年,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穿了身亮银色的鱼鳞铠,却不戴头盔,露出一张三分清秀七分温润的秀逸面庞,而当他嘴角微微勾起,竟显得有些似妖。

    严家的四公子,严信。

    三天前,就是此人领了三千甲士,从上党郡一路疾驰而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援军雁门关上,才致使步度根的破关计划再次化为泡影。

    严家作为并州首屈一指的大世家,当代家主严阚已过天命之年,膝下育有四子一女,按照‘礼义智信’为四个儿子命名。

    大儿子严礼,性子沉稳,在京担任大鸿胪丞,官秩比一千石,官位虽说及不上三公九卿,却也不低。

    二儿子严义,好勇斗狠,被调往了西凉戍边,在军中混得个冲武将军的衔位。

    三儿子严智,早夭,九岁那年溺水而亡。

    四儿子严信,性格惫懒,不习文也不学武,穿一身粗麻衣,时常在乡间田野晃荡,喜欢同劳作的百姓闲聊,乐趣融融。

    然而这样的行径在当时无异于离经叛道,自贱身份。为此,严父没少责罚圈禁严信,只是却没半分效果,使得严父有一段时间看见严信就大骂‘逆子’。

    久而久之,严阚也就懒得再管这个最不成器的儿子,只要不给严家招灾,一切也就随他去了。

    严信跟在老将军的身后,对眼前这位比他父亲还年长些许的老人深感敬佩,以不足三万的军队,硬生生将十余万鲜卑人阻在关外将近一月。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将军,却每天都坚持做着巡夜这最为不起眼的小事。

    严信的脸上透出疑惑,他向来是藏不住话的人,遂开口问道:“世伯,巡夜这种小事你交给下属就好,干嘛非得每天晚上都亲自前往?”若是换作以前,巡夜值守如何也排不到张仲头上,但如今正值国破家亡之际,张仲固执的坚持每天晚上巡夜,无非是想向所有的守关士卒传达一个讯息,那就是无论明天如何,他张仲都会与大家生死存亡在一起。

    也正是因为老将军的这股誓死之心,才使得这些个守关的士卒,近乎奇迹的一次又一次打退鲜卑人如虎如狼的猛烈攻势。

    张仲没和严信细说,军人的铁血丹心,他们这些从小含着金汤匙的世家少爷未必能懂。

    “贤侄啊,等天亮了,你还是回上党去吧。”

    璀璨的星光之下,传来老人悠悠的一声叹息。

    青草窸窸,黑色的军靴踏在草坪上,看不清前方老人的脸。

    严信忽而一笑,他自然明白张仲话里的弦外之音,清逸的面庞上多了一丝俏皮之色,“世伯,我虽不似二哥那般喜欢舞刀弄棒,但也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子,战场自保对我而言,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再者说了,我家老爷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他要知道了,还不知道得拿多粗实的棍子将我撵出家门。”

    听到严信口中的憋屈言语,张仲抚了一把胸前飘扬的三尺白须,哈哈大笑:“那个老顽固,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脾气还跟头犟驴一样,仔细算算,老夫也有将近两年没见过那个老东西了……”

    想起故人,老将军的心头不由暖了几分。

    三人一路而行,当快到关上的时候,严信突然抬起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世伯,您在雁门关的家底几乎打光,就算加上我带来的三千甲士,也不足六千,其中带伤的将士已逾一半,关外的鲜卑人起码还有七万兵力,您当真不走?”

    走在最前方的老人步子未曾有过停顿,一如当年被先帝敕封为镇北将军时的龙骧虎步,苍老的声音此刻铿锵无比,“谁都可以走,谁都可以逃,唯独我不能。”

    老人在这一刻自称的是‘我’,而不是往日里一贯的‘老夫’。

    “为什么?”

    严信对此很是不解,如今的局面就像是一盘毫无悬念的棋局,黑棋大龙已成,呈碾压之势,白棋式微孤守一隅,却无屠龙之招。此时白棋再不后撤,就会彻底演变为一场必死之局,被黑棋吞噬殆尽。

    老将军也不做过多的回答,很多事情不去亲身经历,这些年轻后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同样跟在老将军身后,与严信并排而行的韩烈忍不住插了一句:“将军,不是说刺史大人已经亲率大军前来增援雁门关了吗?”

