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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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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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枪械,而且还要大规模的列装,所以重中之重,便是造价了,造价必须在合理范围,除此之外,是便利性,这也是为何叶春秋挖空心思想要琢磨这后装枪的原因,若是前膛枪,装填火药不免繁琐,设计的速度实在太低,而易于携带也是重中之重,难道一柄火铳,要如大明现在的火铳这般扛着走不成?

    努力思索一番之后,叶春秋大抵确定了方向,重新开始,一鼓作气。

    连续几日,日子过得倒是自在,只是外间的事,叶春秋一概不知,虽然那差役偶尔也会讲一些,不过都是坊间的流言,语焉不详之外,消息的真实性也存疑。

    叶春秋却像是完全不在乎,直到有一日,外头却有人来道:“厂卫的人来了,特来问案。”

    叶春秋知道厂卫总会对这样的事很是热心的,便将东西统统收了,过不多时,便有一个钦赐飞鱼服的人进来,来人生着一张国字脸,身躯修长,倒是相貌堂堂,他朝叶春秋拱拱手,笑道:“鄙人忝为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见过镇国公。”

    他笑起来带着几分深意的样子,叶春秋也只是颌首。

    这个人,他大抵是知道一些的,此人乃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看上去似乎也算是权倾一时了,不过当初谷大用掌握西厂的时候,他便是西厂的爪牙,等到刘瑾掌了内厂,他立即改换了门厅,成了刘瑾的贴身小棉袄。

    这些,当然都是从钱谦口中得知的,说这位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一向阴险狡诈,从没有半分主见,永远都是以宫里的人马首是瞻。

    石文义自报家门之后,倒是对叶春秋不敢过份,这里可是中军都督府,而不是锦衣卫诏狱,何况叶春秋这个镇国公还在身上,容不得他在面前放肆。

    叶春秋朝他点头,也懒得说久仰之类的客套话了,只是二人各自落座,他身后显然有个经历司的书办,这时候已经坐到了案后,卷开纸笔,准备记录。

    石文义好歹是亲军都指挥使,想当年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也曾嚣张一时,若不是宫中为了制衡,在这锦衣卫之上加了东厂、西厂、内厂,似锦衣卫这种专业的特务和刑狱机构早就权倾一时了。

    石文义亦属于亲军二品武官,在叶春秋面前,自然也不可能犯怵,只是捋须吗,露出几丝看不出喜怒的笑意,才道:“敢问镇国公,当日,镇国公擅自调兵,所欲为何?”

    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五章:豺狼当道、阉贼盈朝(第六更)() 
叶春秋知道,今日的问话,都将会被记录在案,而后则送至宫中、内阁、以及各法司阅览,用后世装逼的话来说,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若是不谨慎应对,就不知要给人提供了多少口实了。

    而这个石文义,显然是个心机很深的人,他没有问叶春秋为何要擅自调兵,而是很直接地问叶春秋调兵是想要做什么!

    这人

    呵

    叶春秋心里不由冷笑,他很清楚,其实这是锦衣卫问话的艺术,若是问为何调兵,自己回答,因为如何如何,这就等于是给自己一个自辨的机会。

    可若是问自己调兵是想做什么,这就等于是描述犯罪的事实,你是想杀人呢,还是想谋反呢?

    可惜石文义的这点小手段,对于习惯了玩弄文字抠字眼的叶春秋来说,又怎么会看不破?叶春秋好歹也是干过几年翰林,专业玩文字的,叶春秋便答道:“杀刘芳。”

    这回答很干脆,只是杀刘芳三个字说出,石文义的眼眸顿时一亮,他就是希望叶春秋说出这个答案,没想到最优答案来得如此的容易,心情顿时显得好了起来,而后立即乘胜追击道:“那么,敢问公爷,公爷可知道刘芳是谁吗?”

    叶春秋完全是一副问无不答的样子,没有半点迟疑,便道:“自然知道的,此人乃是都御史刘宇之子,又是锦衣卫副千户。”

    知法犯法

    石文义在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禁不住觉得这个叶春秋实在是胆大包天,一般人犯了罪,第一时间就是想着推脱,于是各种辩解和抵赖,可现在倒好,眼前的这个家伙居然非要往火坑里去跳,完全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似的。

    可是这就是石文义想要的,石文义连忙又道“噢,那么这第三问,便是镇国公莫非会不知道,内城之中,擅调兵马,诛杀亲军,是何罪?”

    叶春秋语气依旧很平静,徐徐道:“自然是知道的,前者乃是谋逆,后者亦与谋反差不多,是抄家灭族之罪。”

    “”石文义这时候反而有点给叶春秋弄糊涂了,敢情你他娘的什么都知道啊,你特么的知道了,昨天那事还做得那般痛快?你既然知道了,现在还供认不讳?

