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袁耀脸色立刻一沉,“父亲在南面血战,粮草事关重大,岂能说减就减,你现在就回复那个李严,限期之内若不能征到十万石粮草,就让他提头来见。”
“诺!”杨弘忙拱手应下。
此时斜阳已浓,交待完诸事,袁耀便笑道:“天色已晚,我新近得了几个上等姿色的舞伎,杨长史若是无事,就陪本公子去小酌几杯如何?”
“这”杨弘迟疑了一下,拱手呵呵笑道:“大公子如此美意,下官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袁耀哈哈一笑,主臣二人便是相携下城,兴致勃勃的去往府中。
城头上,袁军士卒们也都打起了吹欠,一个个心不在焉,只等着吃晚饭。
整个宛城,炊烟四起,一派宁静的气氛。
却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南面方向,一双肃杀冷绝的眼睛,如死神之眼,正在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残阳如血。
两千西凉铁骑,静静的藏立于树林之中。
貂雄立马横枪,目光如刃,冷峻的注视着残阳血染的宛城。
他的身后,那些身经百战的西凉骑兵们,一个个都坐立不安,心怀忐忑。
唯有眼前少年的身躯,却巍然不动,傲立如青松一般。
貂雄的平静,让这些原本对他心存不服的西凉悍兵们,心中隐约产生几分敬意。
“这个貂雄从未上过战场,竟然能如此的沉稳,丝毫没有丁点紧张的意思”
身后,徐荣悄悄的打量着他,心中也越发的惊奇。
貂雄刀锋般的眼神,微微一动,嘴角扬起一抹冷绝的杀机。
“袁耀那厮,果然毫无防备,徐将军,是时候大杀一场了。”
貂雄银枪抬起,遥指敌城方向,身上杀机如火燃起。
这就是貂雄的计谋。
无论是董卓还是袁术,必定会轻视他这个从未上战场的无名小卒,更不会把他这区区两千兵马放在眼中,甚至是徐荣,对他也没有丝毫信心。
这种轻视,正中貂雄下怀。
所以,他果断的放弃了步步攻城的策略,绕过宛城西北诸县,以轻骑星夜兼程,直奔数百里,绕往了宛城南面。
以弱胜强,唯有出奇制胜,身为少年军校学员的貂雄,岂能忘了这一点。
如今宛城方向,毫无戒备,很明显,袁耀已经中了他的计策。
现在,貂雄所要做的,就是杀进宛城,给袁术父子,给董卓,给天下人一个大大的震惊。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正合兵法之道,他一个家仆出身,竟然能精通兵法?”
徐荣的表情,愈加的复杂,眼神之中,少了几分轻视,多了许多惊奇与赞叹。
貂雄却深吸了一口气,跃而横枪,高声喝道:“我貂雄的将士们,扬名天下就在此时,随本将杀进宛城!”
“杀进宛城!”
徐荣为貂雄的气势感染,原先的无精打采,一扫而空,扬刀狂啸响应。
“杀进宛城――”
“杀进宛城――”
两千铁骑骑士,热血沸腾,齐声发出最嘹亮的怒吼。
银枪向前奋然一指,铁骑轰然而出。
貂雄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射出,徐荣和两千铁骑追随于后,如一柄巨大的黑色铁矛,穿越残阳最后一抹余晖,向着全无防备的宛城袭卷而去。
貂雄的偷袭来得太过突然,守城袁军毫无防备,还来不及关闭城门,便被他率军踏过吊桥,杀入了城门。
伴随着天崩地裂的马蹄声,貂雄和他的铁骑摧枯拉朽般撞破城门,似洪水般泄入了城之中。
仓促赶来的袁军,如纸糊的假人一般,不是被铁骑撞飞,就是被碾压成肉浆,顷刻间就被辗杀一空。
貂雄一马当先,手中战枪狂舞,肆意的斩杀着那惶恐的敌人。
两千西凉铁骑随后而入,横冲直撞斩杀溃逃的敌人,片刻间便攻破南门,铁蹄滚滚,径向内城杀去。
郡府中,灯火通明,鼓乐袅袅。
大堂的中央,一群轻衣薄杉的美貌舞伎,正伴随着鼓乐之声婀娜起舞,宽衣解带。
首座上,袁耀手托着腮帮,品着美酒,正眯着眼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长史杨弘则边饮边笑,色迷迷的对起舞的舞伎品论指点。
世族豪强眷养歌舞伎本是常事,袁术喜好奢糜,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袁耀空闲时候,自也忘不了寻欢作乐。
酒色正浓时,突然之间,一名士卒冲入帐中,惊惶失措的叫道:“公子,大事不好,南门被西凉骑兵攻破,敌军正向郡府杀来。”
“什么?”
