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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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5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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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在读书人面前凶神恶煞,可到了刘瑾面前,这汉子却是温顺得如一只小猫,他一脸阿谀的样子道:“公公,事儿办妥当了。”

    刘瑾只点了点头:“去吧。”

    说罢,刘瑾又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翘上了腿,唇边浮出了几丝得意的笑。

    有好戏瞧了

    那档头却是嗫嚅了一下,道:“公公,为了拿几个生员,何须如此大张旗鼓?”

    刘瑾淡淡地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句话,听说过吗?”

    刘瑾还不等那档头回应,便已放下了车帘子,而马车也缓缓地绝尘而去。

    圣驾终于到了朝阳门。

    看着这巍峨的京师,朱厚照可谓是感想万千,此时,他不得不收起了他的任性,乖乖地坐回了仙鹤车里,接着在大队侍卫的拥簇下,果断地朝大明门而去。

    已有急报往宫里去了,而事实上,这个时候,李东阳在内阁最先收到了消息。

    终于找到了陛下了,这令他心中喜不自胜,只是这奏报,实在来得迟了一些,令他不禁觉得奇怪。

    按理来说,早几日就该有消息来的,就算其他人不来消息,杨廷和难道不该派人修一封书信来吗?

    可是此前递进内阁的奏报,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透露,连私底下的信息,也是一概没有。

    他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奇怪,可是现在陛下已经入京,很快就要回到宫里来,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这时,却也来不及去计较其他的了。

    李东阳正准备前去大明门迎驾,却有通政司的官员匆匆赶来,焦急地道:“不好,不好了。”

    李东阳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事实上,从他收到陛下已进朝阳门的消息后,他就一直觉得不对劲,现在听到不好了三个字,令他这种不详的预感更加重了。

    还不等李东阳询问,这官员便接着道:“禀李公,翰林编撰杨慎带着一干人跑去大明门外哭告。”

    李东阳瞳孔一收缩,他本是极沉得住气的人,可是现在,却脸色一沉,声音也少了点平日的沉着,道:“他没事,跑去哭告什么?他疯了吗?”

    这官员连忙道:“说是昨儿厂卫拿了几个读书人,治的是妖言惑众之罪,国子监今儿清早已是沸腾了,说是牵涉到了马政,杨编撰听到了消息,义愤填膺,便带了头跑去大明门,要哭告夏皇后和太子,营救生员,同时请求废黜马政。”

    李东阳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眸也不由幽深了起来。

    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既然陛下已经找到,按理是早有消息传来京里的,可是前几日,陛下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出现,这倒像是被人故意封锁了消息,而有这个能耐封锁消息的人会是谁?

    况且,厂卫早不拿人,晚不拿人,偏偏就在昨夜却是动了手,今日又恰好陛下到京,这一切的一切,若不是阴谋,那就出鬼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按照杨慎的性子,事情会演变成怎样,李东阳几乎是可以预料的。

    杨慎的父亲乃是阁老,而且近来极力反对马政,得到了不少读书人的支持,他自己又是状元,可谓是春风得意。

    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把厂卫放在眼里呢?

    昨日厂卫突然拿人,杨慎这个时候不跳出来,那就真的有鬼了。

    李东阳怎么想这件事,都觉得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似乎是故意要引蛇出洞。

    这一边,陛下扬眉吐气地回京,从奏疏来看,南人牧马之政,效果显著,不但成就了叶春秋,也成就了陛下,陛下这个时候一定是心情欢畅。

    而另一边,一群人居然堵在了大明门,高呼着要反对马政。

    这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李东阳深吸了一口气,要出事了啊。

    能弄出这种事来的,在这里京师里,除了刘瑾,还能有谁?

    只是刘瑾刘瑾为何要这样做呢?

    李东阳有些不明白,刘瑾和叶春秋往日不是谁都看谁不顺眼的吗?

    李东阳想了想,他约莫可以想到,刘瑾或许是想和叶春秋重归于好,所以才决心给叶春秋安排一个大礼,可是他绝不相信刘瑾敢封锁京师的消息。

    陛下找到的时候,肯定会有奏疏送回京师来,可是奏疏呢?即便是刘瑾,也不敢私藏奏疏吧。

    那么

    想到这里,李东阳不禁打了个愣颤,他终于明白了,单单一个刘瑾,是不足以有这样的魄力的,可若是刘瑾得到了夏皇后的支持呢?

    联想到太子殿下在筳讲时的举动,若说夏皇后在这件事上没有施加影响,那就真正见鬼了。

    李东阳脸色阴晴不定,他是怎么也料不到,一场风暴早已经开始了,更没想到,只因为翰林们反对马政,引发了太子的反弹,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

    可是,夏皇后为何要这样做?

