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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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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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明明白白,你”

    叶春秋没有理他,进入了卯房,见到那个熟悉的老吏,放下了包袱,朝老吏微微一笑道,:“烦请给我花名册,我点个卯。”

    老吏抬眸看他,一时也是脑子转不过弯来。

    叶春秋又说了一次,这老吏方才道:“叶编,不,叶大人,你的名册已经销了。”

    叶春秋皱眉道:“这样啊。”

    正说着,身后有人厉声道:“叶春秋!”

    叶春秋回眸,恰是准备下值的朱学士,朱学士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叶春秋,这边的动静,他已经有所耳闻,见叶春秋回来,他几乎气炸了。

    这个小子居然还敢回来!

    叶春秋便抿嘴一笑:“见过大人。”

    “本官当不起。”朱学士森森然地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翰林文苑重地,岂是闲杂人等可以来的地方,你太放肆了。”

    一旁的焦黄中禁不住帮腔道:“还愣着做什么,是谁这样的大胆子,将这个小小的县丞放进来的,还不赶紧”

    叶春秋脸不改色地打断道:“下官也不想回来,只是有人非要下官在此候命不可。”

    “哈”朱学士嘲弄地笑了:“你说什么,有人让你在此候命?是谁?你来说说看,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让你一个小小县丞滞留在此?你将翰林院当做了什么?茶楼还是酒肆?来人,还不将他拿下治罪!”

    这时,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而后又突然安静,朱学士依然故我地道:“拿下送都察院,治他”

    “要治什么罪?”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朱学士下意识地道:“自然是”

    猛地,朱学士觉得奇怪,为何是个女声,翰林里怎么会有妇人?

    他又不禁恼怒,却见叶春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自己的威严扫地一样,他勃然大怒,厉声道:“是什么人,胆敢和本官”他一面说,一面朝着声源看去。

    而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几个带刀的亲军禁卫正站在他的身后,一个个人高马大,神色肃穆。

    在侍卫身边,还有几个宦官,个个面露恭顺之色。

    而被他们所拥簇着的,是个妇人,凤冠霞衣,庄重无比。

    朱学士的眼睛已经直了是太后

    太后为何出宫了?

    张太后不是自先帝驾崩之后,就一直独居仁寿宫的吗?可是为何今儿出现在这里。

    朱学士的心已经乱了,双膝一软,便啪嗒一声跪倒在地:“臣朱德海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声音带着颤抖,不敢把头抬起来,深深埋下去。

    翰林学士固然清贵,可是品级不过是正五品,在张太后的面前,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朱德海拜倒之后,心里乱糟糟得想,娘娘这是要来做什么?从未出宫的太后,在这个时间

    他想不明白,忙是顿首,瑟瑟不发一言。

    朱德海这一跪,让所有的翰林和书吏都反应过来。

    尤其是那些在外头看热闹的翰林,起初看到这个贵妇由亲军和宦官拥簇而来,那时候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人就已经进来了,现在仔细看这妇人的服色,不是太后是谁?

    所有人纷纷拜倒在地:“见过娘娘。”

    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最错愕的就莫过于焦黄中了,他见了太后突然驾到,猛地想到什么,去岁年关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前去朝会,而张太后也喜欢热闹,便也请了许多贵妇去仁寿宫凑热闹。

    自己的母亲就是入宫的贵妇一员,据母亲回来说,太后听说他的母亲乃是焦阁老的夫人,特意拉着她说了许多话,家母还在太后跟前曾提起过他,听说他那时候已经中了举人,而且名列河南布政使司第一,因此格外的夸奖了一番。

    想到这里,焦黄中的心中不由热络起来,这可是一次巴结太后的好时机啊。

    别看这位张太后平时身居后宫,对外朝的事素来不予理会,可是谁不知道,作为当今天子的嫡母,又曾陪伴先帝,便是几个内阁学士对她都是敬若神明,她虽然极少干涉外间的事,可是一旦开了金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所以焦黄中心里有些激动,却故意落在最后,朗声道:“臣焦黄中见过娘娘。”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告御状(第四更)() 
“起来。”张太后徐徐上前,一声起来,使焦黄中心花怒放,可是抬眸一看,却见张太后竟亲自走到了叶春秋面前,将叶春秋搀起。

    “”焦黄中呆住了,他万万想不到,太后并非是让其他人起来,而是独独将叶春秋搀扶起来。

    这叶春秋何德何能,他爹也不过是个户部观政而已。

    朱德海不由面如土色,犹如遭了雷击一样,打了个冷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张脸便垮了下去。