    约莫半个月前,并州刺史张懿在民间造足了噱头,说是要亲自提兵前往雁门关,同鲜卑人决一生死,绝不让鲜卑人南下的阴谋得逞。

    然而直到十天之前,这位刺史大人才开始从晋阳动身出发,如龟速行军,纵使如此,四五天的时间也足以从晋阳赶至雁门关,只是如今已过十天,却依旧不见刺史大人的身影,这其中暗藏的寓意,令人寻味。

    还有,从关内一早抽调的四路人马,共计两万人,至今也都齐齐不至。

    违抗上命,军法当斩。

    张仲坐镇并州数十年,从未有人敢违抗他的军令,当然,就那四路统军的将领自然也没这个胆子。

    这就说明,有人在背后作梗,动了手脚。

    在并州敢跟张家叫板儿的不多,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最有可能的只有一个,刺史张懿。

    刺史这个职位,最初不过是个负责监察州郡事务的中级官员,只是经过时间的推移,如今已然衍变成了雄踞一方的封疆大吏。

    张仲和张懿,两人都姓张,放在五百年前兴许可能是一家人。眼下么,两人几乎是势同水火,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一人是并州的最高军事统帅,一人是并州最高的行政长官。

    张懿想要彻底的掌控并州,位高权重的张仲就成了最大的绊脚石。张仲不仅掌握整个并州的军队调度,并且刚正严明,让一度想跟张仲平分并州的张懿多次吃瘪。

    所以,张仲必须得死!

    鲜卑人的南下,又正好给张懿制造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雁门关的守军不足三万,只要断其援军,雁门关被攻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以张仲铁骨铮铮的性子,绝不会弃关而逃,必定死战不退。

    张懿抓住了张仲的这个死穴,所以才行军极缓,选择作壁上观,等张仲的军队打光了,他再出军同鲜卑作战,好坐享渔翁之利。

    当然,这背后自然少不了一些人的推波助澜,譬如郑家。

    只是张懿忽略了一点,号称“草原苍狼”的鲜卑人凶名昭著,当其破关之后,又岂是他这两三万人马所能阻挡得了的。

    也正因张懿的这一己之私,差一点就给整个汉王朝招来了一场空前的劫难。

    张仲对韩烈的话不置一词,官场的勾心斗角可谓是一言难尽,有可能今天还对你称兄道弟的人,明天就会在你背后狠狠地捅上一刀,张懿此人深谙为官之道,懂得处世经营,但要让他披甲跟鲜卑人作战,只会是害死更多的士卒儿郎。

    如果可以的话,张仲宁愿张懿带着人南撤,也不愿他们来白白送死。

    “难不成您真指望吕奉先那小子?”韩烈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

    “吕奉先?”

    严信嘴里嘀咕了一声,旋即明白过来,侧头问向韩烈:“那个带数十骑破鲜卑千人的吕奉先?”

    “何止是破千人这么简单,袋口谷生擒鲜卑大将,平峰口全歼鲜卑三千士卒,轻松攻下云中郡城……”韩烈说得神采飞扬,哪一件不值得拍手称快,哪一件不是战功硕硕。以前那些酸儒文人老是嗤夷他们武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懂得靠着蛮力乱杀一气,如今吕布可谓是给了他们一记,不,好多记“啪啪啪”的响亮耳光,这让同为武夫的韩烈大感扬眉吐气,觉得倍儿有面子。

    韩烈说得起劲儿,严信也没去泼他冷水。在他看来,就算吕布能攻下云中郡城,也未必能够凑集上万的军队,若是仅凭上千人就敢来增援雁门关,这和羊入虎口,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老将军已经走到通往关上的石阶处,抬头望了一眼,关上灯火通明,来往巡守的士卒表情凝重,不曾有半分松懈。

    孙儿张辽说,有个姓戏的年轻人在他临走时说过,只要能够坚守雁门关一个月,届时必有援军赶到,以解雁门之危。

    还有三日便是一月之限,只是,仅存的这些士卒还能坚守三天吗?