    只是因为袒护叶春秋吗?这个理由显然是不充分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夏皇后的心底深处,似乎将镇国公当做了太子的最后一道保险。

    不错,镇国公有兵有钱,任何人想要对太子不利,都绕不过叶春秋。

    即便有一日,陛下突然驾崩,有人迎立了藩王,那镇国公也势必会带兵勤王,支持太子,这可以说是百分百的事。

    因为太子与镇国公太紧密了,这朝中谁不知道,没有镇国公就没有太子?除了当朝太子,任何一个新皇帝,会放心这么一个实力强劲的人物在关外自立为王吗?新皇帝信不过镇国公,镇国公也不会相信其他任何帝位的人选,所以只有太子登基,镇国公才可以高枕无忧。

    也正因为如此,镇国公和夏皇后,乃至现在的太子,可以说是共存的关系,任何人失去其中一个,都可能遭致灭顶之灾。

    支持叶春秋,就是支持太子。

    想明白了这些关节,李东阳这时反而举棋不定起来了。

    刘瑾的举动,是夏皇后要借故敲打一些人,确定镇国公的权威,或者说,确定太子殿下的地位,这就关系到了储位的问题了,任何人去阻止这件事,怕是都会成为夏皇后的敌人。

    若是现在,自己立即去给杨慎解围,那么后果会是什么呢?

    “李公,李公事到如今,只有李公亲自出面,才可将杨编撰劝走,事情紧急,耽误不得了啊。”这通政司的官员显得很是着急。

    “噢。”李东阳的脸上突然变得谨慎起来,他只是噢了一声,却没有太多的举动。

    要破坏这件事吗?得罪了刘瑾,并不可怕,可是得罪了夏皇后呢?得罪了夏皇后,就是得罪太子啊。

    他突然朝着这通政司的官员抿嘴一笑道:“伯之啊,近来可好?”

    伯之,是此人的字,这字伯之的人愕然地看着李东阳,一时有点搞不清状况,这都火烧眉毛了啊,李公还有心情问这个?

    这官员还是乖乖地回道:“李公尚可。”

    “你是正德三年中的进士,对不对?通政司的职责很要紧,你不可懈怠啊。”李东阳叹了口气,才接着道:“你是南直隶镇江府人,呵呵,恰好与杨应宁是同乡,他现在已经致仕,赋闲在家,若是有闲,你该去拜望拜望他。哎,这朝中哪,纷纷扰扰的,公务要紧,却也不能什么都放在公务上。”

    “李公,我”

    李东阳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突然脸色晦暗不明地叹着口气道:“年轻人总是不免气盛,老夫少年时也是如此,可是现在磨砺了许多年,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啊,有时候啊,为人,还是吃一些亏好,吃了亏,才能记住教训,吃了许多小亏,往后就不会摔跟头,不会跌倒了,哎,老夫看来是老了啊,人老了,就不免要絮絮叨叨的,可有什么法子呢?谁都会老,你听老夫这样唠唠叨叨,一定已经不耐烦了,你们年轻人,都听不得劝啊。”

    这伯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李东阳一眼,他突然拜倒在地道:“李公,你说实话吧,杨编撰那边”

    “呵”李东阳笑了,道:“你知道抓田鸡吗?老夫幼时就喜欢抓田鸡,要抓,就要先打草惊蛇,等它受到了惊吓,便会蹦出来,这时候就可以手到擒来了,猎人们要捕猎,总会做好万全的准备,而这时候,猎物已经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了,有些猎物耐不住性子,就只好成了别人的猎物,有些事,不是老夫不肯施以援手,只是已经迟了啊,这件事,你不要多问了,回通政司去吧,今日外界发生了什么,你都要默不作声,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当你今日是从前进学的时候吧。”

    伯之看着意味深长的李东阳,只好拜了一拜:“下官领命。”说罢,他连忙起身,动身便走。

    看着伯之的背影,李东阳的面色更加沉了。

    为什么这一次对付的是杨慎呢?除了是因为杨慎性子刚烈,可不可能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不知不觉又到月中了,希望有票儿的能支持老虎,老虎在此谢过!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绝不饶恕() 
持才傲物的杨慎,其实是很受杨廷和欣赏的,年轻人嘛,有才华,最重要的,这个还是自己的儿子,表现得激进一些,得到士林的交口称赞,再加上有自己这么一个爹,大明顶级官二代、大明朝的状元公,配合上一个好名声,将来迟早是要一飞冲天,扶摇万里的。

    所以有些时候,年轻气盛的杨慎与朝中的某些贵人作对,杨廷和不但没有阻止,反而暗中给予了鼓励。

    可是现在

    正在自己风雨飘摇的当口

    在这个南人牧马之政大获成功,而且几乎无可挑剔的时候

    在皇帝陛下借着南人牧马的东风,叱咤了草原,立下赫赫功劳的时刻

    自己的儿子杨慎居然跑到了大明门外,召集了这样多的人,在此叫嚣着马政之害,而且还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与叶春秋不共戴天的样子。

    杨廷和身子一颤,脸都绿了!

