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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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5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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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物证和人赃并获,可是道德,却是在模棱两可之间,使你辩无可辩。”

    官场上的规矩,唐伯虎倒是没有叶春秋体会得更,听了叶春秋的话,不由怒道:“这些人,实在可笑。”

    “一点都不可笑。”叶春秋反而显得平淡:“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名会有利,名利只有这么多,就得有人去争去抢,这叫欲壑难填,我今日到了这个地步,不知挡了多少人名利之路,他们自然是心有妒火在烧了。”

    叶春秋很轻巧地将话题移开,看向唐伯虎道:“伯虎兄,你和秋香如何了?”

    唐伯虎顿时讪讪,面红耳赤地道:“公爷,我们在讲正经事呢,你怎么又咳咳秋香她,我我想过一阵子”

    “明年开了春,我就将秋香的奴籍销了,到时,你是明媒正娶也好,是如何也罢,这就与我无关了。”叶春秋竟没有调侃,反而很认真地道:“不过若是成了家,伯虎兄要养家糊口,压力不免要增大不少啊,往后可要加一把劲才是。”

    叶春秋说罢,抖擞起精神,让唐伯虎取了笔墨,亲自回了一封书信给三叔,这才搁笔,依旧留着唐伯虎在书房里整理公文和书信,自己则是回去陪王静初和逗弄叶小海了。

    小海而今方才三岁,已能蹒跚走路了,只可惜,这大冬日的,孩子被厚重的棉衣和虎头帽裹得严严实实的,走几步路就累了,便总是喜欢坐着,叶春秋瞪着他的时候,他便用乌黑的大眼同样瞪着叶春秋,大眼瞪小眼之后,似乎对这爹没了兴趣,便自顾自地玩着自己的拨浪鼓。

    似乎和爹不太亲呢。

    叶春秋哂然失笑,和王静初闲聊了几句,又吩咐了ru母好生看顾小海,便又走到了室外。

    外头已是雪白的世界,银装素裹,大雪飞扬,那在半空中飞舞的雪絮扭曲着,最终积压在了屋檐、树梢。

    叶春秋凝望着这雪景,竟是突然起了几分童心,想要堆砌一个雪人,才走两步,便见几个侍女沿着长廊裹衣而来,她们见了叶春秋,则是敬畏地看了叶春秋一眼。

    叶春秋忍不住哑然失笑,便罢了心头那个孩童性子的念头,一如以往的,他板着面孔,诚如任何一个深宅大院中的男主人那般,面上带着一丝正襟肃穆,背着手,面上又露出几分含蓄却又绝不肯多吝啬的微笑,朝她们点点头,接着便朝着长廊的另一处尽头走去。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看着白茫茫的天地,叶春秋心里不禁发出一个疑问,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从前还是小书生的时候,那种淡淡装且又悻然作态的所谓大家风范,正是自己所不齿的,可是叶春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最终会变成自己从前所不齿和轻蔑的人。

    现在的他已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堆砌雪人,不能偶尔说出那些看似胡闹却又如揭破皇帝新装的话,他也已不能再假装自己还是个逗比小书生。

    现在的自己,一举一动,似乎都被无数的眼睛看着,而自己也悄无声息地在改变,一切是从润物细无声开始,渐渐的,他不苟言笑,随即,他总是带着智珠在握的微笑。

    叶春秋吁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口气吐出,变成了白雾,心里不由自主地有着几分惆怅,这个时候,他突然怀念起了当初的美好,于是,他在这长廊的尽头留下了一个清冷的身影,最后带着那一些遗憾,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吧,正因为如此,在天下人看来,天子的荒唐实是令人痛心疾首,可叶春秋总是纵容着他去做他所想要的事,这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溜须拍马,又或者是逢迎取巧、投其所好,只很单纯的是,叶春秋认为朱厚照是自己镜中的另一面,现实中的自己为俗世所烦恼,而镜中那个不理不睬任何人任何事的朱厚照,想必就是自己的另一面吧。

    虽是身为皇帝有那么的身不由己,可是这一刻,叶春秋也不禁羡慕起朱厚照,不是因为他坐拥天下,而是朱厚照还有那么点努力去做自己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勇气,就是那在许多人肯来是荒唐的。

    可是叶春秋很清楚,现在的自己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却是不能让自己做一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

    当他徐徐步入苍茫之中的时候,在他的身后,几个侍女依旧是紧张又带着敬意地用水汪汪的眼睛目送走叶春秋,她们窃窃私语的话题之中,总离不开这个儒雅又有大家风范的男主人。

    “公爷凝着眉的样子真好看。”

    “公爷又有心事了。”

    “这是当然的,公爷要忧国忧民,哪里能像府里的那些叶文、叶武他们那般,方才还见他们在打雪人呢,也不做正事,被老太公知道了,肯定要责罚的。”