    恐怕,一天都难吧。

    老将军抬起步子,轻轻的压在青石铺成的阶梯上,一步一步。

    大汉建国三百余载,雁门关传承三百余年,从未有失,张仲不惜死,但雁门关决不能丢!翌日的朝阳初升,鲜卑人再一次发起了对雁门关的猛烈攻势。

    成千上万的鲜卑人和大量的攻城器械投入战场,坐镇城楼的老将军亲自握刀走上城头,数千汉家儿郎更是死战不退,宁肯一同坠下城头,也绝不让鲜卑贼子爬上城墙。

    这场战斗从太阳升起,一直持续到下午西斜,方才停止。

    残阳落下山坡,将遥远的天边印满了晚霞。

    黄昏,从来都不是一个令人值得去称赞的时光,黄昏之后,黑暗侵蚀光明,大地陷入黑色的永夜。

    血液浸透了城墙,从城头到城角,仿佛是给这座高大的怪物重新换上了一袭红色的外装。

    高达两丈的铁栅大门不时发出‘咯吱’的怪响,偶尔还会有一些石屑木块从最上方稀稀疏疏落下。

    雁门关前死尸一片,已超过万计,横七竖八的摆着,流出的血水填满了四周的坑洼。

    任何语言文字的描述,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这就是战争。

    战争的残忍,从来都不是那些高坐庙堂的史官们所能明白的,他们从未身临其境,只会在道听途说以后,拿起朱砂,在厚厚的竹简上,轻描淡写的留下一句,某年某月,汉军大败鲜卑,斩获数万。

    他们也不会去想,‘将军百战死,壮士人难回’是怎样的一种悲壮。

    关上,鏖战一天的士卒们疲惫至极,酸软的瘫坐在地上,将后背靠于城墙小憩,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挂有大大小小的不同伤疤。

    呜钨~呜钨~

    沉闷而悠扬的号角再次响起,关楼下正在进食的黑鸦张开双翅,数以百计的黑鸦振翼而飞,好似一阵铺天盖地的黑色旋风。

    关上的士卒拄着兵器勉强支撑起身子,这低沉的号角声他们再也熟悉不过。对他们而言,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死亡邀请,已经带走了太多人的鲜活生命。

    他们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开始战栗,眼神却一如以往的坚定。

    谁都怕死,可他们不能退!

    在这雁门关之后的数里之地,有他们的父母妻儿,有培育生长多年的故土,他们绝不允许这群来自关外的野蛮人去肆虐践踏。

    手中的武器不由紧了几分,指节处可见白骨。

    云梯,井阑,冲车,破城锤……

    一系列的攻城器械从远处开始缓缓推进。

    步度根鲜衣王甲立于大军最前,宛若斑虎的双目中掩饰不住喜悦,日思夜想的雁门关终将成为囊中之物。

    胯下灵驹感觉到主人散发出的强烈战意,奋力踏了踏地面,喘着粗重的鼻息。

    步度根手中长鞭扬起,朝雁门关方向猛然一挥。

    “杀!!!”

    身后五万鲜卑士卒齐声大吼,朝着雁门关潮水一般涌去。

    城头上射下的零散箭矢,根本阻挡不了他们奋勇前进的步伐。

    领头的先锋士卒右手持盾,左手抬住云梯往城下疾奔,踩踏着地上杂乱的尸身而过,脚步偶尔踏在填满血水的坑洼中,溅起一道道红艳的水线。

    老将军扶住墙垛,居高临下的望向下方,眼中没有过多的神色变化,防御用的滚石檑木等物资已经耗尽,箭矢也所剩无几。

    纵使如此,他也绝不会弃关而走。

    很快,鲜卑人就冲到了城下,开始搭架云梯,行动缓慢的井阑也渐渐跟了上来。

    鲜卑人顺着云梯往上爬,关上的士卒也磨刀霍霍,这早已不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战争,而是已经关乎到汉王朝的国运兴衰。

    张仲提了把虎头大刀,率先将一个最先爬上城墙的鲜卑大汉砍作两截,任其坠落城墙,随即大声激励道:“并州儿郎们,可敢随老夫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

    关上传来将士们的一致齐声大吼,他们就像是一颗颗籍籍无名的野草种子,即使拼了命也要钻出土地,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纵然,只是昙花一现。

    咣~咣~咣~~

    上百名鲜卑士卒推着巨大的破城锤临近城下,利用冲击时的惯性力,猛烈的撞击着城门,上方的石尘木屑不断的开始下落。

    一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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