    石文义进入锦衣卫已有二十年,一步步地爬上而今的高位,遇到的人和事,也有不少,可是像叶春秋这样的钦犯,他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石文义便笑着继续道:“既如此,那么镇国公何以还要一意孤行呢?”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很明显,这个家伙一直在套他的话呢,此人巴不得套出更多板上钉钉的案情来,现在见他面露喜色,叶春秋清楚,自己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事关自己的生死了,接着,叶春秋突然笑了。

    似乎石文义捕捉到了叶春秋脸上的变化,他一开始就感觉有些不太妙,而现在

    却听叶春秋突然道:“因为豺狼当道,因为阉贼在朝。”

    “什么?”石文义有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身躯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他方才心里还在暗喜,自觉得叶春秋这个家伙有点不太对劲。

    这家伙认罪认得太痛快了。

    坐在一边记录的书办也是诧异了一下,手里的笔颤了颤,然后错愕地看着石文义,想征询石文义的意见,这一句该不该添加进去。

    可是石文义自己还在震惊之中,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个?

    最后,这书办还是很小心翼翼地颤着手,将叶春秋的话记录在案。

    若是其他人,还可以栽赃陷害,还可以假造供词,可是堂堂镇国公的供词,谁敢轻易修改?

    石文义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随即道:“镇国公,我再问你擅调官兵之事。”

    叶春秋却道:“我回答的也是这件事,方才不是说了吗?豺狼当道、阉贼盈朝。”

    “你”石文义大怒了,狠狠地瞪着叶春秋,咬牙道:“谁是豺狼,谁是阉贼?”

    “刘宇是豺狼,刘瑾是阉贼!”叶春秋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话语里斩钉截铁。

    这一句话,不啻是战书,已是让石文义彻底地懵了。

    刘瑾可是自己的主子啊,问着,问着,怎么这家伙就攀咬到了刘公公的头上了呢?若是刘公公知道自己问个案子,问出了这个,多半会责怪自己办事不利吧。

    意乱烦躁的石文义只好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再问你,你为何要杀刘芳?”

    叶春秋却是自顾自地回答,完全脱离了石文义的节奏,某种程度来说,这一切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叶春秋早已对今日的事打了许多次的腹稿,所以他不理会石文义,只是正色地道:“刘瑾新政,陷害忠良,这是有的吗?这中官四处为虎作伥,将宁夏军民逼反,被朱寘鐇所裹挟利用,这是不是罪无可恕?新军平叛,浴血奋战,九死一生,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在宁夏立下赫赫战功,这是不是有的?可是这些阉贼和豺狼,都做了些什么,那刘宇是什么人?自称自己是清流言官之长,本该仗义执言、尽力进谏,陈述厉害,却是对此无动于衷,竟还放纵自己的儿子,锦衣卫副千户刘芳,殴打忠良,试问,我说的对吗?”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石文义惊慌地反驳道,吓得脸都绿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一个常规的询问,问出了如此的指责,指责的对象,竟是毫不犹豫地指向了他的主子。

    石文义渐渐平复心情,正色道:“镇国公莫非想借此脱罪吗?”

    角落里的书办已是脸色蜡黄,刷刷地继续记录,汗水渗在他的额头,一滴滴的滴淌在供状上,他发现自己的手也有些抖。

    叶春秋却是慨然道:“脱罪?我既做了这些事,就未想过要脱罪。”

    这句话令石文义更加感觉不妙。

    这姓叶的,分明是同归于尽的架势啊,他到底想做什么?

    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六章:看热闹不嫌事大(第七更)() 
就在石文义有些无措的时候,叶春秋却是正色道:“事到如今,我自是罪无可恕,可是你既要问案,我自然是据实陈奏而已。”

    说罢,叶春秋看着石文义,却是徐徐地继续道:“天下乱政,多出于阉贼,而今天下各州,饱受新政和中官之苦,某些攀附阉贼之人,如刘宇人等,竟敢恬不知耻,为虎作伥,他的儿子敢打忠义,敢打生员,我叶春秋就敢拼命,这若是罪,我固然罪无可赦,可是我并不在乎,不知石指挥使还有什么可问的吗?”

