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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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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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没出息倒也罢了,可是一旦有了出息,谁会管他的生母是谁?书香门第的人家,想要在家中获得尊重,当然靠的是功名,否则嘴里抹了再多的蜜饯又有什么用?

    陈蓉已是收了折扇,再没有一丁点的公子哥做派,他回过身,狠狠地瞪了叶辰良一眼,叶辰良在他身边可没少说自己那个堂弟如何草包,可是现在呢人家却是案首,自己屈居在他之后,于是陈蓉把一肚子的火气都发泄在了叶辰良的身上,白眼当然是少不了的。

    他冷冷一笑,才冷声道:“走。”

    几个仆役便要打开人群,拥簇他离开。

    叶春秋浑浑噩噩的被黄荆保护着送回客栈。

    尼玛,要不要这样,看着黄荆紧张兮兮的样子,带着几个奴仆,如临大敌,好似自己会被歹人劫持一样。

    不过很快,叶春秋就知道什么叫做抢劫了。

    报喜的人已经踏破了门槛,这些嘴里抹了蜜饯的人,真把叶春秋捧到了银河系之外,这个道:“叶老爷公侯万代。”老爷听到这两个字,叶春秋心里有点哆嗦,可是腰杆子还是不禁一直,朝叶三努努嘴,叶三晓得了,掏出家底来,将一枚枚铜钱分发下去。

    据说还有人去叶家报喜,叶家这样的大户,可不是发赏钱,而是直接一簸箕的铜钱直接泼出去,叶春秋没有这样财大气粗,可是他依旧破产了。

    成为案首的心情,真像过山车一样,一下子冲上了云霄,等到要钱的时候,便落入了十八层地狱,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总算府试案首的福利却是来了,店里的伙计送来了长生面,上头足足三个鸡蛋,笑嘻嘻的道:“我家掌柜吩咐,请案首吃面,案首小小年纪,了不得啊,啧啧,难怪自叶案首住进了小店,这店里几日都比从前要亮堂了一些,这不正应了蓬荜生辉那句话吗?”

    这样也行?

    叶春秋饿了,甩开膀子窸窸窣窣的吃起面来,黄荆方才帮衬着叶春秋应付报喜的人,因此已是气喘吁吁,他坐下,禁不住感叹:“果然是沾了文气了,叶贤侄一鸣惊人,只在旦夕啊。”

    叶春秋吃着热面,额上已是腾腾热汗,这时代的人啊他心里摇头,似乎总喜欢牵强附会,自己中了案首,又是光亮了许多,又是沾了什么文气,仿佛不弄出点鬼怪的东西,就无法来解释自己能高中一样。

    叶春秋不在乎,中了就中了,吃面要紧。

    只是看着那店小伙和叶三这些人一个个眼中放光的样子,叶春秋不由感叹,这个时代,还真是考霸的温柔乡啊,无论你是腰缠万贯,又或者你家中曾有多显贵,可是在那些考霸们眼里,其实都是浮云,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番话在后世,可能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句古话,可是真正身处在这个时代,叶春秋感受这种社会的氛围,方才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考生们的舞台,考中了便是老爷,考不中即是小人,老爷高高在上,受万人膜拜,小人则是既卑且贱,不值一提。

    知识改变命运、考试决定人生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主旋律。

    呃叶春秋胡思乱想了一阵,察觉自己飘飘然的过头了,自己距离老爷,似乎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小二元,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起点。

    两试案首,叶春秋深深吸一口气,在这喜悦的心情之中,却不忘警惕,低调、低调。

    他吃了面,便跟黄荆告了辞,回房歇息。

第四十章:天降大任于斯人() 
府试尘埃落定,而院试却已迫近了,现在叶春秋得等衙里公布院试的时间和流程,本来府试的生员,知府是该提堂见大家一面的,不过有消息说,知府身子不好,据说因为染了风寒,大病一场,府试的提堂也就暂时耽搁下来。

    莫非这又是日理万机的节奏吗?

    不过见不见知府也没什么关系,有了上一次提堂的经验,固然这一次是府试案首,叶春秋也不太指望自己能够得到什么器重了。

    上一次在县学里的经历,叶春秋只要想起就不禁莞尔。

    长年累月的锻炼,叶春秋虽然年纪还小,个子并不高,不过身子却越发的结实起来。

    古代不比现代,现代医学昌明,即便不注意调养也往往不担心短寿,可是在这个没有青霉素的时代,任何一场小病都可能致命,叶春秋才对锻炼格外的费心,他除了在光脑中搜寻一些四书五经的大致知识,免得考试时能做出花团锦簇的文章,却在和人谈吐时露了什么马脚,另一方面,就是琢磨养身之道了。

    在经过许多遴选之后,一套行之有效的锻炼方法也就应运而出,清晨的时候,曙光初露,暑气还没有如期而至,叶春秋便短装布鞋的下了客栈,当值的店伙这时候倚着柜台犯困打盹,听到叶春秋的咳嗽,却是不敢怠慢的,这我叶案首对客栈里的生意很有好处,掌柜早有吩咐,要殷勤一些伺候着,他忙不迭的驱散了瞌睡虫,去卸了门,打个招呼:“叶案首又去晨练?”