    说到那种这么大了还打雪仗的逗比,侍女们不自觉的眼里隐含笑意,仿佛和公爷沉稳内敛的性子一比,便产生出云泥之别。

    三日之后,已到了正德九年的最后一次廷议。

    因是岁末,所以需要讨论的事有许多,一大清早,京师里便开始热闹了,叶春秋也不例外,早早地起来,先练了一趟剑,虽是眉梢上凝了霜,叶春秋却依然是感觉浑身都带着一股暖意。

    神清气爽地在王静初的服侍下换了朝服,夫妻倆一起吃了银耳羹和一些糕点,叶春秋便让王静初再回去多歇一会,自己则独自出门,准备仙鹤车动身赶去宫里。

    出到中门的时候,正好见到叶辰良也预备上车,只是他的车却是普通版本,与叶春秋的座驾想必,自是显得有些寒酸。

    叶春秋让马夫停车,推开琉璃窗,任一股寒风灌进来,随即道:“辰良,上车来。”

    叶辰良虽只是末流官,却因为是翰林,所以也有资格参加廷议。

    听到叶春秋在仙鹤车上叫唤他,叶辰良便连忙登车上去。

    叶春秋的车乃是特制的,空间比寻常的仙鹤车还要大一些,不只是叶春秋所坐的这边是大沙发,茶几的对面还有两个小沙发。

    叶辰良个子高,上了车,却不敢坐,头几乎盯着车顶,蜷身站着。

    叶春秋便道:“坐下吧。”

    叶春秋放下了每隔一段时间都按时有人放在车里的太白集,端起了茶几上热腾腾的茶盏喝了一口,看了叶辰良一眼,才道:“今日的廷议,怎么看?”

    叶辰良终于坐了下去,小心翼翼地看了叶春秋一眼,他心里在想,公爷是不是在考校自己?

    叶辰良沉吟了一下,道:“以我之见,只怕会有人借机挑衅,近来翰林院,甚至是都察院,气氛和以往不同,似乎有一些人暗中串联了起来,只是我是叶家的人,就算有什么事,有些人跟我跟前,理应也是遮遮掩掩的。”

    叶春秋又轻抿了口茶,浮出了一丝笑意,道:“是吗,你的意思是,是那杨慎”

    叶辰良接口道:“理应是他,他现在倒是风光了,许多人都追捧他,尤其这一次还得了旌表。”

    叶春秋便不做声了,微微将眼睛阖着,少顷,却是云里雾里地说了一句:“也难为他一片苦心,不过他想要报一箭之仇,却还要看他自己有没有这个分量。”

    说罢,叶春秋便靠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叶辰良不太明白叶春秋这话里的深意,心里倒是有了一些隐忧。

    现在的叶辰良再不是当初年少时的情景了,那时候,叶辰良什么都要和叶春秋争,可到了如今,叶春秋成了镇国公,而且成了叶家数十房的家主,一言而断族内大小事,自己即便成了翰林,可是只要祭起族权,叶春秋也能教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此时的叶辰良深知自己只不过是依附于叶家上的毛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外头依旧是下着好大的雪,大雪纷飞,待到了午门之外,叶春秋带着叶辰良下车。

    这位镇国公依旧还是极有分量的人,所过之处,许多人纷纷热络地上前来打招呼,叶春秋一一朝他们点头,他穿着蟒衣,抬步至里一些,与李东阳诸人站在了一起。

    叶春秋给李东阳、王华、谢迁、杨廷和分别行礼,而四人也俱都回礼。

    杨廷和看了叶春秋一眼,率先道:“春秋今儿很有精神气,此次论功行赏,只怕春秋又有恩荣了。”

    叶春秋便谦虚地道:“哪里的话,杨公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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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意气风发() 
对于叶春秋的回答,杨廷和只是轻笑,而后捋须。

    叶春秋突然道:“为何不见杨修撰?”

    叶春秋突然问起了杨慎,杨廷和脸上的笑更浓了几分,随即道:“不就在那里?”

