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极厚的封赏。
此时天下方才大乱,各诸侯们还没有大封将级军官,而校尉已是将以下最高级的军官。
从一介布衣白丁,一跃官任校尉,貂雄的身份已完成质的飞跃。
况且,他还得五百私兵。
那可是私兵,连董卓都调动不了,只属于貂雄一人所有。
此外,貂雄还一战成名,长安城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议论着这个叫貂雄的少年,仅凭一己之力,就敢挑战武道天下第一的吕布,挫败了并州军团的叛乱。
貂雄知道,他的名号,很快就会从长安传扬出去,不消数月,就能遍传天下。
这个时代,想要出人头地,最怕的就是没名,哪怕是恶名,也比默默无名强。
长安城东。
董卓所赏的大宅院中,貂雄正光着膀子,苦练武艺。
“姐姐的存在已经暴露,董卓此人疑心又重,我绝不能久留在长安,得想办法拉一支兵马出去自立才是。在此之前,我得尽可能提升武道,我可不像袁绍那样,振臂一呼就有大把的武将投奔,非得有一身过人的武道才行”
宽阔的庭院上,貂雄一面盘算着将来,一面挥汗苦练。
他所习者,正是后世失传的古武道。
穿越之前,貂雄一直以为,书中那些武将力敌百人的描写,只是夸张。
穿越后,亲身修习后,貂雄才知道,原来古武术是真实存在,只是传承上过于狭隘,不愿著书于纸,而江湖门派又遭朝廷严禁,使得很多功法渐渐的失传,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而热武器崛起后,就算你有绝顶武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者,凭着一把小小手枪,也能杀了你,这就让古武失去用武之地,传承愈加稀少,最终沦为一种强身健体的体育运动。
貂雄此前神经不畅,无法真正习武,但他却暗中琢磨着习武之道。
古武的关健,就在于不断磨练身体,激发人体的潜能,将力量和速度都发挥到极致。
根据貂雄所知,古武的练功大致分为健体、练力、用招、内壮、气劲和神勇六个阶段。
练到神勇境界的武者,武技运用达到无往而不利的境界,万军之中可进退自如。
“当日吕布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冲破数百西凉军的阻挡,若非是强弩之末,那一戟只怕连我也一并刺穿,他的武道,应该最接近神勇的境界了吧,什么时候,我貂雄也能有那样的实力呢。不,总有一天,我要超越吕布,成为武道天下第一”
貂雄暗下决心,挥拳更加卖力。
一拳拳的打出,活动着身上的大块肉,貂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迅速的强壮有力起来。
健体乃是习武的基础,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一切都是空谈。
而这健体又分三个阶段,练皮、练筋和练骨,正所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说得正是这个意思。
只有把皮肉筋骨,练得紧密坚实,扛得住打击,把基础打好,才能谈后面的修习。
健体这个阶段,没有什么特殊的窍门,就是苦练二字,但除了苦练之外,饮食滋补也极为重要。
世族豪强们家境富足,每天都可以补充足够的肉类,所以他们修习起来最为容易。
至于平民百姓,一日三餐能填饱肚子就已经不错,更别说顿顿吃肉。
所以,大多数的习武者,甚至是那些普通士兵,他们的武道实力,最多也就停留在练皮肉这个初级阶段。
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就是这个道理。
出拳之际,貂雄用心感觉自己的四肢,腰腹,胸口和背后的肉块,他发现,自己每出一拳,似乎都能够把身上这些大块肉的力量,全部的连接了起来。
一拳打出,能贯通全身大块肌肉的力量。
这已是健体第二阶段,开始进入练筋阶段的征兆。
“我竟然只用了十天时间,就达到了练筋的地步,这提升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貂雄既是惊喜,又是狐疑不解。
他现在是校尉,自然不缺肉类给身体进补,只是练武必须要内外结合,除了吃肉进补外,还要耗以时间苦修。
仅仅十天时间,就从练肉突破到练筋,放眼天下,这都是天赋绝顶的修炼速度!
貂雄在少年军校时,也学过格斗术,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天赋并不出众。
为什么?
“我明白了,这一定是智能芯片的功劳!”