袁耀骇然,一脸的酒色,刹那间烟销云散,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第十一章 威压袁家高贵子()
袁耀大吃一惊,却是不信,从座上一跃而起,大步奔出堂外。
靡靡乐声已散,袁耀果然瞧见,宛城南门方向火光大作,耳边杀声震天,马蹄隆隆,似有千军万马破城而入,正向着他的郡府杀来。
刹那间,袁大公子的脸一瞬间惊得煞白,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可怕之事。
西凉骑兵,是西凉骑兵破城而入!
可是,貂雄那个无名之辈,明明应该还在几百里外,他是如何越过数座城池,神兵天降一般突袭宛城的?
“公子,大事不好,定是貂雄那小子,绕过我西北面诸县,以轻骑倍道急行,所以才能突袭我宛城,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啊!”
杨弘惊声大叫,颇有几分智计,见得这般情形,转眼间已是悟明真相。
袁耀身形一震,猛然惊醒,心中是深深的震撼,方才知道,自己轻视了貂雄,中了人家的疑兵之计。
“这个貂雄,不过一出身卑微的无名之辈,如何能想出这等奇袭之策?可恨,我袁耀岂能败在他手下!”
惊骇与羞愤怒填于胸,形势危机之下,袁耀也不及多想,只得喝令惊恐的士卒们速往南门,前去堵截冲入城中的西凉军。
可惜,为时已晚。
大地隆隆作响,如若天崩地裂,斜阳之下,狂尘沿着大道,一路向着郡府辗压而来。
西凉军,已然杀到。
袁耀心头,如被重锤狠狠一击。
但见目之所及,滚滚尘雾飞扬,隐隐约约有无数的骑兵涌动其中,正呼啸着向着他所在杀来,那一面“貂”字的战旗高高飘扬,刺得所有袁军士卒都心惊肉跳。
“活捉袁耀!”
“活捉袁耀!”
杀意如狂的貂军将士,杀声震天狂啸,唬得败溃的袁军士卒,胆肝俱裂。
袁军士卒虽多,但在如此不利的局势下,面对着铁骑的冲击,又如何能承受这等心理打击,斗志彻底崩溃。
数千袁军,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丢盔弃甲,望风而窜。
“不许退,给我顶住,擅退者立斩不赦!”
眼看着四周的士卒溃散如潮,袁耀连斩数人都镇压不住,须臾间便跟着乱了阵脚。
迎面处,徐荣拍马纵马,狂杀而至,口中高喝:“袁耀小儿,你已中了我们貂将军的奇袭之计,徐荣在此,还不下马投降!”
徐荣威名,袁耀岂能不知,当此败势焉敢迎战,急是拨马向北门方向逃去。
就在袁耀方逃出不足五十余步,北门方向天崩地裂之声大作,只见迎面方向,五百铁骑,如从地府脱出的幽鬼一般,从那滚滚的尘雾中杀出。
貂雄一马当先,手中一柄银枪,斜击而出,鲜光飞溅中,将迎面逃来的一员敌骑刺于马下。
枪锋挟着猎猎的狂风,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舞动。
道道寒光中,鲜血喷涌,断肢在飞散。
一月苦练,仗着智能芯片的辅助,貂雄的武道已练到健体第三阶段,练骨的阶段。
他根基已稳,只差一步就能冲上练力境界,实力已远胜普通士卒,乱军中纵横,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铁骑所过,一道长长的血迹如腥红的地毯一般,由北向南延伸而去。
血雾中,貂雄鹰目向前一扫,瞥见乱军中,一员华服的敌将,正在众军的环护下,向着自己所在惶恐逃来。
貂雄料想这敌将必是袁耀无疑,冷笑一声,拨马斩开一条血路,向着那袁耀便杀去。
“袁耀,有我貂雄在,今天你逃不了!”
暴喝声中,身披玄甲的貂雄,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骤袭而至,暴喝声中,银枪电射而出。
袁耀不及多想,急是举刀相挡。
锵~~
星火四溅中,袁耀身子一震,胸中气血翻滚,虎口跟着一麻。
“貂雄,你就是那个无名之辈,我取你狗命?”
