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巴掌,实在是太出人意料,把左右的军兵们都看傻了。
红衣少女更是瞬间惊得哑口无言。
她本以为貂雄发了狠,要取她的性命,再不济也会狠狠的打他,她却万没有料到,貂雄没杀她也没有打她,而是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惊愕一瞬,她猛然才意识到,貂雄这是在有意羞辱于她。
瞬间,一张俏脸羞恼到面红耳赤。
大巴掌下去,貂雄却冷笑道:“小小年纪,倒是长了一对大屁股,现在还咬人乱骂吗?”
此时的红衣少女,已是恼羞成怒,一对杏眼仿佛都要气炸一般,冲着貂雄大骂:“下作的小贼,我要扒你的皮,把你碎尸万段!”
眼见她依旧叫嚷,貂雄冷冷道:“小野马,你还不服是吧,很好,你再敢骂我一句,我就扒了你的裤子,直接抽你的屁股。”
“小”
一个“贼”字未及出口,红衣少女身形一震,后面的话,硬生生的给貂雄堵了回去。
她扭过头来,杏眼愤怒的瞪着貂雄,那般眼神,好似如果有可能的话,她都恨不得把貂雄直接给生吃了。
只是,她却终于闭嘴,再不敢骂半个字,只能那么恨恨的瞪着貂雄,空有一腔的羞恼,却不敢再出言不逊,也不敢再挣扎。
她终于畏惧了。
她已知道,这个叫貂雄的敌将,年纪虽轻,却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狠角色。
若是再激怒了他,惹得他真的扒了自己的裤子,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羞也羞死。
红衣少女虽然刚烈,但到底还是个丫头片子,岂能不惧这等毁损名节之事。
“这一招还真是管用,这小野马终于闭嘴了。”貂雄这才满意,微微点头。
其实貂雄也只是吓吓她罢,岂会真当着这多人面,撕一个姑娘的裤子,就算真要撕,也不会是在这里。
耳根总算清静下来,貂雄抬头远望,只见四野只余下稀稀落落的袁兵士卒,大部分的敌卒,不是投降,就是被歼灭。
前方已近汝南地界,这场追杀战,也该收关了。
貂雄正打算折马而归时,忽然间,东面方向尘雾大作,百余袁军骑兵,竟是逆着败势,折返杀回。
当先那面“孙”字大旗,飞舞在前。
是孙坚!
环视左右,身边有五百铁骑之众,就算孙坚杀回来,也不足为惧。
当下貂雄也不退兵,喝令铁骑结阵,静观其变。
迎面处,敌骑已近,当先纵马如飞者,正是孙坚。
眼见前方貂军拦路,孙坚也不敢贸然发动攻击,马上放慢了速度,勒马结阵。
两队骑兵,相隔百步,形成对峙之势。
貂雄凝目远视,于众敌之中,寻找那个传说中,江东第一名将的身影。
正当这时,趴在他跟前,原本闭嘴的红衣少女,却突然间激动的叫道:“阿爹,是我,我是香儿,快来救我!”
第二十九章 会英雄()
香儿?
身前这小野马,自称叫作香儿,而且还称呼孙坚为阿爹?
貂雄神色微微一动,思绪飞转,蓦然间猜到了她的身份,便道:“小丫头,原来你叫孙尚香。”
趴着的红衣少女,身儿蓦然一震,侧起头来吃惊的瞪向貂雄,似乎不敢相信,貂雄竟然能叫出她的名字。
看着她那意外的表情,貂雄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自己擒获的这个小丫头,就是曾经历史中,被孙权嫁给刘备的那个妹妹孙夫人。
历史中刘备娶孙尚香,已经是十几年后的事情,这时候她差不多就是这个年纪。
“怪不得这么野,原来是传说中的弓腰姬”貂雄冷哼一声
孙尚香通红的脸蛋,又现茫然,听不懂什么“弓腰姬“,毕竟,那是她在成年之后才有的名号。
她也管不得许多,冲着貂雄又叫道:“小贼,我爹爹来了,你再不放我,爹爹他必定宰了你。”
眼见孙坚杀到,孙尚香又傲了起来,再次威胁貂雄。
貂雄岂吃她这套,脸一沉,冷冷道:“小野马,你又忘了我刚才的话了么,我再说一遍,你若再敢聒噪,我就扒了你的裤子,直接抽你的大屁股。”
这般一吓唬,孙尚香吓得马上闭了嘴,空有一腔愤意,也不敢再多说,只得巴巴的望向前方,盼望着自家父亲,前来营救自己。
迎面处,孙坚已听到了女儿的求救,目光扫去,赫然发现,自己的女儿竟落在了一员年轻武将的手里。
那少年武将,英姿不凡,浑身透着一股杀气,身后士卒还树着一面“貂”字大旗。
那少年,必定就是貂雄无疑。
见得此状,孙坚本是冷峻的脸上,陡然间掠过一丝异色。
身后韩当也眉头一皱,咬牙叹道:“没想到,我们还是来晚一步,让小姐落入了貂雄那小子的手中啊。”