沉思许久,貂雄忽然间恍然大悟。
无论是皮肉还是筋骨,其实都是由一个个细胞组成,而习武的过程,便是将那些无用的脂肪细胞,转化为肌肉骨骼细胞,并且让这些细胞的组成结构,更加的紧密,趋向于完美。
而人体的细胞,则是通过遍布全身的神经,连接到大脑,由大脑进行控制。
貂雄知道,人类大脑开发利用率,仅仅只有百分之十左右,所以大脑只能向“手”、“脚”、“眼”,乃至某些筋肉,这些由细胞组成的器官下达指令,却无法真接向更微小的细胞级别下达指令。
而貂雄脑子里那块生物智能芯片,在某种程度上,等于提升了大脑开发率,正因如此,他的大脑才能通过神经,向身体细胞下达指令,有意识的调节新陈代谢,改造自己的身体。
正因如此,貂雄的习武效率,才比寻常人提高了数倍,某种意义上,变成了“武学天才”。
“这智能芯片,当真是神奇啊,悄无声息的就把我变成了武学奇才,照这样的修习速度,将来超越吕布,倒未必没有可能”
少年紧握着拳头,低头审视着自己浑身大块鼓起的肌肉,满是汗水的脸上,难抑欣喜。
“阿弟,瞧你把自己累的,快喝杯水,先一歇吧。”
院门处,貂蝉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看着热汗淋漓的弟弟,她是一脸的心疼。
貂雄这才停下来,回头见是姐姐,便喘着气笑道:“姐姐莫担心,我从没感到身体像现在这样畅快,我要尽快把武道练强,不然怎么保护姐姐你。”
“傻小子,就算要练武,那也不能练坏自己的身子啊,来,快喝吧。”貂蝉笑着抱怨,将碗递上。
貂雄接了过来,举起来咕咚咕咚大口灌起。
貂蝉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光着的上半身,尽是汗水,神色越发的心疼。
“瞧你满身都是汗,姐给你擦擦。”
说着,貂蝉抽出了绢帕,纤纤素手,轻轻的擦拭起他身上的汗来。
她的指尖,就那么有意无意的,轻轻的刮在了貂雄的肌肤上,那痒痒的,绵绵的感觉,搅得貂雄心中一荡,强壮如牛的身子,不由一抖。
他这一抖不要紧,大块胸肌一震,将貂蝉的手都震开了三分。
貂蝉身儿跟着轻轻一颤,再次细看他的身体,这才注意到,自家义弟竟是浑身上下都是肌肉,光滑坚实,充满了刚阳雄健的气息,跟当初那个病弱弱的义弟相比,简直似脱胎换骨一般。
望着那沾满汗珠,黝黑坚实的少年身体,不知为何,貂蝉感觉自己的心儿,忽然间加速跳动起来,脸畔也微微发热,更悄然泛起丝丝晕色。
一时间,她竟瞧得有些失神。
貂雄一碗水灌完,低头看去,正瞧见了貂蝉那恍惚的神情。
明眸脉脉,脸畔生晕,微风吹扰着她如瀑的乌发,纤纤玉指轻捻着白绢
此情此景,不由也瞧得貂雄心头一动。
“貂雄,你很会享受嘛,小小年纪竟然就学会了金屋藏娇。”
忽然间,身后传来了一个满含讽刺的少女声音。
第八章 脱身之计()
貂雄一震,猛然回头看去,却见董白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在了身后。
“她怎么会进来?”貂雄眉头顿时一皱。
他为了避免貂禅抛头露面,此前已经吩咐下去,无论是谁,不得他允许都不得擅入后院。
貂雄瞪向了跟在后面的家仆们,见他们一个个都为难的样子,显然董白是仗着董大小姐的身份,硬要闯进来,他们这些下人不敢拦,也拦不住。
貂雄便压住不爽,微微一拱手:“不知董大小姐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董白一步步走上近前,明眸却在貂蝉的身上,溜溜的打着转,眼中闪烁着一丝嫉妒。
身为女儿家,谁见了貂蝉,不会嫉妒她的美貌。
貂禅不敢正视,忙把头低下,还向董白福身见礼。
“本小姐那天不是说了么,我想到怎么惩罚你,自会来找你。”董白目光瞟向貂雄,似有几分不悦。
貂雄看出来了,这个大小姐,是闲得无事,前来找他寻开心的。
他便也不动声色,只淡淡道:“不知小姐打算怎么处罚末将?”
“我还没想好呢。”董白随口一应,却突然一指貂蝉,“你怎么这般没眼色,还不快去给本小姐倒杯水来,没看到我很渴吗。”
貂蝉花容一怔,本能的唯唯应诺,低着头就要退下去给她倒水。
显然,尽管貂雄已飞黄腾达,但貂蝉还是没能从婢女的身份中解脱出来,适应女主人的身份变换。
貂雄见姐姐被使唤,却脸色一沉,向貂禅道:“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换别人去给董大小姐倒杯水来。”
貂禅这才想起,自己已非婢女身份,便点了点头,欲吩咐别的婢女伺候。
董白不知貂蝉身份,眼见貂雄这般心疼一个婢女,俏脸立时一沉,喝道:“本小姐的话,你竟然敢不听,小小一个婢女,好大的胆子。”
董白也是娇纵惯了,作势就冲上前,扬手一个耳光便扇向了貂禅。
貂雄立时怒了,一个箭步挡住自家姐姐,一伸手,便将董白的手抓住。
“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婢女,敢冒犯我?”董白又惊又怒,杏眼瞪得浑圆。
“她是我的姐姐,不是什么婢女。”
貂雄原本是不想让人知道貂蝉的身份,但他发过誓,再也不会让貂蝉吃苦,今到了这个份上,只能向董白点明貂蝉身份。
姐姐?