    张太后将朱德海和焦黄中视之如无物,却是慈和地看着叶春秋,将叶春秋搀起之后,朝身侧的宦官努努嘴,宦官会意,忙是搬了两把椅子来。

    张太后侧身坐下,接着道:“春秋,你来坐吧。”

    叶春秋忙是坐下,口里道:“谢娘娘。”

    “不必谢,哀家啊,在仁寿宫待了不知多少时日了,闷倒是不闷,只是想到啊想到你初来京师,也不知你住得惯不惯,哀家听说南人和京师的饮食大不相同,你初来乍到,哀家倒是担心你水土不服。”

    叶春秋恭顺地道:“臣起于阡陌之中,什么苦都吃过一些,什么都吃得惯,有劳娘娘费心。”

    张太后抿嘴笑了:“噢,你这样一说,哀家倒是晓得,你的出身确实苦了些,当初,你还为自己的母亲讨诰命来着,你是庶子出身吧?庶子也无妨,岂不闻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什么嫡庶之分,也及不上读书高。”

    叶春秋被她的话逗得莞尔一笑,张太后的亲和力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虽然叶春秋已经猜到,太后之所以来,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自己办成了一桩天大的事,可是她本可以只差遣一个宦官来吩咐的事,却偏偏亲自来,还对他嘘寒问暖,足见她的诚心。

    叶春秋毕竟是两世为人,终究没有什么君君臣臣的思想,考取功名,不是报什么君恩,无非是希望自己在这个世上活得更好而已,可是现在听到张太后体贴善意的话,令他心里存着一丝感动,无论是哪一个世界,固然有诸多的丑恶,可是谁也不否认,这个世上依然会有温情存在。

    好吧一切归功于哥。

    叶春秋道:“太后教诲,臣铭记于心。”

    张太后却是笑了:“你呀,太拘谨,显得生分了,你和陛下年纪相仿,噢,比皇帝年纪要小一点,不过比他更懂事,哀家当初初次见你,心里就生出亲昵之感,你自幼没了母亲,怪可怜的,而今授了官,从此步入了朝堂,也要懂事,知道了吗?”

    这分明就是长辈关怀晚辈的话。

    可问题在于,双方的身份悬殊,甚至完全可以说,二人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偏偏这个怪异的现象出现在翰林院的卯房里。

    朱学士已经吓呆了,他没有听到太后说谁欺负你,也没有说你现在情况如何,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么几句关怀备至的话,却足以让他魂不附体,这随口而言的一番话,听在他的耳里,就像是万箭穿心一样,一支支箭矢扎在他的心头,他匍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身躯颤抖。

    叶春秋这时道:“太后过奖,臣哪里敢和陛下相比,陛下圣明无比,臣能效力这样的君王,已是天大的恩典了。”

    套路,特么的全都是套路啊。

    叶春秋心里想,每一句对太后的奏对,看上去很写意,其实每一个字出口,叶春秋都是反复的咀嚼,看似轻松,实际上却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张太后旁若无人,轻轻一笑道:“呀,若哀家是寻常的妇人,这时候是不是该说一句承蒙看得起犬子”

    此话一出,叶春秋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这张太后亲和起来,还真是怎么又向叶俊才那个渣渣发展的趋势。

    可是这时,跪在地上的朱德海和焦黄中却是一丁点都笑不出来。

    恐惧,一种恐惧自心底的深处油然而生,而后蔓延全身,这种恐惧使他们面无血色,他们牙关禁不住想要颤抖,于是他们拼命咬紧牙关,依旧还是匍匐在地上,保持着对张太后顿首的姿势。

    可他们越是想要咬紧牙关,克制住想要颤抖的牙齿,这牙关却更是咯咯咯的颤抖起来。

    叶春秋忙是板起脸,虽然张太后不是君王,可是自己失态,却也绝对属于君前失仪了,他便道:“可是太后绝非寻常妇人,陛下更是九五之尊,上天之子,这都是天定之数,所以臣斗胆要说,娘娘这句话说的不好,娘娘乃是天家,万万不可与寻常妇人类比。”

    张太后似是起了谈兴,微微笑着道:“你们翰林,都是这样口里似抹了蜜饯的说话的吗?”

    叶春秋叹口气道:“臣已不是翰林了。”

    朱德海猛地心里咯噔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这算不算告御状?