    说着,杨廷和的目光便朝东北角看去,只见在那贴着皇城之下,杨慎恰与几个翰林亲密地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地传来笑声。

    见自己的父亲朝自己看来,杨慎便红光满面地徐徐走来,先给李东阳诸人行礼,方才朝叶春秋作揖道:“见过镇国公。”

    说话之间,嗓子故意拔高了几分。

    这一次,杨慎确实是有得意的资本啊。

    他正得了旌表呢,这旌表是从吏部开始,而后到内阁,再到宫中,这就意味着,杨家的人脉和实力还是很强的,一般人,即便是你真有个为内阁大臣的爹,被选拔出来,多半也会遭人讥讽和嘲笑,认为这是走了后门。

    可是杨慎就截然不同了,这一次得了旌表,既说明他在士林之中的名声好,同时也证明了杨家在内阁六部的关系通达,而宫中照准,也说明从前的事,陛下早已记不起了,自己的父亲在陛下心上的地位依旧不轻。

    杨慎得意于此,所以朝叶春秋行礼的时候,显得并不太恭顺,毕竟他是以清直起家的嘛,清流,本来就不该畏惧权贵。

    而且,此番他已有布置,在宁波,他派去的人倒是当真搜罗了不少叶春秋从前的恶迹,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可是牵涉到的,却是道德问题,叶春秋还是为秀才的时候,就与人合伙做买卖,甚至夺了别人的铺面,诸如此类的。

    当然,杨慎是不会亲自去弹劾的,这太明显了,倒是他有不少密友愿意将此事揭发出来,今日的廷议正好是论功,权当是恶心恶心这叶春秋,也让论功行赏之时,其他的大臣有一些顾忌。

    毕竟一个私德败坏的人,一般人是不敢轻易为他说话的。

    此时的杨慎,虽刚不久前受了陛下的责骂,受了些打击,可现在又不免意气风发起来,因为这一次旌表,让他明年就有了晋升侍学的资本,自己年轻轻就可成为侍学,虽是在叶春秋这种妖孽面前不算什么,却也足以自傲了。

    叶春秋习惯性地背着手,只是朝杨慎一笑,很敷衍地哦了一声,眼睛却是看到了形影单只的邓健,顿时眼睛一亮,道:“得罪。”

    这样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话,便大步流星地朝邓健走去。

    这态度,无疑是对杨慎的反击,你的行礼,我看不到。

    杨慎目视叶春秋去远,不禁有些恼火,这叶春秋分明是故意当着诸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的。

    可显然,人家还真有本事不搭理他,将他当做空气。

    呵等着瞧吧。

    杨慎心里这样想着,心情又舒坦了一些,心里充满了期盼。

    某种程度来说,杨慎对叶春秋与其说恨,不如说是嫉妒。

    同样是状元公,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可是凭什么呢,你叶春秋其实不过是个庶子出身,即便是嫡子,那也不过是宁波乡下的一个小士绅家庭出来的而已,自己乃是阁老之子,世代都是官宦人家,如何比不过你?

    想到这里,他朝向几个翰林和御史看去,这几个人,同时给予了杨慎意味深长的眼神。

    在紫禁城的深宫里,朱厚照今儿照例起早,因为在草原里吃过苦,所以回了京师后,也极少睡懒觉了。

    天刚蒙蒙亮,听到晨钟响起,朱厚照已换上了冕服,这是今岁最后一次的廷议,很是关键,算是这朝廷要做一个年终的总结,再者关系到土谢部一战的论功行赏,叶春秋且不说,即便是赵进这些老兄弟的恩赏还没结果呢。

    赵进这些人,对朱厚照来说,也是很具有意义的存在的,他们才是真正见证着他在关外建立丰功伟绩的人。

    想起赵进他们,朱厚照就更兴致勃勃起来,精神奕奕地准备动身赶去廷议。

    可是这时候,刘瑾却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显得很焦急,口里轻喘着气儿道:“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刘瑾急切地大叫着,令朱厚照不禁皱眉,他不喜欢刘瑾这样咋咋呼呼的,仿佛把他今天的好心情也一下子吓跑了。

    于是朱厚照便冷着声调道:“出了什么事,什么不好了?”

    刘瑾连忙拜倒,磕了个头,道:“陛下,厂卫哎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说好,陛下啊,厂卫发现了一个案子,昨夜呈报了来,奴婢觉得非同小可,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禀告陛下一声。”

    朱厚照沉着脸,背着手道:“直说,直说,不要惹朕动怒。”

    “是,是。”刘瑾苦笑道:“这是是关于翰林修撰杨慎的,杨修撰他他被查出在去岁的时候,收受了人的贿赂,足足一千两,人证物证都已经核实了,送贿的人也已经招供”

    原来只是这个事?

    朱厚照露出一副你特么的逗我的模样,不过是一个翰林修撰贪墨了银子而已。

    一千两,这是屁大点的事儿啊!

    当然,假若这是在太祖朝,这样的贪墨,足够理由让太祖皇帝将其扒掉十层皮了。只是到了后来,历代皇帝对于治贪,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嘛,太祖皇帝他老人家就定下来了这么点俸禄,人家不贪,难道去吃土吗?

    何况,对于天子来说,臣子贪墨不贪墨,实在不算什么太大的事,任何一个统治者,显然对臣子的要求,首要的就是忠心。只要忠心,其他都是小节。

    可是这刘瑾也真是,居然拿这么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东西跑来禀告,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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