    叶春秋也朝他打个招呼,便出了街道,沿着鄞河小跑去了。

    等到大汗淋漓,日头也开始出现,街面上人渐渐多起来,叶春秋才大汗淋漓的回到客栈,不过今日,客栈这儿却有点不同,似乎围了不少人,有人见他回来,禁不住叫道:“叶案首,叶案首,有官差寻你。”

    官差和官差也打过一些交道,叶春秋并不害怕,排众而出,果然见几个差役跨刀神气活现的伫立,为首一个觑见了叶春秋,立即拉下脸来:“你便是叶春秋?”

    一声厉喝,气势十足。

    以为我是吓大的?叶春秋心里虽然有点儿感觉不太妙,可是遇到这样的事,毕竟不会像普通少年那样战战兢兢,他朝官差作揖:“学生府试童生叶春秋,却不知差人有何公干?”

    公差冷笑:“你府试舞弊,已是东窗事发,以为没人知情吗?”

    “卧槽舞弊,他们居然还能知道我脑中有光脑的存在,这到底是大明朝还是二十二世纪?”叶春秋心里不禁在想。

    公差:“来人,将他拿下。”

    身边已经传出无数的窃窃私语中,许多人狐疑的看着叶春秋,小小年纪,就连中小二元,这确实说是天才也不为过,现在官府来人,看来这个案首

    “且慢!”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做了两辈子的人,至少遇到事,总还能保持冷静,叶春秋不慌不忙:“敢问公人,何以见得学生府试舞弊,既要拿人,总要有个证明才好。”

    公差已是取出了捕人的牌票,恶狠狠道:“你休要抵赖,这样的人见得多了,今儿有人去同知厅里状告,同知大人已受理此案,命我来拿你。”

    呼叶春秋松了口气,还以为官府的人有火眼金睛,原来是有人状告,同知才受理了此案。

    叶春秋觉得怪怪的,科举舞弊,这可是大罪,而且既然有人舞弊,肯定就有人包庇,而叶春秋乃是知府大人亲点的案首,自己作弊,这岂不是就是打知府的脸,明着说知府包庇吗?

    即便知府不是包庇,那也是失察,组织小考是地方官的重中之重,有了疏失就是永远抹不去的污点啊。

    叶春秋将许多的信息串联起来。

    首先是知府和同知不和,这二人一个是一府的一把手,另一个是佐官二把手,嗯然后呢知府恰好病了,显然,那位敢与知府不和的同知肯定不是省油的灯,他敢和知府翻脸,肯定不只是同知这样简单,说不定人家上头有人。一个上头有人的佐官现在趁着知府生病,突然要查知府点选的案首,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叶春秋心里打了个冷战,那同知既然打算从自己入手,要整垮自己的上官,那么必定是有一定把握,甚至是非要把这个案子坐实不可的,否则,一旦自己洗脱了作弊的罪状,知府自然也就不可能包庇了,到时候那知府竭力反击,一旦反噬起来,他的乌纱帽保得住吗?

    卧槽同知大人是志在必得啊,而自己不过是他用来打击政敌的棋子,神仙打架之中,一不小心踩死的小蚂蚁罢了。

    出大事了。

    叶春秋想明白这些,自然就晓得,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依然保持着冷静,心里又有了一个疑问:“既然如此,状告自己的人是谁呢?”

    到底是谁,去了同知厅,一看便知。

    叶春秋不疾不徐道:“只是有人状告,怎么我就成了舞弊?我是知府亲点的案首,既然有人状告,我去应讼就是,公人为何这样大呼小叫?”

    这公人碰到一个软钉子,原以为对方是个少年,吓唬一下也就老实了,这是差役们最拿手的手段,讲究的是先声夺人,无论对方有没有罪,先一声棒喝下去,挫了你的锐气,也就乖乖俯首帖耳了。谁晓得这个少年一脸平静,不为所动,而且他的话入情入理,根本让人无从驳斥,反倒是公人这儿气势弱了,这公人只好道:“既如此,便随我们走吧。”

    叶春秋临危不惧,随着公人排众而出。

    这里早已围满了许多人,其中不乏好事者,听说今年的府试案首竟是牵涉到了科举舞弊,都是议论纷纷起来,不少人远远尾随其后,想要一探究竟。

    同知厅就在知府衙门不远,虽然知府和同知官阶差别不大,可是一个恢弘,一个却如城隍庙一样,很是不起眼。

    显然府试舞弊的案子影响很大,早有许多人在同知厅聚起来了,为数不少的都是今年的考生,远远就听人喊:“不公,不公,今科府试舞弊,理应发还重考。恳请大人做主,重考重考!”