    这儿子此番所谓,等于是在这个时候捅了自己一刀,然后很愉快地在自己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啊。

    在这大明朝里,可从来不讲究什么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这一套的,否则哪里来的株连?哪里来的祸及家人呢?

    杨廷和的脸由绿变青,几乎要昏死过去,他感觉这个世界充满了深深的恶意,更为杨慎的出格举动感到有些恼火。

    可是恼火有什么用?陛下就在身边,他只能乖乖地坐在马上,然后看着事态往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去发展。

    说起来,杨家这几年,确实靠着这一套碰瓷谋取到了极大的声誉,杨家能有今日,也正是靠着巨大的声誉才奠定了今日的基础,可是现在,杨廷和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这种碰瓷式沽名钓誉的手法。

    杨廷和心里忐忑地侧目去看朱厚照,却见朱厚照的脸色已经铁青。

    其实这很好理解,皇帝老子正是春风得意,一路吹着各种牛比入关来,讲述着自己的功绩,说着南人牧马的好处,可到了紫禁城,不但没有得到如英雄凯旋一般的欢迎,反而听到了这种恶言恶语。

    结果可想而知

    朱厚照的好心情,彻底地被毁了。

    朱厚照虽然偶然爱胡闹,可也算是个很讲理的人,虽然他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即便被人骂一骂,他也不在乎,你们要骂,就骂吧。

    可是朱厚照也是认死理的人,明明自己对了,明明他见证了马政的巨大成功,明明他看到了希望,现在却有一个不知所谓的人,可笑地在自己的跟前义正言辞。

    骑在马上,朱厚照再不是往日那个动不动就暴跳如雷之人,此时,则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杨慎,而后道:“来者是谁?”

    杨慎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陛下不是不知所踪吗?

    陛下怎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为何没有消息?

    杨慎看向杨廷和,而他的父亲,现在却阴沉着脸看着他。

    杨慎第一个反应,就是感觉到了不妙。

    不过,遇到这样的事,换做别人,肯定是会胆怯退缩的,可是现在,杨慎发现自己没有退路。

    对,没有退路。

    杨廷和之子,正德六年的状元公,最近正声名鹊起的翰林新秀,若是当着众目睽睽,只因为见到了皇帝,便立即转过头去跪舔,只怕到了明日,他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成为世人眼里的沽名钓誉之徒。

    若真用一句话来形容杨慎现在的心情,大抵就是,自己约的炮,就算含泪也要打完。

    杨慎的心里不禁生出无数的疑惑,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可是已经来不及让他慢慢去抽丝剥茧地寻找真相了。

    杨慎只能拜倒在朱厚照的马下,道:“臣翰林修撰杨慎,见过陛下。”

    杨慎二字出口,朱厚照总算想起此人是谁了,于是,朱厚照便朝杨廷和看了一眼,却见杨廷和的脸色苍白如纸,接着朱厚照便一脸值得玩味的样子道:“噢,卿家带着人在此气势汹汹的,所为何事?”

    杨慎所带来的诸多清流和读书人,虽然浩浩荡荡上百人,可是真正见到了天子,却绝大多数人还是有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顿时哑了火,都是沉默以对。

    更多人则是将目光放在杨慎身上。

    杨修撰乃是大家的带头大哥啊,大家满腔勇气地跟随他来到这里,到了现在这个境况,自然而然还是需要这位清流少壮派领袖发声了。

    其实他们这样是挺不厚道的,可问题在于,谁让杨慎要做出头鸟呢?

    杨慎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回陛下,昨日有生员言马政之事,被厂卫拿了,朝廷就是这样对待读书人吗?读书人忧国忧民,何错之有?何况马政误国害民,军民百姓,皆深受其害,陛下乃是圣君,理应改弦更张,废黜马政,惩治相关人等,以儆效尤,我大明”

    他正待要侃侃而谈。

    朱厚照却是气得想吐血,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奢谈什么马政害人?

    本来朱厚照在关外尽力了这段时间的磨砺,遇事也变得镇定多了,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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