孙坚本已随乱军撤退,谁料貂雄穷追不舍,半道上他听闻家眷失散,落在了后面,便急率兵马前来寻救。
却不想,他会在此间撞上貂雄,而且自己的小女,竟已被貂雄生擒。
沉吟片刻,孙坚深吸了一口气,拨马徐徐而出,高声道:“江东孙坚在此,对面貂雄,可敢出来单骑一会。”
孙坚武道了得,这般喝出,声如沉雷,四野皆闻。
对面处,貂雄听得孙坚相邀,自也不会犹豫,将孙尚香交给部下看管,拨马便出。
马蹄未动,身后纪灵忙道:“将军,这孙坚武道极强,还在我之上,只恐他有诈,将军还是不要出去为妙。”
貂雄却不屑一笑:“人家都相邀了,我若不出阵,岂不是被将士们笑我胆小,尔等在此掠阵,放心便是。”
说着,貂雄驱马横枪,众目睽睽之下,拨马徐徐出阵。
孙坚武道是在自己之上,单打独斗,只怕一招之间,他就会被孙坚秒杀,这一点貂雄岂有不知。
然貂雄熟知历史,却知孙坚此人不比袁术之流,乃是有几分英雄气概,借着阵前会面这般机会突袭,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孙坚多半是不屑于做的。
况且,貂雄也有防备,只勒马于七步之外,这个距离,就算孙坚动手,他也有足够的撤退时间。
如血的残阳映照下,一老一少,两具同样巍然冷峻的身形,相隔七步,冷冷对视。
“这小子,胆量倒是不凡,竟然真敢单骑出来跟我会面”孙坚微微点头,面露几分欣赏之色。
紧接着,当他看清貂雄的面容时,神色又是微微一变,暗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年轻,竟连败袁术,当真是应了英雄出少年那句话。”
他还在惊叹时,貂雄已银枪一横,高声道:“久仰孙文台大名,今日一见,当真是英雄气概,名不虚传。”
貂雄有礼,孙坚自然也不好倨傲,遂也昂首道:“貂将军年纪轻轻,便用兵如神,真乃是古今少有的少年英雄,实让孙某刮目相看。”
孙坚是什么人,那也是心高气傲的当世名将,能够这般评价貂雄,已是相当不易。
貂雄却没有丝毫得意,反而是摇了摇头,失望的叹道:“可惜啊,当初让我敬仰的那个英雄孙坚已不在,现在的孙文台,没想到竟已沦落到这般地步。”
听得此言,孙坚脸色骤然沉,面露几分愠色。
貂雄却也不惧,继续高声道:“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个个心怀鬼胎,不肯出力死战,唯有你孙文台心怀忠烈,拼死而战,一路杀入了洛阳,救民于水火,这等侠肝义胆,实令我貂雄为之神往。”
“可惜啊。”貂雄话锋一转,“现在的孙文台,却沦落到做袁术这等昏溃之主的帮凶,不但帮着袁术荼毒南阳,甚至还帮着他屠杀南阳百姓,这哪里还有半点侠义之风,真是叫人失望。”
貂雄这话并非要刺激孙坚,而是说得他的心里话。
曾经的孙坚,的确让他敬为英雄,而今孙坚,相助袁术,为祸南阳,岂能不令他为之愤怒。
孙坚身形微微一震,眉宇间闪过一丝愧意。
旋即,那愧意却一闪而逝。
孙坚重新昂起头,厉声道:“小子,你休要诋毁我,袁公路要屠南阳,我也曾一力阻止,只是袁公不肯听罢了。我孙坚的手下,由始至终,也从未屠杀过一民。”
一声冷笑。
“我可是记得,当初你孙文台身为长沙太守,起兵讨伐董卓,只因荆州刺史为了自保,不肯助你讨董,匡扶汉室,你就一怒之下杀了那个刺史。而今袁术作恶,十倍于那荆州刺史,你孙文台的胆量却哪里去了,为何只敢劝说,却不敢杀袁术!”
孙坚语塞,脸上更是掠过一丝羞愧之意。
显然,貂雄这番话,戳中了孙坚的痛处。
世事变迁,当初那个为国为民的江东猛虎,早已不复往昔的忠烈情怀,今日的孙坚,也不过是众多逐鹿者之一而已。
羞愧之后,孙坚便怒了。
他虎目一瞪,大枪指向貂雄,沉声道:“貂雄,你不过是董卓的走狗而已,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孙坚,更别想离间我与袁公的关系。今日你虽然是胜了,但袁公的威名还在,很快就会东山再起,到时候大军复攻南阳,就是你覆灭之时。”
“哈哈――”
回应他的,却是貂雄仰天狂笑,笑得狂烈,笑得不屑。
孙坚眉头一皱,面露疑色,却猜不出貂雄为何狂笑。
笑声嘎然而止,貂雄银枪一扬,喝道:“来人啊,把那阉人,给本将拖上来。”
号令传下,转眼,几名虎士便将披头散发,满裆是血的袁术拖至阵前。
跌落于地的袁术,抬头见是孙坚,急是大叫道:“孙文台,救我,快救我啊”
原本冷峻的孙坚,瞬间骇然变色。
第三十章 千万别惹我()
袁术,竟然被貂雄生擒!?