    那在一旁记录的书办已是脸色蜡黄了,提着笔,迟迟不敢继续写下去。

    反倒是叶春秋朝他看去,道:“统统都记录在案,一字也不能遗漏。”

    书办方才醒悟,踟蹰一下,乖乖地记录了下来。

    石文义心里确实又气又急,偏偏他来此,只负责问案,而这里又是中军都督府,是英国公的地盘,叶春秋更是镇国公,和陛下关系匪浅,更是张太后的义子,在朝廷对他的罪名没有定论之前,他还真不能把叶春秋怎么样。

    至于这个供状,他也是无法隐瞒的,因为根本瞒不住,自己即便是在这供状里润色一丁半点,都有可能惹来大麻烦。

    来此之前,石文义本是踌躇满志,一门心思想要帮刘公公办点事儿,顺道呢,也给刘宇报点仇,谁晓得最后竟是被坑了。

    这让他回去如何交代?

    在石文义心绪万千的时候,叶春秋却是很不客气地道:“问完了没有?若是问完了,石指挥就请吧。”

    这是逐客令的意思,普天之下,谁敢对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如此声色俱厉啊?可是这叶春秋,却像是疯子一样。

    偏偏人家摆出来的架势就是,他有什么罪,都肯承担,天大的干系,他也愿意背负,你要杀要剐,他无所谓,你问他什么罪,他就应什么,这样反而令石文义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在乎你这个?

    石文义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只好勉强露出笑意道:“问完了,镇国公就好好地歇息吧,本官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是非曲直,自有公论。”随口地说了一句场面话,便灰溜溜地带着那书办走了。

    叶春秋见他和那书办狼狈而去,心里不由觉得可笑,平时若是遇到锦衣卫指挥使,叶春秋还真有点忌惮的,可是现在,他显然是并不在乎了。

    嗯接下来会如何呢?

    依旧想起那石文义离开前,那憋屈的表情,叶春秋不禁从容地笑了,然后又摇摇头,不禁佩服去自己内心的强大,这尼玛性命都要堪忧了,亏得自己还笑得出来,春秋真是了不起,春秋真是一级棒。

    这时心里便轻松下来,苦中作乐,是他的必备技能,他很愉快地又取了自己的草稿出来,继续琢磨。

    枪械已经有了几个方案,都属于两三百年后的某种枪型的仿制品,唯独子弹是最难的,有几个方案,大多还是不大满意,因为有的虽然威力大,效果好,却对精度的要求实在太高,而对于这个时代的工艺来说,精度越高,就意味着造价会呈几何倍数的提高,对于子弹这种消耗品,叶春秋可玩不起。

    叶春秋甚至一度想过放弃,索性就用实心弹,毕竟即便是实心弹,以现有的工艺和技术弄出鸟铳来,也绝对可以领先这个时代数十上百年。

    只是细细一思,又觉得不妥,空心弹的好处不只是威力大,射程远,更重要的是还能大大的提高镇国府的工艺水平,若是能制出空心弹,即便只是较为粗劣也好,对于镇国府的工艺来说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

    那么只能尽力地去简化了,或者说,去想办法改良了。

    到了傍晚时分,那差役送来了饭菜,叶春秋吃过,又请他拿了茶来,一边喝茶,一边坐在沙发上,心里慢慢思索可行的办法。

    只是在此时,锦衣卫的供状被送到了内阁,对于这件事,都有关注的内阁诸公本已是凑在了一起,谢迁和王华明显有担忧之色,某种程度,谢迁觉得自己真是日了狗了,怎么就招惹了叶春秋这么个疯子,还真是三天两头不闹出点事端来,这家伙就皮痒啊。

    其实事情的前因后果,几乎所有人都心里了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无论你叶春秋再有道理,你做了这样的事,也是咎由自取。

    这是一个底线的问题,触碰了这条红线,满朝文武,哪个肯为你说话?就连谢迁也知道,自己若是此时说什么,极有可能招来别人的抨击,不但于事无补,甚至还可能被人利用,借此扩大势态。

    想想看,一个夜里敢带兵的人,若是内阁学士还为他脱罪,这不分明是更加可怕的力量吗。

    倒是王华,还算镇定,他算是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当初便贬去了南京,儿子亦是贬官到了贵州龙场,与今日相比,情况同样糟糕,最后还不是挺了过来?

    见叶春秋的供状送来了,刘健高坐茶房,只细细地一看,旋即就送到了谢迁的手里。

    刘健的神色竟不是忧心,而是像藏着什么,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谢迁一看,顿时眼睛都睁大了。

    这家伙,居然供认不讳,还真是供认不讳啊!也不说当时是因为如何如何气愤,说自己失了神智,更不在其他方面做辩解,只是问什么,就认什么。

    谢迁顿时升起了一肚子的火,这家伙还真是

    可是看到后来,谢迁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仿佛也陷入了某种思考。

    李东阳看过之后,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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