    每一次考试,喊不公的人都是多数,有人因为没有取得理想的名次,有人是因为名落孙山,此时听说此次府试牵涉了弊案,不少人便激动起来,纷纷跑来推波助澜,他们巴不得重考一次。

第四十一章:原来是你() 
人群之中,叶春秋看到了陈蓉,陈蓉叫的最是卖力,见到叶春秋来,他精神一震,大笑道“叶案首,原来你是舞弊成的案首,哈哈真是贻笑大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叶春秋懒得理他,陈蓉却不肯罢休,还想要靠上前来冷嘲热讽,差役忙是将他挡下,押着叶春秋进入同知厅。

    同知厅里也是人头攒动,不少人在里头寻了位置,就等同知大人公断,叶春秋没有被这浩大的声势吓倒,反而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其实不是事大,而是私设刑堂。

    假若消息没有传出去,自己押送到同知厅,关起门来过审,有冤都没处申去。

    现在倒好,来了这么多人观审,自己好歹是府试案首,人证物证不确凿,那同知难道还能指鹿为马不成。

    须臾功夫,正堂里传出声音:“传叶春秋。”

    叶春秋步入正堂,便能察觉到一股浓浓的肃杀气息,本府同知赵德一脸正气凛然,身穿绯服高高坐在案牍之后,他眼眸轻描淡写的在叶春秋身上扫视一眼,显得漫不经心,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将一个小小的府试生员放在眼里的。

    叶春秋朝赵同知行了礼:“学生见过大人。”

    赵同知从鼻里发出一声轻哼,不予理会。

    倒是叶春秋身边,却有人冷冷笑起来,叶春秋侧目去看,竟是周夫子。

    周夫子老神在在的坐在一侧,他有秀才功名,所以有资格在公堂上增设一把座椅,此时他捋着胡须,一双三角眼睛,阴测测的盯着叶春秋。

    一下子,叶春秋全明白了。

    周夫子自从叶家辞了馆,想必日子也并不好过,他的事已经闹得县里人尽皆知,好不容易有个学生中了案首,结果他却脱离了师生关系,于是成了大家的笑柄,这样的人,谁还敢请他去授馆呢?

    这时代,德行是最重要的,一个没有师德的老师,下场可想而知。

    周夫子恨透了叶春秋,上次叶春秋去县里,他就曾出现,似乎一直都在谋划什么,现在出现在了宁波府,叶春秋高中府试案首,这时他图穷匕见,跑来状告,却恰好对了同知的胃口,二人一拍即合,分明是要联手将叶春秋往死里整的节奏。

    “是周先生。”叶春秋心里痛骂周夫子无耻,脸上却展露出了他的纯洁笑容,尼玛,真是不要脸的老东西。

    周夫子冷哼,道:“叶春秋,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一来便居高临下的先声夺人,还是差役的套路,看着叶春秋年纪小,先吓一吓。

    赵同知没有制止周夫子的咆哮公堂,捋须不言。

    叶春秋心里想笑,这周夫子这样恫吓自己,真把自己当十岁出头的孩子?

    叶春秋一脸诧异的道:“先生何出此言?”

    周夫子凛然正气的道:“你在县试、府试舞弊,难道还要抵赖吗?”

    叶春秋平静道:“舞弊?先生说话可要有证据。”

    “当然有证据。”周夫子冷笑连连,朗声道:“老夫曾是你的恩师。”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原来状告叶春秋的是叶春秋的授业恩师。

    别人的话,大家或许可以不信,可是人家恩师站了出来,这话可就不得不信了,毕竟学生有多少斤两,在外人面前可能藏拙,可是作为老师,心里却是清楚的。

    堂外的人不少人情绪激昂起来,议论纷纷:“恩师状告学生,这必定是学生有大过了。”

    “周先生挺身而出,想必这叶春秋,当真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吧。”

    赵同知深藏不露,拍了拍惊堂木:“肃静。”

    堂外这才安静下来。

    周夫子看到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便继续道:“你叶春秋初入学时,连文章都做不出,四书五经也只是粗通而已,数月之前,在学里还是浑浑噩噩,何以才一下子功夫,就过关斩将,做出那么多花团锦簇的文章,先是夺得县试案首,接着又高中府试案首?”

    这番话有致命的杀伤力。

    事有反常即为妖,你的学问哪里来的?

    周夫子摇头晃脑:“除此之外,老夫还打听过,在县试即将开考时,你的大兄曾向你讨教学问,问你子曰:学而何解,你竟是不知所以然,哈哈真是笑话,子曰学而你尚且不知,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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