袁耀深吸一口气,平伏翻腾的气血,反手一刀击出。
貂雄银枪斜向,正面一挡。
金属交鸣,这一次,却轮到貂雄身形一震,只觉一股力道顺着银枪灌入他的身体,搅得他五内一震。
“练力?袁耀这厮的武道,竟也是练力境界!”貂雄眉头一凝。
习武之道,第一阶段是健体打根基,过了这一关,第二阶段就进入练力的修习。
所谓练力,不但是要在原有健体的基础上,进一步锤炼身体,而且要修习发力的技巧,最终达到“举重若轻”的境界。
而这举重若轻,又分为十斤、五十斤和一百斤,三重分界。
也就是说,修习者要在每个阶段,把相应重量的兵器,舞动使用到挥洒自如,举重若轻的地步。
貂雄还没有达到练力的境界,他手中这柄木杆枪,不过数斤重而已,而袁耀手中那柄战刀,却有二十余斤重。
适才貂雄借着战马的冲速,方才能震得袁耀气血翻滚,眼下正面交手,兵器力量悬殊,他当然就显出了劣势。
“袁耀,今你大势已去,败局已定,若束手就擒,本将给你留几分薄面,否则定叫你颜面扫地。”
貂雄语气冷肃,有种不容置疑的威势,武道虽弱于袁耀,却反而竟招降起了对手。
袁耀用兵能力虽然一般,但身份却贵为袁术长子,按照地位辈份,将来还有可能成为袁家家主。
别人可以投降,地位如此的他,岂有投降的道理。
况且,自己的武道明明强于眼前这小子,这个貂雄非但无惧,却竟然狂到反过来要逼降他。
这简直是对他公然羞辱!
貂雄的话,深深的刺痛了袁耀的自尊心,他恼羞成怒,大骂道:“貂雄小贼,凭你身份武道,也敢在我袁耀面前逞狂,今天我就宰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怒喝声中,袁耀纵马挥刀,再度向貂雄杀来。
貂雄冷哼一声,全然无惧,猿臂展动,手中银枪疾迎而出。
袁耀战刀,连攻十余招,仗着力量上的优势,把貂雄逼得苦于应付。
十余招走过,袁耀已是占尽上风,信心愈狂,瞅准一丝破绽,倾尽全力“刷刷刷”的连着攻出三刀。
他以为,自己这三刀下去,必可取貂雄的性命。
可惜,他却浑然不知,貂雄只是在隐藏实力。
先前这一余招,貂雄只是想检验一下自己真正的实力,现下袁耀咄咄相逼,已逼得他不得不反击。
“智能芯片,开启吧。”
念头一生,大脑之中,那块智能芯片,瞬间由沉睡状态,进入到开启状态。
视野中,袁耀的一招一式,清清楚楚的映入眼睛,再传输入大脑,在智能芯片的辅助下,大脑飞速运算,推算着敌招的力量方向。
几乎在同时,大脑通过神经信号,向他的身体,发出了规避的指领,作用到了全身各处。
貂雄毫不迟疑,身形左躲右闪,轻松的避过了袁耀三记杀招。
“这小子,反应怎会突然变快,竟似能预测到我的攻击方位,提前做出反应,怎么会”
三刀不中,袁耀心中大骇,手中招式已老,貂雄反身抡出,一柄枪杆狠狠的向着他的后背拍去。
破绽尽出,焉能抵挡!
但听一声惨叫,袁耀手中钢刀脱手而飞,整个人飞落出去,重重跌在了地上。
“我竟然败给了这小子,这怎么可能,他的武道明明要弱于我”
袁耀欲待爬起,张口却喷出一股血箭,全血剧痛难当,再也无法动弹,整张脸已被痛苦和错愕所占据。
貂雄收手驻马,冷冷道:“将袁耀这厮给我绑了,好生的看管。”
左右掠阵的西凉兵一拥而上,将瘫在地上的袁耀五花大绑。
此时环顾四下,徐荣已率军杀至,两股骑兵会合,如绞肉机一般,将几千袁家溃卒杀得七零八落,鬼哭狼嚎。
入夜之时,隆隆的喊杀声终于隐去,宛城已是血流成河,销烟弥漫。
高耸的城头上,“袁”字的破旗,已被踩在脚下,得胜的将士们,将那一面黑色的“貂”字大旗,高高的耸起。
宛城,这座南阳郡治所,袁术的老巢,已经被貂雄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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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叫你跪,就得跪!()
“将军,你这一招奇袭宛城,当真是妙,荣不得不说起佩服。”
徐荣策马前来会合,染血的面庞中涌动着兴奋与敬佩,经此一战,他已对貂雄彻底刮目相看。
貂雄却只淡淡一笑:“若非仲耀你相助,还有众将士用命,凭我个人的力量,又岂能拿下宛城。”
貂雄并没有居功,他要抓住任何时机,向徐荣和这班西凉骑兵们展示气度与恩威,将来反董之时,才能叫他们跟随自己。
得到貂雄的赞许,徐荣面露欣慰,便又问道:“如今生擒袁耀,夺下宛城,下一步将军有何打算?”
“宛城虽下,但不等于就拿下了南阳,我料那袁术不日就会亲率大军回夺,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
此一役,大破宛城,生擒袁耀,可谓是大获全胜,但貂雄却仍保持着冷静。
“胜不骄,败不馁,当真是大将之风”
见得貂雄如此冷静,徐荣暗自点头,眼神中再度闪烁出敬意。
貂雄遂令控制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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