    张太后却只是很有深意地看了叶春秋一眼,抿嘴笑着,她似乎并没有过于去追究这件事,就仿佛叶春秋不是翰林了,似乎也不算什么紧要的事,她只是噢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其实,哀家也是人,人就有人的难处,你做臣子的难,阡陌田埂之间的农夫也难,内阁的诸公难,天子也有天子的难,哀家也有哀家的难,哎所以呀,你们总是说哀家与人不同,哀家非常人也,哀家如何如何呵你们呀,这是要将哀家当做神怪了。”

    这番话,听着似乎是某种叹息,就仿佛诉说心事一样。

    可是

    这背后更深的恐惧已使朱德海几乎要吓瘫在地。

    诉说心事

    怎么可能一个太后和一个新晋的官员诉说心事呢,而且真要诉说心事,又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他的脑子已是彻底乱了,心更乱得厉害,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押赴刑场的死囚,唯一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绝望,整个人跌入了万丈深渊。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我爹是焦芳(第五更)() 
这时候,张太后无声地摇了摇头,仿佛是触动了心事,可下一刻,却是长身而起,道:“哎,时候不早了,哀家当回宫了,叶春秋,哀家见你过得还好,来了京师也没什么不惯,心里也就放心了,你不必跪下,说什么恭送千岁之类的话,今儿就在此打住。”

    说罢,长袖一卷,身边忙有宦官小心翼翼地搀住她,这贵为国母的太后娘娘便碎步而行,徐徐出了卯房,这时,数十个宦官和侍卫方才动了,如潮水一般自这卯房退了出去。

    自始至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太后已是远去,只留下了跪了乌压压一地的人,现在,这些拜倒在地的人依然是屏着呼吸,有人的双腿已经跪得酸麻,可是至今,还没有人站起,一个都没有,他们只剩下了惊愕,只剩下了震撼。

    只有叶春秋还坐着,然后他忙是站起来,当着这么多翰林清流的面,自己哪有资格坐下,自己嗯,现在只是一介小小的县丞,噢,还特么的是琼州府的县丞,而自己面前的,即便是个小小的庶吉士,都不知比自己高到哪去了。

    叶春秋尴尬地咳嗽一声,便朝地上匍匐不起的朱德海作揖:“大人”

    朱德海还趴在地上,却是抬起头来,叶春秋能看到他面无血色的脸,还有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方才他还面色红润,显得相貌堂堂,可是现在,竟像是饿鬼一样。

    朱德海只是抬头看着叶春秋,嘴皮子在哆嗦,那眼眸里有着无数的情绪,有不甘,有妒忌,有恐惧,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竟是连话都说不出口。

    跪在一旁的焦黄中只有一种毫不掩饰的妒忌之色,他终于是站了起来,森森然地看着叶春秋,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想要放出狠话来,又觉得自己似乎不太够资格,想要

    哒哒哒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可是每一个脚步,都带着卡咔咔的声音,这个脚步,许多人再熟捻不过,这是亲军的马靴惯有的声音,这种沉重的靴子踩在青砖上,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怖之感。

    怎么回事?

    仿佛有千军万马而来,而接下来,无数的人影出现在了门洞前。

    他们身穿褐衫,一个个面带阴冷,这些人的面孔,每一个都足以让人生畏。

    尤其是,他们腰间挎着刀,是绣春刀。

    绣春刀是亲军的标志,而褐衫,则是东厂和西厂的标记。

    这是足以让任何人都闻之色变的东厂和西厂。

    一下子,这些还未站起的翰林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这密密麻麻按住腰间刀柄一个个蓄意待发的番子,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有人似乎要进来,这些任何一人出现都可能使人恐惧的番子,却都一下子收了脸上的狠厉和杀气,如恭顺的羔羊一般,纷纷退避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身材肥胖,穿着钦赐飞鱼服的西厂提督谷大用便这样迈着可笑的鹅步徐徐走进来,他脸上依然堆着亲和的笑容,使每一个人看着他,都能感受到他的和蔼可亲。

    “呵呵呵”他笑了笑。

    作为不速之客,他只是眼睛在这众翰林面上都逡巡了一眼,然后老神在在地指着焦黄中,问身后一个褐衫档头道:“是他吗?”

    档头给了他一个很有力的回答:“是。”

    谷大用的脸色顿时变了,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手指着焦黄中道:“庶吉士焦黄中,你诽谤圣君,而今东窗事发了,来人,把他带走。”

    话音落下,如狼似虎的褐衫番子便蜂拥而入,将焦黄中死死拿住,焦黄中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头上的乌纱帽滚落地上,大叫道:“拿错了,拿错了,我焦芳是我爹,焦芳是我爹,我晓得你,谷公公,我晓得你,我曾见过你的,我还叫过你谷伯伯”

    “呀,别拿我,我我没有罪,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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