董白只愣怔了一下,却又怒道:“她是你姐姐又怎样,你的官位是我祖父给的,你就是我的部下,你姐姐也一样,我叫她给我倒杯水有什么不行。”
她这般一嚷嚷,貂雄彻底就怒了。
他知道这个董大小姐,仗着董卓,素来骄蛮霸道,无人敢惹。
貂雄眼下还未脱离董卓,董白如何针对自己,忍也就忍了,但他却不能容忍,她对自己的姐姐不敬。
恼怒之下,貂雄把她手狠狠一甩,冷冷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左右的婢女们,一个个都惊呆了,仿佛皆不敢相信,她们的主人,竟然敢对董太师的孙女,这般“无礼”。
貂蝉也是惊得樱口微张,却没想到自己这义弟,为了护着自己,不懂得罪董大小姐,心中是又感动又担心。
“貂雄,你竟敢――”
董白吃惊的望着那张决然的脸,满脸的不可思议,似乎也没料到,貂雄敢这么对他。
自幼骄纵的她,生平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对她。
震惊过后,便是大怒。
“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欺负我,貂雄,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董白脸蛋气得通红,狠狠的瞪了貂雄一眼,转身气乎乎的离去。
庭院中,终于恢复了宁静,婢女们皆是战战兢兢,出了一身的冷汗。
貂雄却淡然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惧意。
为了保护貂蝉,他连王凌都敢杀,又何惧董白。
“阿弟,姐知道你是想护着姐,可那董大小姐,乃是董太师的孙女,这般得罪了她,可不太好吧。”貂蝉回过神来,担心的提醒道。
貂雄沉吟不语,智能芯片全面开动,分析着所知的信息,天下各地之势。
他先前早就打算脱离董卓自立,如今得罪了董白,董白又见到了貂蝉的美貌,若是传到董卓耳朵里,后果堪忧。
所以,他更要尽快找到脱离董卓的办法。
沉吟许久,少年嘴角微微上扬,一双鹰目中,已浮现诡绝的寒光。
“姐姐你说得对,长安城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也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说罢,貂雄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步向入府外。
出得府院,貂雄策马狂奔,径入太师府而去。
太师府,正堂。
董卓高坐于上,边饮美酒,连听着女婿李儒进言。
“小婿已经详细调查过,那貂雄根本不是王允的门客,只不过是一名家仆而已。当日王允宴请吕布,本想把貂雄的义姐貂蝉献于吕布,以拉拢吕布谋反,谁想这貂雄却不愿意,杀了王允侄儿王凌,带着其姐逃了出去,才有了后来的事。”
李儒乃西凉军第一谋士,智谋诡绝,自然不似董卓这般粗疏,暗中竟将貂雄身份打探得一清二楚。
“貂蝉,又是这个貂蝉,先前宫门之变,吕布也提起过此女,此女莫非有过人的美貌不成?”
董卓舌头舔了舔嘴唇,横肉堆积的眼缝里,迸射出几分遐想和好奇的神色。
“大概是吧,否则王允怎能用此女去诱吕布。”
李儒并没看出董卓心思,只随口一应,却又压低声音道:“这貂雄虽然有功,但岳父大人如此重赏,咱们那些西凉将领们,私下里已颇有不满,军中已是流言四起。”
“什么流言?”董卓立刻警觉重视起来,暂时把貂蝉之事,忘在了脑后。
李儒便捋着八字须,低声道:“将领们都说,先前岳父大人重视吕布,将之收为义子,却险些为其所害,整个并州军都跟着叛,可见并州人不可信。如今这貂雄虽然有功,却也是一个并州人,只怕将来会成为第二个吕布。”
话说到这里,董卓的眉头已是深凝,脸色阴沉,眼神中流转着猜忌。
李儒嘴角悄然掠过一丝得意,他知道,他的话已戳中了董卓痛处。
他这岳父大人本就多疑,吕布和并州军之叛,更是加重了董卓的疑心病,对非凉州籍的部下,越发的不信任。
“小婿冒昧的说一句,连吕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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