而且,听貂雄方才那话,再看袁术那下半身血淋淋的样子,竟似已被貂雄用了阉刑。
眼前这一幕,太过出人意料,太过震惊,韩当等百余敌军士卒,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无不面露惊悚惧色。
纵然是孙坚,这等历经血与火考验的当世名将,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是哑口无言,神形震愕。
“这小子,竟生擒了袁公,还把袁公给他的手段如此狠辣,竟不逊于董卓!”
孙坚震惊半晌,方才是清醒过来,强压住惊色,转眼已是一脸怒火。
大枪一指,孙坚厉声喝道:“貂雄,你怎敢对袁公如此无礼,还不快把袁公放了,不然我孙坚绝饶不了你。”
他在威胁貂雄,但底气却明显不足,显然他也知道,以眼下的兵力和不利局面,根本就奈何不了貂雄。
貂雄自然也不会畏惧,手一挥,喝道:“把这老狗给我拖下去吧。”
左右军士一拥而上,又将袁术拖了下去。
“文台救我,文台救我啊”
袁术的嚎叫声渐渐远去,战场之上,再次恢复了平静。
貂雄傲对愤怒的孙坚,冷冷道:“孙文台,你我本无怨仇,我貂雄也不想与你为敌,但你相助袁术,屠我子民,我却不能不对你施以惩戒,你的女儿,我就暂且留下了。”
“貂雄,你――”孙坚脸色一凝,怒意再起。
“你放心吧,我貂雄虽不是什么所谓君子,却也不屑欺负一个女人,只要你女儿听话,我绝对会好吃好喝,把她养得白白胖胖。”
貂雄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话锋又是一转,“今天我也不想跟你动手,咱们就此别过,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千万不要来惹我,否则,我必叫你付出十倍的代价。”
说罢,貂雄再不屑多言,拨马转身扬长而去。
一场双雄间的对话,就此收场。
孙坚驻马原地,却迟迟未动,坐视着貂雄渐渐远去,眼中恨怒之意变化无常,实有一种冲上前去,当场手刃这狂妄少年的冲动。
怒火涌到嗓子眼,孙坚却只能强行压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距离,他根本杀不了貂雄,反倒会让天下人笑他孙坚没有气度雅量。
而且,一旦交手失败,两军势必陷入混战,他这百余骑兵,焉能是貂雄数倍铁骑的对手,必定是损失惨重。
孙坚的智计,非是袁术可比,他自然不会做这等没有把握,又自损名声的败招。
转眼间,貂雄已拨马回阵。
此刻,纪灵等众将士,尚自沉浸在紧张的气氛中,担心着貂雄那般话,激怒了孙坚,会有所不利。
他们却没想到,孙坚竟没敢出手,自家主将竟这般坦然自若,毫发无伤的回归阵中。
众兵紧绷的神经方始松开,一个个长松一口气,看向貂雄的目光中,不禁又平添了几分敬意。
敢单骑会见孙坚,这等武道超绝的当世猛将,这等胆色,足以令全军侧目。
“将军,我们现在如何?”纪灵拍马上前几步,赶来接应。
“这还用问,当然是回南阳,喝他个不醉不休,先庆祝这场大胜再说。”貂雄神情豪烈,也不停步,直接向西而行。
众将士一声欢喜,皆也拨马转身,兴高采烈的向着南阳方向归去。
人群中,被束缚的孙尚香,眼见越走越远,却不见自己的父亲动手救自己,心中是又惊又急,却又不敢吱声。
片刻后,貂字的大旗,消失在了大道的尽头,只留下一地的袁军尸骨。
孙坚长长的吸了口气,仿佛才从冲动的烈火中,挣脱出来,眼神中神情复杂。
韩当这才拨马飞奔上前,不甘的叫道:“主公,难道咱们就这么眼看着小姐被那小子掳走吗?”
“你以为我想吗,敌众我寡,将士士气低落,就算强行出手,你以为能救下得香儿吗。”孙坚沉声反问。
韩当哑口无言,空有一腔怒火,却只能无可奈何。
这时,孙坚反倒已恢复了平静,默默道:“我观那貂雄虽然手段狠辣,倒也是个真小人,未必会对香儿不利,只能将来找机会,再把香儿从他手里索回来了。”
韩当知自家主公的识人之能,向来是不弱的,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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